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目光扫视,屋内干净整洁,简单古朴:“这人了解我们,也了解沙漠。这沙漠火石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得到的,更别说这样的店家。如此看来,这沙漠人真的是出来了。” 小花蹲在火石旁,伸手烤了烤,烫的他哧溜一下又将手缩了回来:“原来这就是沙漠火石呀!真神奇。”
沙漠火石,白日里在日光下照耀,晚间便能升温成火。炽热而干净。且这火石是可以重复利用,当火石内的热量散尽,在放在烈日之下照射,那火石便又能升温如火。故称之为沙漠火石。
饭菜很可口,吃的小花直打饱嗝。 看白方古吃的有一口没一口,听他自语,小花凑了上来,很希望白方古给他开释开释:“古戈殿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是呀,为什么呀!”白方古一脸问天的神情。 已经睡下的花灵,这一刻翻了个身,白方古抬眸,却见花灵倏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哇哇的比划着。
白方古看得清晰,她是说这房间有药味,很浓郁。 花灵虽口不能言,但嗅觉却极为灵敏,因常年随着花老头混迹天界山,圣医谷是她的常驻地,去了便跟着那些医者屁股后捣药摘草的折腾。她闻出此地有药味并不奇怪。这会她抱着那被子闻了闻,又摇头:“不像在被子上。”
小花不以为然:“若是他,有药味并不奇怪,毕竟他是医者,或者医者傍边的人”。 白方古纠正小花:“是古戈殿下!”
小花抱着剑,点头:“他也能把脉?”
白方古想了想,觉得只有久病成医或者是深入学过医理的人:“他如此对待我,定然是有目的。” 白方古的结论小花认同 睡之前白方古又见了店家,想从中知道些什么,但那店家除了入店时与他们说的那些特征,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这一晚倒是睡的极为舒服。 因为有火石,很暖和。离开店时,店家已经备好了他们的马匹。恭敬候立在门首。上马时小花望着那店家咧嘴一笑:“你不告诉我们,我们也知道,谢了!”
店家欲哭无泪:“小公子呀!小的真是不知,店钱已付,我何必为此而撒谎。”
出了店家,在岔路口突然看到深浅均匀的马车印子。 那马车印子向着一个方向直奔而去。小花甚是心悦:“白哥哥,这个方向避开了费城,直达佛陀山,但这条路很难走,他们为什么走这里?”
白方古心头思索,半日不语,他有正道不走,偏偏走这条未开辟的路。这条路在往前走,离沙漠近,如此看来,他行此道,必然是有目的。
小花抱了剑紧问:“白哥哥,那佛陀山既然有佛陀花,我们不如随他的脚步而去。一来若能得了那佛陀花,保不齐也能治你的病,二来我们走一趟。看他们是些什么人?”
白方古望着前方,那佛陀花百年才开一次花,有没有此花暂且不说,若真是有。没有良医配治,得了也是枉然。白方古并不在意此事。只是奇怪沙漠,好奇这古戈殿下。好奇塘沽人。
正琢磨间,却见前面花灵突然蹲了下来,机敏的朝着白方古招手。
二人紧跟而至,花灵鼻子深深的嗅了嗅,突然拉起白方古的手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这几个字,惊得白方古微微一颤,脸色泛白。
小花疑惑:“怎么了白哥哥?”
白方古握紧了拳头,指尖抠着掌心,痛的钻心:“花灵说这里有九凤花或龙阳果的味道?”
小花一愣:“那是什么?”
白方古肩头颤了颤,忽觉一阵恶寒袭来,他顿了片刻:“一种药引子,遇毒者毒,与良者良。极为罕见。”
小花眉间微颤:“白哥哥种得可是此种毒?”
白方古无声点头,此花甚为名贵,便是圣医谷,也常年断货。他车里竟随身携带。
白仿古思忖片刻,大手一挥:“去佛陀山!”
骑在马背上的小花,还是担忧的望响前路:“你这身体行吗?”
白方古浅笑:“那人的药很好,现如今这矮脚马都不适合我了。” 白方古望响小花,小花吐了吐舌头。扯着他的马缰绳远远避开:“白哥哥,莫要嚣张。你这身体,不是你说了算,现如今这矮脚马依然与你很般配。”
矮脚马似听明白了小花的讥讽,嗷嗷的叫唤起来,突然尥开蹶子忽一下向前穿了出去。 惊得未做防备的白方古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吓得小花那高头大马竟然愣了片刻,继而嘶嘶低鸣着向前奔去。
花灵又惊又吓,见白方古稳坐马背,刹那之间屁股后只剩一股烟,她扬鞭追了上去。 三人沿着足迹,足足追了三日,在崎岖蜿蜒的河道上,马车痕迹延绵不减。直到进了佛陀山地域,那车辙突然消失。
三人探索前行。竟在佛陀山脚下见到那碎裂车辙滚在林中。便是马蹄印子,都尤为凌乱而茬杂。
而那断枝乱树中竟残留有剑痕,那剑痕泛着白光。剑上寒霜一点,白光留影,是大瀛的剑,大瀛之剑,天下闻名。
还有刀痕。刀痕乌黑,有毒。元月痕迹。是塘沽无疑。在细看时,林间落着衣服的碎屑,白方古捏在指尖,细细端详,依然是麻衣。也有皮革。
近年来由于古戈的棉绒极为畅销。大赢的丝绸东皇的锦,古戈的棉绒极暖身。麻衣虽被挤出谚语的行头,但他的历史依然存在。若说在青芒山不确定这些人的身份,在这里便确定了。
塘沽善毒。巫族善医。塘沽人与沙漠人,依然在为百公逐鹿着:“他们还真是穷追不舍!为什么呐?”
