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实慢慢敞开心扉,和胖妞畅聊起来。 “是吗?”胖妞好奇,“你家乡在哪啊?是不是离这里很远啊?你怎么会来到我们这里?” 问到这些问题,郑秋实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家乡离这边很远,我、我是、是逃荒来这里的……” 胖妞还想继续问下去,郑秋实生怕自己露出马脚,反客为主:“那你呢?怎么会嫁过来?” 说到嫁人,胖妞白胖胖的脸颊蓦地红了,有些娇羞道:“我和虎子哥是娃娃亲……” 郑秋实听了,羡慕地“哇”了一声,对胖妞挤眉弄眼道:“原来是娃娃亲,难怪你们那么般配,感情真好!” 胖妞害羞地抿了抿嘴,用袖子蹭了蹭额头的汗水,她又把话题扯到郑秋实身上:“你和凌难哥更般配,你们成亲之前都没见过呢!” 胖妞艳羡道:“但是感觉你们生活起来很自在啊,像是老夫老妻了,更何况凌难哥还不会说话哩,你们还可以那么好的一起过!” 郑秋实微微笑,他没反驳,心里面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虽然他和凌难认识不久,但是在冥冥之中总有一种相处了很久的感觉。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感觉叫倾盖如故。 郑秋实甜蜜地笑着回应,随后转移话题:“你吃过炒田螺吗?” “炒田螺?”胖妞一下来了兴致,声音提高了不少,“听过,但是我不太会做,郑哥儿想做吗?” 说到吃的,胖妞立马停下动作,朝郑秋实眨眨眼,一副期待又娇憨的模样。 郑秋实笑吟吟,他感觉胖妞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嗯,要不你明天来我家吃炒田螺吧,然后你教教我做螺肉酱!” “好啊好啊!”胖妞爽快答应。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弯腰捡螺蛳。 两人年纪相仿,爱好相似,都喜欢吃的,聊起来非常投机。 郑秋实一边唠嗑一边干活,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捡了小半篓螺蛳了,他有些得意,想炫耀一番,结果发现胖妞更加厉害,已经捡了大半篓子了。 郑秋实还不满足,还想继续再捡螺蛳,可是他们俩已经把一块田的螺蛳都捡了个干净。 “没有了,走吧!”胖妞召唤郑秋实。 两人停下动作,一起从田里出来,来到水沟边。 胖妞两只脚都踏进水沟里,她熟稔地将竹篓放在水里晃了晃,清水立马混浊,原本沾满淤泥的螺蛳也干净了不少,大半篓的螺蛳瞬间变成了半篓。 胖妞拎着竹篓沥水,晃了晃竹篓,螺蛳发出哒哒的声音,煞是好听。 郑秋实学习能力强,也学胖妞冲洗螺蛳。 他捡的螺蛳本来就不多,现在一洗之后就更少了,只有一小篓。 郑秋实原本就怕螺蛳太少,担心又做炒田螺又做螺肉酱不够,现在一冲洗就更少了。 他担忧道: “才这么一点,我怕不够吧。” 胖妞不在意道:“够了,我这里都给你呢!” 说完,她一股脑将自己竹篓里的螺蛳全部倒入郑秋实竹篓里。 郑秋实还没反应过来,胖妞已经倒完了。 “不了不了!”郑秋实拒绝,想把螺蛳还回去,“这些都是你捡的,我不能白拿呐,而且虎子哥喜欢吃螺肉酱呢,你留一些做螺肉酱啊!” 胖妞连忙按住郑秋实的手,道:“家里还有几罐螺肉酱呢!” 她怕郑秋实拒绝,用着玩笑的语气补充道:“你这可不是白拿呢,你要多做一些炒田螺!” 郑秋实这才点点头:“好嘞,没问题!” 两人光是捡了这一篓的螺蛳就花了一下午的功夫。 此时太阳光线暗了很多,远远的天边飘着几朵灰云,有很多插秧的村民都已经收工回家了。 “可能要下雨了,”胖妞看了一眼天,指着低飞的蜻蜓,“咱回家吧!” 郑秋实想等凌难一起回家:“你先回吧,我等凌难。” 胖妞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脸姨母笑。 郑秋实被她盯着不好意思:“你笑什么?!” 郑秋实瞥到榕树下站着一个高胖威猛的身影,脸朝这边看,郑秋实秒懂。 他“以牙还牙”笑着对胖妞道:“我这是惦记着和别人一起回家,哪像你呢,有人惦记着一起回家!” 胖妞有些欢喜又掩饰不住笑意,哎呀一声,“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胖妞一蹦一跳地背影,郑秋实着实羡慕,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他提着一竹篓的螺蛳,来到田边。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绿油油的插满了小秧苗,偶遇几个回家的村民。 “郑哥儿,捡了这么多螺蛳啊!” “是啊!”郑秋实答道,“准备做炒田螺,明天有空来家里吃啊!” “好好好!” 闲聊两句,村民便赶着回家了。 凌难还在卖力插秧,汗水从他的鬓边流过,淌过两腮,似乎冲洗掉了灰灰的脏泥,露出白皙的皮肤。 郑秋实有些纳闷,凌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了?以前凌难不是灰头土脸的吗? 凌难没注意到郑秋实诧异的表情,反而沉浸在郑秋实等他回家的喜悦当中。 他用手势比划了一阵:你先回家,我还有很久 郑秋实说:“没事,我等你一起回家!” 说完便坐在水沟边的石板上等他。 凌难宠溺地看了郑秋实一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继续弯腰插秧。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难才将一整块田插完了。 远在天边的灰云已经飘至头顶,汇聚在一起,成了积压的墨云。大风呼呼吹来,大榕树招风,树叶和风摩擦发出唰唰的声音。 “快下雨了!”郑秋实在风中凌乱,他可不想淋雨回家呢。 凌难微眯着眼睛,防止风沙迷眼,连脚都没洗,拎着鞋子赤脚拉着郑秋实就跑。 风极大,两人在风中狼狈,郑秋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糟糕!我晒的被子没有收!”
