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实有些不好意思,内心挣扎了一下,默不作声,慢慢将脚搭在凌难的脚背上,被烫的通红的脚浅浅搁在水面上,水好像没那么烫了。 大概是因为脚浅搁在水面上,郑秋实已经感觉不到水很烫了,他开始晃动着脚丫子,水也跟着动了起来,在烛光的笼罩之下,波光粼粼。 凌难将抬高的脚放了下去,两双脚都能泡在热水里了。 脚和脚之间贴得紧实,郑秋实莫名感觉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泡久了的原因。 肌肤相贴的感觉有些痒痒的,郑秋实忍不住往盆里看去—— 一双嫩白小脚搭在粗糙大脚上面,衬得大脚更厚实壮大,小脚更娇嫩小巧。 郑秋实之前怎么没发现哥儿的脚这么小,皮肤也娇嫩,柔柔弱弱的。 两个人一起泡脚,看起来确实有些像夫郎之间该做的事。 那夫郎泡完脚之后该做什么呢? 郑秋实心里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这个疑问。 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对!他在想什么呢! 郑秋实瞬间羞赧,面色潮红,连忙将脚伸了出来,搭在木盆边缘,嘴上磕磕绊绊道:“我、我泡好了!” 对面的凌难完全不知道郑秋实在想什么,只看见对方脸色微潮,似乎有些发热。 凌难拿过准备好的擦脚布,放在膝头上,再把郑秋实的脚搭着自己的膝头上,仔仔细细地把郑秋实的脚擦干。 郑秋实还沉浸在胡思乱想的羞赧当中,直到自己的脚丫子被凌难捧住,他才反应过来,没忍住小声惊呼起来,但又连忙噤声,呐呐解释道:“我、我怕痒……” 凌难闻言勾唇一笑,快速将脚擦干,生怕郑秋实不舒服。 其实郑秋实不怕痒,只是惊讶凌难和他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亲密无间了。 明明他们之前还是一对假扮夫郎呢! 郑秋实将擦干的脚缩回被子里,他解了两颗衣服扣子,正准备脱掉外面的麻布衣睡觉,可是一抬眼就看见凌难看着他。 郑秋实解扣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紧了紧领口,举着的手有些尴尬,垂了下去放在衣角边,手心蹭了蹭衣角的料子。 凌难不知道郑秋实在想什么,还以为他觉得这件麻布衣太粗糙啥的。 凌难识相地收回目光,晃了晃脚表示自己洗好了,然后伸出脚擦干,趿拉着布鞋,端起木盆倒水去了。 不知为何,郑秋实长舒一口气,手脚慌乱地解开扣子,将麻布衣扯了下来一股脑丢在床尾,被子一抖人一躺,侧卧缩成一小团。 院子里响起泼水的声音,随后是关门的声音,郑秋实的心莫名一紧,像是被一双手揪住。 他紧闭双眼,抿唇缓过呼吸,开始装睡。 可是他的耳朵是竖着的,听见了凌难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郑秋实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揪住被角的手心全是汗。 林楠进了屋,看见郑秋实已经躺下,麻布衣丢在床尾,乱糟糟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吐槽:就算是麻布衣不好看不好穿也不能乱丢啊。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满心欢愉地去收拾了一下,将麻布衣叠得整齐,规矩地放在床头。 林楠将目光移到被子上。 只见郑秋实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他生怕郑秋实闷出病来,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四五月份了,天气开始回暖,最易生热病。 林楠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郑秋实的脸来。 只见郑秋实面色红润,皮肤淡绯,像是熟透的桃子,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林楠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呀!
