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语迟十分奇怪,凌渊为什么的对这个异兽的长相如此重视?难不成他还要将这异兽带回十丈府当宠物养,挑挑毛发品相? 凌渊问完这些问题便不再说话了,跟着众人继续向前走去。 此行一路,岑语迟数次朝着王简使眼色,但王简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先前加入他们三人中的姑娘身上,一路上鞍前马后无微不至。那姑娘刚加入的时候原本是看着凌渊脸红,这一路下来,也开始往王简身边靠了,白费岑语迟使了半天颜色,愣是没对上。 反倒是冷霜落,一路上都跟在那个腰间挂面具的男人后面,一言不发,就是笑,也不知道他俩是对上了还是没对上。 岑语迟看着王简的背影十分郁闷,不过想想便也妥协了,和那女子一起加入的两位男子看向王简的眼神都要冒火星子了,王简不也是没在意吗。 其中一个男子似乎对王简十分不满,但是也没什么立场阻止,只见他不知从哪捡了一根树枝,用小刀在手中削了削,便做成了一个发簪。还别说,那男子手艺真的不错,虽然只是随手雕制,但是却十分精美漂亮,他将那发簪递到女子面前,说道:“小妹,给你!” 那女子看到男子手中的发簪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真漂亮!” 男子说道:“我给你带上。”便将那发簪插在女子头上。 那发簪带在女子的头上,点缀了她原本素雅的装扮,更填几分清澈明净,的确十分雅致。那女子带上了发簪显然十分开心,转头开始和这男子聊起了什么,两个人欢快地走到了前面。而惨遭抛弃的王简似乎并不在意,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跟在凌渊身后,反倒是那腰间挂着面具的劲衣男子,这一路都十分沉默,此时却盯着女子头上的发簪看去,而冷霜落也顺着那男子的眼神看了过去,似乎略有所思。 岑语迟观察了那劲装男子许久。 那男子跟在凌渊身边,并与冷霜落熟识,想必也应是十丈府的人,但是岑语迟却怎么也认不出这人的身份,看来回去自己要好好问问冷霜落了,自己离开的这十年间,十丈府的确有太多的变化。 众人跟着村长在村子里逛了一大圈,感觉也没什么可供调查的了,毕竟整个村子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一眼便看到了头,而此时刚好临近晌午,村长便安排大家到镇子里的餐馆吃饭。 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王简站起身似乎要去结账,岑语迟给冷霜落使了一个眼色,冷霜落说着“我请我请”立刻起身跟了上去。不多一会二人便回来了,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大家吃过了饭便商议回客栈休息,约定明日丑时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去树林外埋伏。 回到客栈后岑语迟倒头就睡,冷霜落却没有休息,他不知在哪找了一根树枝,用小刀削削刻刻的十分认真。 不过一会天便黑了下来,岑语迟从床上爬起来,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不过一会,只见二人的房门嵌开了一个缝,一个脑袋探进来朝门内悄悄探查着,见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侧身便闪进了房内,轻轻地将门关上。 是王简。 “陈兄,你可太不仗义了!”王简一进屋便压低了声音朝岑语迟骂道。 冷霜落那边正用短剑刻着木棍,见状短剑一横,拦在了王简身前。王简见状缩了缩头,看得出来他对冷霜落还是有些惧意,但同时他看了看岑语迟又看了看冷霜落,神情中有些许的疑惑。 毕竟王简并不知道岑语迟的真实身份,岑语迟现在还只是陈琛,冷霜落如此维护自己属实有些奇怪。 岑语迟当即笑着迎了上去,说道:“简哥别来无恙啊。” 王简正在气头上,很快便打消了那一点点的疑惑,半是气愤半是委屈地说道:“陈兄你一走了之,留我一个人收拾这烂摊子,还好意思问我有恙无恙?” 岑语迟赔笑道:“我这不是怕连累简哥吗。” “你怕连累我,就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准备跟着你一起卷铺盖走人!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让凌渊相信我没有参与你们这件事的吗?王简这条小命差点就交代在十丈府了!”王简说道。 冷霜落自打王简进来之后,便继续专注削着手中的木棍,此时终于抬起头来,说道:“言重了,以您的能耐还不至于死得这么快。这么几天的时间便能从一个烧火工跻身成为红衣使,这十年间除了凌渊便只有您一人了。如今在下不在十丈府了,不然见到您,还要尊称一声‘椒图使’。” 王简被凌渊封为椒图使,成为红衣使之首之事岑语迟早有耳闻,只是冷霜落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嘲讽,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岑语迟深知冷霜落性格,人前笑意盈盈,人后阴阳怪气,当初在十丈府对自己也是这样,气人得很。 王简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平复心情,而后说道:“咱们就直入主题吧,陈兄你深夜约我见面,不会就只是叙旧的吧?这次又需要我做什么?” 岑语迟嘿嘿一笑,问道:“简哥你消息灵通,有没有听说过此次围捕异兽的一些隐情?” “还能有什么隐情。”王简说道:“这异兽吞吐不灭火,大家都想要罢了。” 王简这话倒是不假,但是岑语迟想听的显然不是这种显而易见的情报,问道:“简哥你可知这异兽的来历?” 岑语迟此话刚好问到了王简的知识储备范围内,王简摇了摇折扇,开始说道:“陈兄这你可问对人了,这异兽名为祸斗,外形乃是一只黑毛巨犬,可以吞吐火焰,故祸斗所到之处皆发生火灾,是不祥的象征,也有人说它是火神的象征,但从此头祸斗的表现来看,应是一头凶兽。”