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喜欢上了一个……”白杬喉结滚动,艰难道,“兽人?” 湖彻底跳脚,一张脸因为着急憋得通红:“阿杬!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杬晃着两个脚丫子,手指绕着曜顺滑的长发,心情微妙:“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那不是!那不是之前嫌弃,现在又……” “嗷~原来是真香了。” “什么?” “没什么。” 白杬抱紧曜的脖颈,轻哼一声:“走吧,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趴在曜背上,白杬看着面前已经跟苍鹰有点交情的湖,忽然问:“你知道为什么黑鹰兽人对苍鹰兽人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捕吗?” 白杬觉得,要是因为想抓他们做奴隶的话,也不用耗费大力气从西荒飞到了东荒。 显然是有什么深仇血恨,不然不至于赶尽杀绝。 “他们……” “他们把黑鹰部落的祭司给弄死了。” 白杬晃动地脚丫顿住,僵硬放下。 湖自顾自地说:“黑鹰部落的祭司是个老黑鹰,一直被黑鹰兽人们保护着。除了这老祭司,还有跟着他一起的下一代祭司,都没了。” 白杬沉默,鼻尖在曜的肩膀上蹭了蹭。 怪不得。 “你以后少跟他们接触。”曜冷声道。 湖缩了缩脖子:“嗷。” 祭司于一个部落有多么重要,看之前的黑狼部落就知道了。祭司沟通兽神,可以帮助部落发展,躲避灾祸…… 伤了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老祭司已经是仇恨大了。再加上一个可以继任的小祭司。 这仇,死才能解。 可以预见的是,就算是黑鹰现在没有将苍鹰赶尽杀绝,但是此后一旦遇到了,那么必定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杀了祭司,哪个部落都是不死不休。 白杬嘀咕:“看来苍鹰部落还是够狠的。” “嗯。” 大荒能发展起来的兽人,就没有不狠的。 * 闲聊着回到屋子这边,白杬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一张屋子里扔出来的厚厚的兽皮盖在了脸上。 白杬扒拉开兽皮,看着里面灰尘四起的屋子。 “桦爷爷,现在晒兽皮怕是不好。” 桦一见白杬,立马笑得脸上有了褶子。 “阿杬回来了啊,正好,东西我给你们收拾好了,你跟曜今晚直接搬去山崖那边。” 白杬动了动腿。 曜弯腰,将他放在地上。 白杬:“桦爷爷,不至于吧。这边暖和,我还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呢。” 桦脸上的笑瞬间收住。 他风风火火勾起角落里的兽皮包袱往白杬的怀里一塞。 “现在又不是冬季,哪里还会冷。” “阿杬,这是你们结成伴侣的第二年。” 桦上上下下看了白杬一圈,手忽然在他的肚子上拍了拍:“你可要争气啊!” 白杬后退一大步,被这一吓,双眼睁得圆滚滚的。 他捂着自个儿肚子,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透。 “桦爷爷!” “怎么了?” 白杬支支吾吾:“不、不着急,我……我那不是才成年嘛。” “成年就成年了,哪里有什么才!” 桦看了一眼曜,面上微肃。 他一把抓过白杬,拉着他离曜远远的。压低声音:“你不满意曜?桦爷爷给你换一个。” “没有!”白杬连忙后退,直到整个人藏在曜的后面。 曜声音含着笑意,明知故问:“桦爷爷说什么了?” 桦追过来,苍老的脸上带着纠结,似乎已经在考虑人选了。“阿杬,不满意,那……” 他额头抵着曜的颈后,立马急了:“满意,满意得很!” 桦爷爷冲着白杬慈爱一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就好。快去吧,山崖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嗷。”白杬垂头。 桦:“不满……” 白杬眉心一跳,立马抄起包裹拉着曜就跑:“满意满意,很满意,桦爷爷你别再说了!” 白杬两个这下不像被赶出家门的,像离家出走地小情侣。 拎着包袱,匆匆往山洞挪去。 白杬:“桦爷爷真是舍得,这么冷的天呢。” 曜:“迟早的事儿。” 白杬侧头,看着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斜飞的剑眉、灰冷的双目,满是锐气。 “你想要崽子不?” “看阿杬。” 白杬走着走着,又跟曜手臂挨着手臂。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小声喃喃:“再等等、再等等……部落里的事儿的很多,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曜。 曜目光如水,划过白杬被咬得微白的唇。 “嗯。” 白杬捞起他的爪子,跟自己击了一掌。 “成交!” * 白杬在洞里点了油灯。 火光跳动,映出两个错在一起的人影。 白杬计划着地里要下的种子,曜坐在他的后方,被白杬的当成靠枕靠着。大手卷着身前人的头发,眸光温柔。 洞外有风,隔着门也能扰得里面柔软的火光乱颤。 