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上下打量着长青,除了面色白的发亮以外,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摇头:“看来传说还真不能信,可惜百公被埋没了。”
长青退了自己的衣衫,靠着床栏笑:“他一直在我身边,躲避仇家。”
白方古不由又趴了下来认真凝视长青,但见长青不语,这样的事他不好在问。
终究是一路奔波,太过疲惫,后来长青说了什么,白方古嗯嗯的应和着,但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
第13章 惊醒 不知是施针的原因还是这些日子的奔波劳碌的原因,白方古睡得很沉,醒的也很利索。
半夜醒来,恍惚间见长青依靠床栏,正拿着一瓶药对着烛光发呆,他那神情很专注,夜阑烛下,衣衫松散。像是鉴药。又像是在研究,神情迷人,白方古愣了愣。
这是白方古洗澡前撂在桌上的药瓶。
白方古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惊醒:“长青,你怎么不睡?”
长青侧目看白方古惺忪抬头,他有些疑惑:“中意,你确定,这药是圣医谷给你配的吗?”
白方古点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长青眉间微蹙:“这药低劲不足,后劲有余。莫要在用了,带回去与百公看一看。”
白方古不解:“一直在用,用得很好!”
长青眉梢一展,低头嗅了嗅瓶口:“闻着是很好,但还是先用百公这个吧。”
长青指了指桌子上的白玉瓶:“百公这药,能压制压制毒素在体内发作。”
言必,他合衣滚在了床上。长青躺下后,似乎在想什么。
白方古心头愣了愣,这些年他的药都是圣姑亲手配置。师父亲自去取。
由于白方古病情特殊,药品又极难得。所以他的药品配料都是兄长重金搜罗,然后亲自送往圣医谷。 送一次,兄长就要问一次圣姑,后来圣姑嫌他叨扰得太烦。直接告诉他不要在来,有什么药交给花乐释,让花乐释带来便好,自那以后,兄长也不好在去。
当然,这么多年,百公也是名闻天下,可遇不可求的医者,兄长也总是托人往古戈宫廷里去找,却总是没有什么消息。
见白方古望着他,长青一咧嘴:“你第一次施针,我要看一下你的情况,所以就在这里睡了。”
白方古没想到长青在想此事,咧嘴笑了:“那是自然。旁边有人陪你睡觉,总觉得安心。”
长青呵呵,笑得随意:“那中意身边一直有人□□了!”
听他这语气,总觉得透着怀气。但他又一本正经。白方古侧目:“花灵从小独自在隔间里睡,我与小花睡通铺。青雀讨厌我身上的药味,离我八仗远,但没办法,我们的卧房就是一个通铺,有一次青雀实在受不了。在外面睡了一夜,结果让猴子把脸给挠了,哈哈!”
说道此处,白方古不由哈哈大笑,直到一片寂静。白方古抬头,发现长青眉眼弯弯,望着他笑:“后来那?”
白方古忍不住又笑:“后来他把那猴子制服了!从此以后,那猴子就是他儿子一样,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终究,白方古是熬不住的,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不记得了。 只听得长青好像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白方古应了声,便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花灵哇哇的叫着奔了进来。那神情恐惧又惊慌,她整个人着了火一般的乱转。
白方古哧溜一下坐了起来。却见花灵拎着衣服,不住的扯着自己的裤子。哇哇的又叫又哭。
“怎么了?”白方古鞋子都没穿,从床上滚了下来。 花灵向来很安静,突然如此让白方古不知不知所措。一边安慰她,一边让她冷静。她依然是边哭边扯自己的裤子,白方古低头一看。
刹那之间,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花灵雪白的裤子上,殷红一片。
白方古愣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怎么办?这怎么办?如何是好?”
花灵见他如此,更是又急又跳。嗷嗷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白方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忘了你的年纪,也不是忘记了,只是、、”
终究是长青一声怒吼:“云中月!”
云中月睡眼朦胧:“怎么了?”
长青眸子冷沉:“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怎么带的孩子?”
云中月甚是委屈,便是白方古也替云中月感到委屈,云中月一脸懵逼,望着这里凌乱的一切:“我怎么了?我、、啊、、”
她低头看,继而尖叫一声,拉了花灵便往外跑。 花灵抱着白方古不撒手。白方古费了好半天的劲,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解释通了没有。反正被云中月拽走时,她依然在哭闹。
真是,沉梦初展尤未醒,花灵惊醒五更魂。白方古脱力般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衣衫全部湿透了。额角汗珠子顺着发丝滴滴答答的落着。
长青递了杯水:“中意,你还、、好吗?”
白方古身子一哆嗦。突然觉得很冷。却依然接了水杯子,压着乱颤的唇齿:“我没事,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花灵十三了,我早该让花灵下山了,放在英姐身边就好了,她今日定然吓坏了,白方古碎碎叨叨的念着。”
直到长青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肩头又问了一句:“中意,你怎么样?”
