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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冰冷融化些许：“这里就是实验室，你以后也在这里工作。” 说着，她拉着许空折，向中间的操作台走去。 操作台前，一个男人正聚精会神地捣鼓着手上的试管和药剂，直到主任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抬头。 主任指了指许空折：“这是新来的助理，叫……” 她突然卡壳，面向许空折：“你叫什么来着？” 许空折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主任点点头，指了指男人：“他是我们所长，这样吧，你们先熟悉一下，我还有点事。” 许空折会色道：“哦，那您先忙。” 主任点点头，拿着文件夹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所长还在埋头调着试剂，又时不时拿起笔在纸上写几个字，那字迹凌乱得许空折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给我拿一下硫酸铜溶液。”所长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许空折一怔，立刻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里看了起来。 桌面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试剂，瓶瓶罐罐一大堆，看上去杂乱，但似乎又有着特定的顺序。 硫酸铜溶液好像是蓝色的吧。 他纠结片刻，拿起最远处的蓝色溶液递过去。 所长接过试管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这个是硝酸铜。” 他第一次看清了所长的脸。 看上去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稍稍有些凌乱，脸很白，似乎不怎么晒阳光，不是健康的肤色。 “不好意思，眼花了。” 许空折尴尬地笑笑，就从他在系统里随意看的那点知识，不足以让他准确辨认出每一种溶剂。 但是印象中应该是蓝色没错，他立刻拿起另一支蓝色溶液，递向所长。 所长没有接，目光有些复杂：“这是铜氨溶液。” 许空折正要向最后一支蓝色溶液下手，所长啧了一声：“你该不会是要把所有蓝色的液体都给我拿过来吧。” 又错了？不过蓝色的溶液只剩下这一支了啊！ 许空折左右看看，忽然发现其实还有一瓶蓝色液体，就在不远处的窗户边上。 应该是它了！许空折跑到窗边，将那瓶蓝色液体拿了过来。 一时之间，实验室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震惊。 所长看着他手里的玻璃水，无言许久。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笑声，那笑声并不大，却在安静的实验室中极其明显。 紧接着，其他人也笑了。 然后他们转回头，继续干着手里的事情。 所长倒也没有生气，将玻璃水放在一旁，起身拿起许空折本来想拿却没有拿的那最后一支蓝色溶剂。 许空折摸了摸鼻子，默默找了个角落，进入系统空间疯狂补习化学知识。 【只看化学可能没用呢，所长主攻的是生物科学。】 “……” 几天时间过去，许空折提前放弃了专业知识的学习。 临时抱佛脚明显是没用的！ 不过所长也没再把他当助理看，而是当个学生，有空的时候稍微教一教他。 不光是所长，其他人对他也格外上心。 几天下来，他已经将研究所的地形摸清，和研究所的人也混熟了很多，但整个研究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来还是要从所长下手。 从早到晚，许空折跟踪所长一整天，直到深夜。 看着所长熟睡的样子，许空折打了个哈欠。 算了算了，明天再来。 正这么想着，所长却忽然睁开了眼，起身走出房间。 许空折见状，立刻收回打了一半的哈欠，快步跟上。
第63章 他不动声色地跟在所长身后，没记错的话，前方不远处是死路，走不通。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堵墙挡住去路。 所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在不起眼的角落扫描指纹。 地板无声向一边移开，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地板下长长的台阶一直蔓延到黑暗之处，他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在所长的身影快要消失到时候，地板开始复位。 许空折立刻跟上，刚下去，地板就恢复了原位，隔绝所有光线。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他回忆起小时候被困的经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到眼前再次出现光亮。 这是一个大型实验室，摆放着各种大型仪器、众多标本和满满的资料。 各种仪器仪表的声音滴滴作响，整个实验室的空调持续运转，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温度，更好地保护标本与纸张。 中间有两张办公桌，用隔断隔开，椅背上还挂着外套，桌面上的茶杯冒着丝丝热气。 但办公桌前并没有人。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后。 所长和主任正看着他。 “所长，主任，晚上好。”许空折笑了笑，厚着脸皮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主任抱着胳膊，脸色阴暗，声音也比平时冷了许多。 就算是深夜，主任也还是那身工作服，全身没有任何装饰，十分干净利落。 “我晚上睡不着，出来晃悠晃悠，不小心误入，请问这里是？”许空折面不改色地说着。 所长：“瞎逛可逛不到这里来。” 许空折正要狡辩，却感到颈侧有一阵风，他叹了口气，伸手向颈侧抓去。 主任的手腕被牢牢抓住，手里的针管细长，针头距离他脖颈处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却没有办法再前进分毫。 