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来人正是这杜府的小姐,杜月清! 小丫头吓得眼睛里包满了泪水,连连点头,屁滚尿流地跑了。 隐约着听见,小丫头边跑边喊:“不好啦!张家小姐晕倒啦!” 得,也是个戏精! 主仆三人将罪魁祸首搬到床边,便关上门,去了花园里,只派了春夏在园子门口瞧瞧地张望。 果不其然,小丫头的呼声惊动了正在看戏的一干人,杜少夫人扶着丫鬟,匆匆地跑进了厢房院内,而后面自然是跟了一些看热闹的世家夫人们。 只听一声惊呼,杜少夫人便派人将厢房院子守住了,叫醒了尚在昏迷的杜月清! “不是说张姑娘晕倒的吗?你怎么在这里?”杜少夫人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小丫头看错了人。 哪知杜月清清醒过来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竟嚷嚷着:“张瑶那个小贱人在哪里!” 此时晕在床上的大汉也已转醒,有了动静,杜少夫人身后跟着的那些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发现了,惊呼:“什么人!” 但那汉子被塞了嘴巴,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杜月清这时候大约是反应过来了,赶紧道:“是我的丫鬟,发了癔症,我将她关在这里的,我刚才以为是她冲撞了张家姑娘,所以赶紧来看看的!”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露出马脚:若是以为自己丫鬟冲撞了人赶来查看,那她自己怎么会昏倒在这里,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呢? 这时,人群里一个向来看不惯杜月清眼高于顶的小姐看出端倪,小声说道:“这...像是个男人啊!” 这一声可不得了,炸得众位夫人小姐纷纷用团扇遮住脸,直呼:“怎么会有男人!” 此时杜月清被吓傻了,绞着手帕在想着办法。 杜少夫人猜出了自家小姑子怕是想要害张家姑娘,不巧反被将了一军,为了不连累自家名声,只得出手善后。 “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宴席之后再听从发落!”杜少夫人一声令下,身边的婆子便上来扭送那大汉。 大汉眼看事情败落,竟有灭顶之灾,剧烈地挣扎起来,挣扎间竟将口中的粗布吐了出来。 “少夫人饶命,我可是被张家姑娘放在此处等候的!”那大汉嚷嚷着,环顾四周,搜寻着张瑶的身影:“张瑶那个贱人呢!收了我的衣襟,怎么缩在后面不出声!” 张瑶皱起了眉头,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忘攀咬自己,恐怕这杜月清捏住了此人的把柄,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休得胡言!”杜少夫人听见这个大汉竟然污言秽语,还攀扯起国公家小姐。 她已知自家小姑子定是要闯大祸,赶忙命令下人将人快点拖走。 她想救自家全家的命,可杜月清却不这么想。 她费劲心思,找到这个亡命赌徒,又出重金帮他还了债,许诺他若是事成,会再给重金支持他东山再起,还将他的妻女捏在自己手里,料他也不敢反水。 好不容易安排了这一出,若不能将张瑶拉下水,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一番部署? “慢着!”杜月清甩开捏着自己胳膊的杜少夫人,站出来——“我说为什么张瑶要把你带进来,原来你是她相好的?” 这一盆脏水直接泼在了不在场的张瑶的身上,人群里立马炸了锅般的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什么情郎?杜月清不是说是她的丫鬟吗?” “哎呀,她是说,是张瑶要求她把自己的情郎藏在这里的!” 也有反应慢半拍的人还在问——“哪个张瑶?张国公家的那个才女?” 张瑶自知自己若还不出场,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这是?”张瑶姗姗迟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 刚才戳破大汉身份的小姐朝着张瑶一笑,说道:“杜月清正说着你到杜家来偷人呢,你就来了!” 这话直白得让众位夫人红了脸,连连轻咳。 “这话怎么讲?”张瑶有些好笑,这个姑娘倒是有趣的紧。 “哦,杜月清说你央求她把你的情郎安排在此处,然后人就晕了过去。”小姑娘大喇喇的毫不避讳,一句话便概括了事情的经过。 “沈明珠!”杜月清恼羞成怒大喊:“你在瞎说什么!” 原来是沈大将军的女儿,不愧是将门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看不惯的也不惯着。 “这不是你说的吗!”沈明珠咧嘴一笑:“也不知道张瑶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偷人是件多么光彩的事情吗?会让你帮她藏人?还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 哈哈哈...众位夫人小姐倒是没沈明珠这一句话给逗笑了。 “说的是啊!”“怎么想的!” 杜月清被嘲笑的目眦欲裂,口不择言道:“她饥渴难耐不行吗!” 杜少夫人生生没拦得住自家小姑子作死,只得叹气。 “对对!张瑶对我日思夜想,趁着出门的机会就会跟我在一起,这一次想我想的紧了,也不管不顾的将我带进这园子来,想与我颠鸾倒凤!” 那大汉见状接茬道:“她还日日将我的衣襟放在身边,不信你们去搜她的车架!我刚才来的时候还看见她在车上摩挲着我的那块布呢!”
