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扉早不气了,可不气归不气,一听越越说的,那是变成高兴了,对哦,阿扉不会把脉,刘妈妈的病还是要把脉看的呀。 吃过了饭。 牛师傅套了车,岑越齐少扉带着刘妈妈就去往青牛镇上了,到了晌午才到,天热的厉害,岑越见刘妈妈面色发白,是闷热的汗都下来了,扶着人,刘妈妈还不好意思,说这哪里成啊,没说完就有些作呕,是忙捂着嘴压下去了。 幸好药铺的伙计见到了牛师傅,是一边跟掌柜报信,一边出来,扶着刘妈妈。 岑越说:“刘妈妈热着了,我们来看病的。” “郎君三少爷。”伙计嘴上叫人,手上扶着刘妈妈,也顾不得行礼,岑越摆摆手意思不用,先安顿刘妈妈,伙计扶着刘妈妈坐下,后院掌柜带着林大夫也出来了。 天热,晌午两人刚吃完饭,正要歇一会的。 两人先见礼。 “不客气了,先看看人。”岑越说。 林大夫应了声,先去给刘妈妈诊脉。掌柜的则是亲自倒了茶水,先给两位主子,说:“不是热茶,天热我也怕热,泡的是金银花,清热败火的。” 岑越接手果然是温温的。 王掌柜说:“天太热了,就是凉茶放一会也是温的了。” “不碍事。”岑越说了声,让牛师傅也喝一喝,这赶了一早上路,他们坐在车厢里还能避一避日头,牛师傅脑袋上顶了个草帽,还是走了一路。 别中暑了,都喝一喝,解解渴。 寒暄了几句,喝了水,岑越便到林大夫诊位旁,齐少扉跟着一道过去,林大夫才把完脉,说:“没什么大碍,刘妈妈就是热着中暑了,我开一些清热下火的药。” 岑越便道:“之前家中有位大夫暂住,教阿扉一些药材炮制法,阿扉也看了些医书,记下来了一个方子,林大夫听一听能不能派上用场。” 齐少扉便把那方子说了一遍,什么药材多少钱,如何炮制。 林大夫听了后,是皱着眉仔细深思,喃喃自语说:“我本来想开的方子是再寻常不过的败火清热的药材,三少爷说的这道方子确实是更细致更好了。” “尤其是那道姜炙。” 齐少扉又回想了下,说:“那解热的方子里原是没有姜炙的,不过书上写了,正拿来用这道方子,我觉得更好了。” “敢问三少爷,炮制姜炙的话,是要添什么药材?”林大夫问完又觉得不好,忙打断了说:“先前寻常败火方子,说一说没什么,要是姜炙里添加了旁的,这就是人家医书祖传的秘方了,我不好听的。” 岑越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一茬,确实,这是邹长青家的医书,确实是不该传出去——也该先问过本人意见的,当下跟林大夫说:“姜炙先放一放,就按那寻常败火药方开吧。” “再给我来一包,避暑的。”岑越想到二苗在镇上做买卖,好煮一大锅放凉解暑。 这边病看好了,牛师傅带着刘妈妈先回小院歇着。 岑越留在药堂跟王掌柜说香料生意,王掌柜还笑说:“老吴先前跑了一趟这边,跟我说府县里香料用的都缺,知道果子和香料是一家子的,祥和酒楼的掌柜都跑到他那儿打听,什么时候我送香料过去。” “家里才散了七个车夫。”岑越说。 王掌柜有数了,点了点头,“郎君,我香料备的差不多了,那我安顿好药堂,过几日就出发。” “小心中暑,路上注意安全些。” “是。” 王掌柜还拿了账本给他看,岑越是摆摆手,午间天热,本来是大家午休时间,他也有些困,便说:“到了年尾一起扎帐。”和香料一道算。 岑越想了下没什么话了,本是要走,临了好奇问了句,“另一家铺子如何了?” 杜氏接手,不关他的事,吴掌柜被他挖了过来,那边铺子营生,他确实是好奇几分。 王掌柜一听,笑的乐呵呵的,拿着账本说:“今年药铺生意买卖,比去年营收高,都在里头记着,那我简单说一说,以前八月时,铺子营收是刚过一百两左右。” “这间铺子有林大夫坐诊,看来病抓药的都是寻常百姓多。说实话,另一间铺子比这间铺子年营收多上三十多两,那便是往各个村里、乡里,地主老爷家送药材的,像是镇上几家,都是那间铺子出货的,多是名贵药材,赚的也多。” 老太爷在时定的,一间就像是王掌柜说的那般,还有走批发的,卖给赤脚郎中。虽是都叫平安堂,可王掌柜待得这间,在百姓心目中,那才是平安堂,因为有大夫能看病。 那边的就是药材铺子,纯卖药材的。 “以前这边的药材货,也是从那边出,幸好当时老吴没走,加上两家是一家,桃源乡那边供货商,我也知道,药材一直没断,甚至品相比以前好。”王掌柜觉得是托了桃源乡两位大爷的福。 “今年就是老吴在的时候,那边买卖也不好做,这边多了些,但没多多少,到了这会,我是一查账算完吓一跳,才八月多,已经一百三十五两银子了……” 王掌柜一猜就知道为什么多了,镇上药铺就两家,他家生意好了,那另一家自然差了。 岑越听了,也只是点点头,让王掌柜留心一下那边就成了。王掌柜以为郎君是想瞧杜氏的笑话,自然应上,这也没什么难打听的。 回到了小院,刘妈妈还要起来烧柴,让岑越劝着躺去歇着了。 灶屋有柴火,锅也是干净的,一看就是二苗洗过,岑越喊阿扉去打一桶水回来,牛师傅早擦擦洗洗收拾被褥,今晚要在这边睡了。 