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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站得近的，看到了祝泽清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别人学了三四年，难道不如他学了一年吗？他凭什么排在第一，肯定是因为他的关系，肯定是！ 不一会儿，大家都知道祝泽清考了会元，看祝泽清的眼神，满满的不可思议之色。 郑大学士从礼部出来，向天抱了抱拳，“皇上有令，将祝泽清的试卷张贴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 祝泽清的关系决定了身上的非议多，向要平息这些非议，只有拿出真才实学。 礼部的小吏将封存好的祝泽清的试卷一一搬出来，像字画那样展示在大家面前。 他写的最好的文章如下—— 臣闻致治之道，必以教养为先，而教养之道，当以得人为要。 盖农桑所以养民，学校所以教民。 是二者，衣食之本，风化之源，而君人者不可不以此为先务也，昔孔子之论治道曰：“既富矣，而必教之。” 孟子之论王政，必以均田制、兴学校而为说者，夫岂无征之空言哉？ 然非得人，亦无以行之，故又曰：“为政在人焉。” 洪惟太祖高皇帝，肇造丰业，太宗文皇帝，中兴家邦，仁宗昭皇帝，恭已守成。 三圣相继，实同一心，其重农事而田制有等则之均，崇教化而内外有学校之建。 方今皇上，嗣登宝位，励精图理，乃进臣等于廷，降赐清问。 远举唐虞三代教养之道，近述祖宗列圣勤民之政，且自期以咸跻雍熙，而恪遵继述。 臣有以知皇上是心，即祖宗列圣之心也，即尧、舜、禹、汤、文、武之心也。 臣虽愚陋，敢不精白一心，以对扬圣天子之休命乎？ 臣闻自古帝王为治之道，不越乎教养而已。 养所以厚民之生，教所以成民之性，二者兼举，而治道备矣，故尧自唐候特起为帝，其致治之道，因故非一端也，而必先命稷、契以任教养之职焉。 舜以重华绍尧致治，其仁民之政，亦非一事也，而必申命稷、契，播时百谷，敬敷五教焉，是以唐虞之时，家给人足，而比屋可封，厥有由矣。 迨夏、商、周之迭兴，其养民则有田产之制焉，其教民则有学校之政焉。 《传》所谓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制虽不同，其实皆什一者，无非所以养乎民也。 所谓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时治隆俗美，人人有士君子之行者，抑岂无所本哉？ 然是道也，我国家列圣相承，六十余年之间，天下太平，四海宁谧，出作入息，怡然于饱食暖衣之余，父慈子孝，蔚然于礼乐教化之内。 其治效之隆，固也方驾唐虞，而超轶三代矣。 迨至皇上，宵盰孜孜于教养之务，尤加之意焉。 故爱民若保赤子，则心之爱者诚矣，而田里未皆给足； 教化本于躬行，则谨诸己者至矣，而风俗未底刑措，此非皇上之心有所未尽也，殆必承流宣化，职任师儒者之未尽得其人也，盖知人之实，自古为难。 皇上于任人虽未尝不察，然论荐者未免为色庄，静言者每至于庯违，才优于赵魏老者，又不可以为滕薛大夫也。 然而，皇上诚能精择吏部之官，而公行铨选之法，慎简风宪之任，而务尽考察之实，使郡守、县令皆如龚、黄、卓、鲁之辈，则户口增，田野辟，而蒸民莫不粒食矣。 何患田里之未皆给足矣。 职任学校者，皆如胡瑗之教苏湖，则教化行，善人多，而风俗莫不丕变矣，何患天下之未底刑措乎。 臣草木贱士，于明体适用之学，讲之未至，皇上所以策臣者，欲举其要而可以行者，臣故敢昧死以得人为要之说，为皇上陈之也，伏愿皇上垂仁采纳，特加宽宥，臣不胜战慄。 要说一开始看到试卷是惊艳，看到看到这篇文章后，那是不可思议。 “这、这真是祝泽清写的文章？” “这不有他的名字，还能有假？” “可是这么好的文章，他一个上了一年学的学生能做出来？” “你别忘了他四首解元，而且还是凌老的学生。” “就算如此，这么老练深刻动人精彩绝伦的文章也不可能出自一个弱冠学子之手。” “你可别瞎说，这文章不是人人都能做出来的，而且他文章的风格跟以前我们看的都是一样的，不可能出自别人之手。”
第634章 殿试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无法相信。” “泽清师兄，恭喜恭喜，恭喜考取会元。”凌封锦四人一同向祝泽清道谢，好兄弟是会元，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同喜同喜。”祝泽清还礼。 秦玉堂听着大家的议论，充满好奇，对简君杰和陶子衡道，“我们也去看看泽清师弟的试卷。” “好啊。”三人一起去了摆放试卷的地方。 在场的学子们不由围过来，将祝泽清簇拥在中间，欢喜地给他道贺。 这可是会元，不，不仅仅是会元，那是五首会元，难得，太难得了。 刚才离开的，听说了消息之后，又马上赶了回去，向祝泽清恭贺，然后才去恭贺自己。 江一宁作为祝泽清的夫郎，报子看到他，立马跑过来给他报喜，这报喜可是能得赏银的，“恭喜正君，贺喜正君，祝泽清会试第一名，一榜会元，恭喜。” 江一宁大喜之下，脑袋都空白了一下，“会元？真是会元？” 报子笑嘻嘻说道，“是的。” 江子星赶紧拉了拉江一宁的衣袖，“给赏钱，快给赏钱。” 江一宁把钱袋拿出来，给了一人十两银子的赏钱，“辛苦了，辛苦了。” 报子们见江一宁出手这么大方，贺喜的话不要钱地说，把江一宁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报子门把贺喜的话说完，连忙又跑了，跟祝泽清关系好的人太多了，一一去报喜，可以拿好多赏钱。 