白方古喝了口水,突然发现明珠一脸愧然的站在他身边,他吓了一跳。好像刚才明珠说什么了,但白方古还是缓了口气望着明珠:“怎么了明珠?”
明珠神情微颤:“谢谢公子这么多年对灵儿的照顾。”
白方古颓然摆了摆手:“本来想带她去天界山看看哑病,结果,你看,依然不会说话。” 长青递了件衣服给他:“中意,换身衣服,要着凉了!”
明珠眸子微红:“公子,这不怪你,哑巴很好。无忧无虑,纯净自然。她很快乐。”
在次启程。白方古放弃了坐马车。骑在矮脚马背上。
这一刻,花灵已经不在是孩子,曾经看着他们一天天的成长,白方古觉得生命很神奇,如同绿芽让你看到春天的希望。
所以他喜欢看他们满山遍野的跑,喜欢看他们浑身污泥从外面奔来,更喜欢他们身上的那种蓬勃朝气与青春,因为这些他都没有。 长青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你把他们教育的很好,她会识字,会看书,还能打架。“ 听到这声音,白方古苦笑,撇开话题回望长青:“费城快到了,这一路平安,想来沙漠人与塘沽人应该不会在出现了。”
长清唇角一挑:“那可不一定,最近塘沽人在费城常有出没。估计偷了不少东西。”
白方古缓了缓:“长青,百公,以前只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说过。一直觉得他很神奇。为什么他一出世,这么多人便知道了?”
长青眉梢一挑,轻笑:“放了点消息,他们便往上扑了。沙漠人与塘沽人有仇。让他们闹吧。”
白方古心头一惊,故意放出的消息?可他又是什么目的?放出消息来让这两股势力去玩?白方古抬头,长青漠然。
白方古不好在问。只是悠悠道了声:“沙漠穷乡僻壤,地广人稀,且、、难以出入,若欧阳楼是塘沽前太子遗孤。那塘沽可真是要对他赶尽杀绝了。”
长青笑:“中意你想了解沙漠吗?”
白方古尬了尬,咧嘴笑:“传说沙漠天道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商路,生意人吗,总会有些想法。所以,总得先了解沙漠。”
长青依然在笑:“无论你是想了解沙漠,还是想了解塘沽,我都告诉你。尽我所知。”
白方古心中欢喜又有些愕然,帮人总需理由,接纳也需要条件。别人难出入之地,他却轻易化在言语间。让白方古疑惑之余竟生出一丝欢喜。到也不愿意多想。
刚松了口气,陡然之间,发现自己对长青竟没有了防备。如此一想,他急忙应了声,淡淡一笑:“那我算是问对人了。”
长青点头:“绝对问对人了。”
费城的热闹与繁华,似乎隔着城墙都能溢出。那一黛墨色城墙在眼前浮动时,便有一个黑点在渐渐放大中奔驰而来。
速度之快,震动之广,隔着沉沉的雾气都能闻到一股泥土飞扬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么野。
小花就是一匹野马,衣袍猎猎之中,那小青年已经欢呼的奔了过来。
“白哥哥!白哥哥!终于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喘着气的小花如一团火,明艳、风华又活力四射,这才是小青年该有的样子。
白方古扯了他的马缰绳,不让那马在撒欢的跳腾:“几日不见,又长高了,可有什么好消息?”
小花不答,侧目看着长青,在回头看白方古,意思很明显:“这是谁呀?”
白方古呵呵:“长青,青芒山,我们救了他,后来他救了我们,救了我。”
长青眉梢一杨:“叫我长青哥就好了。”
小花眸子微动,满目不懈:“长青哥?我哥哥只有一个..……两个。” 他眸子明显落在白方古身上,继而又落在明珠身上。
长青眉梢一挑一笑:“终有一天让你心甘情愿的叫。” 小花不以为然:“我等着!”
白方古一直望着小花,等着他的好消息,小花呵呵:“大小姐好,钱叔好,四娘好,地好、棉花好、农工好。不过大小姐说过几日要来,钱叔也会一起来。”
白方古愕然,心头却又了然,点头:“我等他们。”
看小花满头汗水,白方古替他的擦了一把,询问:“莺姐如何?”
“她很担心你,你以为佛陀山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她差点把我剁了。”小花满目笑。
白方古心头突突跳了两下:“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知道?”
小花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她爱听书,你知道的!咦?怎么没看到花灵?明珠哥。” 明眸子冲车斜了斜:“……”
白方古扯了小花的马缰绳:“不要打扰她,她在睡觉。”
小花不悦:“这小孩怎么这样!几天不见,她也不出来见我,我都想她了。”他伸手去扯帘子。 帘子里却探出一个脑袋,一身女装的云中月怒目圆瞪:“滚!别来烦我。”
坐在马背上的小花一个趔趄,差点没从马背上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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