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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队友们打个手势示意去询问那个小区居民，闻铮静悄悄走到黑帽子身后。 “你是什么人？” 闻铮突然开口，把黑帽子吓了一跳。 黑帽子反射性地抬头，先看见闻铮身上巡逻队的标识，立马重新低下头，身体绷紧，打算立马溜走。 还没跑两步，闻铮单手拽住黑帽子的上衣领子，如同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两腿想往前跑，但脖子处传来的力道不允许。 这还不算完，闻铮在拽住后又猛地一松手，还在用力挣脱的黑帽子没能刹住车。 只听啪叽一声，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要不是及时用两只手撑着地面，非要把鼻子撞塌不可。 “还跑吗？” 黑帽子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周围的好几双脚，哭丧着一张脸摇头，哪里还敢再跑呦。 “既然不跑了……”闻铮弯腰拿起从对方怀里掉落在地面上的油纸包，放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说吧，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已经被巡逻队员包围，跑也跑不掉，黑帽子一边暗恨自己大意了，一边垂头丧气地回答：“里面装的是止血药。” “你说的止血药，是指针对虫子咬伤的那种特效止血药吗？” 听见止血药三个字，就算是巡逻队队员都忍不住激动。 这段日子里，死亡蠕虫伤亡人数仍在不断增加，其中有三成都是被咬伤后伤口不致命，但没能及时处理伤口，失血过多死亡。 药物的数量过少以及使用必须由特定医生进行的程序太过严苛，不少人都对此有所微词。 这种救命的伤药，谁都想多买点随身携带，家里公司都要备上几份。 可惜买不到啊。 对方仰着头十分得意：“除了这种药，还能其他止血药会让我偷偷摸摸来卖吗？” “卖假药的也会偷偷摸摸。”有人看不顺眼，打击道。 黑帽子抬头望去，满脸都带着不满：“你们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名队员互相看了看，集体将目标投向了闻铮，闻铮直接上手，去掉上面的绳子。 打开一看，除了稍微粗糙了一点，颜色和气味都与政府发放的特效止血药物极其相似。 现在问题来了，这药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又会是从哪来的。
第7章 死亡蠕虫-7 本来应该很平常的一天，还是在结束前出现了问题，这包药物拿在手里还真有点烫手。 “我这里还有几包，要不兄弟几位把这些分了，今天就当没看见我，怎么样？” 观察了一下几个人的脸色，黑帽子乐呵呵地拿出另外几包药，试图往巡逻队的队员手里面塞。 先瞄准的就是最开始反问的年轻人胡远遐。 面对送上来的药包，胡远遐有些犹豫，没有明确拒绝。 说起来他们巡逻队每次能领到的药物也不多，而且每次使用药物后，必须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还需要有人证明，过程麻烦极了。 他们作为巡逻队的成员，可都被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偷偷问过能不能匀出些药物，甚至愿意出高价购买。 只是胡远遐没有那个胆子偷偷弄出来，也没有能力绕开使用程序。 黑帽子嘴角的笑容立马就扩大了，他看着这人稚嫩的神色就知道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果然不出他所料。 不等胡远遐做完心理斗争，黑帽子直接把药往他手里一放，见没有被扔回来，赶紧将剩下的往其他人怀里塞。 其他队员不管是犹豫还是打算拒绝，在胡远遐接下后，多少要耽搁几秒时间。 就在这时，黑帽子试图将最后一纸包药粉塞给闻铮，然后走人。 “嗷！疼疼疼疼……” 没人看清楚闻铮的动作，眨眼之间，黑帽子就左膝跪地，手臂反制到背后，整个人都被紧紧压住不能动弹。 “队长，你这出手速度更快了啊，晚上再多教我两招吧。”说黑帽子卖假药的关山叫好道。 “你先把教过的那些练熟吧。” “嘿嘿。”关山挠了挠头，帮忙把黑帽子塞来的纸包都收集起来。 等最后收到胡远遐手里的那份时，却得到对方不屑的眼神，还有一句小声地嘀咕：“马屁精！” 关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样，见胡远遐涨红着一张脸别过脸，才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跑到闻铮旁边。 闻铮一用劲，黑帽子就被迫站起身，跟着他来到了最近的街道派出所。 即使有巡逻队这些临时组建的“警察”帮忙，派出所和医院一样，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忙碌的单位。 闻铮和关山带着黑帽子过来的时候，里面的警察大部分都忙碌着脚不沾地。 负责巡逻队的马警官见他们进来，抽空询问了一下是什么情况。 等听见闻铮说了事情的经过，马警官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这就是那些药包？”这名警察看了一眼，立马拨通了内部电话，“老王，你过来看一眼，又收缴了一批药物。” 看来警察忙碌的内容也有打假这一项。 闻铮见他们太忙，就不准备再耽搁时间，刚要离开时，马警官叫住了他们。 “小闻，你回去后跟你的队员们都说说，遇到这种卖假药的必须不能放过。