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堂皱了皱眉,“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没有把柄了?” 包打听听得心里一跳,“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祝二万把一钱银子放到包打听面前的桌上,“不干什么,这次多谢你了,咱们走吧。” “等等。”包打听抓住祝二万的衣裳,眉头挑了起来。 祝二万回过头,“干什么?” 包打听用扇子点了点桌上的钱,“这钱是不是太少了?而且你给我的还是假钱!” 祝二万,“……” 祝二万激动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假钱!” 包打听把银子拿到手里,用牙齿咬了咬,两个大大的牙齿印,都快把他的牙齿拓下来了,“这……” 祝泽堂把银子拿过来,看着两个牙齿印,“真是假的?” 木春阳皱紧眉头,“怎么忽然就假钱泛滥了?” 祝泽堂道,“刚才我去看了我的店铺,也有假钱。” 包打听感叹了一句,“真是怪了,有人骗钱,也不至于假钱这么泛滥,今年这个年怕是过得不太安稳。” 祝二万给包打听换了一钱银子,“这个就当你的辛苦费了。” 包打听用扇子按在祝二万的手腕上,“太少了,不行。” 祝二万算得也很精明,反正别让占他一点儿便宜,“你又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给你一钱已经很好了。” 包打听,“……” 包打听讨价还价,“给二钱,不然以后你的生意我不接了。” 祝二万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一钱,“这钱就当是给你新年红封了,多留意一下木府消息,要是打听到有用的,可以来告诉我。” 包打听拿着钱,爽快地答应下来,“行。” …… 晚上吃过饭,祝泽堂和祝二万把今天在县城遇到的事告诉了祝泽清。 没想到在古代也能遇到假币的事,并且还如此猖獗,祝泽清问道,“这事是个例,还是普遍情况?” 祝泽堂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们店铺里也收到假钱了。” 祝二万道,“快过年了,大家都缺钱花,于是开始造假,堂哥,要是这事儿是人为的话,怕是团伙儿作案,有些可怕。” 团伙儿作案意味着危险,祝泽清不希望他们深入接触,“自己多注意就是,不要过多去探究。” 都是听话的,祝泽堂应道,“大哥,我们知道了。” 祝泽清回了房间,背历史书,今天是最后一本,背完之后,科考的内容就算学完了,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专心做题了。 凌老把各州的考试试卷都给他收集了过来,要是随便怎么做都没有问题,那科考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江一宁分别往四个炭盆里加入黑炭,祝三郎他们烧炭的技术很好,那炭烧起来基本没有黑烟,也没有异味,温暖又舒适。 炭盆烧好,江一宁取过一本漫画书坐到桌边看,现在书局连载的漫画书叫《三国志》,他手里这本是完整版的。 屋里非常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 江一宁看了眼祝泽清,人都瘦了,想想,明天做点儿什么给他吃? 想了半天,他离开了房间,取来糯米粉包汤圆儿,一会儿给泽清煮碗汤圆儿宵夜,多补补,不能再瘦下去了。 此时腊月天,夜里寒凉,大家都在被窝里了,周围静悄悄的。 祝巍看到灯亮,往厨房走了过来,“你煮宵夜?” 江一宁扭头看了眼祝巍,对了他一个浅笑,“给泽清煮碗汤圆儿。” 祝巍走进厨房,准备帮忙,“我帮你烧火。” 江一宁把水倒进糯米粉里,用筷子搅合,“你最近怎么样?” “训练很紧,不过我觉得我的体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策论,我怕策论过不了。”他才学会识字不久就写策论,没祝泽清那样脑子,想写出一篇好的策论很难。 江一宁鼓励道,“不要紧,你多练练,你看到泽清了吗?他每晚都写试卷,那试卷堆起来这么高一摞,少说五六百张试卷。” 祝巍微微张大嘴,觉得不可思议,“五六百张?” 江一宁一点儿不意外祝巍这样的反应,“是不是觉得我夸张了?” 祝巍点点头。 江一宁往盆里又加了些水搅拌,“我告诉你,一点儿没夸张,他就是写了那么多,平均下来一天两三张,看着都恐怖。” 祝巍握拳,“这次童试泽清一定会考过的。” 江一宁对祝泽清信心满满,“那是当然。” 他又说道,“祝巍,既然你担心策论的话,不如去问问泽清吧?或者你把他做过的试卷拿来看看,万一有所帮助呢?” 祝巍觉得他还可以更努力,“你说得对,我去找他。” 江一宁点点头,“去吧,你也争取考上武秀才,然后再考上武举人,到时候跟泽清一起去京城读书,考状元。” 祝巍眼睛里露出向往,“嗯。” 祝巍来到祝泽清的房间,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书架上的书卷上看去,“泽清,你的试卷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祝泽清起身随手拿了一叠给他,“你慢慢看,不会的可以问我。” “好。”