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亭对此表示很开心,那天小狗似的抱着他不撒手,亲亲抱抱,好像怎么都喜欢不够似的。 岑致以前不喜欢身体接触,无论是触碰哪里,他都觉得难受,可现在碰到这人,以前那些条条框框的‘不可以’、‘不喜欢’就消失的无隐无踪了,就好像从未有过一样。 他也思考过很多次,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大概是太喜欢了,喜欢到其他什么都无法成为阻碍。 把这话说给沈郁亭的时候,这人傻子似的呆住好久,反应过来后朝他从后头搂着他,手臂牢牢环着腰,小孩子似的。 “不看票了?”,岑致伸手往后,轻轻拍了下他的头,无奈道,“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因为你不经常说”,沈郁亭埋在他肩颈处,声音闷闷的,鼻息打在脖子上,岑致觉得痒,偏头挪了挪,没挪动,只得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他想了想,“好像是没怎么说过。” 沈郁亭‘嗯’了一声,在他脸上蹭蹭,垂眼盯着岑致,看着他翘起的睫毛,心被勾的发痒,忍不住凑上去,在他眼下轻轻落下一问,又觉得不够,去吻那片乌黑的睫毛。 “…好痒啊”,岑致半眯着眼,伸手推开他的脸,“怎么连这里也要亲?”,他偏头,笑着捏捏他的耳朵,抬脸也在他眼下轻吻一下,眨了下眼,“那我也要。” 沈郁亭一怔,反应过来后脸红了个彻底,埋着头闷声不说话了。 岑致发觉这人的害羞开关位置奇怪,有时候怎么样都无法打开,更多的时候则是一触即发。 岑致叹口气,“刚刚自己做的时候明明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他捞起刚刚被沈郁亭丢在一边的手机,“好啦,快来看票。” 沈郁亭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好。” “…这样怎么看?”,他指指自己身边的椅子,“你坐这里。” “太硬了”,沈郁亭面不改色,一动不动,他看一眼岑致,垂下眼,软下声音,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能就这么坐着吗?我想靠着你。” 岑致挡住他那双总是勾得他心软的眼睛,隔绝对方的眼神攻势,“这样太难受了,快下来。” 掌心下,浓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扫过手心,传来一阵痒意。 “……”,岑致妥协了,“那就这样坐着吧。” * 期末结束后,岑致休息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收拾东西。 向胥彼时还躺在床上,仰着脸看手机,举地手臂酸痛,换了个方向侧躺着,看见地上摊开的行李箱,忍不住出声感叹一句,“这不是刚考完试,你们也不歇歇,这就开始收拾了?这么着急回家啊。” 岑致刚给书架盖上防尘布,闻言抬头笑着看他一眼,“昨天晚上就歇过了,在这里待着也没事”,他把抽出来要带走的书装进书包,说,“而且青照昨天就走了。” “那才一晚上!”,向胥啧啧摇头,“这就是学霸和我的区别吗?哎”,他起身看了眼,问岑致,“需要帮忙不?” 岑致摆摆手,笑道,“没事,马上就结束了。” 向胥点点头,看着他确实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重新躺下去。 岑致拉好书包拉链,仔细再看一眼桌上,把所有的东西挨个看过去一边,确认该带的都带了,才转头去继续去收拾行李箱。 手刚碰到行李箱边沿,沈郁亭单膝半蹲下来替他扶着一边,“我来吧。” 岑致吃惊道,“你的都收拾好了?” 沈郁亭点点头,手下动作麻利地帮他叠好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里,道,“我的东西很少。” 岑致越过他,往后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立在地上,拉杆拉开,上面是电脑包和书包。 他收回视线,低头把最后一件衣服折好了塞进去,笑着提起,“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彼时沈郁亭正帮他拉拉链,闻言手上一顿,接着顺着拉下去,拉的严实了,抬眸瞧着他,“什么事?” “就是我刚搬来宿舍的时候”,岑致笑笑,眉眼弯弯地望着他,“那天我刚搬来没多久,你晚上才提着行李箱进来,里面一大堆的消毒水,吓我一跳。” 这事不止岑致印象深刻,沈郁亭也记得清楚,经岑致这么一说,他一下就想起来了。 他轻咳一声,起身把行李箱扶起来,“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行李箱在地上躺了许久,沾了土,沈郁亭瞧见,抽出张湿巾,半蹲下来擦拭。 “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哎我来吧”,岑致从他手里把湿巾抽过来,无奈道,“一早上你都帮了我多少了”,他边说着边擦拭,随后把用过的湿巾丢进垃圾桶,故意严肃脸,“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沈郁亭不以为意,轻描淡写,“那我就什么都帮你做”,他把岑致的行李箱滑过去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抬头看过去一眼,唇角勾着,“反正我愿意。” “我说你们够了啊”,向胥被手机砸了鼻梁,揉着鼻子坐起身,“考虑下我的感受,这狗粮猝不及防啊。” 