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别分心啊!”说完这话,宋煊也不忘再吻过方暮舟的唇。 方暮舟早已难抑喘息,即刻回神后却仍像是不甘示弱一般回应他,但是再难言成完整的语句,“我没,没有……” 宋煊含带着邪气轻笑,那笑容一如往常的好看至极,却又莫名让方暮舟感到些许惊惧,“师尊,疼了要说。” 方暮舟尚未及思索这话的意思,喉中便猛地泄出些闷声轻喘,细细听闻甚至能辨识出其中被强行压抑的抽泣。 宋煊似强忍着什么,却仍仔细地顾及着怀中之人的情况,他闷声问道:“疼吗?” 方暮舟只侧着眸,却不愿回他。 疼也罢了,毕竟之后便只剩欢愉。 方暮舟甚至疑惑,他这不谙世事的小弟子怎会在此事上像个经验十足的老师傅? 但很快,方暮舟却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方暮舟逐渐难以辨识,充斥满耳的究竟是谁的喘息,深深呼吸中闻到的又究竟是谁的气味。 二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黏腻却令人安心。 方暮舟每每睁眼时、眼前都只有宋煊紧实的肌肤。 时间分秒过着,方暮舟欢愉至极却不愿显出,吼间再难抑地泄出声音时,便索性伸了手指咬在齿间,仿佛只有疼痛能让他保持片刻清明。 “乖啊,别咬自己,”宋煊将方暮舟的手指强行扯出,只是瞬间,方暮舟的眼瞳中却毫无预兆地涌出了清澈泪水。 宋煊伸手在方暮舟脸颊上缓缓摸索着,拭去了方暮舟眼角的泪,继续哄着,“乖,别哭。” 方暮舟眼尾泛着殷红还轻蹙着眉,委屈至极的模样惹人怜爱,但其实心中却在骂着自己没出息。 “宋煊,你个,王八蛋,王八蛋,”方暮舟轻声骂着,嗓子哑了些许,便如同小猫儿的爪子,一边一边挠过宋煊的心。 宋煊再不愿方暮舟疼,也还是将人欺负哭了,但他并未因此罢手。 …… 时值深夜,素来清静的潇瑜峰自然不会再有外人进来。 茗雪居院中散着清香,无孔不入地弥漫至内室,萦萦环绕在二人周围许久,汗液中便也仿佛夹杂了这个味道。 二人身处这偌大的天地之中,偏要寻到那逼仄狭小之地,在那处毫无遮掩地肆意宣泄着心中爱意,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血中、拆吃入腹中。 情至深处,宋煊便下意识地不断呼唤着方暮舟,固执而又坚定。 而方暮舟无论如何也会给予他回应,就算早已哑了嗓子、就算因此会泄出些他曾经以为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每次声音皆会被回应,如此的安全感便是最为珍贵、难得的,而方暮舟却纵容着宋煊的一切一般,当真做到了这些。 直至最后泄出时,方暮舟浑身战栗了许久,而后便再无任何动作,连同眸子也不知何时已然合上。 睡着了吗? 这般想着,宋煊缓过神后也不忘再试探着唤着,“师尊?” “……嗯,”方暮舟疲惫至极,仿佛灵魂依然离体一般,甚至没有睁眼,仍艰难地做出了反应。 方暮舟这般做,说是为使宋煊安心,却不如说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 “师尊,”宋煊很喜欢方暮舟快要睡着时稍稍含糊不清的声音,便再次唤道。 果真,方暮舟再次自喉中泄出一声轻哼以作回应。 他师尊最近安睡的时间不少,却很少能像如今一般心神皆因由疲累而干净、安宁,宋煊决定不再逗他,只安静地欣赏着他师尊如玉般漂亮的身体与自己的杰作,便不由失笑。 “宋煊……” 许久,宋煊却忽然听得他师尊的声音,即刻便回应了一声,“嗯?” 稍含疑问的语气,是因由宋煊恍然意识到,他师尊喊得是“宋煊”,却非“阿煊”,然而似乎只有他师尊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正经地唤自己的大名。 果真,方暮舟闭着眼睛轻声言语道:“宋煊,你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许是不够解气,方暮舟不断地重复着,眸子也是越蹙越深,哑着的嗓子似也在诉说着宋煊适才的“暴行”。 宋煊只是笑,许久才询问道:“师尊怪我,那便是我的错,但,师尊难道不觉得欢愉?” 虽是疑问,但宋煊却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但方暮舟却像未听见一般,只固执地继续言说道:“宋煊欺负我了,宋煊是……王、八、蛋。” 方暮舟的声音愈发含糊不清,语句也仿佛毫无逻辑,宋煊这才意识到,他师尊许是在说梦话呢! 只是不知他师尊究竟做了什么梦,竟骂了这么多句才算解了气。 “好好好,我是王八蛋,好不好?宋煊就是个王八蛋,”宋煊哄孩子一般拍了拍方暮舟的肩脊,妥协一般言语。 如此,方暮舟就算尚在睡梦中也才算是露了笑,连带着宋煊也不由失笑。 “睡吧!”宋煊再次于方暮舟眉心落下一吻,声音中含着的仿佛是倾尽毕生的温柔。 再看窗外,恍惚间稍稍透了亮。 …… 宋煊起了个大早,也可以说是几乎整晚没睡。 林霁霜与钟珝前来寻宋煊时,宋煊便在茗雪居院中的小厨房里。 “呦呵,阿煊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呢?” 自从入了夏,林霁霜那宝贝扇子便再未离过他的手,初秋依然闷热,林霁霜便也正持扇扇着。 “没什么。” 因由昨晚的事,宋煊本该愉悦至极,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如今这般稍含担忧的神色。 