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见她办事不认真,毫不客气地用脚踢了她一下:“看什么呢?” “没有。”她连忙摇头。 赵彦闻言,眯起双眸瞅着她。 “呃,奴才不知是否眼花,方才好像看到一只蛐蛐从这一下子跳到那边去了。”她信口胡诌着。 “是吗?”赵彦立马就信了,弯身下去找寻。 见状,许卫秋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跪在那给他捶腿捶了将近一个小时,手脚都开始发麻了,趁赵彦一个不注意,她偷偷背过身去松动了一下手腕。 赵彦找寻无果也不疑她说谎,只说了句扫兴,随后随便交待了她几句就提着鸟笼出门遛鸟出去了。 许卫秋毕恭毕敬地把人送出门口,目送他提着鸟笼,吹着口哨沿着那条长长的青石路走远,她方转头回到主屋。 这主屋每天都收拾一回,几乎是纤尘不染,但既然赵彦吩咐她好生打扫,她也就装模作样地拿着鸡毛掸子这里扫扫那里掸掸。 来到屏风前,她用鸡毛掸子扫了扫屏风上的百鸟图。扫着扫着,她回头看了门外一眼,想了一下,随即越过屏风,举步走进了里头的寝室。 她没有猜错,那个木匣果然被收进了寝室内,此刻就放在不远处的妆台上。 她快步来到妆台前,鸡毛掸子随便插进一旁的瓷瓶中,打开木匣,从里头翻找着;很快找出了她想要的那一卷,并迫不及待地展开来,低头细细地看着……。 耳室、车马室……她记得那甬道是与东侧室相通的。 东侧室……东侧室在……找着了…… 她低着头,看得认真细致…… 突然间,周围的光线间暗了下来,她怔忡了一下,微微扭头。 这一回头,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只见本应出门遛鸟的赵彦此刻就站在她一丈开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男人双眸深邃有神,虽然生得好看,但当他冷冷盯着你看的时候,却让人觉得瘆得慌。 “赵福,你不是说你不会认字吗?”他问道,语气很平和,但他脸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许卫秋顿时慌了神,她拼命转动脑袋,绞尽脑汁想要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赵彦却不待她多作解释,大步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她的下腹。 许卫秋一个吃痛,忍不住弯腰捧腹。 “狗奴才!”赵彦目光阴冷,他淡淡扫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宗卷,冲着门外唤了一起:“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我拖出去。” 很快,就有两名壮丁冲进来,两人进屋的速度就像是早已在门外待命一般;许卫秋很快意识到,这赵彦恐怕早就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两名壮丁上前,二话不说就一左一右架着她往外拖去。 想起这姓赵的折磨人的那股狠劲,许卫秋彻底慌了神。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好奇……。”此时此刻,除了求饶,她别无选择。 赵彦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只是冷冷交待道:“带下去,关起来。” ------- 许卫秋被关在一间暗室,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四堵墙,也没有窗,在这里连一缕光线都成了奢侈。 当一个人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的时候,时间过得最是漫长;虽然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关进来许久,但四周的光线由阴暗到黑漆也仅是一次转换,理智告诉她时间只过了一日一夜。 自她被关进来后,就再没有人来过,没有人送吃的,连水都没有。 当一个人被关在黑暗中久了,精神就容易崩溃,加上此刻的她已经饥渴难耐;许卫秋挠了挠脖子引颈对着大门喊道:“来人啊……外面有人吗?……来人啊……。”。 但无论她如何呼叫,外头都没有一丝回应。 她不死心,用力地拍打着那扇木门,拍得门板哐哐作响,然而一切皆是徒劳,她一停下来四周即时恢复一片死寂。 她感觉口干舌燥,声音越来越无力: “没有吃的就算了,至少给我送点水来,要把人渴死啊,太没人性了……。” 如此骂了几句后,她忍不住干咳了起来;终于,她放弃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地上。 这赵彦怕不是打算就这样把自己活活给饿死?正当她感到绝望之际,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许卫秋大喜过望,赶紧站起来拍打着木门:“来人啊,外头有人是不是?快开门……” 外头的脚步戛然而止,她愣了一下,倾耳俯听,外头依旧没有一丝动静,她不死心地又拍了拍门。 过了良久,依旧没有一丝动静,她绝望地破口大骂:“赵彦你这个恶棍、活阎王、混帐东西、赵老六……” 话音刚落,门被砰地一声推了开来。见到来人后,许卫秋立马就怂了,她住了嘴一脸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她刚刚口中的赵老六此刻站在门外冷冷地望着她,在他后头跟着两名卫兵。 “赵大人……”许卫秋叫了一声,乖乖地往后退了一步。 赵彦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走吧!”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卫兵上前押着她跟在其身后。 她被押上了古凰山,在山上的工匠们顶着烈日正在卖力地干着活,只有几个胆大的扭头看了过来。
