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映晴把药塞到李锦元手里,“这么大人了,自己擦。”言罢,快步离开了。 李锦元拍了一下自己嘴,得意忘形了,“映晴一个未婚姑娘如何替你一个男人擦药,看吧,把人气走了。” 他嘟囔着,自己把缠着的布解开,将药膏擦到脚踝上。 药膏擦到脚踝上后,伤处散发出一阵阵暖意,过来一会儿,竟然就不痛了。 “别说,这药还挺不错!” 李锦元擦了药,把布缠了回去,靠着床头,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 祝映晴去别院给家人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送。 钱林燕寻思了下,把祝映晴拽到了一边,“映晴,娘问你一个事儿,京城这么多青年才俊,你有看上的吗?” 女儿已经十八岁多了,再不嫁人,要成老姑娘了。 祝映晴眼前不由浮现出李锦元的身影,“娘,我都专心忙食堂的事,没有考虑个人的终身大事。” 钱林燕想了想又问,“那有人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祝映晴点点头,“有,有很多什么管事啊,酒楼的少爷啊,大户人家的庶子来问我嫁不嫁人,我都给拒绝了。” 钱林燕不解问,“为什么要拒绝啊?” 祝映晴找了一个借口,“以后堂哥走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了,我不想一个人在京城。” 钱林燕握住女儿的手,“那还是回我们杞县找婆家吧,只是像你这么大的男子都成婚了,找一个合适的不容易。” 祝映晴为了稳住钱林燕,点点头道,“听娘的。” 钱林燕暂时放下女儿的婚事,要是堂侄儿考上进士,映晴就算年纪大点儿也能找到一个好婆家,不着急不着急。 …… 蚊香铺。 蚊香极好的驱蚊效果让这简简单单的东西成了京城各家各户新的宠儿。 东西不贵,却极有效果,家中常备。 每日一开铺子,客人就络绎不绝。 因着好生意,江一宁让人又研究了五种香味的蚊香,现在店里有十种不同气味的蚊香,可以满足京城各个人群。 有时候就连乞丐也会来买一盘,白日要饭也挺辛苦的,期望晚上能睡个好觉。 钟玉烜在店铺里当伙计,店铺里上至掌柜,下至后面守门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有伙计是灵活的,他也不是稳定在店里干活儿,所以做伙计最合适。 掌柜站在柜台后道,“菊香味儿的蚊香没有了,谁去库房搬一些出来。” “我去。”钟玉烜见大家都在忙,他就应了这活儿。 他去库房里抱了一箱蚊香出来,拿去货架上货。 蚊香包了两层,一层油纸,然后反过来又包一层油纸,正面贴上一张印花纸,用胶水煳了口,一包十盘,包装精美,密不透风。 把一盒一盒蚊香摆放成宝塔型,客人往往都是两盒三盒一起买,没一会儿就需要补货了。 钟家的下人钟贵从外面走进来,如往常那边挑选蚊香,结果却让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恐惧的人,“钟、钟、钟……” 钟玉烜偏头看去,“有事?” 大半年过去,他温润如玉的脸成熟了些,眼眸曜若星辰,周身贵气弥漫,气质更为出众了。 在钟贵心里,钟玉烜是个死人,这会儿青天白日的,可不把他吓得够呛吗? 他一脸惊慌,喊叫着跑了出去。 钟玉烜眉眼慢慢冷了下来,也该算算账了。 现在祝泽清已经在京城站稳脚跟,钟国公府想动他家的人也要考虑一下是否动得起,所以没让钟玉烜躲起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钟贵惊魂未定地跑回钟国公府,“少、少爷、出、出大事了……” 钟君华皱眉看着小厮,“出什么大事了?说清楚!” 钟贵急促地喘着气,指着蚊香铺的方向,害怕地说道,“小的看到、看到钟玉烜了。” 钟君华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可能?钟玉烜不是已经……” 钟贵急急忙忙道,“少爷,我真的看到他了,他在蚊香铺当伙计,他认识我,真的是他。” “走,本少爷去会会他!”钟君华眼睛里闪过一抹厌恶,死在外头得了,还回京城来膈应人做什么? 在钟贵的带领下,钟君华怒气冲冲地来到蚊香铺,“钟玉烜,你给我滚出来!” 钟玉烜把箱子放到角落,整理了一下衣服,往门口走去,“有事?” 钟君华眼睛接触到钟玉烜眼镜里的寒意,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啧啧,你还真是不要脸啊,逃婚不说,还跟男人苟且了,真是丢了我们钟府的脸!” 钟玉烜早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钟玉烜,他现在是历经生死,经历丰富的钟玉烜。 “我可是光明正大嫁人的,有婚书,有亲朋好友见证,还办了喜宴,可没有跟谁苟且!” “反倒是你,作为我的继弟,不替我说话就算了,反倒张口就是往我身上倒脏水,呵呵,真是好教养啊。” 钟君华半响后憋了一句话出来,“我泼你脏水,你要不干那些事,我泼得了吗?” “我干什么脏事儿了?”钟玉烜向钟君华走了一步,气场放开,“钟君华,一年多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你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吗?” 钟君华大声道,“钟玉烜,你自己德行有亏,别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别想进钟府的门。” 