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看着钻在白郁怀中的少年,道。 【我要是一堆干草,现在估计已经燃烧起来了。】 白郁伸出自己的藤蔓,把密密麻麻的藤蔓编在一起形成了个小席子,盖在了怀中人的背上。 他幻化成人碰不到的地方,可以让藤蔓席子碰到,这样对方能接触的植物表面就大了些,也能更凉快舒服些。 果然,在藤蔓席子盖上后,楚泽淮的表情明显好受了一些。 【.....吓我一跳,我刚刚看见你把藤蔓伸出来,还以为你要干什么。话说楚爷爷把人交给你,也是心大。他现在十四岁,虽然是个薛定谔的十四岁,但白郁你也要冷静。】 刚刚沉默了一瞬的系统松口气。 【我是个有道德的植物。】 白郁抽了抽嘴角,更何况当初为了更好地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东洲人,他可是看过好几次东洲法律。 【那也就是在你伪装的时候了。】 系统瞥了一眼这个曾经被玩家誉为‘大魔王’的boss,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把对方之前大开杀戒的模样录下来, 【话说白郁,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你可别真的沉迷在温柔乡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目标。】 白郁顿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看了眼安稳睡在怀中的楚泽淮,轻轻开口:【....我知道了,不用着急,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我不是在催你,白郁,世界已经彻底乱了,乱世的机会,难得又宝贵,我想把握住。】 系统长长地叹了口气,它就怕白郁不是想单纯想获得楚泽淮的能量,而是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漩涡中。 【嗯,我也是,我会仔细考虑的。】 在清河市调查局当调查员的日子是植物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安稳快乐,有工资、有朋友、有对他来说完全没压力没危险的任务、还有一个能给他捏粘土造爬藤架一起出去玩的男朋友。 这段日子确实没怎么考虑身份问题和未来问题。 植物并不需要长时间的睡眠,在接下来的夜色中,白郁和系统久违地聊起了之后的打算,从光明神教聊到四洲联盟,从污染物聊到蓝晶石,等到谈话结束后,外面已经是蒙蒙亮。 怀中的人影动了动,睁开了一双还带着茫然的金橙色眼眸。 “感觉还好吗?” 白郁伸出手,摸了一把对方蓬松的发。 “还好,感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楚泽淮蹭了蹭白郁的肩膀,随后掀开藤蔓席子,自顾自穿好衣服,还带着一丝困意地往前走。 “现在才五点,你不打算继续睡了吗?” 白郁收回自己的藤蔓,诧异地看着提起剑的身影。 “去院子里用冷水洗个脸,然后练剑,之后再学着控制一下自己的翅膀。” 并不大的金色羽翼在背后展开,少年版楚泽淮一手握着定光剑,一手推开了门,然后—— 然后他就卡在了门框上。 “又卡住了。” 对方又气又急,使劲去收自己的羽翼,发现根本收不回来来,又去掰木质的门框。 “噗嗤。” 身后传来憋不住的笑声让少年瞬间窘迫得红了脸。 “只是、只是意外而已,我没有卡很多回的。” 楚泽淮努力地和自己的羽翼以及门框作斗争。 “没有卡很多回,那就说明也卡了几回,不止一次。” 白郁坐在床边笑够了,欣赏了一下对方窘迫脸红的模样,这才慢悠悠走到了门前, “你不要动,我帮你解开。” 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上羽翼的边缘,微凉的触感让底下的翅膀没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片刻后。 “好了。” 白郁收回手,看着立马把翅膀收起来生怕再卡住的人,又有点想笑。 “谢谢。” 楚泽淮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没出门的时候展开翅膀,就嗅到了一丝很淡的血腥气。 对血气十分敏感的他反射性看过去,却在看清来处后,金橙色的瞳孔猛缩。 白郁的手上,赫然有一道三厘米左右的划痕,此刻正在往外沁着血珠。 一看就是刚刚划的。 而对方刚接触到的可疑锋利东西,貌似只有一个。 “我....对不起。” 楚泽淮慌了一瞬。 他现在还无法控制自己的金色翅膀,不仅仅表现在他没办法自由伸缩使用羽翼上,还表现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翎羽。 作为羽翼上最长最大的那一根羽毛,翎羽可以化身为最尖锐的暗器或匕首,可以轻易割开一个人的脖颈。 但在平日生活中,鸟类觉醒者可以控制自己的翎羽不去划伤他人他物。 少年版楚泽淮还做不到这一点,翅膀的翎羽该划的时候不划,不该划的时候乱划。 “没关系的,只是小伤。” 白郁安慰道,实际上他自己也才是刚刚才察觉到这条浅到不能再浅的伤痕。 “那个....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背,看着对方无比认真的神情,白郁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如果我说,这样压根没有用呢?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该疼的,还是要疼。” 听到这话,楚泽淮懵了一瞬。 以前他的翎羽不小心划伤亲人朋友时,他就会这么做,每一个人都笑着说这方法很管用,伤口被吹过后就不疼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 犹豫几秒后,楚泽淮托起那只手,长长的睫毛垂下:“要不....我亲一亲它吧。” 说完,他俯下身,亲吻上了那道小小的伤痕。 柔软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白郁愣住了。 楚泽淮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起身后,他下意识舔了下唇上沾着的血,有些疑惑。 明明嗅觉告诉他是血腥味,但怎么味觉尝出来是植物汁液味呢?
