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蘅匣抛出,脖子上没了刀的柴文扉赶紧晃动两根小腿往萧玉栊和夏亦可方向跑去。 长鞭挥出,确认了畹蘅匣,又挥鞭向柴文扉抽去。料到有此一招的柴文扉看到夏亦可惊慌的向他跑来,萧玉栊往他左边抬了个头,他边往右边侧身,躲过落地的长鞭,手指微动,三根摇漾线稳稳的扎在了梅梢的腹部。 “我们走。”梅梢紧抱住畹蘅匣,捂住腹部,与部下落荒而逃。 “我说你怎么就被她给抓了,你不是去买路上吃的点心吗?”萧玉栊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问道,“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柴文扉一脸无辜:“我就是去买点心的,结果听到有人说有子实卖,我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想着要是真的可以给初心买回去,谁知道是这个大娘设的计嘛。” 夏亦可酸道:“你倒是对姚初上心,连自己命都不顾了。” “呵呵。”做错事儿柴文扉干笑,“正好卖个破绽给他们嘛,不然怎么顺理成章的把畹蘅匣给他们?纪兄去了?” “已经去了。”夏亦可回答道。 “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就让我们看看这背后的狗杂种是谁吧。”柴文扉动了动终于获得自由的手脚。 萧玉栊问道:“嗯,我们先回去,看看初心那边什么情况。夏兄,你那边的山川地貌图送去了吗?” “应该送去了,我飞鸽传说给姚兄的时候,也一并送信给了我哥,让他着人尽快把地图送去。”夏亦可道。 “那个凤袍,没有地形图根本看不懂好不,歪歪扭扭的线,谁知道表示什么,绘画水平真差。”柴文扉一边走一边嫌弃。就算不想要那所谓的遗诏,也要把镛陵找到,到时候毁了凤袍,还能威胁让幕后那个龟孙子跪在舅舅、舅妈面前忏悔! “漪漪,我们回来了。”柴文扉他们三人才到蜀都,就先到太守府报道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路上还平安吧?”穆清漪眼眶红了红。 柴文扉把萧玉栊往面前一放,自豪道:“没事,你看我们活蹦乱跳的,刚回来就先把人给你领来,你看,完好无缺的吧。” “夏公子好。”穆清漪见到后面的夏亦可,道了声好。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夏公子,你的那位随从,重伤昏迷不醒,现在在初心的药庐养着。” “多久了?”夏亦可顿感不对,他们并没有绕路,也没有耽搁行程,一路直接回蜀都,如果纪孤穹比他们先回来,那就说明梅梢背后的人就在蜀都。看了看萧玉栊和柴文扉满脸的错愕,看来他俩也是想到了这点。 “大概三天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赶紧去看看吧。”穆清漪也觉得不太对劲。 “好,漪漪我们晚点回来。”萧玉栊道。 “好,我备好晚饭等你们。”
第48章 子兰药庐。 纪孤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姚初叹了口气道:“大概三天前吧,我爹出城采药的时候看到他浑身是伤的躺在树林里,只剩下一口气在,就把他拖回来了。但是他受伤太重,一直在发热,胡言乱语,没清醒过来。”当时他爹把纪孤穹拖回来的时候把他吓一大跳,纪孤穹都这样了,不知道柴文扉和萧玉栊怎么样,他担心了好几晚没睡着。今天看到他们平安归来,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夏亦可问道:“能看出什么伤吗?”虽然自己一向认为他们不过是用完就扔的棋子,但看到跟了自己近十年的纪孤穹这么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我只能辨认出有鞭伤,还有利器伤。至于是什么兵器,我就不知道了。”姚初道,“只是这人下手太狠了,纪兄全身上下基本都是鞭伤还有细小的利器伤,最致命的是胸前这一个,再多一分,纪兄的命就救不回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才能支撑他到现在,哎……”作为医者,他是真的于心不忍。 柴文扉上前,蹲在纪孤穹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道:“纪兄,我们已经平安回来了,夏亦可也在,你要养好伤,要坚持下去。”说罢,示意夏亦可也说几句话。 “任务没完成,不起来受罚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夏亦可居高临下,命令道。 柴文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夏亦可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在安慰病人,不过转念一想,这纪孤穹估计从小被洗脑,满脑子的“请公子恕罪”,大概也没有比这样的命令更能让他振作的了。这敬业程度看的柴文扉都想给他申请全球最佳劳动模范奖了。在心里叹口气,又附在纪孤穹耳边:“你家公子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是继续这么躺着,要是这时候神秘人派人来了,我们可是连一个帮手都没了啊!” “让他好好休息吧,他就交给你了。”夏亦可缓了缓生硬的语气,对姚初拜托道。 “放心。” 萧玉栊和柴文扉、夏亦可刚到太守府就听说纪孤穹出事,心急火燎的赶到子兰药庐,向姚初打听了半天,这才发现平时尾巴一样跟在要出身后的顾怜苍不在:“初心,怎么没看见怜苍?” “他母亲去世了,顾家来人接他回去了。”姚初道。 柴文扉问:“走了多久了?” “六天前下午走的。”姚初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怎么了?” 