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江一宁说话,“他已经破了前面两个,而且说得有理有据,不像是蒙的,我相信他能破第三个局。” 又有人道,“不管如何,等一下就知道了。” 季玄默推了推祝泽清,“一宁的棋艺跟谁学的?” 祝泽清道,“跟桑爷爷学的。” “姓桑?”季玄默微微笑开,“原先京城有一桑先生,明明棋冠天下,却是个喜欢种田的,好些棋篓子去找他下棋,还得去地里找他。” “有一次,一个新晋的国手去找桑先生挑战,大家挽起裤腿下田观棋,一块田里全占满了人,把桑先生种的稻谷全踩坏了。” “从此以后桑先生就不再接受挑战,并且宣布从此以后再不下棋了。” 祝泽清,“……” 这好像跟山里隐居的桑爷爷对上号了,祝泽清问,“后来桑先生去哪里了?” 季玄默摇摇头,“不知道,忽然有一天他就不见了,听说带着他儿子去了某处隐居去了。” 祝泽清低咳一声,“一宁的棋艺就是你说的这位桑先生教的。” 季玄默,“……” 季玄默问,“你们在哪儿见到的桑先生?” 祝泽清告诉季玄默,“在一座山里,桑爷爷和他的儿子在峡谷里研究庄稼,已经研究十五年了,一宁带我去见过。” 季玄默有些敬佩道,“桑先生真是高义之士。” 祝泽清认同地点点头,“确实。” 在两人谈话中,江一宁在棋盘上连续落了三颗子,两颗黑子,一颗白子。 “妙!妙啊!” “奇才啊!这样都能想到!” “简直太厉害了,这样的棋,我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 江一宁先落下一颗黑子,将一盘散沙的黑子糅合起来,然后落下一颗白子,开出一道生门,再落下一颗黑子,一飞冲天。 “这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棋局,看着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但只要破了白子的棋阵,之后随便下一颗棋也能胜!” “小兄弟,我等受教了,佩服佩服。” “没想到这场棋局是这么破的,我是想破脑袋也没往这边想啊。” 逸美之声不绝于耳,江一宁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摊手,“我破了局,把棋盘给我吧。” 老者紧紧皱起眉头,把江一宁的挥开,“哪有破局用三颗棋子的,我说的可是用一颗棋子,你坏了规矩,棋盘不能给你。” 江一宁火了,“你说只要破局就给棋盘,也没说不能用三颗棋子啊!” “说话不算话,你这老头忒不要脸了吧?白白侮辱了你这面墙的三个棋盘!” “输了赖账,你这是输不起吗?” “要不想给东西,你一开始就不要承诺啊,简直丢了我们爱棋之人的脸!” 围观的人纷纷谴责老者,把老者骂得面红耳赤,最后扛不过舆论,把棋盘给了江一宁,“给你给你,赶紧走,以后再不许来了。” 江一宁重重地把棋盘从老者手里拿过来,“以后你请我我都不来了,真以为我稀罕啊!” “输不起!”围在周围的人群也纷纷散了。 老者没脸再待下去了,收拾好东西,偷偷摸摸地走了。 江一宁高兴地抱着棋盘往前走着,“泽清,灯会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家了吧?” 祝泽清道,“好。” 季玄默道,“我也回去休息了,今天上午赶过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快累死了。” 三人一起往灯会外走去。 祝泽清和江一宁把季玄默送回凌府,然后季玄默让高大小厮用马车把两人送回家。 到家后,家里的长辈都回来了。 江一宁把棋盘放到桌上,“看看、看看,这是我赢的棋盘。” 张秀容走过来,“赢的?” 江一宁开心道,“嗯,一个子没花。”他兴奋地给祝泽清招手,“我们下一局怎么样?” 祝三郎看着,“下棋我们也看不懂,外面蚊子多,你们去房间下。” 张秀容点点头,“我们看看棋盘就是了,下棋也看不懂,你们回房间去下,外面招蚊子。” 祝泽清不想扫江一宁的兴,“没事,点一盘蚊香就是。” 张秀容道,“那你们摆棋盘,我去点蚊香。” 江一宁把棋盘摆了出来,“泽清,你要黑棋,还是白棋?” 祝泽清拿出一颗棋子在手里把玩,“我不会下围棋,只能陪你下五子棋,五子棋太简单的话,可以下六子棋。” 江一宁眨了眨眼,不太相信祝泽清不会下围棋,“那我们下六子棋吧。” “来。”祝泽清落子。 江一宁紧随其后,“爹,这个六子棋你们看几下也会下。” “真的?”祝三郎来了兴致。 “嗯,我跟你说说规则……”江一宁耐心地把下五子棋和六子棋的规则说了一遍,“爹,你听懂了吗?” 祝三郎点点头,“听懂了,听起来也不难。” 祝泽堂从外面走进来,“什么听懂了?” 祝三郎回头看着二儿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事耽搁了。”祝泽堂坐到空位上,一起看下棋,“你们怎么买棋盘了?” 张秀容点了蚊香过来,“这是一宁赢的奖品,不是买的。” 祝泽堂意外,说道,“一宁哥,你可以啊,棋盘都能赢。” 江一宁谦虚道,“碰巧而已。” 祝三郎看着对面的二儿子,“你大哥和一宁赢了棋盘,还有七个瓷器,你没有赢到什么奖品吗?” 