岑致脸有点红,立马道,“抱歉。” 沈郁亭没说话,只是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挑着眉看他,半晌后跟着说,“抱歉。” “……” 向胥心道你小子也就嘴上说说抱歉,就这,还是跟着人岑致说的呢。 他忍了忍没忍住,忿忿开口,“刚刚那也是狗粮,你们这些万恶的情侣!”,说完,他趴着床栏,表情认真地盯着沈郁亭观察了好一会儿,忽然道,“完了,沈哥,我发现一件事。” 沈郁亭瞥他一眼,“说。” 向胥立马道,“你不会是恋爱脑吧?” “……”,沈郁亭停了手上动作,转过身盯着他,眉头皱起,半晌,道,“我乐意。” “……得”,向胥撇撇嘴,冲着岑致道,“我刚刚不该问,他就是恋爱脑。” 还是没救了的那种。 岑致无奈道,“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他背了书包,冲向胥道,“我们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他碰碰沈郁亭手臂,“走吧。” “知道了”,向胥起身摆摆手,“拜拜拜拜,注意安全啊。” 沈郁亭刚开门,闻言瞥他一眼,说了句,“你也是。” “……” 向胥摸摸下巴,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阴森森的呢。 * 沈郁亭跟着岑致回了家,两人手里都拖着行李箱,岑致觉得不方便,让他回趟家,至少把行李箱什么的都放下再来,没想到这人当即单手提起行李箱,以此来表示自己就是拖着行李箱去跑步也没问题,更别说跟着他回家。 岑致于是又一次妥协。 两个人拖着大包小包到了家门口,沈郁亭看着门口停着的眼熟的黑色轿车陷入沉默。 他拉住岑致的手,眉头皱起,“…好眼熟。” “……什么叫眼熟”,岑致无奈道,“这就是你家的车呀”,他猜测,“可能是阿姨来了?” 话音刚落,车子后备箱打开了,小王从车里下来,恭敬道,“少爷,我来帮你把行李拉回家。” 沈郁亭沉默几秒,问他,“我妈让你来的?” 小王点点头,下一秒从善如流地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笑了下,“夫人知道你今天放假,专门叫我来的。” “那为什么来的是这里?”,沈郁亭眉头皱起,手都握紧了——他本来想和岑致一起住的!怎么就直接来接他了? 小王道,“夫人说你可能会和岑先生一起回来,所以叫我来这里等。” 岑致闻言笑道,“阿姨猜的真准。” 他偏头看了沈郁亭一眼,“这样刚好,你现在就回家吧?” 小王点头应和,“夫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沈郁亭沉默不语,半晌才对小王道,“王叔,等我一分钟。 他勾着岑致的小拇指,拉着人往旁边走了两步,小声地问他,“我能待在这里吗?” 声音放地低且轻,陪着他下垂的睫毛,瞧着有点可怜的意味。 “怎么说的可怜兮兮的”,岑致笑着看他,“原来你想留下来啊,那就留下待一会儿吧。” 他刚要转身,沈郁亭拉住他,“一会儿是多久?” “……” 岑致哑然失笑,忍不住揉了揉他头发,“意思是你想待多久待多久”,难怪刚才看见自家的车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沈郁亭松口气,有了底气一般转身对小王道,“王叔,你先带着我的行李回去吧,我晚点再回来。” 小王点点头应了,转身把行李箱放进车里后,开着车离开。 “好了,现在进去吧”,岑致在包里掏钥匙,嘟哝着,“我妈今天好像是说晚点回来…雪花还没喂。” 沈郁亭替他托着包,门开后提着行李箱跟着进去,“我去喂。” 岑致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暂时放在卧室里,闻言笑着看他一眼,“你和雪花不是不对付嘛,怎么今天突然想喂它了?” “也不算是不对付吧”,沈郁亭给自己辩解,哼了一声,“明明是它单方面不喜欢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雪花从自己的小窝里跳出来,竖起尾巴很凶地看着沈郁亭,似乎是知道他刚刚在说自己坏话,整只猫的毛炸起来来,像个蓬松的棉花球。 “今天这么凶啊”,岑致蹲下来伸手,叫了声雪花,小猫咪炸起的毛稍稍收敛,喵喵叫着绕过沈郁亭,走向岑致,小脑袋贴着他掌心蹭,一副温顺的模样。 沈郁亭还是头一次被小动物凶,他盯着雪团子,这家伙此刻依偎在岑致怀里,哪里还有刚才那点儿凶狠劲。 岑致抱着雪花站起来,举起一只猫爪,朝他晃了晃,笑着道,“你来摸摸看?” 雪花斜睨了他一眼,尾巴一甩,把头埋进岑致怀里去了,它优雅地伸了伸那只小爪子,碍于主人的面子,没有收回去。 “……”,沈郁亭看地牙痒痒,心里给这只猫下了个‘心机猫’的定义,奈何那只猫爪实在有吸引力,他恼怒归恼怒,该摸还是要摸。 他伸手碰了碰,指尖接触到柔软的毛毛,像是陷入了棉花糖,软乎乎的。 好吧,沈郁亭轻咳一声,勉强开口,“还挺可爱。” 雪花耳朵抖了抖,扭头看他一眼,表情似乎在说:臣服吧,人类。 “……”,明明是一只猫,沈郁亭却总觉得自己在它脸上看见了得意不屑的表情。 ——他收回刚才的话! * 晚些时候顾木青打了电话来,说自己会回来的很晚,可能不能在家吃饭,叫他们别等了。 彼时岑致刚把自己带回来的一堆东西收拾齐整,虽然都是小物件,可到底是细致的工作,都安置整齐后,流了不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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