钟玉烜哼笑一声,无比讥讽都按,“我稀罕钟府吗?不过我告诉你,回去让你娘把我娘的东西收拾好,不日我会让门来接手,若是不给,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回钟府也没人认你,还想要你娘的东西,你做梦吧!”钟君华真的是无脑,钟玉烜年的东西怎么也不该落到继妻的手里,何况还有钟玉烜在。 钟玉烜不跟他掰扯这件事,东西他肯定是要拿回来的,“钟君华,你可以滚了,不要影响店铺里的生意。” 店铺里人本来就多,现在都快把店铺给占满了,大家一脸八卦。 钟君华也觉得丢脸,扔下一句,“钟玉烜,你给我等着!” 钟玉烜轻轻挑眉,“让你娘准备好,我要准备回府了!” 他就是这样打算的,让钟君华替他造势,现在目的达到,他要高调回府,洗清以往众人对他的误解,恢复清清白白。 …… 钟国公府。 钟君华气冲冲地来到国公夫人的院子,“娘,钟玉烜回来了。” 国公夫人一怔,“你说什么?” “钟玉烜回来了。”钟君华气恼地喝了一杯茶,“娘,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现在在蚊香铺里当伙计……” “对了娘,他还说让你把他娘的东西准备好,他不日回来取。” 国公夫人一掌拍在桌上,“反了他了!” 钟君华有些六神无主,“娘,现在怎么办?” 国公夫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京城都知道钟玉烜已经死了,只要你爹不承认他,他进不了国公府的门,你怕他做什么。” 钟君华担心道,“那爹会跟娘你一条心吗?” “他会的。”国公夫人道,“现在国公府就靠钟君华娘的嫁妆撑着,要是被钟玉烜拿走,整个国公府必然落败下去,你爹不会允许的。” 钟君华点头,“是啊,爹最在乎面子,肯定不会允许国公府衰败的。” 国公夫人开始算计起来,“不过此事得先跟你爹通通气,免得钟玉烜突然回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钟君华道,“娘你快去说。” …… 祝泽堂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连忙赶了回来,“玉烜,没事吧?” 钟玉烜摇头,“我把钟君华骂了一顿。” 祝泽堂上下看了眼钟玉烜,见全须全尾的,才放心了,“只要你没受委屈就好。” 钟玉烜道,“泽堂,现在窗户纸捅破,我准备行动起来了。” 刚来京城,大家都累,他不想闹出大动静影响大家休息,现在休息了几日,没关系了,可以行动起来了。 祝泽堂绝对支持的态度,“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先去祭拜一下我大哥。”说着钟玉烜眼眶一热,“你跟我一起去行吗?” 祝泽堂毫不迟疑,“你是我夫郎,我当然跟你一起去,什么时候去,我马上去准备祭品?” 钟玉烜思考了下,“我们一起去准备,现在就去,准备好就去墓地。” 祝泽堂点点头,“好。” 钟府的人没料到钟玉烜会先去墓地祭拜他大哥,祖坟的位置有专门守护的人,见是钟玉烜,没为难他,把他放了进去。 与此同时—— 江一宁有些焦急地说道,“泽清,我听说钟君华去找玉烜的麻烦了。” 祝泽清拉着江一宁坐下,“不用担心,玉烜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江一宁道,“我知道他可以处理,但是看他被欺负,我觉得我应该做点儿什么。” 祝泽清道,“那你想做什么?” 江一宁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锦衣卫,“你把傅千户借给我一下吧。” “你倒是有想法,我去跟他说。”祝泽清起身往傅千户走去,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傅千户同意了,天天跟着祝泽清,他真的闲透了,急切地想找点儿事情做。 吃过午饭,江一宁就把傅千户带去了蚊香铺,这个时候,钟玉烜已经祭拜回来了,“玉烜,这是锦衣卫傅千户,你办事的时候带他一起,这样那些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钟玉烜感动地笑笑,“一宁哥,谢谢你。” “一家人说什么谢。”江一宁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钟玉烜心里一片感动。 在钟玉烜刻意授意下,很快他回京的消息便流传了开,下落不明的小郡王回京了,就连皇帝都知道了这件事。 本来一个小郡王是不够分量的,但是钟玉烜的哥哥为国捐躯,并且他现在还是祝泽清的弟夫,有这层关系在,这就值得过问了。 下朝之后,钟国公被皇帝叫去御书房问话,“听过钟玉烜回京了,你可回家了?” 钟国公不打算认这个儿子,于是说道,“皇上勿听信谣言,要是玉烜真的回来,怎么会不入府,反而是去店铺里做伙计?应该是长得有些像,想冒充玉烜。” 皇帝可不是好煳弄的,他看了眼钟国公,问道,“你派人去核实过了?” 钟国公低着头,不干看皇帝,“这倒是没有,臣觉得没有必要,要是真是玉烜,他有婚约在身,必然不敢嫁人,现在的人已经嫁人了,想来跟我们国公府是没什么关系的。”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案桌上,“可是朕怎么听说他是钟玉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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