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尔哈闻言羞红了脸道:“不过是底下人夸大了,我的手艺哪里就是好了,劳烦二伯母等等我,我去换了衣服就出来。” 见宜尔哈回内间换衣服去了,裕亲王福晋才来劝慰徳妃道:“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怎么只许你进人,不许自己出人呀。” 两人关系不错,裕亲王福晋才打趣般的劝说。 徳妃擦了擦眼睛,说道:“让福晋见笑了,是我着相,一时没想通,闹了笑话。” 裕亲王福晋拍了拍徳妃的手背道:“如今宜尔哈能留在京中已经是极大的好事了,前些年端静得赐婚留在京中,我还以为宜尔哈要抚蒙,不成想皇上格外开恩,留着宜尔哈在八旗里择了佳婿赐婚,你该乐才是,我可是听说了,你这女婿可是拒了试婚格格的,还在皇上面前发誓,除非四十无子,才敢纳妾,不然就一直守着宜尔哈一个人过。” “福晋此话当真?!”徳妃近日一直盯着人操持宜尔哈婚事,哪里顾得打听外面的消息,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时喜得不知什么似的。 裕亲王福晋笑道:“这样的事我诓你做什么,也就是你一门心思铺在了宜尔哈的婚事上,才没听到这个消息,外面可都传遍了,谁不说一句钮祜禄家出了情种,钟情公主一人。” “要是这样可就太好了,宜尔哈虽说是不小了,但是对这些后院争斗不慎了解,我正后悔没有先教她一些,如此甚好。”徳妃一下子就乐了,攥紧帕子把脸上的泪痕都拭去了。 正巧宜尔哈换好了婚服出来,只见宜尔哈一步一步走来,满室生光,端的是一副富丽尊贵的仪态,嫁衣上的凤凰也似活了一般,振翅欲飞。 裕亲王福晋快走了两步,赞道:“不怪内务府的人自贬,这真真是太好看了,你自幼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手艺。” 徳妃接过宫人手里金苹果,一边往过走一边道:“福晋太夸她了,她性子有时急躁,我怕她惹祸,就每每寻了善做女红的宫人来教她,前前后后掏空了四五个嬷嬷的手艺,这手艺自然就上去了。” 裕亲王福晋点了点头道:“那也是她自己愿意学,不然随意糊弄你也算了事了。” 徳妃把手里金苹果郑重的放到宜尔哈手中,叮嘱道:“日后要和驸马好好过日子,你皇阿玛千挑万选给你选出这么一个驸马,可见他是个好的,不要耍小性子,有事就夫妻一起商量,夫妻本是一体,他得脸,你也跟着得脸,但也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事就回来和额娘说,你四哥离你也不远,有什么事需用他的也不要扭捏。” 宜尔哈攥紧徳妃递给自己的金苹果,郑重道:“额娘放心,额驸要是好的,孩儿自然和他好好过,他要是待孩儿不好,孩儿也有的法子拿捏他,夫贵妻荣的道理孩儿懂得,您不必太过操心。” 徳妃听了宜尔哈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觉着酸涩之意又涌上来,忙拭了拭眼角,拿过红盖头盖在了宜尔哈的头上,往旁边退了一步,给一旁等待接引的宫人们让开了路。 宜尔哈在宫人的牵引下一步一步往外走,坐到轿子上才觉得松了一口气,随着轿子摇摇晃晃,宜尔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外面热闹的声音越发高涨,混杂的听不清外面再说上面,突然宜尔哈就听见轿子上似是被射击,连着三箭射到了轿子上,原本稍静的场面突然由油入沸水一般炸响。 宜尔哈就看到一只大手伸了进来,稳了稳心神,宜尔哈伸手握住了那张大手。大手马上反握住宜尔哈的手,似是怕人跑了一般紧紧握住。 顺着牵引的力道,宜尔哈跟着出了轿子,手里马上被递了一个红绸,那只大手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回去。 宜尔哈随着宫人的牵引慢慢往前走,通过盖头下面的空隙宜尔哈看到前面的火盆,正准备抬脚迈过去,却不想被一把抱起,只听见周围一片起哄之声,直到到了大堂才被放了下来。 随着一声礼毕,宜尔哈被宫人搀扶着去了婚房,房中除了烛火爆裂的声音寂然无声。屋外的热闹之声不绝于耳,不多时只听见热闹声越来越近,只是在门口都停住了,还未等宜尔哈多想就闻到一身酒气,还未反应过来,头上的帕子被挑开了。 宜尔哈抬眼看了下自己未来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眉眼疏朗,眼里满是喜悦,虽带着酒气,但是眼睛清明不带一丝酒意。 阿尔哈图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公主穿着嫁衣,坐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婚房里,只觉得酒劲不住的上涌,挥退旁人后,阿尔哈图坐到宜尔哈旁边,略带羞涩道:“天色不早了,公主,我们歇息吧。” 一夜龙凤烛,新人未安眠。 待到三日后回宫请安,宜尔哈带着阿尔哈图和长辈们一一请安,眉眼中的幸福遮掩不住,长辈自然也是放心了。 出宫时,宜尔哈回头看了眼宫墙深深,又看向前方等着自己的驸马,温柔一笑,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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