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过誉了。”她人的目光以聚集在自己身上,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慌。 卫景明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再说话,静静听着叶师娘的授课,以及对方才林玉瑾话做出解释。 等一日的课程结束,林正澜又是独自离开,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提前与马夫说了去向。 听闻是去城中寻武师傅,林玉瑾也不再干涉,与众人回了林府。 还未到门前,水檀进了车内,“姑娘,门口有一人一直盯着,不知是何意,可要早做打算,绕了后门走?” “一人?”林玉瑾问道。 “是,一人在门前,看不清面容。” “不用,一人而已,前面那位贵客是未来的将军,若不能料理了,岂不是白承虚名。”继续带着林玉菡玩闹,水檀见状回了车外。 路上还有行人,马车走的便慢一些,等到了门前,才看清是何模样。 林玉瑾方下车,便看到一大汉站在不远处,踌躇着不敢向前,想了想,让马夫跑了过去,问问有何来意。 马夫上前说了几句,点了点头,转回了身,“姑娘,是听闻三公子寻武师傅,特来应征拜访的。” “哦?”不怪林玉瑾惊讶,柳氏替他寻了月余,亭州城内的武师傅都在武馆内,无人愿教,祖传之术无一愿外传,纵使是知府大人的嫡子,也搏不得三分薄面。 “你让他过来。” 等人走到近前,林玉瑾才算看清,大约三十多岁,看面相,倒不是奸恶之徒。 卫霍两人站在一边,繆北瞧见来人,皱了皱眉。 “怎么,你认识?”霍开霁察觉道。 “那日守城的门卫,为人尚可。”繆北道。 霍开霁挑了挑眉,能被他说尚可的,倒是少数。 离的稍远些,听不清说了什么,林玉瑾瞥了眼问道,“姓甚名谁?” “李先,亭州人士,先前是守卫,得罪了大人,断了生计,听闻府里公子寻武师傅,便来应征。”许是愁苦消耗了许久,说话做事都带着些苦味,十分的耿直,也让他的话说的不那么漂亮。 “得罪了大人?四妹妹,这人可要不得!”林玉姝不知何时走上前来,听到此话,急忙阻拦。 “为何?”林玉瑾问道。 “得罪了人的,多是自己行为不检,若是进了府,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林玉姝说什么也不让留下他,讲自己所认为的全然说了出去。 “二姑娘,四姑娘,此人是先前入城时,替我们送文书的小将,繆北说此人尚可,想必是有何误会。”卫景明拱手道。 霍开霁乐了,看着卫景明笑的险些出了声。 卫景明耳尖浮现一丝红,瞪了他一眼。 林玉瑾听着他们的话,不经意的瞥着李先的神态,见他从林玉姝说了那番话的失望到卫景明替他辩解时的希望,觉得这人应当有什么苦衷。 “你先在外等着,一会我让管家来接你,到底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你的造化。”说完,拜别了众人,进了府里。 李先感激的看向卫景明,卫景明拱手一礼,离开了原地。 林玉宛在林玉姝身后进府,看她握着的手,便知道此时的她有多恼火。
第61章 记住你说的话 “姑娘,奴婢瞧着,总觉得有些不对,那卫公子,似乎总与四姑娘搭话,莫不是……”点到即止,绿云深谙此中门道,断在了林玉姝的心坎里。 抬头看了眼斜下的太阳,微微眯起了眼睛。 “去做你的事,其余事情,只听便可,莫要多嘴。”林玉姝看着天上飘逸的白云,心里觉得多了丝憋闷。 “是,姑娘。” 路上碰到的下人仍旧和善的与她们说上几句,经年累月下来,这府里的人,多是向着宝栖院。 “江儿,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特别蠢?”林玉宛的声音传到身边侍女的耳朵里,江儿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二姑娘,一时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可怜。 “何苦这么说,姑娘们中,您也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倒是前面的那位,心深似海,让人琢磨不透。”江儿左右看了眼,见四下无人,说了心中存着已久的话。 “连你都知晓她心思深重,我却蠢了这么些年,害的姨娘也与母亲之间争斗不止,一切都替他人做了嫁衣,江儿,你说我怎能不恨!”说完呵呵笑了两声,江儿担心的看着她。 “姑娘莫要做傻事。” “怎么会,还没看到她下地狱呢。”林玉宛狠狠地看向前面,指甲断在了手心里也不曾感觉出来。 “林府这几位姑娘,也算是有趣。”霍开霁调侃道,说完还瞥了眼卫景明,指望着从那幅温润面孔里看出些不同的东西。 “是很有趣,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莫要去干涉不该干涉的。”卫景明拿着折扇,慢悠悠的走在回院的路上。 “什么是不该干涉的?”霍开霁有些不乐意听。 “那人不是你透的信?”卫景明走到院里,让文信将院门关上,屏退了四周伺候的下人。 “你怎么知道?好你个景明,每日尽盯着我做事?”见做的事被人戳破,霍开霁老大不爽。 “不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卫景明止住轻咳,狐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霍开霁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给林正澜找个武师傅,瞧你说的,好似我是那奸恶之徒,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堂堂一个将军府世子,犯得着做那些事吗?” 卫景明笑出了声,不再打趣他。 “这人的底细你可摸透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可枉顾我替他说的那番话。”