祝泽堂摊了摊手,“当然赢了,但是给玉烜了,我什么都没要。” 祝三郎不信,“这真是一个好借口。” 祝泽堂,“……” 祝泽堂玩笑道,“爹,我们之间信任这么少吗?” 祝三郎反问道,“你觉得呢?” 祝泽堂卖关子,“爹,你应该多给我一些信任,你想想,你是想要一些奖品呢?还是想要一个儿胥呢?” 祝三郎追问,“什么意思?” 祝泽堂趁机说道,“玉烜答应留下来了,爹,要不你去跟我提亲吧,把亲事定下来怎么样?” 张秀容却道,“玉烜记忆没有恢复,他是谁都不知道,现在你跟他定亲,万一以后他想起了家人,家人不同意怎么办?” 祝泽堂坚定道,“就算他家人不同意我也要娶他。” 张秀容在桌下踢了踢祝三郎,快说说你儿子,玉烜来历不明,他们就一普通农户,这要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怎么办? 祝三郎道,“这件事不着急,泽堂,你现在应该带玉烜去看大夫,恢复记忆,等他知道自己是谁后再说婚事的事。” 祝泽堂无奈,“爹……” 祝三郎本着对儿子和钟玉烜负责的态度,道,“你叫我也没用,这件事必须定玉烜恢复记忆才有的谈。” 祝泽堂急道,“那要是一辈子无法恢复呢?”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
第377章 打谷机带来的热度 祝三郎停顿了一下,“那你俩就有缘无分了。” 祝泽堂彻底着急了,“爹,娘……”他扯了扯祝泽清的衣袖,“大哥,你替我说句话呀。” 祝泽清道,“我觉得爹娘说的没错,玉烜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万一他有婚约呢?现在就定亲的话,以后他恢复记忆了如何自处?” 大家族孩子的婚约涉及的事情很多,各方面利益纠葛,跟他们这种农户不同,成亲就只是成亲。 祝泽堂比较听祝泽清的话,细想之后,他觉得大哥说得对,他不能只顾眼前,还得想想以后的事,“大哥,我懂了。” 祝三郎道,“还是你大哥的话管用,我们说的你都不听。” 祝泽堂道,“因为大哥说得有道理。” 陆陆续续的,祝二万、祝三万、祝巍他们回来了,看到大家围在柿子树下,也走过来围观。 祝三万感兴趣地站到祝泽清身后,道,“堂哥,你们这是在下什么棋?” 祝泽清道,“六子棋,想玩儿吗?” “想。”祝三万手指动了动,“不过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祝三郎道,“我来跟你说。” 祝三万怀疑地看着祝三郎,这可是下棋,不是挖土,“三叔,你会?” 祝三郎拍了拍祝三万的后脑勺,“刚才学会的,听你这语气,是不信吧?” 祝三万赶紧说道,“嘿嘿,这毕竟是下棋嘛。” 祝三郎指着棋盘跟祝三万说规则,“泽清,是这样的吧?” 祝泽清笑着点点头,“是,一个字都没错。” 祝三万赶紧补救,走去给祝三郎捏肩,“三叔就别跟我计较了,我下次不这样怀疑你了。” 祝三郎笑了一下,“好了好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祝三万赶紧借坡下驴,“谢谢三叔。” 下六子棋比下五子棋难度大多了,下了好一会儿,祝泽清才连接上六颗棋子,“一宁,我赢了。” 江一宁泄气地把棋盘上的棋子推得乱七八糟,“还是输了。” 祝泽堂道,“来,我来试试。” 祝泽清把位置让给祝泽堂,“一宁,给你送炮灰来了。” 江一宁一秒恢复斗志,“这次应该没什么悬念。” 祝泽堂看了看两人,“感觉你们在唱双簧,能不能给弟弟留点儿面子?” 祝泽清拍了拍祝泽堂的肩膀,“面子靠自己挣,你加油。” 祝泽堂,“……” 忽然感觉面前的棋盘就是一个坑。 棋子放回棋盒里,江一宁和祝泽堂开始了第二局的厮杀,别说,六子棋是真的难,很轻易地就能把对方的棋子斩断,难以连接六颗棋子。 江一宁终于感觉到了碾压的快乐,越下越起劲儿。 祝泽堂微微蹙眉,看着已经放了大半棋盘的棋子,深深觉得自己有点儿笨,“大哥,这棋有赢的可能吗?” 祝泽清道,“刚才你不看到我赢了?” 祝泽堂不说话了。 祝三郎道,“你要是下不赢的话让爹来试试,我觉得还挺江南的。” 祝泽堂扭头看了眼祝三郎,“爹,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看我都下得这么难,换成是你的话,估计一会儿就输了。” 祝三郎,“……” 这还不是瞧不起? 最终第二局江一宁赢了,捻着棋子,笑着说道,“感觉还是挺简单的。” 祝泽堂,“……” 江一宁让位给祝三万,“你俩都是新手,看看谁棋高一着。” 祝三万摩拳擦掌,“聪明如我,看着好了羽\熙。” 棋盘带来的新鲜感一直持续到亥时四刻,还是祝河山来让大家去洗澡睡觉大家才散去,不然还会玩儿更久。 回到房间,祝泽清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一宁,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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