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的事儿暂时陷入瓶颈,兽人们抓耳挠腮也没其他的办法。 只有金跟炎还领着几个研究水泥的兽人,成天就在那里磨。 白杬在贝壳山停留了一段时间,帮着这边的兽人们采集了不少的植物。然后在季他们往南送新一批的武器跟工具时,跟着他们到了兔部落。 兔部落现在已经不单纯只有兔兽人。 他们小巧精致的木房子群里,现在多了许多四五米高的大木头房子。就围在小房子的周围。 白杬踏入兔部落时,险些以为自己进错了部落。 怎么还多了这么多的松鼠? 那只缩在树下草窝里困觉的大白兔子听见声音,警惕地睁开眼睛,一蹦直接跳到了上头腰粗的树枝上。 看清是白杬,他兔子耳朵垂下。松了口气。 “阿杬祭司!” 白杬仰头,冲着笑了笑。 “你们部落里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大房子?还有松鼠兽人?” “也没什么,就是我想着人多热闹,所以在部落周围给黑狼部落的兽人们也建了几个房子。松鼠嘛,过来玩儿的。” 兔族长走出来,看见白杬立马笑眯眯的,白胡子也高兴地颤了颤。 白杬蹙眉:“他们那边建了房子的。” “这哪能叫房子,我们兔部落是一家兽人一个房子。你们十几个兽人睡在一个屋里,我看着都挤。” 白杬:“倒也不挤。” 他们建房子的面积一点不小,十几个兽人们睡觉是绰绰有余。 当然,跟兔兽人确实比不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走走走,屋里喝茶。” 白杬无奈,只能跟着他进去。屋子里坐下,他道:“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带了一点部落的东西给兔部落。” 白杬身后,季拿了一袋子的酸果子上前。 “不用不用,我们有吃的。”兔族长拒绝着,但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是狼山特产。酸酸的,吃了对身体好。” 你来我往,白杬总算将带来的酸果子送了出去。 这东西确实吃了对身体好,尤其是老兽人。医疗队那边说,酸果子能帮助兽人改善体质。 但是具体怎么改善,白杬就不知道了。 这东西虽然酸,但是泡水后加点蜂蜜跟喝蜂蜜柠檬茶似的。滋味很不一般。 他们部落里不喜欢吃酸果的兽人现在都喜欢得不行。 跟兔部落族长说了会儿话,白杬带着兽人直接去打井的地方。 * 到打盐井的地方,兽人们还在用钻子敲击着石层。 一边的储物房里,堆积着不少用废了的钻头。 季过来是送武器,也是送新一批的钻头。新鲜改良版的。 而现在的这一批,自然被带回去,继续锻打之后在送过来。 季他们带着兽人们的钻头使用报告以及废钻头回去了,白杬则留在了这里。 这边是第一个被开凿的井,当初地下才挖两三米深,白杬就带着其他的兽人去了大苍山的那边。 现在听砰砰的动静,怕是已经十几米了。 白杬找了个小马扎随意坐下。 “下面的石头好打吗?” “还行,不过隔几天就要换钻头。” 钻头用竹缆绑着,其柔韧耐用的程度不输于钢筋。 守在这边的五十来个兽人就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每天吃完饭就是在这里打井。 眼看着从夏季到了冬季,脚下的井里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兽人们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此时见到白杬来了,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心中松懈的同时,又升起几分紧张。 “阿杬,你说……咱们这个还要打多久啊。来这边的兽人说,曜都要去雪原部落了。是不是部落里的盐不够了?” “还能吃一段时间,不过确实不算多。” 兽人们垂眉耷眼:“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 “不换。这才打了多深。” 白杬起身,拉了一个打井的兽人下来,自己上去换上。 他道:“咱们这地方,确实不好找盐。” “曜去北边只是多一个选择。不是因为你们做得出不高好,别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白杬盯着兽人嘴角的泡:“我看你们是呆在这边太久,跟部落里的交流少了才会有点焦虑。” “这样,你们跟我回去,换另一波兽人来,如何?” “不行!阿杬这不行!打井是安排给我们的,打了一半临时走,这算什么?” 白杬唬着脸:“这叫休息,就这么定……” “阿杬祭司,不好了!!!”毛绒绒的各色兔兽人飞快跑来。 白杬边上打井的兽人立马停下动作,捞起地上的兽皮便跑。 白杬疑惑,紧跟上去。 “出什么事儿了?” “火!火又燃起来了。” “什么火?哪里来的火?说清楚。” …… 往西南方向,南边地势最为陡峭的一处地方。 山脚下,树木不知何时被砍了个干净,杂草也被收拾了。所以中间那一处石头焦黑的地方尤为显眼。 “地里又冒火了。”兔族长长叹一声。 白杬皱了皱鼻子,一股熟悉的气味传过来。 