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种子目前没人得到,但寒瓜种子——” “小越哥,寒瓜人家种过,知道什么是种子怎么种,买咱们的寒瓜,怕是明年北雁郡城就有我们寒瓜种子种的寒瓜了。” 姜二苗有些忧心,做买卖做一步得提前看三步的。 “这其实是迟早的事情,有一点,他们土里种出来的没咱们的好,不过要是卖的便宜了,老百姓也不管这几份口感影响。” 泉水虽不是逆天,但有和没有那真是差着呢,还是明显能察觉到的。 岑越继续说:“草莓走贵族路线,那寒瓜就走小富路线,再者我还有其他品种口味的寒瓜,明年换着种,苹果、葡萄、樱桃差不多能下来了。” 田里的果树长出来了,粗粗壮壮的,明年看着能挂果子。 总之,他们水果买卖,有人跟在后头,他们跑在前头,先吃一波盈利,占据市场,就是后来有人来分瓜,那会他们也有他们的市场基本盘的。 不怕。 做买卖嘛,就别想着全占,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36:如何做大人,记下记下越越做的好,阿扉要学,如何坐实夫夫之实,越越教阿扉~
第88章 北安伯88 会客厅内,盘今年的帐。 今年岑越带队卖草莓,光是草莓就有八百两银子,第二趟时卖,齐少扉出事,寒瓜都是托给车夫们卖的,岑越并未太上心。 如今王勇赵立二人也在,两人第一次参加盘账,还是几分紧张的,赵立会一些简单的字,从口袋中掏出皱巴巴的纸来,说着一个多月前,寒瓜赚的银钱。 “……一共是五十三两八百钱。”赵立说。 岑越记下来。 从去年的帐能看今年,去年除了他卖贵族草莓赚的,其他果子市场分零零散散加起来,净利润有二百八十两左右。今年草莓少了——这个损耗大。 寒瓜在北方盛暑很受欢迎的。 岑越记账,各方都来报,最后算下来,是比去年还多赚了七十两,这就是三百五十两,加上草莓的八百两—— 一千一百五十两。 “今年各位都辛苦了。”岑越开始给发银钱,算工资。 赵立王勇二位多加了一两,其他车夫辛苦费各多半两,还有一人送两个寒瓜。曹罗也涨了工钱,去年第一年没经验,今年时,是单打独斗跑了一趟福宁府县,买卖做成了,赚的不错。 岑越去年给曹罗压了压,今年顺势就涨了。 …… 给大家都发了银钱,各个高兴领着钱先出。 今年活到这儿结束了,车夫们临走前还问岑老板明年什么时候来,今年车夫多了十位,二苗后来等不回来他们,又招的,这新来的十位车夫今年第一次跟他们跑货,如今走时,还是很忐忑又羡慕原先的车队,想着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起料就听岑老板说:“明年从四月中,陆陆续续到十一月基本上都是要用车的,活会更重,按照今年顺序,早春四月中十五号左右,先来十五辆车,跑惯丰禾府县和北雁郡城的车夫……” “五月中,寒瓜上来了,车辆都能来了。” “到时候找姜老板。” 众位车夫一听,当即是纷纷道知道了,脸上笑的乐呵,跟了齐家跑货,一年年的有了稳定收成,比以前拉散活可赚得多,也平安许多。 人多了跑远途也不怕。 姜二苗把人都记着呢。 蕊红送各位师傅出门,是人人都得了寒瓜,同乡同村的轻车熟路三三两两结伴,寒瓜也舍不得吃,高高兴兴回家了。 厅里就剩岑越、姜二苗,还有吴掌柜。三人说起明年的收成,岑越道:“我看了下,明年葡萄和樱桃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早熟第一年的葡萄,不知道滋味,这个葡萄和草莓一样,不是很好运。” “去年说做草莓干,今年也耽误了。” 姜二苗当即想起来,在北雁郡城西市里吃到过葡萄干的,这个还挺贵,当即是知道小越哥的意思,高兴说:“小越哥,晾晒果子这些事,乡里女工能干的,草莓干和葡萄干可以一起晒。” “葡萄下来是七八月,正好天热能晒一些,草莓的话不强求,晚一些五月底的草莓,也不是特别好了,天热的话能晒就晒……” 岑越一一安排,明年活多也繁琐一些,今年该准备的都要备上,像是运送葡萄,绒绒草不说,还要有油纸包着。 “苹果的话,明年看情况,这个是晚熟品种,十月底十一月下来,那会天气凉爽,这个要是保存得当可以过冬的。” 姜二苗眼神都亮了,“小越哥,这个果子好,可以往北方去,北方天冷,冬日时没什么果子,到时候可以卖的贵价一些。” “可以,你定吧。” “今年葡萄架要拾掇检查检查,该换的换,明年葡萄下来了,沉甸甸的,会压损的。” 岑越一一说完,没什么事了,便今年可以放大假休息了。 吴掌柜起身回屋收拾,明日就能回家了,明年果子多,他还是负责丰禾府县这条路,虽是多忙了几个月,可赚的也多,比以前做掌柜时还要多。 姜二苗和寇长峰也带着大黑回家了,这一忙几个月,家中一层尘土,也得好好收拾收拾,摸着大黑脑袋,家里不养鸡鸭猪,得给大黑买鸡喂的,不过现在他们家也有钱了。 犒劳犒劳大黑。 今年果园这片,刨去人工、车费等等,分成下来有个五百四十两银子,岑越和二苗搁掏了一百四两出来,先放公家,这是明年果子买卖,绒绒草编织、女工工钱、车费等活动用钱。 这就是四百两银子了。加上今年药铺的钱下来,家里年收入有个五六百两银子,不错了。 “越越,你们忙完了?”齐少扉从邹长青的书室出来。 岑越点了头,“今年果子买卖得了闲。”