第104章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七天里,楚泽淮带着白郁经历了少年时候他所做的一切事。 包括但不限于拔狗尾巴草编织小兔子、捉躲在茂密草堆里的蚂蚱、上树偷偷摘人家的李子,以及在湖边装模作样的钓鱼。 白郁还用自己无比高超的(作弊)钓鱼术,狠狠地震惊了少年版楚泽淮一把。 第七天的傍晚,一人一植物坐在楚家老宅的屋顶上,一起看西边的金乌落下。 落日熔金,绚烂的彩霞布满半个天空。 “这几天玩得真的好开心!” 楚泽淮靠在白郁的肩膀,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夕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感慨道。 这是自从觉醒以后,他度过地最惬意最舒适的日子。 不用整天练剑上学,体内烈火灼烧的痛苦也大大减弱。 “这些不都是你之前和林墨一起玩的吗?” 白郁伸手拔.出了对方口中的狗尾巴草,折断后,团吧团吧,随意地扔下房顶。 “不一样的,林墨那个家伙超级笨,总是会发生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楚泽淮不屑地瞥了撇嘴嘴,突然又凑过来, “我跟你讲一个他的黑历史,要听吗?” “好啊。” 白郁挑眉,他只听林墨讲过楚泽淮的八卦,还真没想到会从楚泽淮口中听到林墨的黑历史。 “两年前,就是我奶奶还在的时候,会带着七岁的林墨一起去跳广场舞,然而林墨当时沉迷游戏,抱着个手机和蓝牙耳机,一直在游戏里杀敌破阵,然后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然后有一次,他手机上的蓝牙连上了我奶奶的音响,一群跳舞跳到一半的老太太懵逼地听着‘我方发起攻击’‘中路兵线给我’‘我来守中路!’,那一夜,整个广场都是游戏音效的声音。” “后来,那个舞蹈团就被路人称呼为‘老当益壮的彪悍老奶奶舞蹈团’,我奶退出后,还有人称呼她为‘慈母守中线’,把我奶气得打了林墨一顿,哈哈哈哈哈哈哈——” 夕阳下,少年靠着旁边植的肩膀,肆意大笑。 金色的太阳彻底沉下,夜色已经开始变黑,楚泽淮不仅给白郁讲了好多林墨小时候的黑历史,也讲了很多他自己的黑历史。 “我以为你会把这些过往留存在心底,没想到你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白郁稍微有些惊奇,按照少年版楚泽淮的性格,应该是绝对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这些过往。 “如果我会和你呆久一点的话,我也不会说的。” 楚泽淮撑着身下冰凉的瓦片 ,抬头看上天上已经若隐若现的星星,语气低落, “我感觉....我应该要离开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成年版的我有一天欺负你,你就可以拿这个来威胁他。” 白郁:“噗——” “不许笑,我很认真的。事态无常,我也没有办法保证未来,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这个....嗯,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楚泽淮语气坚定,现在的他没什么能送给白郁的,想来想去,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想得太多了。” 白郁凑过去贴了下对方的侧脸,笑盈盈地看着耳尖发红的人, “哪有你这样坑自己的。”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记忆和身体倒退了而已。 “不一样的。” “好,不一样。” 白郁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随后送到了对方面前, “这个送给你,我的回礼。” 盒子里是一颗由晶莹剔透的绿宝石磨成的珠子,大小和弹珠一样,浅绿色的整体,中心有深绿色的花纹。 一颗无比昂贵的弹珠。 “这太珍贵了吧。” 楚泽淮茫然地看着被放在手心里的宝石弹珠,突然觉得自己送出去的都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我送你的也不过是很平常的东西。” 褪下的绒羽编织成的手绳、一些小时候的画作,以及一堆不知道管不管用的黑历史。 “没有,你送我的,我很喜欢,对我来说,它们比宝石更贵重。” 那不是平常的东西,那是一个少年的真心与爱。 白郁伸手合上对方的手掌,夜色下,看着对方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然后就猝不及防被一把抱住。 “白郁,我真的好喜欢你!” 楚泽淮的额头贴在植物的侧脸上,抱着植物的双手用力。 “嗯,我也好喜欢你。” 白郁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感受到了已经变得极其微弱的‘弱化’力量。 最迟今晚,‘弱化’力量就会彻底被吸收,他男朋友也能变回来。 “身体还痛吗?” 他叹了口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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