天顺十三年己未科会试，一榜会元祝泽清，全国通告，到凌府报喜的人门槛都要踏破了，偏偏正主还不在，全靠老师在这里给他撑着。 凌老红光满面，大手一挥，“前来报喜的全部都有赏！府里的丫鬟小厮统统赏三月月钱。” “多谢凌老，多谢老爷。” 除了上门来贺喜祝泽清，还有凌封锦，喜上加喜。 凌大夫人再不喜欢凌封锦，也感到脸上有光，今日大方地赏赐了报喜的和家里的丫鬟小厮。 凌府可谓人人欢喜。 桑府、以及祝泽清的几位师兄，有报子前来报喜的，都大大得赏赐，然后不约而同来皇宫看人。 虽然一早就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比不上宣布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皇宫门口，江一宁紧紧拉着江子星的手腕，“泽清又是第一名，他又考了第一名，也太厉害了。” 江一宁比一天赚几万两还高兴，“子星，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感觉我要飞天了。” “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边，不可思议。”江子星也是非常高兴，泽清哥考了会元，封锦也考上了，双喜临门。 他话音一落，江一宁就看到几位师兄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一起过来了，他赶紧上前行礼，“见过几位师兄。” 季玄默看了看日头，“怎么等在门口？”他给两人招手，“走，我带你们进去看看杏榜，这才是最好看的。” 江一宁踌躇，“我们可以进去吗？” 季玄默道，“只要不乱跑，不惹事，师兄带你们进去，没问题。” 江一宁立马道，“我们一定守规矩。” 季玄默笑笑，“走吧。” 江一宁和江子星怀着激动的心情跟在季玄默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皇宫。 两人既紧张又期待，这可是皇宫啊，平民百姓连靠近都不行，他们竟然进来了，今天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如坠梦中。 江一宁来到礼部前的庭院里，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祝泽清，他没去打扰，转而走去看杏榜了。 凌封锦周围也有不少恭贺的人，毕竟身份在那里，以后高低都是一个高官，自然是大家巴结恭维的对象。 江子星看了眼，跟江一宁一起去看杏榜了。 江一宁看着最后一案第一个名字，不知这么的，眼眶一下红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苦读，就是为了这一个排名。 他伸手摸了摸祝泽清的名字，上天待他不薄，虽然前半生受尽了苦难，但后半生却充满了惊喜。 江子星默默递给江一宁一张手帕，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一宁笑了一下，“我没事。” 这边，季玄默几个师兄来到礼部庭院后，朝祝泽清走了过来。 围在周围的学子们见状，连忙让开一些位置，作揖行礼。 季玄默重重地拍了一下祝泽清的肩膀，“不错，太争气了，本来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够聪明了，没想到你比我们聪明多了。” 祝泽清谦虚地抱了抱拳，“几位师兄过誉了。” “过什么誉，你这是实至名归。”季玄默满是赞赏，“好了，现在知道名次了，我们出宫去，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 二师兄樊世运道，“走吧，一品楼。” 祝泽清见推辞不过，就答应了，“今日我请客，请几位师兄喝一杯。” “哪需要你请客，我们来。”季玄默手臂搭上祝泽清的肩膀，“走走走，喝酒去。” 而后给江一宁招手，“看到名字了没？看到的话可以走了。” 江一宁应道，“来了。” 祝泽清诧异地看去，什么时候进来的， 江一宁喜气洋洋地走过来，向祝泽清恭喜，“恭喜祝大哥荣登榜首之位。” 祝泽清笑道，“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江一宁笑着摆摆手，“不敢不敢，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季玄默笑道，“你们夫夫之间就别分彼此了。” 听到江一宁的名字，凌封锦也发现江子星了，他去叫上江子星，一起向大家走来，“出去一起吃饭。” 祝泽清把秦玉堂三人一起叫上了，都是杞县学子，不出意外，他们以后肯定是一个派系。 当然，不是他们要占位，而是他们说在的位置天然决定了他们的站位。 本来皇帝想让祝泽清在宫里吃饭，但现在祝泽清的风头太强盛了，遂打消了念头，等殿试之后再吃。 …… 一品楼。 祝泽清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恭贺，五首会元，要是殿试不出太大的差错，为了捧出一个六元状元，皇帝也会点他做状元。 再者，作为皇帝的小师弟，就是皇帝的自己人，皇帝断不会扶持其他人而舍弃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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