第十九章 是谁给你的胆子? 饿了一日一夜,许卫秋身子发虚、双脚无力,几度都跟不上赵彦的脚步,她一旦稍有跟不上的迹像,身后两的名卫兵就毫不客气地拳脚相向。 为了不再挨教训,她强撑着加快脚步。 当赵彦越过营地,往巨石入口走去的时候,许卫秋停下了脚步,她很清楚那是皇陵入口,右手边的卫兵见她却步不前,二话不说一脚踢了过来。 “愣着干嘛,赶紧的,跟上去……” 她一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赵彦背着手走在前头,她在后头颤巍巍地走着。 陵墙垒得很高,几人经过墓道、甬道、越往里走干活的工匠就越少,一路上,她看到的石人、石兽比活人还要多。 地宫内更是空无一人,墓壁上的雕绘肃穆而庄严。她被押着一路经过前室、耳室、车马室,在经过东侧室时,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墓门上那张牙舞爪的石兽挡住了视线,身后的卫兵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 这时,突然从里头传来一阵惨叫声,那声音通过墓道传过来,犹如地狱的哀嚎稻是瘆人,许卫秋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扭头一看,身旁两人却面无表情,一副听惯不怪的模样。 直到她被带进了一间墓室里,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把那五名囚犯都关押在这地宫里头。 这间墓室墙壁上挂满了五花八门的刑具,哪里是墓室,简直就是一间刑房。 一名遍体鳞伤的囚犯被吊在中央,正在遭受着严刑拷打,其他四人瘫倒在一边,几人身上血迹斑斑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看来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类似的情景许卫秋在一些影视作品中见过,身临其境却又是令一种感受了。身后的卫兵一松手,许卫秋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见她被押进来,陈姓囚犯扭头望了过来,眼底露出诧异之色, 赵彦横了行刑人一眼,说道:“干嘛停下来,继续。” 听到这话,行刑者手上的刑具毫不留情地往受刑者身上扎去…… 在受刑者的惨叫声中,赵彦踱步至一边,竟坐在一张木椅上悠然自得地吃起了茶果来。 他押自己过来是何用意?是杀鸡给猴看还是打算给自己用刑。 一想到那些恐怖的刑具有可能会用在自己身上,许卫秋只觉得头皮发麻。 受刑者惨叫声连连,许卫秋听得冷汗涔涔,为了降底自己的存在感,她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赵彦看在眼底,脸上露出冷酷之色。 行刑者换了个刑具,刚用到受刑者身上,对方尖叫一声就没了声音,显然是晕了过去。 赵彦走上前,审视了一眼,示意道:“换一个上来。” 此话一出,另外四名囚犯瑟缩了一下,很快,晕死过去的囚犯被丢在一边,行刑者上前随意提了一人替代。 替代者面露惊恐之色死命挣扎着,然而他很瘦弱,没一会功夫就被拖了到了正中央,行刑者正要往他身上上枷锁之时。突然间,这名囚犯目露凶光,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行刑者快步冲至后方。 “姓赵的,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他大吼一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动了墙壁上一个铜器。 赵彦一惊,他反应极快地飞身往旁躲去,然而一切还是太迟了,耳边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头顶上许多巨石砸了下来。 刑房内,惨叫声彼此起伏。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许卫秋当场都懵了,当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一切已经停止了,四周静得可怕。 是那名囚犯在万念俱灰之下触动了墓室内的机关,就这样,原本活生生的生命倾刻间全都葬送在巨石之下。 她身处墙角的位置竟然毫发无伤,看来是命不该绝啊。许卫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 理智告诉她,此地不该久留,于是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要离开。然而才刚走没两步,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她的脚脖。 许卫秋倏地尖叫一声,惊恐万状地回头。 赵彦目如鹰隼般盯着眼她。 他半个身子被压在一块巨石之下,却幸运地避开了要害,只是受了重击一时半会没法脱困。 “救我!”不是乞求,而是命令。 一切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而他竟然也逃过了一劫。见状,许卫秋心里不由得来气。 “赵大人,我有那么笨吗?救你出来好让你把我也给弄死?” 那握住她脚踝的手突然间发力,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随即,她炸毛了:“你不放手我怎么救?” 赵彦盯着她,片刻后,才缓缓松开了手。 理智告诉她,这人被困在巨石之下,自己才有逃生的机会;后背还没痊愈的鞭伤同样在告诫着她,别多管闲事。 跟前的人罪孽深重,根本不值得同情。虽然这样想,但她却没法就这么一走了之。 环顾四周,她突然心生一计。于是,她从墙壁上拿出一根麻绳,上前用生涩的手法把他捆绑起来。 “你要干什么。” 赵彦瞪视着她,那眼睛简直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好不容易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她才奋力把压在他身上的巨石推了开来。 “给我松绑,要不然有你好看。” 她假装没听到对方的要挟,四处看了看,卫兵与那几名囚犯被压巨石之下,死状可怖;她不忍再看下去,捡起地上的茶壶摇了摇,里头还有一些茶水,她迫不及待地对着壶嘴一饮而尽,弯身抓起一把地上散落的茶果,顺手丢一个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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