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林燕和张秀容听了赵永霞的话后,心里都很不忿,家里买铁桶是赊的账,泽清还欠着老师的钱,现在应该存钱还债才是,怎么又要补贴别人?祝四郎也是没有分寸,现在建什么房子,房子好好的,住着不好吗? 祝四郎也是没办法,昨晚的事把他吓着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张家的人又来找他们的麻烦,早点儿搬走为好。 钱林燕看着难得跟她同仇敌忾的两位妯娌,问,“现在怎么做,或者怎么说,才能打消爹爹的想法?” 张秀容道,“一定要好好说,不然爹爹一生气,让我们把钱上交就更惨了。” 赵永霞叠声道,“对对对,好不容易存点儿钱,可要捏紧了。” 忽然,赵永霞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有一个想法,祝四郎卖房子可以卖十五两银子,要不我们让他把银子拿出来,把家里扩大一些,大家一起住,这样就算爹爹补贴银子,最后东西也还是我们自己家的。” 钱林燕赞同,“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毕竟他是嫁出去的双儿,我们同意他回来住,已经很好了,三弟媳,你觉得呢?” 张秀容点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祝泽清回来就看到三人在那里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大伯母,二伯母,娘,你们在商量什么?” “没、没什么。”三人心虚,连忙否认。 祝泽清要看不出有事就是傻子了,“娘,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张秀容想了想,自己儿子,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刚才说的话告诉了祝泽清,“泽清,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祝泽清暗暗道,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早知道他就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了,“娘,四叔其实挺不容易的。” 赵永霞手心手背拍了拍,不赞成道,“泽清,我们也不容易啊,你看,明日你去书院,一下就要交十两的束脩,爹补贴的银子都够你读一年书了。” 说得很对,祝泽清没办法反驳这话,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他想起一件事。 “大伯母,二伯母,娘,今日我们谈成了两笔生意,其中一笔需要很多田螺,以后让四叔去收田螺,赚到钱他就可以自己赚钱建房子了。” 赵永霞小声道,“这样赚钱的事让你大伯二伯你爹去嘛。” 钱林燕也是看着祝泽清,眼里的意思相同。 “娘,二叔母,你们的眼界其实可以放大一点。”祝二万道,“我们的生意在慢慢变大,靠我们自己一家人根本没办法完成,以后会需要很多人手的。” 这话是两人爱听的,赵永霞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我没想那么多,那就让祝四郎帮忙吧。” 钱林燕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们爷爷补贴你们四叔。” 三房媳妇都接受不了,这些银子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攒的,就这么给出去,他们却一点儿好处都捞不着,怎么想都不甘心。 祝泽清也有些头痛,这件事谁出面都会得罪齐正安,作为一家主夫,他不开心,全家都别想开心。 在这胶着的时刻,孙海贵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祝泽清上前接待,“没事,随便闲聊一下,孙哥有事吗?” 孙海贵笑道,“我是过来给你娘算银子的,给我们做了大半个月饭,辛苦了。” 张秀容客气道,“没事没事,活儿轻松。” 祝泽清道,“那进屋谈吧。” 孙海贵道,“不用,银子我已经算好了,一共煮了十八天的饭,每天五钱银子的标准,一开始的时候我给了伯母五两银子,现在再给伯母四两银子就算两清了。” 祝泽清道,“是这样。” 孙海贵此人很有善心,“看在伯母做饭这么好吃的份儿上,我多给一两当感谢费。” 孙海贵把五两银子放到张秀容的手里,“伯母,多谢了,以后要是还有这附近的工程,我再找你做饭。” 张秀容拿着银子,笑容满面,“好好好,谢啦谢啦。” 孙海贵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能设计出水车这样的东西,那会设计家具吗?” 祝泽清第一想法是,又可以赚一笔了,“不会,但是我倒是见过几种新奇的家具,等我空下来画出来给你看,要是看得上,就拿走。” 孙海贵笑道,“就知道找你准不会失望,那我可就等着了。” “行。”祝泽清应下,“孙哥,我送送你吧。” “好。” 祝泽清把人送去了村外。 这边,张秀容兴高采烈地拿着银子和赵永霞、钱林燕返回了家里。 分银子。 其实也不用怎么分,给齐正安一两,她们三妯娌一人一两,江一宁一两,五两银子刚好分完。 靠江一宁才能省下这么多银两,而且一宁忙上忙下,也非常辛苦,理应分他一两。 江一宁拿着银子返回房间,把银子放到抽屉的暗格里,现在这里又放上四两银子了。 其中他卖剪纸二两五钱,蚊香五钱,刚才张秀容给了他一两。 他把银子拿起来挨个儿亲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祝泽清的声音,“一宁,把你做的蚊香拿出来,子衡师兄要。” “来了。”江一宁连忙拿着蚊香出去。 蚊香不能受潮,用油纸包了三层,外面还用细线绑紧了。 作者闲话: ps:求推荐票。