自林霁霜迈入小厨房后,便已然知晓,因为他周身弥漫着的味道实在浓重。 是药。 林霁霜神色登时便阴沉了些,他师尊怎地每日都要吃这般苦的药? “师尊呢?回来了吗?”林霁霜问道。 宋煊却莫名其妙地一怔,回过神来望向林霁霜,确认他未察觉什么异样后方才回答,“睡着呢。” “嗯?”林霁霜一脸震惊。 毕竟他师尊可是从未赖过床的啊! 但想着或是长时间紧张的神经恍然松懈,疲累的身体得以休憩,自然便睡得安稳异常。 “可是,今日早课,不是师尊授课吗?”林霁霜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随即含着试探,缓声言语道。 宋煊没能说出来话,只是猛地转过脑袋看向林霁霜,像是从林霁霜的口中听得了什么恐怖至极的话语一般。 “怎、么、了?”林霁霜被宋煊这眼神吓到,一字一顿地说道。 宋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忙着找补道:“……无事,师兄先走吧,待会儿我去唤师尊起床。” “啊?”林霁霜疑虑不解,却未多想什么,随即应了下来,“好,那你与师尊都不要太过着急,莫要迟了就好。” “好,”宋煊强抑着难安的心绪应下,心中已然慌乱得不成样子。 林霁霜离去后,宋煊更是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 自己当真是太过任性放肆了啊! 怎地没记住日子,偏要挑在昨日做出那样“欺师灭祖”的事情? 宋煊也当真是被方暮舟纵容惯了,言说着顾及方暮舟的身体,却仍是低估了方暮舟的病症。 今早卯时三刻左右,宋煊发觉方暮舟身上竟然难得一片滚烫,原以为是情爱之事过后的正常反应,只是许久,这热却仍未有丝毫消退的意思。 宋煊突然慌了,他师尊莫不是发烧了吧! 在确认了的确如此后,宋煊先是在心中将自己咒骂了许久,才又想起为他师尊熬药。 想到此,宋煊自责无比地再次叹了口气,端着盛好的药出了小厨房的门。 只是注意到内室门前那霜白的身影后,宋煊脚下仿佛冻住一般移不开步子。 宋煊原以为尚在昏睡的方暮舟竟穿戴整齐,已然站在了内室门前。 方暮舟亦发觉了宋煊的所在,二人相顾许久却都没有说话。 许久后,方暮舟却终是率先露了笑,佯装轻松言语道:“我无碍的……” 宋煊明知方暮舟这话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自责,却仍是因为方暮舟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而感到了些松懈,下一秒,却又听到了方暮舟的言语。 “不过就是四肢酸痛,外加有些头晕罢了,”方暮舟神色如常,语气中却多多少少带着些委屈。 宋煊赶忙上前,却莫名显得笨拙,“抱歉师尊,我不该……” “停,我不是要听你如何言说自己的错处的,”方暮舟收敛了笑意,语气也恢复了往常的那般,“发热而已,我倒还不至于那般脆弱。” 宋煊知晓了他师尊的意思,便也不再多想,应声后便将手中的药递出,“师尊喝了药会好受些的。” “嗯?”听闻此,方暮舟的面色便阴沉了些,“不用。” 宋煊亦一直坚持着。 方暮舟终还是妥协了,毕竟为人师表总不能还像个稚子一般任性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发热 相灵大会在即,早课上众弟子也都相较往常认真了许多。 早课时辰将至时,楚郢山五峰弟子尽皆于玄岷峰聚集,只是唯独不见今日应当前来授课的长老。 众弟子见的议论声渐涨,而作为方暮舟亲传弟子之二的林霁霜与钟珝被层层围着。 “林师兄,仙尊呢?今日不应当是仙尊授课吗?怎地还未到场?” “是啊,仙尊往常不都来的很早吗,今日怎地例外了?” “仙尊是旧伤又复发了吗,要不要找顾长老看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竟是越说越离谱,林霁霜被置于人群中央,为这杂乱的声音吵得心慌。 林霁霜回想起自己临行前宋煊的表现,便将他师尊病症复发的可能排除了。 林霁霜环顾四周,众弟子皆是一副不问到些什么誓不罢休的势态,自己又总不能将他师尊今日起的晚了些的事实道出,思前想后寻不到出路,便向钟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谁料钟珝也是无奈至极,毕竟他的确未知。 “林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们吧,仙尊怎么了?”众弟子尽皆应和道。 “没什么,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便到了,”林霁霜只能在心中祈求着宋煊与他师尊能早些赶到。 或许是林霁霜的诚挚恳求为上天所听到了,下一秒,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自远处御剑而来。 果真是他师尊,林霁霜总算是松了口气,算了算时间竟正好掐着点到达。 直到那道霜白身影端肃至极地落地,台下众弟子方才重新回归平静。 “今日便不再重学心法,自行练习此前所学剑法即刻,”方暮舟没有去提自己来得稍晚的事情,即刻便开始布置今日早课任务,语气、神色一如往常一般肃正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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