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没有什么人使用电梯。 一路顺畅的下到一楼,刚走近前台,就看见了那个大号的食盒。 在傅凌寒身边工作这么久,秦知经常看见设计差不多,只是小一号的食盒。 他站的位置比较巧妙,坐在那里的两名前台没有注意到他。 “现在的人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以为自己说是傅总的家人就能上去了?也不看看他那样,怎么有脸说是傅总家人的。” “傅总帅气多金性格好,有人想要攀附也正常,你之前没有骂人吧?” “没呢,哪能让他抓到举报我的把柄。” 见身边人疑惑,女人笑着撞撞她,“你不知道,面对这种人,咱们就要从语气和神情上打击他。” 语言什么的,可太容易被抓到把柄了。 “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 温和的男声在侧后方响起,两名摸鱼的前台头皮一麻。 扭头看见秦知时,找到苏祁的那位前台,顿感不妙。 她勉强镇定,道:“秦先生怎么下来了?” 秦知提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饭盒,笑得温文尔雅,“来取傅总爱人送的爱心午餐。” “什么?!” 眼见着对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秦知温声重复:“傅总,爱人。我想你也许见过?” “那种人怎么配……” 后面的话在男人的注视下消声。 秦知道:“苏先生今年二十,就已经是德赛克斯的教授,同时他也是苏氏的小少爷。” “或许你应该知道这两者?” 前台面色难看,“知、知道……” 秦知笑道:“没有通知到前台,是我的问题,但你似乎也并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 他看向一直很安静的另外一名女性,“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做?” 被询问到的女人沉默了会儿,硬着头皮回答道:“打电话到秘书处。” 和傅凌寒相关的任何事情,都需要和秘书处请示。 以前有过一天十几名爱慕者过来,想要见傅凌寒的事情,也是一次又一次打电话询问秘书处处理的。 秦知满意点头,看向犯错的女人。 “这次的事情不全是你的错误,扣一百奖金。你的性格并不适合前台,保持工资转职到其他岗位,有意见吗?” 女人连连摇头。 看着人走了,又忍不住嘀咕,“不就是语气差了点嘛,小题大做。” 秦知的脚步停顿住,侧头见另一个女人让她不要任性,摇摇头上了电梯。 回头还得查查。 明明交代了公司前台招聘要求就是脾气好,怎么还有个例外。 等傅凌寒听到秦知的转述,眉头就皱了起来。 放在餐桌上的饭盒已经沾染了不少污渍,也不知道前台是怎么保存的。 饭盒打开,里面的饭菜还是热的。 两人份的量让傅凌寒想起苏祁的信息,莫名有些期待和苏祁共进午餐,但显然这件事情被人毫不留情打破了。 心中无端升起火气,他捏捏鼻子。 “给补偿,让那个前台走人。” - 傍晚五点半,傅凌寒的车回到庄园。 客厅里没有苏祁活动的痕迹,傅凌寒问管家,“苏祁呢?” “苏先生回来后就在房间里没有下来。” 傅凌寒眉头皱紧,搅扰了他一下午的烦躁更甚,他压抑不悦道:“不是要吃晚餐了?喊他下来。” 林管家觉得自己喊不下来。 但见傅凌寒也心情不好的样子,他只能来到苏祁房间门口尝试。 “小先生,用晚餐了。”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门侧的传声器响起苏祁的声音,“麻烦把晚餐送上来吧,我就不下去了。” 先前情绪控制不住,眼泪流个不停,这会儿出去,长眼睛的都知道他哭狠了。 不想让人知道他因为一点小事哭。 苏祁吸吸鼻子。 进入完全陌生的世界,还要被人看不起的委屈再次涌上来。 也不知道这两者哪个更让他难过。 坐在床边,用纸巾吸掉眼周的泪水。 他用手指碰了下眼睛周围的皮肤,叹气。 这具身体的皮肤也太嫩了。 门外,林管家听到苏祁低落的嗓音,沉默了下,没有坚持叫他出来。 傅凌寒坐在沙发上,看似在看手机里的信息,实则注意力都在电梯处。 看见电梯门打开,他下意识站起身,就见管家身后空空荡荡。 不等他询问,管家就把苏祁的话重复了一遍。 手机被摔到沙发上,傅凌寒沉着脸,“不下来就不下来吧,让人给他送。”
第19章 他是苏祁 在房间里吃过晚餐,苏祁把餐具放到外面,给管家发了个信息。 他这会儿情绪已经调整过来,先前的行为涌上脑袋,脚趾羞耻地在拖鞋上扣了两下。 电视里玛丽苏的剧情,都没办法把他的羞耻压下去。 他究竟在干什么啊! · 房门被人敲响。 不等苏祁询问,就听见傅凌寒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苏祁顿时紧张,他打开相机看自己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明显有些肿。 苏祁倏地站起来,焦急的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卧室里有热敷仪。 他放轻动作去卧室拿了热敷仪出来,仔细带好,确定不会被人看见下面的眼睛后,才让傅凌寒进来。 傅凌寒在外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听见他的同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转动。 