柴文扉笑道:“没事,就是习惯了看你身边有他,突然没看到了,有点不习惯了。”余光处躺着的纪孤穹的被子好像略有起伏,“初心,我怎么感觉刚刚纪兄动了一下?你快帮他看看。” 姚初帮纪孤穹探了下脉象:“他又没死,只是昏迷了,会动很正常。可能是听到夏兄的声音,知道他很安全,所以放心了吧。” “哟,都开始准备喜事啦啊,怪不得连人家走了几天都数的这么清楚,这是算着日子办事呢。”柴文扉看到桌上扎眼的红色,拿起边上的喜字在姚初眼前晃悠。 姚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去。” “对了,你们来看。”姚初把桌子腾出一片空位,把凤袍的地形图铺在上面,“你们看,这两张是凤袍,这张白的是根据柴门画的图我做的,三张叠在一起,这些图案你们觉得像什么?我怎么看都没有在地图上找到对应的山。” 柴文扉一记肘击,笑道:“叠在一起你都能想到,厉害了啊。” 姚初一边演示眼前的凤袍,一边说:“一直横着看,怎么都连不起来,有天突然看到倒影,就想叠在一起看看来试试。你们也看看,看有没有其他想法。” “也确实好像叠在一起看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你确定是这个方向,不是这样倒着?”萧玉栊颠倒着凤袍比划着。 姚初指给三人看:“这两张我肯定是这个方向,你们看,从刺绣上的图案来看,就能确定,只是这第三张,不太确定……”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你们没说要把刺绣的图案都画下来啊。”柴文扉双手摊在胸前,无辜道。 “看着他也无事无补,还是想想图吧。”夏亦可解围道,“不如把四个方向都画出来,再对照地图看,不是更清晰?” “好,我来画。”萧玉栊答道。 “这四张图,唔,看出什么端倪了?”柴文扉盯着图纸问道。 “嗯……”萧玉栊摇摇头。 “这一条线分成三条线是什么意思?”姚初提问。 “重叠的三座山?”柴文扉答。 “你家重叠的三座山横着没边的长一起啊?”萧玉栊吐槽。 “地图上没有显示有这种样子连绵的山啊。”夏亦可答道。 四人就这么趴在桌上,盯着图纸,目不转睛。 “之前一个盯着看,这可好,四个趴着也盯着看。”姚大夫采药回来,就看到四人趴在桌上,盯着图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夏亦可忙起身行礼,恭敬道:“姚大夫,您来帮我们看看这个像什么吧。”还特地往边上让出一个位置,“您是长者,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自然比我们这四个小破孩懂得多,我们这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事儿,在您这儿还不够您看的呢。” 姚大夫放下背篓,走到桌前:“被你这小子一说,我这不看还不行了。来,我瞅瞅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好看,个个都蹲着看。” 夏亦可拿起一张图放在胸前:“您看这四张图,哪一张比较像地形图?”又赶紧示意其余三人,每人一幅图放在胸前。 “嗯,这画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也就扉小子这张,还有那么点意思。”姚大夫摸摸下巴,“这个像两座山,如果把中间这个空白的想象成一个山谷,出来的这根线应该就是是一条河吧。唔,这样的话这三根就应该是支流,这个叉应该指的就是山谷右边这匹山的某个位置了。” “姚大夫的描述感觉有点熟悉啊,亦可你觉得呢?”柴文扉略有所思,“我知道了!谢谢姚大夫,您真棒。”柴文扉跳过来抱着姚大夫,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姚初开心到:“谢谢爹。” “谢谢姚大夫。”萧玉栊不明觉厉。 夏亦可放下手里的图纸,拱手道:“真是多亏了姚大夫,我们四个小子在这儿苦思冥想一下午了,脑袋都想破了,没想到您一出马就搞定了,真是白白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早知道就跟着您出去采药了,也比在这儿瞎看图纸见多识广了。” “好啦好啦,不陪你们几个玩了。”姚大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起背篓进了内室。 “姚大夫慢走。”四人齐声道。 “看见了吗,姚大夫笑了。”柴文扉皮笑肉不笑的保持这笑容扯着嘴皮跟萧玉栊说道。 “看见了,好恐怖。”萧玉栊答道。 “诶,你们俩,说什么呢,那可是我爹。”姚初听见了他们俩大声地嘀咕。 萧玉栊反手一手背拍夏亦可胸前,佩服道:“这么多年,我就没见姚大夫笑过,夏兄你厉害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柴文扉不以为然。 “那你去试试?”姚初道,“还是谢谢夏兄,我也很久没见过父亲这样笑过了。以后还请想请你多来家里坐坐。” 柴文扉打断姚初的话,用手肘蹭了蹭夏亦可:“意思就是让你来做姚大夫的消遣。”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姚初嫌弃道,“刚刚你说你知道了,这儿是哪儿?” 柴文扉和夏亦可相视一笑。 阳城重尧镇。
第49章 “现在镛陵是找到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姚初收起凤袍及柴文扉手上的那张图纸。 萧玉栊愤恨的啐了一口,说:“管他什么镛陵,什么密诏,我只想找到梅梢背后的人,碎尸万段。” “对,之前我拉着盒子不让他冲动也只是为了留下梅梢的命,跟踪她找到她背后的人,没想到害的纪兄这样。”柴文扉看了看躺床上的纪孤穹,“亦可,东都有梅梢的踪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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