小花呵了一声:“那说书先生不是说炫王中毒深陷沙漠吗?或许是真的呐!”
听得此言,白方古心脏漏跳半拍,继而平静。
当年钱叔赶到塘沽与大风交界之处的客栈时,亲口听那店家说:“炫王已逝,绝无生还!” 天色渐沉,雾气拢起。白方古依然畏寒,可已比从前好些许,可见那人的药,立竿见影。甚是奏效。
小花眸子隔过河岸,望向遥远得看不到的沙漠:“白哥哥,传说当年炫王军队陷入沙漠,迷了归路,会不会是真的?看这些剑痕,好生奇怪!” 炫王军队!希望真是! ----
第6章 再遇 千尺丝轮直垂下,一波才懂万波随。
佛陀山之侧,没有烟火,更没有店家。此处荒辽,浓林密树里,月光在林中撒下斑驳光点。
小花叹了声:“难不成升仙了?竟然没有痕迹了。”
白方古牵着矮脚马,心头思索,除了白日里看到的那碎裂的车架,确实在无痕迹可寻。是否已经进了佛陀山?
三人正疑惑间。忽见前方林子一阵晃动,继而一个身影踉跄奔来,那身影奔的很快。碎了一地的月,转眼到了跟前,小花的马被惊得嘶嘶低鸣,那人顾后不顾前,一头便冲了上来,与小花撞了个满怀。
小花一把将他提起:“什么人?”
那人惊得乱颤,磕头砸地的喊了起来:“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是这一代的樵夫。”
白方古浅笑:“樵夫梦游那!小花,割了他的舌头,免得撒谎。”
小花倏一下将剑拔了出来,冷笑:“我看该剁了他的四肢,在逃跑,就得滚着跑。”
“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的是、、是古戈云家的家奴。与我家主子走散了。”那小厮抖如筛糠,头碰碰的磕在地上,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去。
白方古心下一沉,古戈云家,怎么会在这里?谁人不知,古戈云家,权倾天下。会是谁半夜三更在这里赏月!
此刻隐隐可以听到前方的厮杀声,白方古沉声:“前方谁在打架?”
那小厮抖成一团,颤声:“是两个大人物,打得厉害,小的真不知。” 看那小厮瘫在地上,吓得句不成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小花呵呵冷笑:“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你是膝下有黄土,赶紧逃命去吧.”
那小厮听得此言,连滚带爬的向着山下冲去,瞬间便消失在密林。”
月白如洗。枝叶飞旋。 月光里,一剑、双刀拼的惊天动地。 这二人功夫了得,杀得密不可分,薄雾被他们搅得上下翻滚。明月因着乱石枝叶的飞旋淡了又淡。
躲在山石后的三人,只觉得眼底薄雾被剑气刀光削成了碎片般,一片片的刮在脸上,生疼。
小花赞叹:“原来这就是高手对决。” 顷刻间,那两人已经杀的月乱云疏。躲在石后的三人也看得入迷,正沉在其中时,却忽听背后有人怒道:“脑袋拿开,别挡我”
这一声怨愤,清脆刁蛮。白方古心头一震,遇鬼了?未极回身,忽觉脖颈突然一凉,一把冷剑,已经抵在喉头。竟就这么便被人剑架脖子了。
谁先对谁下的手白方古不知道,反正他成了人质。小花的剑也架在那人脖子上。
花灵呜呜的叫着,这声音惊的那人急呼:“闭嘴,一起放手!” 这里的声音,早已惊动了那边的厮杀,空气中一声震怒爆破而来:“哪来的毛贼,藏头露尾”。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眼前石头刹那碎裂。白方古本能的伸手将花灵推开。这一用力过猛,自己生生被反推力与爆裂声震得猛一下向下滚去。 砰的一声,白方古结结实实的砸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被白方古砸得晃了晃。闷闷的哼了一声。
落地之前,白方古的眸光里闪过一张侧颜,英挺俊逸,冷!犹如神邸。
恰在此时,一抹刀光犹如映月,闪电而过。
白方古呼声未出口。空气中只听噗呲一声。眼前人背上被人插了双刀。
那人闷闷的哼了声,应声到地。 飞扑而上的小花,一剑扎在那双刀人的背上,剑未拔出便被踹飞了出去。
他就地滚了几圈站起,低头看,手中只剩半截剑,那人竟生生的将他的剑别断在自己的身体里。
见花灵也呜呀呀的扑了上来,白方古无暇顾及其他,提着拳头直奔而上。
但无奈,由于这些年手无缚鸡之力。病无半日缓解。便是日日练拳也是日日无用。砸出去的拳头,如同棉花,未近跟前,反被那劲力弹了回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花灵,噗通便被砸在了白方古的身上。
白方古急忙将二人护在身后,回头见二人没事,白仿古心头微微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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