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齐少扉牵着越越的手,摇了摇头,说:“天气热,越越歇一歇,不做饭了。” “那就看梅香做什么了。” 傍晚时,梅香烧了绿豆汤,放凉的,拌了份凉菜,还包的素馅虾肉饺。桃花乡在北方,鱼虾少见不过也不是没有,这活虾还是桃源乡那边送来的。 岑越差人给送了寒瓜,早上桃源乡的堂兄就送了一桶河虾来。 当天下午,就进了两人的饭桌上,河虾还给俩姨娘、二苗那儿各送了些。姜二苗吃不惯这个,起先是不要的,后来岑越说要是不过敏的话,尝尝鲜好了,回去跟鸡蛋炒也很香的,姜二苗才少带了一些。 下午回去时,夫夫俩打扫完,寇长峰就在一旁剥虾,姜二苗听小越哥的话,要拿鸡蛋炒虾仁,大黑蹲在旁边,是虾头一口一个。 素三鲜饺是好吃,岑越调的料汁沾着更香。 齐少扉如今吃东西慢条斯理,很文雅风度,岑越吃饭照旧,不快不慢,也不会发出声响,但到底没齐少扉吃东西看着赏心悦目。 “越越,你老看我干什么。”齐少扉停下筷子说。 岑越便说:“我觉得有点不习惯,你一下子成大人了。” “那越越要慢慢习惯我成大人。”齐少扉抄着筷子给越越夹了菜,开心说:“我喜欢做大人,做大人好,能保护越越。” 岑越:“……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都在保护我。” 晚上吃了饭,清风徐徐的有些凉快,两人便出门散步,走了一圈,回来洗漱过,便上了床睡觉。 ……其实睡不着的。 屋里有蚊子,岑越被吸了几个包,本是不想吵阿扉的,结果阿扉打着扇子慢慢的对着他扇风,岑越:“你还没睡呀?是不是我翻身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不着。”齐少扉说:“可能之前睡得太多了。” 床帏内一方天地,黑漆漆的,两个成年男性睡在一处,说话呼吸声就在耳边,静悄悄的有点暧昧滋生。 自打齐少扉病好了后,明明两人相处还同以前一般,可有时候又有些不同,就像如今,两人以前在一张床、一个被窝里,互相手脚贴着,早上睡醒时,岑越还在齐少扉胸怀中醒来过,或是小阿扉贴着他的大腿—— 岑越有尴尬过,不过两人之中他占着‘年长’身份,这种尴尬除了第一次时,很快就会消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是个‘正经人’,即便是偶尔的心动,也是被阿扉真挚的‘孩子心’感动的。 而不像如今。 成年人的暧昧混着尴尬,懂不懂啊!岑越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情愫,耳边阿扉说话声,都让他有种期待又不知道期待什么的感觉。 岑越:……他这是在干什么! “睡吧睡吧,不用打扇子了。”岑越故作轻松镇定坦荡的说。 隔壁的齐少扉手一顿,过了好一会说好。 屋里又恢复静悄悄的,彼此呼吸交融,岑越知道阿扉没睡,阿扉肯定也猜出他也没睡—— 这种感觉又来了。 岑越心跳的有些快了,极力镇定压了下去,脑海不想阿扉了,换做旁的,比如明天吃什么、做什么菜——阿扉才好,肯定不能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而且他说可以做,但也没说现在做。 他到底在想什么! 岑越脑海想得多,最后还是迷糊睡着了,他不知道,自己呼吸节奏平稳后,旁边的齐少扉侧着身,偷偷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越越~” 呼呼呼~ 齐少扉偷偷的凑过去,轻轻的用唇碰了下越越的额头,就像之前他病中昏沉过去,越越亲他那般的亲他。 阿扉好喜欢好喜欢越越啊。 第二日时,齐少扉还是早上趁着凉快,去会客院同邹长青一起研习医书,晌午回来吃饭。午睡时,岑越发现屋子里多了一股淡淡的清凉香味,追着味道便看见,窗户下的案桌上,除了花瓶,还有一盒香。 香烟袅袅升起,是清淡的白烟。 味道有些清香,闻起来还有种凉凉的感觉,像是加了薄荷。 齐少扉说:“早上做的香,驱蚊的,添了些干薄荷,后味是檀香,凝神静气的,有利睡眠。” 晌午午睡,岑越就睡得香,没有蚊子打扰,而且睡着后,身边凉飕飕的,岑越想着那香里添薄荷还真是管用。 却不知,旁边齐少扉给打扇打了许久。 一直到八月底,齐少扉头上外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剃过的地方长了发茬,精神也好了许多,岑越问过邹大夫,邹大夫说流了血伤了内里,还是要好好保养保养的。 因此那平安方还是继续用,温补温补。 齐少扉对此倒是没什么话说。到了九月十四时,两人决定提前去桃源乡扫墓,刘妈妈听得安慰,说该的该的,三少爷如今病好了,休养的差不多了,是该告诉长辈一声,又叹息。 牛师傅赶得车,用了半日就到了桃源乡,借住在大伯家中,齐大伯听闻少扉之前大病一场,是生了气的了,嫌不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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