祝巍捧着试卷就要走。 祝泽清叫住祝巍,“就在这里看,这里暖和,灯也亮,有问题直接问,不用跑上跑下的。” “多谢。”祝巍对祝泽清笑笑,这辈子不会再遇到比泽清对他更好的人了。 祝泽清道,“跟我客气什么,坐吧。” 祝巍坐到他平时上课的位置,专门看起来,怕打搅祝泽清,后面一直没有再说话。 江一宁煮了两碗夜宵端来,“这是我煮的汤圆儿,你们尝尝。” 祝泽清见只有两碗,“你没给自己煮一碗?” 江一宁捏了捏自己的脸,那么多肉,实在没脸再吃了,“我不饿,你们吃。” 祝泽清侧过脸看着江一宁,“下次给自己煮一碗,不用省。” 江一宁点了点头,“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一片安静,一直持续到深夜。 江一宁往浴桶里倒入大半浴桶的水,准备好一切洗澡用品,忙忙碌碌,像个大户人家的大丫鬟,“泽清,可以洗澡了。” “来了。”祝泽清正好把一张试卷写完,向门口走去,捞过江一宁亲了一口,“有你在身边,整个冬天都是暖的。” 江一宁暗暗道,听这话,他做什么都甘愿,“快去洗澡,洗了澡赶紧睡觉,明日又要早起。” 祝泽清道,“都听你的。” 江一宁等在浴房外面,吹着寒冷的风,心里暖洋洋的,抬头望望黑色的天空,“第一次觉得冬天好像也不冷。” 他回过头,“我进来给你搓背吧?” 祝泽清赶紧道,“不用搓背,你快回房间去,外面那么冷。” 江一宁没听祝泽清的,反而走进浴房,“我们都成亲快一年了,不用这么拘礼吧?” 祝泽清,“……” 对于从小到大都比较独立的他来说,搓澡什么的,从来没体会过。 “一宁,谢谢。” 江一宁脸凑过来,白白的牙齿露出了一截,“谢我什么?” 祝泽清内心感激,“谢你这么照顾我,帮我把一切琐事都打理好,不然我怕是没法这么专心地读书。” 江一宁取过澡胰子给祝泽清抹身体,趁机吃吃豆腐,泽清的身材实在太好了,看一眼他都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不是应该的么?” 祝泽清道,“即便是夫夫之间,也没有应该,只有愿意付出的心。” 江一宁道,“那我愿意为你付出,能为你付出,我非常开心。” 祝泽清握了握江一宁的手,“谢谢。” 江一宁俯身亲了祝泽清一下,嘻嘻一笑,“我接受肉偿。” 祝泽清,“……” 这些虎狼之词一宁是从哪里学的? “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
第401章 抓住用假钱的人 江一宁鼓了鼓腮帮子,“我什么时候看乱七八糟的书了?我都是看的正经的。” 祝泽清问他,“刚才那句你是从哪里学的?” 江一宁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委屈,“随口一说。” 祝泽清回头,“一宁,转过身去。” “哦。”江一宁慢慢把身体转了过来,接着响起一阵水声,祝泽清快速清洗身体,然后从浴桶里出来,穿上衣服,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拉着江一宁回了房间。 祝泽清推了推江一宁,“快上床去捂着。” “等一下。”江一宁去把几个快烧完的炭盆抱到床前来,然后才爬上床睡觉。 祝泽清坐到床边,把湿润的头发烤烤,烤干之后爬上床,“睡了吗?” 江一宁背对着祝泽清,声音闷闷的,“睡了。” 祝泽清一条胳膊搭上江一宁的腰,轻轻且温柔地说了句,“晚安。” 江一宁转过身来,“还是两个人挨着睡比较暖和。” 祝泽清道,“夜深了,睡吧。” 夜里下了一场雨,气温又低了些,虽然没下雪,但那水冰冷刺骨,除非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否则根本不敢碰。 井水复面,困意顿消。 吃过早饭,祝泽清没做停留,径直去了书院。 自从入冬之后,他就不再骑马,都是走着去的,这样比较暖和,江一宁自然而然不用再去送他。 来到书院,祝泽清正说跨进书局,忽然背后传了一道声音,“泽清。” 祝泽清便停下来,面上带上几分笑容打招呼,“君杰师兄。” 简君杰追上来,“一起进去。” 两人一走进书院,一股清香顿时传了过来,周围还有很多谈话声,看去,发现许多同窗在花园儿里赏梅。 现在只能赏腊梅,红梅还要一顿时间才开。 腊梅特别香,但是不够艳丽,甚至有些朴素,如果不是花香,不用心的人怕是难以发现它们的踪迹。 岳少奎给两人招手,“泽清师弟,君杰师兄,来看腊梅啊。” 简君杰不太想去,“你们赏吧,我先回教舍去了。” 要考试了,林夫子管得甚严,要是发现他还有时间去赏花,怕是又要加重学业了。 祝泽清也不想去,他怕冷,现在寒风呼啸,他想回小屋去,“你们赏吧,我还要写功课,一会儿夫子检查,我拿不出来该被批评了。” 岳少奎挥挥手,“那你们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两人急匆匆地走了。 祝泽清来到小屋,往鞋子里放上两个暖宝宝,暖宝宝持续两个时辰,正好到中午。 脚上不冷,全身就不冷,解决了取暖问题,祝泽清把东西拿出来,继续今天的功课,再坚持二十多天,考了试就可以休息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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