说道这里王简摇了摇扇子,讲故事本就是王简熟练的领域,此时似乎找回了当初在仙羽峰众人环绕之中侃侃而谈的感觉,他继续说道:“而在可供考察的史书中记载,祸斗曾在上阳大陆上仅出现过一次,但我认为并不是一次,应为两次。” 岑语迟为王简倒了一杯茶水,王简倒还是真的有些渴了,举杯饮尽,道:“史料记载,几百年前十日凌空之后,上阳大陆妖兽四起,其中最为凶恶的,书中记载说是一群‘火狼’,而永昼之后,这群‘火狼’便随着九日陨落一起消失了。但我却认为,那群‘火狼’便是祸斗,所以这才是祸斗第一次在上阳大陆出现。” 此事岑语迟倒从未听说过,搬来椅子一起坐在桌边专注地听着,就连冷霜落也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而祸斗的第二次出现,便有了详尽的文字记载,而且记载的时距现在也没有多久,大概是在二十几年前,曾有一对祸斗出现在东部的某个城镇中。” “一对?”岑语迟问道。 “对,是一对,因为其中一只的肚子拢起,似乎怀有身孕。”王简继续说道:“那一对祸斗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路行至中原,很快便引起了中原各大仙门的关注,同现在一样,各大世家携手对这对祸斗进行了围捕,而大家都想要那雌兽腹中所怀的幼兽,所以尽力想要活捉那头雌兽。但是围捕过程中那雌兽激烈反抗,雄兽也奋力保护妻儿。战况十分激烈,各大世家均有伤亡,那对祸斗最终也双双殒命。此战之后,众人刨开了那雌兽的肚子,但是却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幼兽,只剩下两具相依相偎的尸体。因为世家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幼兽,而且剖腹取子的行为也并不为人道,所以并没有详尽记载,仅记录为一次普通的剿灭异兽,而仙门一年铲除的异兽成百上千,所以此事没过多久便被人所忘却了。” 那次围捕发生在二十几年前,冷霜落那时还小,显然从未听说过此事。而岑语迟那段时间应该正在南方游历,隐约对此事有些印象,却不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故事,二人听完皆沉默下来,王简继续说道:“雌兽肚子中的幼兽不翼而飞,也有不甘心的人曾四处追寻,但皆是无果,而数年后的今天,又有一只祸斗在上阳大陆出现,一些知情者便觉得……” “觉得这头祸斗,便是二十年前那只‘不翼而飞’的幼兽。”岑语迟说道。
第68章 妖犬祸斗 通过王简的这一段故事岑语迟算是彻底明白了,此次围捕如此兴师动众,原是因为二十几年前,仙门百家在围捕那对祸斗夫妇时栽了跟头,留下了耻辱的一笔,如今既传出了疑似当年那头幼兽的消息,又如何能够放过?众人自然想要在此扳回一局,以重新树立威名。 二十几年过去了,这群人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岑语迟在心中不耻道。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岑语迟突然想到自己还有问题要问,朝向二人说道:“对了简哥,那个跟你们一起来的男子是谁?是十丈府之人吗,我过去似乎从未见过。” 冷霜落听到岑语迟的问话,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哈哈地笑了起来,王简没有冷霜落那么大的反应,一本正经地对岑语迟说道:“陈兄你当然见过,不过你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女子。” “那是秋嬅!”冷霜落道。 “秋嬅?”岑语迟不敢置信地说道。 那人竟然是秋嬅?这是岑语迟万万没想到的。不过细细回想一下,秋嬅身高体长,的确与今日所见的那个男人有诸多相似之处。 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人惊呼着向客栈跑来。 “怎么了?”王简问道。 冷霜落将那树枝揣进怀里,手中短刀横在胸前迅速做好防御姿势,轻轻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向外查看。 此时正值深夜,距离天亮还有大段的时间,所以众人都在房内休息,天也是漆黑的。 先前那异兽每每出现,都是冲着明火等光亮之处率先发起攻击,所以这片的百姓最近夜里都不敢点灯,客栈内自然也没有点灯,但还是看得出有几间屋内的人已经闻声而起,和冷霜落一样从门内向外看去。 这时,岑语迟余光瞥见窗外似乎出现了一个闪烁的光点,好像有什么东西照亮了夜空,而后便是一声兽吼。 随着那声兽吼,客栈的大门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撞着客栈的大门,想要破门而入! 这时就算睡得再熟的人也应该醒了,只见几个屋内已经燃起了灯,更有人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屋子,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太不专业了,岑语迟心中暗道,这个时候点灯,无异于自杀。 一时间客栈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冲开了客栈的大门!众人手中的法器已对准了闯入大门的身影,可是一点灯光将那身影照亮,原来闯进屋内的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 只见那小二哥身着单衣,手提一盏油灯,显然一副起夜归来的样子,但是那油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却映出一副十分惊恐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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