第30章 夫夫恩爱 林楠一时没把持住,伸手捏了一把。 借着昏黄的烛光,林楠用他那粗糙的食指剐蹭了一下郑秋实的脸颊。 林楠突然发现郑秋实的眼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缩在被子里的身体也蠕动了一下…… 没睡着? 还是装睡? 林楠愣怔了一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发现他的脖子黏糊糊的,出汗了。 明明还没到夏天,怎么就出汗了呢? 林楠害怕郑秋实生病,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烫。 林楠这才放下心来。 他怕郑秋实被热着,于是将郑秋实的一只手臂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想等他凉快一些再放进去。 林楠静静地坐在床边,盯着郑秋实。他发现郑秋实的里衣有些发黄发旧了,又摸了摸叠好的麻布衣,又糙又旧,穿起来肯定不舒服。 林楠心里有些愧疚,他自己给自己在这本书里的设定是穷,现在家里是真的穷,不然郑秋实也不会受这些苦和累了。 林楠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郑秋实薄薄眼皮下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眼睛部位亮了一下,又立马暗了下去。 林楠这才发现郑秋实其实没有睡着,正在装睡。 林楠想起郑秋实怕痒,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坏点子,他盯着郑秋实的后颈,后颈又细又白,干净修长,被乌黑的被子衬得越发白皙,一直延伸到里衣领口里去。 林楠在心里自我唾弃了一下,假装伸手帮郑秋实擦汗,实则挠了挠郑秋实的后颈,摩挲了一下微微凸起的脊骨。 郑秋实不敢醒,但实在忍不住,只能假装在睡梦中动了动,半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唔了一声。 看见郑秋实这副模样,林楠无声地憨笑。 不过林楠也没继续玩闹下去,正经起来,撑着下颌,静静地看着郑秋实。 原本他在这部小说里面是要宠夫郎的,可是他想起郑秋实之前说想去镇上玩玩都没有带他去,内心又愧疚又自责。 还有郑秋实的衣服都旧了,也没给他换新的。 除了偶尔做一些好吃的给郑秋实,他想不出更好的东西来宠着郑秋实了。 就连郑秋实想要的牛乳和香蕉也满足不了…… 林楠愧疚丛生。 他想了想,本来他写这部小说的初衷就是想对郑秋实好,因为在现实生活里,他不敢对郑秋实好得太明显,生怕郑秋实发现他的小心思。 现在穿书了,换了个身份,现在没有那么多顾忌,更应该发挥这个身份的好处,好好的利用马甲的作用,做好实力宠夫郎的人设。 林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手指插|入郑秋实的发间,他的头发细软浓黑,像是墨水一样浓黑丝滑,林楠轻轻捋了捋就顺溜起来。 想起郑秋实穿书过来这么多天都没有洗过头,林楠又觉得自己这个夫郎做的不够好,想着有空帮郑秋实洗个头发,编个辫子啥的。 林楠想好了,等到哪天有空就帮郑秋实编个辫子,然后带郑秋实去镇上逛逛。 说实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林楠想起曾经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两人都不是本地人,两个外地人一起逛,跟着地图走,去逛各种美食街、美食店,却经常走错、走反路,结果误打误撞碰到一些奇奇怪怪又不错的店。 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因为有郑秋实。 就算是踩雷也可以很快乐。 直到遇到郑秋实,林楠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那么乐观,整天像个开心果一样。 林楠的笑意慢慢从嘴角溢出,最后他万般不舍地揉了揉郑秋实的发顶,然后在郑秋实的黏糊手心写:有空带你去镇上 写完,林楠就将郑秋实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去,掖好被角,然后吹灭了烛光,摸黑爬上角落的简易床,躺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均匀又绵长,与安静的夜晚融为一体。 …… 郑秋实在黑夜中慢慢睁开眼睛,之前被凌难挠了后颈,已经被吓得不轻,刚才又得知凌难准备带他去镇上,郑秋实又兴奋起来。 凌难倒洗脚水回来之后,没有直接吹灭蜡烛,反而走到他床边,他有一种预感,心里已经很紧张了,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特别是凌难把手伸向他时,郑秋实非常害怕。 可是他又莫名的期待着。 明明应该反抗的他,不知为何却不反抗,好像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用反抗。 郑秋实手心冒汗,偷偷拽紧了被子。 凌难没有做什么,只是碰了碰他的后颈,帮他擦了擦汗。 郑秋实知道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却是一个也不拆穿一个,互相装傻充愣。 郑秋实装睡,凌难装不知道。 想到这里,郑秋实不禁勾起嘴角,脸颊蹭了蹭被子。 他轻轻翻了个身,将脸朝外,双手叠在一起枕在头下,心满意足地看着对面平躺的凌难。 有时候人真的很容易满足,不需要金银财宝,不需要家财万贯,一句承诺、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郑秋实抿唇笑着,心中充满对古坪镇的向往。 对于古坪镇,郑秋实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它离这边很远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大,有多少条街道,镇长是谁…… 古代的乡镇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是和现代一样,也有圩日之说? 郑秋实憧憬起来,有空一定好好问问凌难。 他打算带一些东西去镇上卖,换一些钱用。 以前对于未知的一切,郑秋实总会感到害怕,像多年前离开奶奶去陌生城市念大学,他很害怕,但这次他不会了,因为有人和他一起了。 不再是害怕,反而是向往,向往未知,期待未知。 其实对未知的恐惧,郑秋实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克服了,想起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和林楠一起出门,两个外地人,啥都不懂,只能跟着地图瞎走,常常走错路,结果误打误撞来到了还不错的餐馆。 又或许是因为和林楠待在一起,郑秋实总是特别有安全感,对待未知也能做到期待,哪怕是踩雷也依然可以很快乐。 郑秋实回忆着以前的大学生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还早,但是凌难已经不在里间了。 郑秋实喜欢赖床,但是今天他不想赖了,并且打算今后也不能再赖床了。 他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脸,企图把自己拍醒,但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清醒,将脚挤进布鞋里就走了出来。 堂屋里凌难已经在烙饼了。 大锅里油汪汪的,凌难正把一张擀薄的面饼扔进去。 看见郑秋实醒了,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他微微笑,手蹭了蹭围裙,准备帮郑秋实舀水洗脸。 郑秋实打着哈欠,习惯性又坐在凳子上等着凌难端水递毛巾。 郑秋实懵懵的,刚想接过洗脸巾,谁知凌难直接大手一盖,用洗脸巾帮郑秋实搓脸,还好他动作不重,不然就这哥儿的脸,非得让他搓掉皮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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