你们要是药物不够用，我们会尽量向上争取，但千万不要乱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了，回去就和他们说。”闻铮真诚地感谢了马警官的叮嘱，又顺便问了一句，“马哥，这假药看起来泛滥得很严重啊？” “假药泛滥倒是不可怕，就怕……是毒药。”马警官摇摇头，让闻铮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闻铮琢磨着有点不对劲。 假药泛滥不可怕，难道真药才可怕？ 估计是马警官说错了吧。 闻铮回去时已经到了交班时间，他就将这件事给对方队长都说了一遍，然后将巡逻任务交给晚班队伍。 此时时间还早，几名队员将闻铮围了起来，簇拥着他往小区的凉爽树荫空地走去。 任务结束后他们往往不会就地解散，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下班后跟着闻铮锻炼身手，在他们组建成小队后，早就成为他们小队的日常任务了。 闻铮扫过整个队伍，少了一个人格外明显，问了下队员：“胡远遐呢？” “哦，他刚刚说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和胡远遐关系比较好的队员站出来说道，说完和其它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刚刚闻铮在和夜班巡逻队的队长交流，所以没有注意到这里。 但他们几个可清楚看见胡远遐招呼都没打得离开，在他们问了后，也只是背对着大家扔下一句话，离开的脚步甚至更加快了几分。 想到这里他们就有些感叹，以前胡远遐相处起来只是带点傲气，但是年龄小，大家伙都稍微退让一点，相处起来就没出什么问题。 但今天这表现，一看就是因为胡远遐收下药物那件事，根本都没人提，他自己却着急避开。 让人有些看不上眼。 听见队员帮忙带来的解释，闻铮没有说什么，仅仅朝着某个方向多停留了几秒，都没被注意到。 胡远遐的行为多少有点破坏了大家的好心情，直到进入训练状态后，才彻底抛开这些烦恼。 等到六点半，他们这个训练班才解散，闻铮开车去接他妈下班，两人回到家后，闻华辉已经做好了饭菜。 三人吃完晚饭，开启每日一次的生活交流，着重于分享各种重要信息。 史伊最先发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小个瓷瓶，和最开始医院里装着特殊药物的瓷瓶十分相似。 “妈，你也遇到私下卖药的了？”闻铮都不用打开看，就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闻华辉一听儿子这话，就道：“你们都遇到了，看来卖假药的人还真不少，今天我有个学生还提到这件事，他爸花了大价钱买了两瓶。” 三个人合起来一交流信息，才发现现在假药泛滥的程度有多可怕。 “妈，你这瓶药是多少钱买的？”闻铮将从警察局得来的信息一说，顺手拿过史伊面前的瓶子，拔掉瓶塞，低头仔细分辨气味。 “没花钱，这不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嘛，老板给发的中秋福利。”史伊撇了撇嘴。 要她说，与其发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药物，还不如发几块月饼了。至少月饼能吃，这些药可不敢乱用。 “儿子，这药有什么问题吗？”闻华辉见闻铮低头闻过之后，眉毛就微微皱了起来，有些担心。 “哦，就是这药的气味都不对，是假的，妈，你就把中秋节礼当做这个小瓶子吧。” “我就知道。”史伊道。 其实，在闻过这份假药的味道后，闻铮才发觉下午从黑帽子收来的假药有多么像真的。 这份药和真药相比简直就是橘子和柚子的区别，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过真药的人，但黑帽子的药和真的比就像丑橘和沃柑。 闻铮估摸着黑帽子手里的那份药很大可能性是真的。 在父母面前没有说出来，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闻铮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 黑帽子手里的药和真的特殊药物的气味相比，除去非常细微的区别，其中最主要的气味十分相似，关键是闻铮觉得自己好像闻见过那种味道。 但就是想不起来。 闻铮把这个气味记在心里，可一直没有捕捉到那抹灵光，紧跟着，他们巡逻队和街道办都接到打击假药的任务。 不问不知道，一问小区里的居民基本都遇到过出售药物的，有些主动把药拿出来，确认了不是真药后有些后悔，剩下的都说自己没有买过。 说没有的也不能强逼着人交，只能将那些愿意交上来的假药送到警局的鉴定部门。 清查假药活动持续了一个多星期，闻铮带领的巡逻队刚忙完，交待好队友回家好好休息，为转换成夜班做准备。 巡逻队不仅在白天巡逻，夜晚更要有人注意，所以是三支队伍轮流负责。 夜班终究比白班更辛苦，所以负责夜晚的有两支队伍，分管上半夜和下半夜，三支队伍每月轮换一次。 这次闻铮的小队就要开始负责上半月，刚通知完还没有解散，胡远遐就主动站了出来。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胡远遐和队员们的相处就比较僵硬。 尤其是清查假药活动的开始阶段，队员们难免会提到亲手抓到的黑帽子，每当这个时候，胡远遐都会摆出难看的脸色。 闻铮试过找胡远遐谈一谈，结果其余人去还能好好说话，面对闻铮，胡远遐眼里的不满都掩饰不住。 在对方抗拒的情况下，交谈根本取不到什么好结果。 次数一多，队员们都难免会有些不开心。 眼见着胡远遐有话要说，队员们都不惊讶，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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