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继续前进…… 两人如此亲密,大家想说点儿什么都感觉不合时宜,罢了罢了,等两人亲密完了再说。 不过大家另有所悟,通过赢彩头可以哄妻子或者夫郎开心,好招数。 山林苍翠,落水哗哗,人们的交谈声,三者汇集成一支空灵的曲调。 光影斑驳,时不时落在人的脸上,格外晃眼睛。 江一宁喘匀了气,用手遮住眼睛,望着前方,“终于看到五里庙了,快累死我了。” 树木茂盛,五里庙掩映在蓊蓊郁郁的树枝之间,只露出屋檐的边边角角。 祝泽清拍拍江一宁的肩膀,“再努把力,踏入五里庙。” 江一宁深吸口气,举步向上,但脚像灌了铅似的重。 爬了半天,大家现在可谓是举步维艰,腰酸了,腿软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估计中午能多吃两碗饭。 祝泽清又给江一宁喊口号,“胜利就在眼前,再坚持坚持。” 前面还有数十台阶,江一宁忽然停下脚步,“你推我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行,我推你。”祝泽清把手按到江一宁的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 终于终于来到五里庙的,站在大门前,大口喘着粗气。 不止是他们,站在大门口的人,基本都是这样,双手按在膝盖上,努力地呼吸着,好像空气变少了似的。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
第313章 艰难地爬上山顶 柏天荣已经顾不上君子端庄了,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他实在太累了,重重呼吸着。 见状,季玄默挖苦道,“怎么,你这个君子不要颜面了?” 柏天荣能屈能伸,“先保命。” 季玄默,“……” 祝泽清不由笑了笑,这两人一路上都在针尖对麦芒,像冤家似的,要不是两人都是男子,都忍不住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暧昧。 大家休息够了,便往里走。 这个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大多数的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篮子,放着一些香纸蜡烛,一看就知道是来烧香了。 走进去不久,大家的注意力被旁边一个算卦的人吸引了。 那是一个穿着挂师服的老者,干瘦干瘦的,看着沉稳睿智,时不时捋一下胡须,营造出深不可测的感觉来。 周围围着好些人,不乏有一些有钱太太、官家小妾、书生、村民,都一脸期待地望着老者, 江一宁碰了碰祝泽清,“算命准吗?” 祝泽清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并不相信,我觉得万事万物时时刻刻在变化,伴随着一个人的命运也在变,如何算?” 大家都觉得祝泽清说得对,命运这东西还是得靠自己把握。 观望了一会儿,一行人往里走去。 旁边有一对双儿路过,“我们去挂姻缘线,给咱们求个好夫君。” “好啊好啊,家里最近正在给我物色夫君,期望能遇到一个脾气好一些的。” “我希望能遇到一个温柔的,不要像我爹一样动不动就吼我爹爹。” 两人说着话往右边走去了。 江一宁感兴趣,“泽清,我们也去挂姻缘线。” 这种小事,祝泽清都是顺着江一宁的,“走吧,满足你的愿望。” 身后四人看着两人的背影,暗道,祝泽清真是个温柔又有耐心的人,换做他们,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再提这样的要求,怕是会不耐烦。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季玄默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暗了暗。 柏天荣已经成婚了,属于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不然他来马加县,明知道短时间回不去,也不会不带妻子一起走。 姚锦林和杜义才十六七岁,都没有成婚,对成婚还是很期待的,于是跟着去了。 往右边走,是一条走廊,走廊今天是一道小门,走出小门,视野瞬间开阔,是一个悬崖大平台。 悬崖的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的姻缘树,姻缘树叶子葱郁,上面挂满了红色的丝绦,丝绦左右挂着木牌,木牌上是夫妻或夫夫的名字,木牌捶在半空,随着山风吹风,互相碰撞,发出撞击的声音。 姻缘树下有几个卖红丝绦和木牌的小摊,每一个小摊前都围满了人。 “一套姻缘线九文钱,长长久久。” “雕刻名字九文钱,幸福美满。” “租借刀具九文钱,百年好合。” 江一宁取出九文钱去买了一套,“泽清,我们是请人刻名字,还是自己刻?” “自己刻。”祝泽清拿出九文钱租了一套雕刻的刀具,带着江一宁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细细雕刻。 江一宁觉得丝绦太单调了,决定编一编,两人旁若无人地忙起来。 季玄默站在那里,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难过。 柏天荣走到他身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了一下他。 季玄默上前买了一套姻缘线,租了一套雕刻刀具,沉默地走去了一旁,细细雕刻起来。 