房门缓缓打开。 满心的烦躁,在看见沙发上的青年时,平缓大半。 苏祁假装才知道是他,问道:“你来干什么?” 看着他眼睛处的热敷仪,傅凌寒唇角往上翘了翘。 人还在生气,傅凌寒也不好这个时候打趣,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是不是生气了?” 热敷仪下,苏祁猛翻白眼。 这还需要问? 他冷笑,“我哪里敢生气啊,我就是个没有尊严的打工人。” 傅凌寒听他这贬低自己的话语,心里不太舒服,他抱歉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提前通知下去,你想要什么补偿?” 补偿补偿。 说到底不就是钱?! 苏祁莫名来火,“你傅总真的是财大气粗。怎么,我还要为了钱,把我的尊严和人格都出卖不成?” 傅凌寒茫然,“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 说着说着,苏祁又有点控制不住哭了一天的眼睛,他强压眼泪怒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听见哭腔,傅凌寒倏地抬头。 “你、你哭了?” 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帮苏祁擦眼泪,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没有。” 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苏祁的耳朵通红,别着脑袋避开傅凌寒。 对方要伸手过来摘他热敷仪,又被快速躲过。 傅凌寒无奈。 他抓住人不让苏祁坐远。 再次为他没有及时通知下去他们两结婚的事情道歉,也表示那个态度不好的前台已经被他辞退了。 “今天的事情你我都不想的,不生气了好不好?”傅凌寒拨开苏祁被汗湿的头发,“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苏祁闷闷道:“没有。” 傅凌寒在苏祁房间里聊了许久,等人情绪平缓下来才起身。 “你早点睡,不要熬夜。” 苏祁抱着抱枕,闷闷地“嗯”。 还没走两步,傅凌寒的余光看见沙发边缘的一个抱枕,上面湿漉漉的一大片,明显是眼泪留下的痕迹。 也不知道下午哭了多久。 他心中叹息。 今天这件事情,站在苏祁角度是让人火大,但傅凌寒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 苏家护眼珠子似的护大,怎么脾气就那么软呢?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苏祁呼出口气,靠着沙发看天花板发呆。 完了,形象啊。 - 夜色朦胧,再大的懊恼也抵挡不住睡意来袭。 床上的人整个都埋进了被窝里面,只露出一小部分脸在外面呼吸。 空调的温度有些低。 寒冷将苏祁从梦中唤醒,他迷迷糊糊把身上扭成一团的薄被扯开,把自己藏在下面。 房间里的温度太低,没多久就有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这一折腾,他也睡不着了。 苏祁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发呆。 他做了一晚上的梦,这会儿眉梢眼尾都带着浓浓的倦意。 明明刚刚被冻醒的时候,他还记得梦里的内容,想要重新进入睡梦中去看结局,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感觉怅然若失。 想不起来就算了,一个梦而已。 苏祁打了个滚,还是感觉睡不着。 他干脆抱着被子,赤脚踩在地面上。 卧室里的地面被铺着厚厚的绒毯,踩上去时,他不习惯地蜷曲了下脚趾,快步朝着落地窗边走。 无痕的落地窗降下来一半,苏祁把被子裹在身上看风景。 这会儿天色正蒙蒙亮,能够看见天边的云彩。 远处的山峰上树叶摇曳,中间是一片广阔的草场,近处才是争艳夺丽的花园。 破晓只在一刹那,太阳的光辉先是映红天边,然后才不疾不徐地洒落在山峰大地之上。 有懵懂的蜻蜓摇摇摆摆飞上来,好奇地在玻璃上停留又起飞,最终停在距离苏祁面前,抖动又长又细的尾部。 或许蜻蜓的小脑袋里,也有它们无法解决的疑惑。 苏祁深呼吸一口气,让玻璃重新合上。 他到这里,占据原主的身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再多的纠结和怀念都没有意义,他又不可能因为想念而回家。 现在他就是原主,他是苏祁。 - 林管家估计着时间来到苏祁的房门前,刚好遇到小先生开门出来,正皱着眉看时间。 见到林管家,苏祁面上浮现不好意思,“傅凌寒去上班了?” 想通之后,困意就克制不住。 他原本只是想眯一会儿的,没想到一睡就睡到快九点。 林管家不着痕迹地注意苏祁的心情,点头道:“是的。” 苏祁脑子转了转,没有找到话题,干脆就朝着电梯方向走。 林管家落后半步跟上他,想起傅凌寒今天去上班前说的话,试探开口。 “小先生,先生离开之前表示,如果您愿意的话,他希望能够看见您再去一趟公司。” 苏祁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他要我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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