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听了凌封锦的命令之后,立即派人去打听江子星的下落,很快就有了消息。 管家恭恭敬敬道,“少爷,江子星去了书院的食堂,以后吃住在食堂,还是食堂的大管事,这一切都是江一宁安排的。” 凌封锦沉默了一会儿,“我决定今后去翰辰书院上课,管家安排一下。” 管家,“……” 管家试探着说道,“少爷,不跟老爷商量一下吗?” 凌封锦笃定道,“爷爷会同意的。” 管家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办了。” 凌封锦没再说话,目光落到了书上,这是江子星写的话本,在去年离京的时候就已经完结了,现在是一整本。 此时他正落在一句话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他低喃了一句,“他好像知道子星为什么不愿意做通房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管家径直往凌老的书房而去,“家里这么好,为什么想住寝舍啊?” 凌老听了管家的话之后,也有些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去书院做什么,“给他安排吧,既然想科考,那就好好考。” 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自己这个大孙子都二十一了,怎么会拒绝成亲呢? …… 祝泽堂从县城返回来,找了一圈儿,在梯田找到祝泽清,“大哥,今晚你要独守空房了。” 祝泽清刚把谷种撒到育苗床上,闻言不解问,“没听明白。” 祝泽堂下田去帮忙,“江子星从凌府脱离恢复了自由身,一宁哥为了陪他,今晚在食堂后院儿睡,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 祝泽清顿了顿,“你没开玩笑?” 祝泽堂非常非常认真地说道,“没有,我很认真,不然一宁哥就跟我一起回来了。” 祝泽清有些担心,“食堂会不会有危险?” 祝泽堂道,“不会,后门一锁,书院里有人守着门,危险基本没有。” “那就让他们一起睡一晚吧。”祝泽清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江子星恢复自由身是什么意思?” 祝泽堂道,“就是他离开凌府了。” 祝泽清很疑惑,“怎么会突然离开凌府?难道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祝泽堂摇摇头,“我不知道,一宁哥只让我告诉你今晚他跟江子星一起睡。” “行,我知道了。”祝泽清把育苗的后续事情处理好,然后换洗了一下衣服,往县城而去。 始终放心不下,还得去看看。 江一宁和江子星去了烤鱼店,要了一条香辣味的烤鱼,自带热饮,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吃得欢。 要不是祝泽清多看了一眼,就该错过了。 江子星惊诧间站了起来,“泽清哥。” 江一宁一顿,回头看去,“泽清,你怎么来了?”说着赶紧把凳子拉开一根,让祝泽清坐。 祝泽清坐到座位上,“不放心你们,来看看。” 江一宁第一次夜不归宿,有些紧张,“没什么事,不用特意跑一趟。” “就吃一条鱼,够吗?”祝泽清让江一宁坐下,叫来伙计又点了些菜,“说说吧,怎么回事?” 本来江子星也很紧张,但看到祝泽清给他们加菜,慢慢就不紧张了,“泽清哥,你别怪一宁,是我让他留下来陪我一晚的,你要是不喜欢,一会儿你们一起回去吧。” 祝泽清语气温和道,“我只是担心来看看,没有不喜欢,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江一宁和江子星对视一眼,然后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重新吃起来。 伙计给祝泽清送来了一套碗筷,祝泽清也没吃晚饭,索性跟他们一起吃了,“不够吃又点。” 过了一会儿,祝泽清问道,“刚才我听泽堂说子星从凌府离开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子星有些激动地说道,“就是我以后不是下人了,我恢复身份了。” 祝泽清诧异,“封锦肯让你走?” 江子星回忆了一下离开时的场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少爷没说什么,我说走,他就让我走了。” 祝泽清没再问,这其中的原因大概只有凌封锦和江子星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开心。 吃过饭,祝泽清把江一宁和江子星送回食堂,看着他们把门锁了才回去,今晚真的要独守空房了。 江一宁和江子星难得地可以一起挥霍大把时间,非常兴奋。 江子星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的圆月,“我终于有解脱解脱枷锁了,一宁,还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好,我——自由了。” 江一宁看着江子星的侧脸,很认真地说道,“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子星,我们再也不会过以前的苦日子了。” 江子星依然看着月亮,大笑起来,“那我就安安心心抱大腿了。” 江一宁踢了踢腿,“尽管抱,我大腿可是粗了不少。” 