柏天荣没有买,他对姻缘已经死心了,求有什么用,他娶的那个人又不是他心悦的。 姚锦林和杜义倒是很开心,两人被家里严格要求读书,每天两点一线,没什么机会接近异性,所以更为期待。 姻缘树有三人合抱那么大,一看就是百年老树,红绿交相辉映,在这翠绿的山林间,煞是好看。 在祝泽清修长灵活的手指下,“江一宁”三个字工工整整地雕刻了出来,不好不坏,字能认出来。 然后又把“祝泽清”三个字雕刻了出来,把两块木牌并到一起看,“一宁,你看。” 江一宁看了看木牌,夸赞道,“还不错。” “把丝绦给我一头,我串起来。”祝泽清把写着他名字的木牌给江一宁,然后拿过一半丝绦把写着“江一宁”名字的木牌串起来。 江一宁也串好了,“可以扔了。” 两人一起来到姻缘树下,祝泽清的手叠到江一宁的手上,把姻缘线往树上一抛,挂到树枝上。 江一宁望着两人的姻缘线道,“我们一定可以长长久久的。” 祝泽清脸庞微微带着笑,“当然。” 两人甜甜蜜蜜的,季玄默却在发呆,他握住第二块木牌,刻刀迟迟下不去手。 柏天荣见状,道,“不要勉强自己。” 季玄默面无表情,举起手就要把姻缘线扔到悬崖下,柏天荣赶紧握住他的手,“你扔他干嘛?” 季玄默冷冷道,“本来就不可能,留着不过徒增烦恼。” 柏天荣把姻缘线拿过来,两块木牌串到一起,替他扔到了树上,“到底是个念想。” 季玄默眼睛沉冷地望着摇摇晃晃的木牌,过了一会儿,狠心不再看,“你怎么不扔一个?” 柏天荣苦笑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玄默却道,“兄弟给你一句忠告,她也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嫁给你,不喜也已经这样了,何不开诚布公谈一次?没有感情可以培养,难道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不管如何,百年后你俩都是会葬在一起的,打成死结,对你有什么好处?” 响鼓不用重锤,对柏天荣这样的聪明人,一句话足矣,他若有所思,半响后道,“我会试着改变一下看法。” 季玄默感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柏天荣失笑。 祝泽清和江一宁朝两人走来。 祝泽清道,“你们的姻缘线都已经挂了吗?” 季玄默点点头,“可以走了。” 正巧姚锦林和杜义挂了姻缘线走过来,“走吧。” 一行人刚走过小门就听到激动的喊声,“怀素大师讲经了,怀素大师讲经了。” 然后就看到人群纷纷涌向正殿前方的广场上,席地盘腿坐下,做信徒聆听状,不一会儿,广场上就坐满了人。 正殿门口,一位披着袈裟,满脸慈悲的大师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念珠,正闭眼念着经文。 大师的旁边还坐着两位大师,前面和侧面坐着些小和尚。 三排小和尚的后面坐在的就是百姓了。 跋山涉水来这里礼佛,诚意满满。 既然来了,祝泽清也准备随大流礼礼佛,看看是不是真的礼佛后,脑袋空灵,一身轻松。 他都去了,其他人自己也去,六个坐在一排,双手合十,化身信徒。 浑厚悠扬的钟声传来,四周清静。 钟声之后,和尚们开始了吟唱,别说,吟唱配合着敲击木鱼的声音,特别有氛围。 祝泽清微微偏头看了看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微微垂着头,态度十二分虔诚,无一人不敬。 他收回目光,准备好好听听,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 “——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吟唱的经文特别魔性,能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吟唱,不一会儿,祝泽清就放空了脑袋,跟着无声吟唱起来,他发音不怎么对,就囫囵唱着。 随着吟唱,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平心静气起来,就好像波涛滚滚的海面平静了下来一样。 在吟唱中,似乎鸟儿都安静了下来,站在枝头,静静聆听。 礼佛接近半个时辰的时候结束,结束之后,周围仿佛被洗涤了一下,清静清爽。 祝泽清慢慢抬起头,他此刻的感受是,心无杂念,心静如水,天宽地阔,好像整个世界都远离了纷扰一样。 礼佛对一个人的心态影响还真是不小。 大师带着一众僧侣离开了正殿,临时信众们便也纷纷起身离开了广场,四散开去拜佛了。 祝泽清提起篮子,往正殿前的长方形香炉走去,拜佛在这里点三支香拜一拜即可。 大家把各自的香拿到手里,用火折子去点。 祝泽清拿香,江一宁拿火折子点,一共点了六支,点燃后,两人分别拿三支香举到叠起的双手里,诚心三叩首,最后插进香炉。 季玄默,柏天荣,姚锦林,杜义纷纷叩拜插香,一缕缕青烟飞向天空。 在五里庙里转悠了下,临到正午,一行人往斋堂走去。 斋堂里人很多,而且还是自助的,二十五文一位,随便吃,就是不能浪费,要是浪费一粒米,就需要去大殿跪一炷香,以此类推。 最有名气的是素面,观音面、智慧面、罗汉面、福缘面等。 其他还有素烧鹅、豆腐干、小咸菜、豆腐乳,总之就是蔬菜菌类豆制品,也都很好吃。 几人交了钱走进斋堂,江一宁肚子饿扁了,“我想先吃一碗素面,然后再吃一些素菜。” 祝泽清道,“方才大师说了,只要能吃完,随便吃。” “我肯定能吃完。”江一宁向放素面的桌子走去,端了一碗素面坐到空着的桌上,然后等着几人选完饭食过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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