但在梦境中他完全被压制住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只能咬着牙发出几声闷哼。 终于,许是挑逗够了,那东西准备换个玩法,裴颂还没从身体带来的刺激缓过神,就感觉自己下颚被捏住抬起,紧接着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嘴唇相触,这个吻十分的强势,带着种不爽又或者是要证明的情绪,某种灵活狭长的东西不容抗拒地挤进他唇缝,顶端分叉,嘶嘶的响动,几乎会让人联想到蛇类又长又细的猩红信子。 蛇信子在他口腔里肆意地搅弄着,口腔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被放过。 …… 第二天裴颂从梦中醒来后,还能感觉自己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粘腻狭长的奇怪感觉。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得好事。 裴颂心里翻了个白眼。 啧,弄得他一晚都没睡好觉,烦死了。 亚诺端着晨起洗漱用的水走进营帐,就见自家教皇大人面色难看地坐在床铺上,周围充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亚诺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很愉快地眯了眯眼。 不得不承认,教皇大人真的很对他胃口,连昨晚听到裴颂曾有过人后的不虞都散开了点。 早知道就早点下手了。 “大……”他刚要开口。 “跪下!”教皇忽然厉声。 “……”亚诺一挑眉,此时他心情正好,倒也没什么抵抗的情绪,面上顺从地跪下。 “昨晚有什么人进了我的营帐?”教皇语气阴沉地问。 亚诺神情很自然地回答:“没有。” “没有?”教皇冷漠的眼神盯住他。 亚诺跪在地上半点不慌,面色无辜地看过来。 “我一直守在这里,晚上确实没有人进过您的营帐,”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您昨晚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两个字似乎是戳中了裴颂心里哪个点,裴颂刚刚难看的神色消退点,抿下唇,眉心动了动:“噩梦……吗?” 亚诺眨下眼,装作试探着问:“不然大人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教皇沉默一瞬。 “算了,”他按下太阳穴,语气还是很冷,“起来吧,过来服侍我洗漱。” “是。” 亚诺笑眯眯地应下。 而接下来几天,亚诺大概是从第一天里找到了乐趣,愈发得寸进尺,裴颂只要一闭眼,就会立马被拉进那个充满狎昵暧昧的梦中,梦中场景还会不断变化,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蛇。蛇潮涌动,无数嘶嘶的声音响起,粘腻的从不同方向舔舐着教皇身体,含咬耳垂,饱含着促狭的逗弄和侵占欲。 这几天继续赶路后,骑士团明显能感觉到队伍里的气压很低。 教皇大人虽然每天都是一张冷脸,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心情似乎更不好了,每天早上,骑士团都明显能感觉到教皇大人暴躁的想杀人。 就连教皇大人身边那位新来的贴身侍从也很奇怪。 虽然他面对教皇大人时还是往常那么一副温和恭敬的样子,甚至好像在教皇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心情会更好,但面对他们时却好像变了一个人,有好几次,骑士团的成员们有事向裴颂汇报时,都能看见这位侍从站在一旁不爽着一张脸,眯眼在他们身上挨个巡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说来也怪,明明他只是个普通没有法力的侍从,但骑士们每每都会被盯得冒出一身冷汗。 而等他们再看过去时,那位侍从脸上的表情又消失了,一如既欲.演往的开朗好脾气,笑吟吟的样子。 骑士团:…… 错觉? 因为这附近全是森林野地,时常有魔兽出没,很少能见到城市,有了那果子的教训,出于安全考虑,那几个少年虽然没被裴颂降罪,可以立马离去,但还是默默跟了上来。 一路上,少年们和骑士团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暗地里得了裴颂的吩咐,骑士长在和他们接触时,都时不时会像不经意的给他们透露点信息。 比如教皇大人虽然看着冷漠,但其实很心软啦,他们之前犯过什么什么错,教皇大人只是不轻不重地苛责了他们几句就没事了。 比如教廷其实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争斗也很多,之前教皇大人就跟教廷里的那谁谁谁起过冲突,那谁谁谁对教皇大人一直心怀不善啦等等。 几个少年都默然不语。 等到了南郡已经是七日后,几个少年跟他们挥别,又你推我我推你的走到裴颂面前,齐齐行了一个最高礼节: “多谢大人。” 他们这一路跟裴颂相处久了,也能感觉出教皇大人性格虽然冷冰冰的,但也的确不像是传言里那么残忍冷酷,不近人情。 加上骑士长潜移默化的洗脑,心里慢慢冒出了另一个想法。 难不成是有人在暗地里害教皇大人? 十七八岁的少年们正是嫉恶如仇,爱憎最分明的时候,想法一冒出来,那股正义感就噌噌噌地往上涨。 