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熊看着扬,“我只认识扬一个雄虫啊,我也想跟帕帕一样结婚,”他又有些难过的低下头,“而且,虽然帕帕说我很可爱,但我只是一只熊啊,熊熊是不能做雌君的吧?” 安加斯:!!!不能做雌君,就能做雌侍了吗?!巴尔到底给你输入了什么奇观的设定啊! 一旁的巴塞洛缪心都要碎了,他抱起独角熊,“崽崽,熊熊怎么了,熊熊也能做雌君啊!只要你想结婚,帕帕一定帮你想办法。” 安加斯:这茶,我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好在自家雌君这样情绪不对劲的日子没过多久,蛋蛋终于要迎来破壳日,虽然自己睡觉,旁边有个虫抱着孵蛋器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看的状态也有点诡异,但...经受过这么多天的洗礼,安加斯也习惯了,明天还要开庭,他可不是几天不睡都没关系的雌虫,安加斯放空心态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第四军团中央法庭。 作为被告,巴塞洛缪和维恩可怜兮兮地被卡在被告席,限制行动能力,而雄虫哪怕是在法庭也有特别的待遇,安加斯作为陪同家属,单独占了一个宽敞的位置,工作虫甚至给他端上了热饮。 将孵蛋器小心地安置在身旁,安加斯点进智脑,查看审判直播间,现在是全员禁言模式,但观众可以查看部分公开的文件,主要是审判主题以及原告、被告双方的简单身份说明。 阿尔文理事长作为被告请来的律师,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对面是原告雄保会一行,雄保会的出庭律师蒙哥马利看着阿尔文理事长,心情忐忑又激动,这可是理事长,自己的顶头上司,要是输了不丢虫,万一侥幸赢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而且这场审判,蒙哥马利怎么着也觉得,那两个雌虫起码得被关几年,哪怕只是一年,自己也算赢了! 观众通道在庭审开始前十分钟关闭,留十分钟筛选出有资格、且有意愿进行投票的观众,这个资格就是审查观众的身份、信用点以及过往行政记录,尽量确保投票虫的身份清白。 十点整,庭审正式开始,审判团此次只管走流程,维持现场秩序,庄严肃穆地宣誓后,作为原告律师,蒙哥马利很快站起身来,跟审判团与观众简单见礼,他开始说明诉求。 但奇怪的是,他先点开的是安加斯的资料,“安加斯阁下是雄保会供养长大的虫,在成年后,本应由雌君负责其全部的开销,但是安加斯阁下先后在军备所、军团复健室做过工作,直至目前,他也一直在军团工作,每天工作时长达到6小时以上,这是雄虫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说到这里,蒙哥马利脸色凝重,“让雄虫如此辛苦地工作,这几乎称得上是虐待,但雄保会尊重阁下的自由,没想到这样的放任,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蒙哥马利放出一张自由联盟秘密基地被查抄后的照片,森冷的环境,处处萧条,一片狼藉,“日前,不法分子劫走了安加斯阁下的蛋,发生这样让阁下痛苦万分的事情后,”蒙哥马利指向巴塞洛缪跟维恩,“雌君契布曼大校的表现令虫匪夷所思,他放任雄虫阁下一个虫只身赴险,而这个武器制造师,甚至将信号发送器做成阁下脊椎骨的形状,让阁下遭受灭顶的疼痛与折磨,无能、无耻,令虫失望至极!” “这样让雄主陷入险境,遭受残忍对待的雌虫,公民们,你们看得过去吗?这样的雌君,这样的武器制造师,是雌虫的耻辱!”蒙哥马利对着镜头痛心疾首,而弹幕没让他失望,应和者不在少数,直播间的观众本就大多数是被安加斯吸引而来,此时听说他的遭遇,自然被吊起心弦。 “不错的演讲,”阿尔文理事长轻轻颔首,蒙哥马利高兴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升起,阿尔文理事长继续道,“但雄保会此次口口声声为了雄虫着想,从头到尾,真的考虑过当事虫的感受吗?” 一句话让观众被勾起的情绪冷静下来,阿尔文理事长开始说明诉求。 阿尔文理事长同样从安加斯说起,但他点开的却是迪尤尔的资料,“各位请看,这是一个糟糕的雄虫,他犯下了诸多罪行,需要赔偿的条款数额巨大,更不幸的是,这是安加斯阁下的哥哥,”阿尔文理事长说这话时脸色冷漠,接受了安加斯的请托,他就将雄保会的身份抛之脑后,尽全力为巴塞洛缪辩护,“安加斯阁下在迪尤尔去世后,接手了他的全部债务。” 阿尔文理事长拿出汇款记录,“这是安加斯阁下辛苦工作的原因,”他看向蒙哥马利,“完全不是所谓的因为雌虫无能,事实上,雌君巴塞洛缪·本森·契布曼的个虫资产,完全可以供应一个普通雄虫。安加斯阁下辛苦工作,完全是出于他的善良和本心。” “至于后面的工作,信息素仿剂的制作,”阿尔文理事长取出厚厚一叠单子,“安加斯阁下的信息素仿剂,缓解了上千名军雌以及社会虫的瘾症,让他们保持身体素质的同时免于遭受痛苦,夸张一点说,此举无异议救了他们的性命,为军队保持有生战力做出了卓越贡献。” 阿尔文理事长将卷宗上的姓名与信息素仿剂领取记录在镜头前一一展示,弹幕安静了下来,阿尔文理事长肃声道,“与其说安加斯阁下这是在工作,不如说他是在做慈善,当他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他在尽力为这个社会做更多。” “公民们,想必你们应该都能承认,安加斯阁下是一位与众不同的雄虫,他不以工作为苦,反而是一个乐于助虫,勇于承担责任的虫。那么当这样一位阁下,面对雌君肚子里的蛋被挖走,极度虚弱的时,他选择勇敢面对敌人,这有错吗?工程师维恩先生在决定帮助安加斯阁下时,他不知道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吗?