卫景明正了神色,严肃的与他议论起李先来。 “摸透了摸透了,家里一个老母亲,病重在床,这人是个孝顺的,为了给她治病,没娶亲,先前挣得银子,全花在了买药上,这次要不是实在被欺负的待不下去了,也不一定听我的,他得保证月银不断,否则……”剩下的霍开霁没再说,卫景明了然的点了点头。 “是个孝顺的,想来被你看上的人,品性也不是个坏的。”卫景明失笑道,是自己多虑了。 “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本世子可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多年,怎会被他人诓骗。”霍开霁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般袒露心声,到底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你只会被自己诓骗。”卫景明的话有些飘忽,霍开霁没听清,正想再问问,文信端了药过来。 “公子,该用药了。”文信将药放下,又拿了颗饴糖。 “这般大的人了,吃药还要吃糖,本世子瞧不起你!”说完傲娇的扭头不看他。 文信在一旁一脸无奈,卫景明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总是苦的,活着已经够苦了,还要为了面子不吃些甜的吗?”卫景明将饴糖外包着的纸打开,取了一颗放在嘴里,剩下的被文信收走了。 “你说的也是,那你多吃些,不过,你先前拿的饴糖不是一个一个的吗,怎么换了?”霍开霁挑眉,眉眼里尽是揶揄。 “那是小妹给的。”卫景明眼里的笑随着这句话淡了些。 霍开霁皱了皱眉,“那你还给了她?” “给她便给她了。”卫景明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将饴糖给她,兴许是不想看她焦急的模样,或许是不想听孩子的哭声,这些事,谁知道呢。 “我看你准是看上那个姑娘了。”霍开霁嘴里叼着一边园里伸过来的柳枝,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说完还乐了会。 “如果我看上了,你会帮我吗?”眼底的幽光,让霍开霁没来由的觉得心悸。 “当然,你是我兄弟!”霍开霁压下心中的不适,说着自己的想法。 “好,记住你说的话。”卫景明笑道。 “怎么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呢?”霍开霁挠了挠头,有些琢磨不透。 “哪有,你多想了。”卫景明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满天星斗,明日想必是个好天。 “不跟你说了,繆北,咱们回去。”霍开霁不爱看他那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带着繆北翻墙回了东临院。 “公子,您真对四姑娘有意?”文信踌躇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不行吗?”飘忽的话从他嘴里说了出来,文信一时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但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是不行,只是如今咱们得处境有些艰难,四姑娘又是府里的嫡女,只怕林家不会轻易松口。”文信垂眸道,不敢直视自家主子。 “也是,身为卫国公府的公子,如今还要来千里之外的地方学书,怎么看都是被家族丢弃的弃子,咳咳咳咳咳。” 文信急忙端来茶水,跪在卫景明脚边道,“公子,文信说错话了!” “没有说错,怎么会说错话呢,我得处境本就艰难,也难为你跟着我来此处,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了。”卫景明咳的嘴唇殷红,文信生怕他气出问题,不敢再多话。 “公子,文信知道你对四姑娘有意,若非如此,您也不会听老夫人的来到此处,只是文信怕,怕四姑娘年纪尚小,不知公子心意,到时公子要等到何时?”文信担忧道,都城中瞬息万变,若有机会还是早早回去的好啊! “你怎知我要等许久?”卫景明侧脸看向文信。
第62章 信件 “公子,那咱们何时回去?”这是有机会的意思了?文信高兴的问道。 想到祖母信中所写,若非都城有变故,此生能不能回去尚且不知,但中宫有子,未来的局势又会复杂一些了。 “暂且不会回去了,等几年吧,要回去也得凭本事,不是吗?且回去也得带些什么回去才成……”卫景明咳的声音嘶哑,强忍着喉咙中的痒意,将未来的打算说给文信听。 “还要几年……”文信皱眉,有些难过。 “想姑娘了?”卫景明打趣道。 “文信心痛公子屈居此处,这院子还比不过公子原先的一个下人房,再说,等几年要等多久,四姑娘如今也已九岁,不过几年便要议亲,公子孤身在此,以何去提亲?还有一点,我觉得四姑娘的眼神,总不在公子身上。”文信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卫景明倒是一怔,深陷局中,倒是没有他看得清楚。 “那你说,她在看谁?” “说了您别生气,有时,觉得是看您,有时又觉得是在看世子,不过,看你们的眼神都是不同的,总觉得她看您,有种怜惜……”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气音,如果不是自小跟着自己身边的,卫景明都要以为他说刚学会说话。 “怜惜我,倒是有趣,想来她从不认识我,怎会怜惜,若再说假话,便要罚你。”卫景明拿着折扇,敲在他头上。 “文信不敢,或许是看错了……”文信怯生生的笑了笑,为了躲着折扇左右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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