几个少年握紧拳头,突然有了种崇高的使命感,发誓要好好帮一下教皇大人。 到南郡后,裴颂没有先去分教堂,而是先去看了那片玫瑰花田。 别人不知道,但亚诺作为他的贴身侍从可是清楚的很,知道裴颂这次来就是为了这片玫瑰花田,而且还要找人。 先前他不以为意,但自从知道裴颂以前有过人后,他就十分在意起来了。 找谁? 那个情夫? 这么急匆匆的。 呵。 亚诺面上仍旧保持着温和恭敬的笑,实则不爽得想磨牙。 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51章 蛇与玫瑰(五) 来之前裴颂有向南郡分教堂的主教询问过花田的具体位置。 本来听主教的意思, 那片玫瑰花田还是两百多年前种植起来的,如今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不过到了之后, 却发现这片玫瑰花田被照顾得很好。 花田中央,一个十四五岁, 穿着麻布衣的少年正在浇水。 “啊,宿主。”当那个少年抬起头来时, 930惊讶地说,“就是他!” 裴颂嗯了声, 这个少年正是林巡礼传送来资料里的人。 亚诺顺着裴颂目光看去, 自然也看见了花田里的少年, 眯下眼。 米歇尔就是来找他的? 亚诺挑剔地打量眼前的人。 才十四五岁。 瘦胳膊瘦腿的,能服侍得好米歇尔? 米歇尔那么挑剔, 他能给他剥出最完美的葡萄吗? 米歇尔那么娇贵,走路都要人抱着, 他能抱得动吗? 嘁。 不过见这少年只有十四五岁,想也知道不会是裴颂的情人, 亚诺心情这才缓了一点,不过还是不太舒爽就是了。 裴颂余光不经意一瞥, 就看见身旁人眯着眼,神情不定地打量着花田中央的少年。 裴颂:“。” 怎么跟个小孩还这么计较。 心里好笑,裴颂没管他, 径直走了上去。 花田里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性格却很是沉稳,裴颂和他打完招呼后, 端着表情,随便找了个理由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教廷, 这对寻常百姓来说可是个巨大的诱惑,但少年没有多想就拒绝了。 既然他不愿意跟自己回教廷,裴颂也尊重。 他不是个会八卦别人事情的人,对这个少年和林巡礼之间的关系没有探究的想法,只是把别人交代的事做好就行了。 “之后教廷会帮忙照顾这片花田,”裴颂对他说,“当然,不是接管,你还是这片花田的主人。” 听到这句话,少年老成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容。 他只是个普通的百姓,一个人照顾这么大片花田也确实费力,能得到教廷的支撑就再好不过了。 “多谢大人!”他鞠躬行礼。 林巡礼所委托的事大体办成,裴颂没有多待,就转身回去了。 不过回去路上,亚诺像还在暗戳戳思索着什么。 裴颂瞥他一眼,心里哼笑声,装作不知的样子继续赶路。 回到分教堂后,裴颂刚一走进,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教皇大人,好久不见。”一个人走出来,揣着手,笑吟吟对他行了一礼。 裴颂眯了下眼,认出来人。 教廷六大红衣主教之一,罗亚。 皇室贵族和教廷之间的矛盾积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罗亚早就和皇室暗中勾结,皇室允诺助他登上教皇之位,他则答应在他掌权教廷后,会分权于皇室。 可以说米歇尔的名声败坏到如此地步,他出了很大一部分力。 “罗亚,”裴颂语调微扬,冷漠看过去,“你怎么在这?” “我这不是刚好有一段假期,就来南郡度假,没想到在这居然能刚好遇上教皇大人,”罗亚如今快六十岁,长相白胖,仿佛很慈祥仁爱一样,事实上他也正以这副祥和的面容赢得了民众不少好感,他笑眯眯地说,“可真是巧。” “大人给我个面子,来我度假的家中坐坐?” 米歇尔一向厌恶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两人在教廷里惯来不对付,“给你面子?”裴颂不轻不重地嗤了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淡淡,“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给你面子?”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罗亚再怎么样也是位红衣主教,被当众落了面子,脸上一贯伪装出的慈善笑容差点扭曲,最后还是勉强维持住。 “好吧,”他很可惜地说,“我可还特意为大人您准备了丰盛的美食呢。” “我可不敢吃,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下毒药。” 裴颂讥嘲了声,没再理他,转身就走了。 等裴颂离开后,罗亚才向南郡分教堂的几位神职人员摊摊手,好似很无辜的样子,叹口气:“教皇大人还是这样一幅脾气,我有时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过他。” 几位神职人员都对他露出同情的表情。 罗亚又转头看向裴颂离开的方向,别人没看到的地方,他眼底闪过丝阴鸷,鼻子里不轻不重地发出了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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