第19章 没脸见人 这大汉言语污秽,毫不留情地攀咬着张瑶。 张瑶心道好笑,原来那块布是这个作用啊!幸亏早已发现,也已挪了地方! 她正色道:“明珠姐姐的话正是我所想说的,第一,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去搜查;第二,就算我偷人,我自己家园子是不够吗?还会让你杜月清来帮我善后?我是迫不及待要将把柄递到你的手上吗?” “是这话没错,若真是这样,我就要怀疑张家姑娘的智商了!”沈明珠嘻嘻一笑,应声道。 “快去搜!”杜月清根本不管张瑶到底说了什么,只一心想把张瑶钉死在耻辱柱上,也没有注意到春夏狡黠的目光。 一时片刻,去搜车的人回来了:“回姑娘的话,没找到!” 正等着看张瑶笑话的杜月清顿时愣神,怒骂道:“一群废物!就在车底...” 话刚出口,她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众人像看戏般看着她。 是啊,这么隐秘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张瑶但笑不语,沈明珠却抓住机会再踩上一脚:“莫不是杜姑娘栽赃陷害,把自己的情郎推给了别人吧?” 杜月清脸涨得通红,想上前打沈明珠,却被沈明珠的丫鬟死死的抓住了手,瞬间扭打到了一起。 杜少夫人赶紧喊丫鬟婆子上去拉架,拉扯间,从杜月清衣襟里掉出了一块布。 沈明珠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布喊着:“哟,这是谁刚才说藏了男人的衣襟啊!这不就是嘛!” 众目睽睽之下,黑布从谁的衣服里调出来的根本就没法赖账。 张瑶听见院子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立马甩出绢帕,掖着眼角哭起来:“杜姑娘怎么能将自己的事情张冠李戴给我呢!这是在欺负我自小无母亲庇佑吗?” 进来的人闻言脚步一顿,出声道:“我倒是看看到底是谁敢欺负晴娘的孩子!” 众人闻言赶紧跪倒。 原是张琪见张瑶久出不回,又见杜夫人带着人匆匆往后厢房跑,认为张瑶定是出了丑,撺掇着刘贵妃到厢房来看看。 杜月清看见那黑布脸色煞白,眉头紧皱似是在想这块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都没顾得上那汉子。 “娘娘饶命,是杜家小姐给我银子,指使我这么做的!” 那汉子见风使舵,已知刘贵妃身份贵重,又颇有袒护张瑶的意思,干脆将他跟杜清月密谋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刘贵妃听了那大汉的话勃然大怒,呵斥道:“好一个杜月清,简直胆大妄为,怎敢因一己私利,污蔑国公嫡女!来人,将她带下去掌嘴二十,让人告知杜侍郎好好管教!” 掌嘴二十,一个如花似玉的脸估计会留下疤痕,再也没脸见人。 刘贵妃一向疾言厉色,又是在自己牵头办宴席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被拂了面子不说,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刘贵妃身边的宫人听令上前,拖着已经呆滞的杜月清往外走。 这时候杜月清缓过神来,喊冤道:“娘娘饶命!娘娘!是张瑶那贱人陷害我!” 刘贵妃完全不想听她的狡辩,挥挥手让人快点走。 杜月清见状彻底慌了神,竟然乱喊道:“娘娘!娘娘我父兄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您这么苛待我,可想过后果!将来陛下怪罪下来,你可想过如何处置!” 杜少夫人听了煞白了脸,朝着刘贵妃连连磕头:“娘娘,我家小姑子得了癔症,她胡言乱语污了娘娘的耳朵!” 刘贵妃不怒反笑:“好啊!我倒是看看陛下会给我什么后果!拉下去!” 宫人们连拖带拽,丝毫不管杜月清是个未出阁的女儿身,连衣服裙子都给拖散了,钗环散乱,毫无尊严可言。 杜月清被刘贵妃的呵斥吓得直接昏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至于你,拉出去剁了喂狗吧!”刘贵妃纤纤玉手点了点那大汉,像在指挥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宫人上前再一次塞住了那大汉的嘴,堵住了大汉的谩骂声,直接拖去了后院处置。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都被刘贵妃雷霆手段给震慑到了。 “都起来吧!不要为这点小事扰了我们的雅兴!”刘贵妃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招呼着众人返回戏台。 杜少夫人脸色虽不好看,但也只能强撑着扯出笑容,将众人往戏台处引。 众位夫人小姐三五成群地簇拥着往门外走去。 张瑶路过张琪身边时,用仅能二人听见的声音对她说道:“你说,这布是怎么到她身上的呢!” 张琪闻言一怔,脸色血色退尽,嘴唇颤抖着,终究是半句话也没说出口。 张瑶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跨门而出。 返回戏台的众人各自藏有心事,杜少夫人安顿好众人,唤了丫鬟去了前厅,估计是告诉杜大人父子刚才发生的事情。 至于杜家要怎么处置杜月清,张瑶并不关心,她只是想到,经过今天这件事,太子良娣杜月清肯定是做不成了,只是不知,这件事对于结果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蝴蝶效应,说明事物有一定发展定数和变数,一个微小的变化,到底是会将事情往好的发展,还是将自己推入深渊,现在谁也不知道。 很快,刘贵妃便称身子乏了回了宫,其他众位夫人小姐也纷纷称家中有事,告辞离去,刚一上车,春夏便咋咋呼呼地喊道:“吓死我了姑娘,我还以为今天咱们就要交代在这了!” 秋冬点了点春夏的额头:“你能小点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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