等姜二苗回到小院,是有凉茶喝,他还买了大馒头和肉,嫌买饭贵些,心想回来炖上一锅,随便吃吃,有肉怎么都不难吃的。 “小越哥!” “灶屋放了凉茶,你们先洗一洗喝了凉茶,我看看你买了什么?那就大炖菜吧,我也懒得做了。” 姜二苗说好呀,我洗完手就来。 一起收拾快,馒头不用热,菜炖一锅,很快香味飘出来了,寇长峰把院子里桌椅擦了擦,几个车夫收拾了货筐、喂了骡子马,各干各的事情,谁都没闲着。 等晚上吃饭了,他们主家坐院子里,其他人抱着碗,放了几个馒头在屋里吃。 渔;晰;证;李. “今天买卖怎么样?”岑越觉得他都不用问,这不是闲聊嘛。 姜二苗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说:“我第一次卖寒瓜的王老爷,这次很捧场,还夸我们家寒瓜好吃,比以前还好吃,买了许多说送人呢。” “是夸了又夸。”姜二苗高兴说。 岑越也高兴,能感受到二苗做买卖带来的满足感,这很幸福的。 “刘妈妈热气怎么样了?”姜二苗关心问。 岑越说:“没什么大碍,但要回去好好养一养,明个一大早我们就回去了。” “正好了,今天我货也卖完了,就剩三个寒瓜了,我想着一路带回去……” “剩三个不打紧,那一会吃完饭两位师傅的租车钱一结。”岑越算了下,二苗满打满算,其实卖了两日半。 从桃花乡到镇上就要用半天的。 这么看来确实是寒瓜卖的快。 等吃完饭,两位车夫收拾锅碗,不让动,岑越瞧着有点过分勤快了,略一想就知道,肯定他们在院子里说话,两位车夫都听见了。 二苗一共带了三车货,二苗家就有车的。 岑越看对方两人勤快,结账时跟对方说了,“今年辛苦二位了,明年我们家还要人的,你们二位是跑短途的,我记得。” 二位一听明年还要,当即是高兴,一人局促不安说:“老板,我虽是没跑过长途拉货,但我干活快力气也大,您要是往远道送,我也成的。” “我也成,我也成。”另一人忙说。 送远途虽是辛苦,但赚钱多啊。 岑越想了下,说:“车我明年肯定要,但怎么调度,那要看明年果子下来的情况,我现在不能给你们保证什么,不过你们要是想跑远途——” “你们二位也四月二十号左右来,有一趟去丰禾府县的货。” 明年草莓种三亩,早春二月暖一下就种,四月中下先收第一批,趁着天气不算炎热,先往丰禾府县送。 七辆车加上这两辆,九辆车的草莓丰禾府县够了。 等九辆车跑完一趟丰禾府县,一个来回加上卖果子,这就到五月中下了,到时候草莓正熟,量最大的时候,再叫其他的车来,分散开往各处镇上卖。 他去北雁郡城,光送草莓,用冰运。 一来一回到了六月,歇息没几日,最后一批草莓,和最新一批寒瓜,二十多辆车全往北雁郡城送去—— 草莓赚两趟。 岑越脑子里安排的很清晰,果然是做买卖,有了经验,一次生二次熟了。 车夫听到去丰禾府县,当即是点头哈腰道谢,岑越摆了摆手意思不用谢,“明年见。” “明年见岑老板,明年见姜老板。” 姜二苗挥挥手。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收拾了小院,锁了门,牛师傅赶着车,寇长峰赶着车。 岑越说还剩三个寒瓜不卖了,如今回去地里也没什么活,果子都收拾完了,剩下的不着急,你和寇长峰可以先回一趟娘家,正好三个寒瓜送回去。 “那成,我们走了小越哥。”姜二苗也有点想家里,有点操心,不知道家里田收拾的咋样了,他俩回去还能帮帮忙。 不过这会都八月了,肯定收完了。 两车分道,一辆去了大庙子村,一辆往桃花乡的去了。 回去歇着没几日,吴掌柜带着车队回来了,同行回来的还有邹长青邹大夫,岑越先和二苗、曹罗、吴掌柜盘账。 青牛镇寒瓜赚了十四两。曹罗的柳叶镇、桃花镇加起来是二十九两,府县吴掌柜卖了二十二两…… “今年草莓、寒瓜除去各项开销,净利润是六百六十五两银子,我和二苗五五分成,那就是一家三百三十二两半。”岑越算完了账,从那一大个箱子数了银钱。 结果还多了半两。 岑越:……这帐幸好差半两,是多了。 “小越哥,你先这会别给我分钱。”姜二苗开了声。 岑越手一停,“怎么了?” “虽说买田咱俩家一人一半,可什么都是你帮我拉的关系,还有税没扣也是沾了三少爷的光,今年几趟买卖下来,齐家宅子里都出了力气,帮了忙,你肯定要给底下人打赏钱的。” “要是现在分我钱,那你岂不是亏了嘛,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姜二苗觉得他都不该拿五成的。 小越哥出力最多,想的最多,要不是小越哥,草莓能卖那么贵吗?这一年三百两,他家种地这么多年,从爷奶开始,攒了几十年的家底,分家时也就一百多两银子,他那时候觉得好多,做梦都觉得自己一辈子攒不下这么多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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