第37章 夫夫日常 回家穿过院子,凌难扯着衣服将郑秋实护在怀里为他挡雨,又腾出一只手把被子和凳子拽了回堂屋。 两人赶回家已然全身湿透,院子里的被子也被淋得湿透。 两人站在堂屋里,落下两滩雨水。 哪怕一路上凌难都用衣服为他遮雨,但是郑秋实身上还是湿透了,他放下竹篓,拧干衣服头发上的水。 棉被被撂在凳子上,又薄又破,满是补丁,因为被淋湿了,看起来更像是一团破烂。 就算是晒干了也不能再用了。 而且现在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郑秋实自责地盯着湿透的被子道:“我真傻,这种天气不应该晒被子。” 说完,郑秋实看向凌难,却见凌难一下把湿衣服脱了下来,赤着上身,用着湿衣服擦拭着身体。 看见凌难结实又宽大的后背,郑秋实的耳尖发红,一股热气窜上脸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波动。 凌难听见郑秋实说话,转过身去,正对着他。 凌难看见郑秋实一动不动,像是叹气似的摇摇头,阔步走向郑秋实。 郑秋实不知为何心虚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用余光瞄见凌难一步步走向他。 “呃……”郑秋实刚想说什么,凌难却牵着他的手,将他拉进里间,从高柜里翻出一套衣服,递给郑秋实,用手势比划让他换衣服。 随后凌难便离开里间,关上门,回到堂屋。 郑秋实咽了咽口水,手里拽着凌难递给他的衣服,明明被淋了一场雨,身上有点冷,可是他的手心里却满是汗。 他现在的心跳好快,不知道是心悸还是怎么的,最近老是面红耳赤。 郑秋实气馁般地叹了口气,回了思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湿衣服脱下来,避免感冒。 湿衣服脱下来,郑秋实用干布擦了擦身体,才准备换上凌难给他的衣服。 他习惯性穿衣前抖了抖衣物,一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这衣服宽大得出奇!分明就不是他的衣服。 郑秋实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这套衣服是凌难的。 他有些恼,披着干布又在高柜里翻了翻,竟然找不出一件合身的衣服…… 郑秋实这才意识到,这个家里哪里会有他适合他身材的衣服呢。他气馁般叹了口气,随后打了个冷颤,只好慌忙将凌难的衣服套上。 衣服太长,可以遮住了他的屁|股,长袖都快被他穿成了唱戏用的水袖,看起来颇为奇怪,就像是一个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他又穿上裤子,长裤长衣弄得浑身不自在,郑秋实将衣服裤脚挽起来,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好像有些什么事情堵着。 他无意瞥到凌难空荡荡的床,豁然明白了什么…… 凌难今晚没有被子盖,那今天晚上他们岂不是要同床…… 郑秋实的心堵得更厉害了。 可是看凌难的情况,怎么会主动要求和自己睡一张床呢?可是作为夫郎,怎么拉下脸和他说一起睡呢…… 郑秋实犯了难,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睡觉这件小事烦恼。 郑秋实自然是不忍心让凌难一个人晚上冷着睡觉的,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和他提,现在他只求凌难主动一些。 他正祈祷着,门外来来回回响起脚步声。凌难似乎在忙。 郑秋实这才想起还要清洗螺蛳,明天还要大干一场,做炒田螺和螺肉酱呢。 郑秋实起身出了里间,就看见凌难蹲在炤前烧火。他还是赤着上半身,裤子被淋得微湿。 他看见郑秋实过来,瞄了一眼郑秋实不合身的衣服,抿着嘴巴在憋笑。 郑秋实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可是他还是软下心让凌难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凌难只是点点头,却没有照做,他去拿木桶舀了一桶热水,让郑秋实洗头和洗澡。 “那你呢?”郑秋实问。 凌难顿了顿,像是哄小孩一样,在郑秋实手上写:你洗完我就去。 郑秋实生怕凌难也感冒了,交代道:“那我洗完澡你也要去洗。” 凌难点点头。 凌难帮提着热水去里间。郑秋实不磨蹭,很快就把澡给洗好了。 出来的时候,凌难还在忙活,衣服还没有穿上,郑秋实有些气恼,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爱护自己! 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厚衣服,从背后给凌难披上。 凌难正在和面。 忙活了一下午,郑秋实确实饿了,他舔了舔嘴唇,注意力被吸引,问:“还有多久可以吃了?” 凌难没想到郑秋实会主动给他拿衣服,老老实实将衣服穿好,看到郑秋实一脸馋猫样,无声地笑着,用食指骨节轻轻刮了一下郑秋实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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