许空折抓着她的手一扭，针管应声落地，微量的液体被摔出，溅落成好看的弧度，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这种东西也太危险了。”许空折说道。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主任揉捏着手腕，死死盯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是山壑联盟的人？” 许空折挑了挑眉，脸上面不改色，心里悄悄问系统：“山壑联盟是什么？” 【嗯？……可能是说那个民间组织吧，与三大势力为敌的那个联盟。】 许空折反驳主任：“不是。” 一旁的所长说道：“是不是审一下就知道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人高的无底铁笼猛地从天花板降落。 许空折想要躲开，但是铁笼外围一圈通了电，如果被电一下，应该还是挺疼的。 再仔细打量一番，以他的实力，打破这铁笼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铁笼落下将他关在里面，与此同时，四周弥漫起绿色烟雾。 烟雾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阵阵痒意和刺痛感直冲头顶。 “如果不说真话，就等着被生生腐蚀吧。”主任冷眼看着他。 “不过你既然敢只身前来这里，想必也是个硬骨头，这点皮肉之痛大概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但是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 还没等她说完，许空折扑通一声跪下。 所长、主任：“……” “不不不，这点皮肉之痛我最害怕了。”许空折想要抓住铁笼的栏杆，但想起上面通着电，又收回手，泪眼汪汪，“我真的不是什么山壑联盟的人！就单纯看所长半夜出门好奇而已，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我算是明白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一定把所有好奇心掐死在摇篮里！好好听所长的话，成为五好青年！” 他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目光无比真诚。 “……”主任嘴唇开开合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也是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 所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打了个响指，铁笼缓缓升起，还没完全升起的时候，许空折便眼疾手快地从下面缝隙钻了出来，拍打着衣服上吸附的烟雾粉尘。 主任欲言又止，看向所长：“就这么放过他了？” 所长：“嗯，他不是山河联盟的。” 许空折抬头，意味深长道：“万一我这没骨气的样子是装的呢？” 主任翻了个白眼：“你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不过之所以判断你不是山河联盟的人，不是因为你没骨气，而是因为联盟的名字是山河而不是山壑。” 许空折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长解释道：“山河联盟原本是各个地区零散组织，最近才统一了名号，联盟外的人大多都有所耳闻，但对细节还不清楚。我们一开始之所以说山壑联盟，是因为河与壑非常相似，仅有声调不同，再加上说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弱化第二个字的音调，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如果是内部的人，在重复这个名号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修正为山河联盟，但如果是无关的人，重复这个名号的时候会跟着说山壑联盟。” 许空折忍不住拍了拍手：“这招有点妙。” 所长笑了笑：“而且我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愿意相信你。” 许空折也笑了笑：“谢谢，您也很好。” 眼见气氛已经缓和，主任说道：“小许，我们有些东西要研究，不方便无关人员参与，你先回去吧，下次不要出来乱晃了。” 许空折没有回答。 “小许？”没等到许空折的回应，主任又叫了他一声。 许空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实验室正中心的地板。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整个实验室落针可闻。 所长小声问：“怎么了？” 他指了指地板：“那下面有声音。” 主任走上前去，将耳朵贴在地板上。 “好像真的有声音”主任直起身，面色严峻。 那声音十分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而且这声音似乎是人声。 “把地板拆了。”所长说道。 许空折和主任两人立刻动手，搬开附近的桌子，将地板周围腾空。 实验室的地面用水泥浇灌，上面覆盖环氧树脂地砰，环氧地砰倒是好处理，但下面的水泥地可真是十分难处理，只能用冲击钻。 可怎么会有人被埋在水泥地下面呢，更何况这实验室是很久以前建造的，就算埋了人，也不可能还活着。 所长：“小许，你去二楼的仓库取冲击钻，不要惊动其他人。” 说完看向主任：“你找找实验室当初的结构平面图，看看水泥厚度是多少。” “好。”许空折和主任分开行动。 许空折快步走到二楼仓库，从系统中调取了冲击钻的图片，对照着图片找到冲击钻，返回地下实验室。 此时，实验室的设计图纸也已经到手，可图纸厚度看上去有些奇怪。 所长拿过冲击钻，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水泥地被切开一道口子，碎石粉尘飞扬。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水泥地板竟然塌陷了，而下方竟然另有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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