第146章 大不了我是小豆芽菜 柿子树下,祝泽清招呼陶子衡等人坐,然后端来茶水,“子衡师兄,各位师兄,请喝茶。” 陶子衡扇子一收,放到桌上,把茶水接过来,“不用这么客气。” 岳少奎等不及了,“泽清师弟,蚊香呢?” 这几日蹭陶子衡的蚊香不太好意思了,几个学子就求着陶子衡带他们来买,求了半天陶子衡总算愿意了。 江一宁把蚊香放到桌子上,“一共有两百盘,二十包,每十盘包在一起,也可以拆,你们要多少,我可以单独给你们包?” 岳少奎摆摆手,“不用,我们还怕买不着呢。” 包括陶子衡在内,一共来了七个人,一人拿了三包,陶子衡拿了两包,存货就这样被分完了。 大家把银子凑起来一并给江一宁,两百盘,二两银子。 江一宁开心地嘴巴都合不上了,“几位师兄,要是觉得好用的话,可以拿回家给家里人用,亲戚朋友都可以,帮我们传传。” 岳少奎道,“买这么多,本来也是要分给家人的,放心,用完了我们又来买。” 江一宁叮嘱道,“蚊香很容易回潮,你们拿了之后又要包回去。” 岳少奎点点头,“我们知道了。” 陶子衡起身,招呼大家,“泽清师弟忙,买到东西就别打扰了。” 岳少奎笑吟吟道,“泽清师弟,那我们告辞了。” 祝泽清道,“我送送你们。” 热热闹闹的院子随着大家远去慢慢安静了下来,江一宁拿着银子返回房间,把银子放到了暗格里。 看着银子,他有点儿发愁。 “六两银子,还差四两就可以给泽清交束脩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下赚四两银子?” 他想通过供祝泽清读书来间接实现他的县令梦。 关上抽屉,江一宁双手捧在一起撑住下巴,重重地叹了口气,“要是再多给他两天就好了。” 愁闷了一会儿,他往厨房走去。 灶上炕着茶叶和橘皮干,他伸手摸了摸,一股暖意传入掌心,但脆度还差一点儿,茶叶和橘皮干要是不够脆,磨的粉就不够细腻,做出来的蚊香就不好。 “继续炕着吧,把兔草割回来,应该就被炕干了。” 江一宁走出厨房,背上背篓,拿上镰刀,往外面走去。 正巧,祝泽清送了人回来,“去哪儿?” 江一宁看祝泽清的眼神格外深沉和无奈,“去给兔子找口粮。”说完,错开祝泽清的身体,往外走去了。 祝泽清没看懂江一宁的表情,割兔草很难吗?这么苦大仇深? 祝四郎走了过来,歉意道,“泽清,抱歉,今天没有进项,没办法还你的钱。” 祝泽清很同情祝四郎,“没事四叔,我不急着钱花。” 祝四郎要说什么,被刚刚走出去的江一宁折返回来打断了,江一宁把背篓放下,拉着祝泽清回了房间,“泽清,四叔还给你的银子呢?” “你要干什么?”祝泽清见江一宁着急,立马把银子给江一宁。 一共六两银子,他给随手放到了案桌左边的小抽屉里。 江一宁捧着银子,愁容终于散去了,“泽清,给你交束脩的钱凑齐了,还剩下一些钱,可以买纸笔。” 原来是着急这个,钱他早就凑齐了,爷爷也给了他钱,所以没在意,没想到一宁这么上心,“爷爷把钱给我了。” 江一宁非常非常郑重道,“那些钱你存起来还给老师,用我给你的钱交束脩。” 祝泽清就问,“你的钱赚得那么辛苦,给我花了,不心疼吗?” “不心疼。”江一宁摇摇头,迎着祝泽清的目光,看着祝泽清的眼睛,泽清的瞳仁很黑,很有光泽,像正在发光似的。 祝泽清很不解,“为什么?” 江一宁握紧拳头,张嘴吐出豪言壮志,“因为我要养你!” 祝泽清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我吃软饭?” “什么吃软饭?”江一宁不赞同道,“你又不是没能力赚钱,别这样说了,让人笑话。” 祝泽清伸手捏了捏江一宁的脸,“我们的钱都你管,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爷爷给我的银子在右边的小抽屉里,你好好保管。” “放心,我一定好好管钱,越管越多。”江一宁非常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 祝泽清道,“好。” 江一宁终于放心地出去割兔草了。 “一宁,一起啊。”祝景春叫住江一宁,他也准备去割兔草,正好跟江一宁结伴。 江一宁向祝景春走去,“去荒地那边吧。” 祝景春道,“好。” “一宁,你的兔子多大了?”祝景春随口闲聊。 江一宁手掌摊出来比划了一下大小,“很小,一只手都能握住,你的呢?” “跟你差不多。”祝景春指了指前面,路边长着许多嫩嫩的青草,两人上前去采…… 附近不远,几个双儿也在割兔草,其中一个双儿看着江一宁,眼神格外得憎恶。 自从江一宁来了祝家村后,大家张口闭口都是说江一宁怎么样怎么样,他的婆婆也老是拿他跟江一宁比较,说他不如江一宁能干,还不如江一宁长得好看,一次两次好好,天天被这样说,他心里积累了无尽的怨恨,以至于,他对江一宁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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