他脑中灵光一闪。 “什么时候开始冒的?!”他问得很急切,听在兽人们的耳朵里就像是出大事了一样。 兔族长紧张道:“去年有小兔崽子在那里烤白石头草的时候突然冒了火。后头就没有了。” “今年从兽人们打井后没半个月,又开始冒出。比去年还要大!” “我们扑了几次,可是没多久又有了。” “怕林子烧起来,所以我们才把周围的树砍了的。” 这个地方距离打井的地方有几公里,之前是在林子里的草冒出烟的时候被兽人们看到了。所以才及时扑灭。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个季节。 叶子枯黄,又是干燥的,稍稍一点火就能燃起来。 兔部落的兽人们隔三差五过来收拾地上的叶子,所以后头每次也能及时发现。 白杬笑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 “是啊,好。这个地方距离两边打井的地方都不远,到时候卤水提上来直接送过来煮。” “不用费木头,就可以出来一锅又一锅的盐。你们说,这是好还是不好?” “可是阿杬,地里为什么会有火?要是蔓延到部落里……” 白杬:“这个需要看看。” 地下天然气与空气接触,燃烧后人们称之为地火。 在他之前住过的地方,地火并不是无人知晓的事儿。 在确认地火无害后,人们甚至直接围着地火搭灶,用来烧水或者烹饪。 而打盐井时,若打出天然气,便直接用天燃气煮盐。这样不仅不浪费柴火,而且效率也更高。 现在能看到地火,无疑是一个惊喜。 确定地下天然气的存储量,需要用现代仪器设备查探。 以目前的条件还达不到。 他们只能在确定他燃烧的范围以及安全程度后,看是不是可以用来煮盐。 白杬拉上兔族长,具体问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再询问经常在这边行走的狼兽人们是否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问完后实地走访,观察火势以及出火的地方。 最后确定没有爆炸的危险之后,白杬立马叫兽人们砍竹子。 兔族长:“阿杬,砍竹子做什么?” “当水管,运卤水。” “水管是什么?” 兔族长一个老兔子背脊都佝偻了,但也和年轻兽人一样,连语调都充满了活力。 狼兽人拍拍胸口,豪放道:“不用水管!只要能打出卤水,我们就是一桶一桶的拎,也要将它拎过来。” 白杬笑道:“那倒不用,这样做费时费力还费精神。” “咱们直接将竹节挖空,用它送过来就行。” “好主意啊!” 兔族长爪子一颤,苍老的眼睛睁大:“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白杬:“那砍竹子?” “好!” 地火燃烧的这一处黑漆漆的地方被兽人们用石头围了起来。 大家伙该打井的打井,其余的全去砍竹子。 竹子砍回来,剔除竹枝,中间的竹节掏空。然后一截一截从打井的地方一直铺设到地火处。 竹子青翠,如血管一般,从打盐井的地方架设到地火处。竹网交错,形成脉络。 两处的盐井都架了竹网。 忙完这一通后,树上的叶子都掉了一半。地上全是红的、黄的,像散落满地的金子。 竹网架设完,白杬跟兽人们总算是得空了。 白杬拗不过兔族长的要求,只能搬着住进了兔部落里的大房子里。 地里的庄稼收完了,度过冬季需要采集的食物自然不用像以前那么多。 这一年,兔族长不用绷紧神经,也能让部落安稳地度过冬季。 难得的,他又来找白杬说话。 老兽人老了,也累了一辈子。 现在闲不住,部落里的小兔子们大多不在,他就过来找白杬唠嗑。 白杬靠在草叶做的窝窝里,闭着眼睛假寐。 他眉头拧成结,看着苦恼不已。 兔族长一个老兽人吭哧吭哧拎着比他还大的白石头草,也就跟白萝卜一样的东西进来。“阿杬,阿杬,来吃点东西!” 白杬睁开眼,门口立着一个巨大的萝卜。 萝卜后头,是兔族长的两个立起来的长耳朵。 “阿杬……” 白杬单手拎起洗干净的萝卜缨放在小桌子上的盆子里。“您来就来,还抱这么大个东西,也不怕闪了老腰。” “不会不会,嘿嘿……我年纪大了,但是劲儿还是不小的。” 白杬盯着他直喘气的嘴巴:“该服老的时候要服老。” “哎呀,你快吃。” 兔族长跳过门槛儿,蹒跚挪到盆子边,将它往白杬的身前推了推。 “我专门选的新鲜的大萝卜,肯定甜。” 白杬无奈:“行,我吃。” 见他抱着大萝卜啃,兔族长笑得满脸褶子,和蔼不已。 想着刚刚白杬的脸色,他问:“你累着了?” 白杬摇头:“也没有累到哪里去。就是看兽人们的状态不对劲儿,脑壳疼。” 之前打盐井的时候他就跟兽人们说清楚了,这个东西可能没个半年打不出来。 兽人们当是也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现在真正做下来,时间长了还是会出现一点问题。 尤其是在这次将管道架设完毕之后,盐井还没有打出来,兽人们整个状态都不对劲儿了。 白杬狠狠地啃了一口只比他脑袋小了一点的萝卜,有气无力道:“架设管道的时候,他们浑身的干劲儿。不说我,兔部落里的其他兽人肯定是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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