他知道,但他依旧帮了,我们要对这样的勇气与友谊判罪吗?” 这真是...从未想过的角度,在虫族的认知里,雄虫就应该被保护,让雄虫遭受险境的雌虫必然是在犯罪,阿尔文理事长的话还在继续,“同胞们,错的是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是没能将蛋找回来的军团,甚至是不能及时解决问题,只肯阻挠雄虫的雄保会,同为受害者的雌君契布曼大校以及勇于站出来的维恩先生,怎么能因此获罪?!” 振聋发聩的反问,让观众一时镇住,但依旧少有虫应和,这实在是和虫族主流价值观不符,这话简直要翻天。 蒙哥马利心下有些慌乱,被选出来直面阿尔文理事长,这位律师显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猛地起身:“谬论!”他指着巴塞洛缪,“对于雌虫,弱小就是原罪,安加斯阁下是一位极为优秀的雄虫,让他遭受这样的事情,我们感到无比痛心,而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雌君的弱小,他连自己的蛋都保不住,需要阁下奔波赴险,他的能力配不上安加斯阁下!” 蒙哥马利扫了一眼弹幕,果然刚刚应和的阿尔文理事长的虫又不见了,他再接再厉,“雄保会当然顾及雄虫阁下的感受,我们的一切行动宗旨就是捍卫雄虫的利益,我们阻拦阁下是防止阁下感情用事的时候伤害自己,而不是跟着意气用事,这两个雌虫应该受到惩处,否则影响恶劣,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如果需要雄虫做贡献,那还要雌虫做什么?!” 言下之意,雄虫只要会生蛋就可以,其余时候只能乖乖被供着,不需要思想,更谈不上虫格,安加斯瞄了一眼直播间评论区,风向居然真的被带偏,毕竟这确实是几十年来,虫族的主要价值导向。 腐朽的思想,冥顽不灵的价值观,哪怕是阿尔文理事长都没办法撼动,身边的蛋传来的精神波动越发明显,安加斯内心叹了口气,只有魔法可以打败魔法。 安加斯不再安于一隅,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作为当事虫,诸位或许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安加斯起身,他的音量不高,语气不疾不徐:“我虽然只是一名D级雄虫,但我之所以愿意只身前去,是因为知道就算去了,我在对方那里也有利用价值,不会遭遇生命危险,我相信我的雌君会来救我。我去,是为了我的蛋,这是我身为雄父应尽的职责。” 我为我的蛋尽心尽责,寻求爱人朋友的帮助,也是错吗?把雄虫养成高虫一等的样子,难道就对了吗?安东尼奥这只虫,只因为雄虫愚蠢的恶作剧,就遭受如此侮辱与命运,这是一名军雌应该得到的下场吗?安加斯心中有无数的质问,却忍耐了下去,这不是他能改变的,现在也不适合拿出来说。 努力平复心态,安加斯继续对着镜头,“同胞们,我是一个身体脆弱的雄虫,我的雌君英勇无俦的时候,我当然乐意接受他的保护,但当他被害,虚弱的倒下,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他、为我们这个家挺身而出呢?一个雄虫,如果与雌君互相尊重,心意相通,你们知道会出现什么奇迹吗?” 眼看着观众被雄虫的话语打动,蒙哥马利站起身,“尊敬的阁下,虽然有些冒犯,但您这是转移焦点...” “嘘”安加斯打断了蒙哥马利的话,他把孵蛋器放到了身前,轻轻打开孵蛋器的隔音罩,“同胞们,这件事的当事虫,可不止我一个。” 随着隔音罩的打开,孵蛋器中传来了轻微的“喀嚓”声,无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顿时一片寂静,蛋壳轻微的破裂声仿佛砸在了所有虫的心上,巴塞洛缪更是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看。 安加斯小心地将孵蛋器朝巴塞洛缪的方向挪了挪,吓得巴塞洛缪连连摆手,朝着安加斯做口型,“我能看到!” 蛋壳一动一动的往上顶,让虫忍不住握拳跟他一起使劲,半晌,虫崽子似乎有些累了,他停了下来,急得让虫恨不得上前帮他掀开,或许是休息好了蓄完力,一只白生生的小脚终于一个用力将蛋壳踹开。 安加斯小心翼翼地接住这片蛋壳,镜头随着他的视线拉近,一只干干净净的小虫崽出现在蛋壳里,股间一根尾钩,软哒哒地搭在胸前。 雄虫崽崽! 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的雄虫崽崽! 弹幕安静几秒后,突然井喷式爆发,观众语无伦次,这可是!雄虫!崽崽! 然而更激动的是现场众虫,就在刚刚破壳瞬间,虫崽庞大的精神力扫过全场,阿尔文理事长疾走几步,“起码A级,长大后甚至可能达到S级!”他看向安加斯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你说的那个奇迹,居然是真的。” 安加斯忙着用小毯子遮住自家雄虫崽子,还不忘对着镜头,“这就是我说的奇迹,相爱的两个虫,哪怕我只有D级,我的雌君B级,但我们可以生出高等级的雄虫!”这当然是胡说八道,安加斯自己的等级早就不止D级,巴塞洛缪更是怀蛋之前就服用了体质提升药剂,但不妨碍安加斯利用这个信息差,为自家雌君脱罪。 “我想恳请雄保会给我们更多时间,我愿意一辈子只有这一个雌君,尊重他,爱护他,爱护我们的崽子,让我们证明给你们看,这个奇迹是不是只有一次。”这个糟糕的社会,安加斯无力改变,但至少他想为少数愿意只娶一个雌君的雄虫,争取一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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