曜看了一眼白杬手上已经写得差不多的兽皮。 直起身,一手握住白杬写字的手腕,另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 “明天再继续,该睡觉了。” 眼前陷入黑暗,白杬只感觉到温热的手贴着眼周围的皮肤。他禁不住眨眼,才发觉眼睛已经干涩得不行。 眼角有了泪花,白杬扭转身子,像树袋熊一样趴进曜的怀里。 “睡觉!” 话落,火光熄灭。 白杬闻着鼻尖的青草香,在曜的颈窝处蹭了蹭。 舒舒服服的裹着一袭温暖,沉沉睡去。 曜拉开兽皮躺下去,将怀里的人抱得严严实实。 很快,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山洞里就只有起伏的呼吸声。 昏暗的山洞里,白杬裹在兽皮之中,像陷入了一个满是绒毛的包裹之中。 他四肢放松,整个人贴在曜的身上。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几道哼哼唧唧地声音,断断续续。 白杬喉结微动,眉头拧紧又松。 他的脚丫子擦过曜的小腿,难受地动了动,无意识咕哝:“热……” 曜猛地睁开眼睛。 眼中的光亮得惊人。 * 春日的清晨总是带着薄雾。 山洞门一打开,雾气争先恐后往室内涌。沁人心脾的幽凉使得刚睡醒的人一个激灵。 被赶到山崖这年的兽人们陆续清醒。 洞门咯吱作响,开门的声音不断。 白杬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曜还把他抱着,跟麻绳一样,缠得死紧。 白杬艰难扭着脖子,看着藏在自己脖颈处,只露出个后脑勺的人。 感受到手臂上微酸,白杬龇牙。一个没忍住,气恼地在曜耳朵上咬了一口。 腿上刚一蹬,白杬忽然僵住。 他猛地掀开兽皮毯子。 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立即弹射而起,抱住他挡在自己的身后。 眼神锐利,半点不像刚醒的样子。 “怎么了?!”声音微哑。 一阵淡淡的味道被被窝里的热气烘得久了,掀开被子之后,毫无顾忌地摊开了狼兽人灵敏的鼻子下。 白杬急忙抓住兽皮补救,羞得要直接晕过去。 曜眼中亮光一闪,大手拉着兽皮要打开。 白杬死死抓着不放,耳朵红得滴血。他感受到股股热气直往自己脑门上蹿。 “你做什么!” “你下去!” 曜拉着兽皮的手没有松开,他笑意微深:“我看看。” “看什么你看!有什么好看的!” “阿杬……” 白杬一哽,看着他温和又包容的眼神,手上一抖。绷紧的脊背微微松开。炸开的毛被曜捋顺了不少。 曜再次试图拉开兽皮。 白杬回神,紧紧攥住。防备地盯着曜。 “干嘛!” 曜:“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啊……”白杬看他满是笑意的眸子,臊得脚趾蜷缩。 曜倾身。 白杬还没来得及躲开,便被他抱着腿弯和后腰,逮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 “脏!” 白杬恼得像鱼一样使劲儿扑腾,曜单手禁锢他的腰,兽皮毯掀开,露出湿漉漉的小短裤。 他轻笑一声。 热气落在白杬耳边,白杬整个人像下了热锅的鱼,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两面煎熬。 他呜咽一声,干脆一头扎进曜的怀里。 杀了他吧! 曜爱怜地蹭蹭白杬的脸:“是常事儿。” 白杬收紧抱住他脖子的手,不发一语。一张脸的热度是升了又升,人都快熟了。 曜躬身,手拉住白杬的脚踝。 摩挲着修长白皙的细腿,鼻尖是淡腥气。他喉结微滚,又在白杬的脸上贴了贴。 …… 白杬再站到洞口的时候,已经一副魂魄出窍的状态。 绵延的绿色草毯郁郁葱葱,连着远处被翻出来,如泼墨的新鲜黑泥。河水潺潺,又有了一两只白鸟的身影。 天空碧透,晨光洒下。诱引着人往这山川草地上踏。 但白杬眼神迷离,完全还没有从出窍地状态回来。 他脑中凌乱,无数麻线乱成一团。 乱糟糟的,不停地放映刚刚经历的一幕幕。 裤子是曜换的,身上是他洗的。 兽皮床单是他抱走的,现在……现在那高大的兽人正在河边洗呢! 白杬脚趾紧紧抓地,眼尾还泛着像被欺负狠了才有的红色。 但谁知道,曜就做了这几件事儿而已。 人家已经好好地去处理兽皮了,唯有他自己还沉浸在这不自在中。 白杬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正常,很正常。 没事儿,没事的! 啊啊啊!!!!为什么他刚刚要像个木头一样,任由曜摆布!!!! 白杬抱着蹲下,挠乱了刚刚曜才绑好地头发。 他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阿杬,你在干什么?” 地鼠族长慢吞吞地走过来,见白杬紧盯着地面,还以为他是要打洞。 活动了下爪子,顺带评估了下此处的石头,地鼠族长点点头。 是个好地方。 “阿杬,这里很适合打洞。” 白杬扯着嘴角,干笑:“能把我装进去吗?” 地鼠族长估摸着,一本正经点头:“可以,挖大一点就是了。” “就这儿是吧,那我开始挖了。” 嗖嗖几下,泥土飞溅。 白杬骤然回神。 “等等!” “不用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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