江子星道,“给你点儿颜料你就要开染坊了。” 江一宁道,“好了好了,我去厨房烧水,一会儿你好好洗个澡,从明天开始,一切重新开始。” 江子星期待地点点头,“嗯。” …… 祝映菡坐在柿子树下,唉声叹气。 自从老师去南州之后,她就再也没办法上画画课了,现在全靠自己摸索。 好在秦玉堂把手札和基本画画的书给了她,但是画画一行是很讲经验的,她虽然认识字,但是很多都不懂,学得很慢。 “这学一半就没办法学了,让人无奈啊。” 祝二万从外面回来,入眼便是祝映菡愁绪满满的小脸,“你搁这里忧愁干啥?” 祝映菡抬起眼睛看着祝二万,“我没办法学画画了。” “你老师去南州了。”祝二万把扇子拿过来扇扇,“你要不试着自学吧?反正你基础也打好了?” 祝映菡也想过自己问题,“基础是有,但是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自学的话非常困难。”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帮你。”祝二万扇着扇子离开了。 祝映菡继续叹气。 过了一会儿,祝二万退了回来,“要不你再拜一位老师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祝映菡摇摇头,要是自己是男娃该多好,“没有老师愿意收姑娘做学生的。”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祝二万抿了抿唇,又走了。 日落月升。 祝泽清最近恢复了晚上上课的事,之前学到了数字的课程,现在继续学这方面的知识。 一个时辰的课时很快就完结了。 祝泽清目光落到祝映菡身上,“映菡,你今天上课怎么总是走神?有什么事吗?” 祝映菡烦恼地说道,“我没有老师了,学不了画画了,堂哥,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祝泽清暗道,秦玉堂要去京城读书,后面都没办法再教映菡了,“你先研究漫画,等我去京城读书的时候带上你,到时候你再继续去跟老师上课,怎么样?” 祝映菡想了想,这个主意很不错,“堂哥,我知道了。” 祝泽清点点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下课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陆陆续续,大家都走了,最后只剩下祝巍了。 祝泽清关心道,“后日武考,紧张吗?” 祝巍容颜硬朗,不苟言笑,有种天生就是做上位者的感觉,只是现在还是学生,这样的感觉还不明显,“体考没问题,我担心的是策论。” 祝泽清缓了缓道,“我让你看的试卷你背了吗?” “都背了,烂熟于心。”祝巍的记忆也不错,一旦记住,很久都忘不掉。 祝泽清道,“你考武童而已,没那么难,放宽心。” 祝巍点点头,“嗯。” …… 武童就在县城考,县衙的后院儿有个马棚,马棚前是个跑马区,现在被布置成了考场的样子。 县令大人上位高坐,周围有官兵守卫站岗,还有好些考官,氛围挺严肃的。 他们考试特殊,一般先写策论再体考。 他们只需要写策论,不像文考那样,什么都要考,很繁琐。 杞县每年参加武举的人大概有五百多个,一般策论下来,能筛选三分之二下来,最后只有一百多个参加体考。 此时,一位黑袍英俊青年,正微微蹙着眉,坐在考桌后,拿着笔写策论。 字写得不是很好,但却字迹丰满,隐隐有一股气势在里面,一个字一个字,试卷上的字越来越多。 祝巍写着策论,忍不住想,幸好不参加科举,不然他这手怕是要废了,而且他觉得写策论并不简单,当然也可能是他基础太薄弱的原因。 祝泽清和江一宁,还有祝三万等人站在县衙外等考,毕竟是祝巍第一场考试,必须给他打气。 江一宁道,“祝巍那么努力,能考第一名吗?” 祝三万抢先一步说道,“祝巍那么努力,肯定可以,我相信他。” 祝泽清心里评估了下,“只要祝巍的策论考入前三,拿第一名不成问题。” “五百多个考生,考入前三,嗯,有点儿困难。”祝三万数了数,底气弱了许多。 祝泽清道,“别瞎猜,考了就知道了。” 江一宁想起食堂那边还有事,“祝巍要下午才出来,我们先去做点儿别的再来等他吧?” 祝三万想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大家都走了,只有祝七在这里陪祝三万,“没事,还有我,你不寂寞。” 祝三万去买了些零食过来感谢祝七,“陪我等我下午怎么样?” 祝七看着零食两眼放光,三万真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问题。” …… 祝泽清一回村,就有三个村民热情迎了上来。 “听说你们承包了食堂,我们家有很多菜,又好又新鲜,要不以后送食堂去吧?” “我家的菜也特别好,泽清,要我们家的吧?” “要我家的,只要你收我家的才,我可以给你们便宜一些。” 祝泽清明白怎么回事了,食堂的事走漏了风声,这三个都是村里的菜农,想把菜直接卖给他们,谋取稳定的销路。 祝泽清道,“可以收你们的菜,但是我只要我需要的菜,其他的菜不收。” “当然是把你需要的卖给你,不需要的我们自己拿到县城去卖。” “你需要什么,我马上就可以给食堂送去。” “我也可以送。” 祝泽清道,“都不要着急,我先去看看你们有些什么菜再说。” “好好好,这边走。” 跟着三个菜农,祝泽清来到他们的菜地。 他们的菜地用两条小路分成了三部分,现在土里种着花菜、裹白菜、白菜、莴笋这些,都是常见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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