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容辞完毕!”莫文俞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淡淡竹香,感叹道。 他方才可真是太愁了,明明很想抱抱祝舒,可是人太多了,即便是夫夫,若是在人前亲密,祝小公子也肯定会害羞,他不能不考虑对方的心情。 但是!他真的很喜欢将对方拥进怀里! ? 祝舒听不懂什么叫“呼吸容辞”,但还是红了脸。 但又迅速反应过来,这不对,拉他进来不是要做这个的。 又任人抱了许久,祝舒才拍拍他的背道:“在外头的时候,不必老看着我。” 莫文俞没吭声,手中的动作倒是紧了一些,将人抱得更深了,还后退了些身子吻了吻对方。 祝舒被蹭得少了些坚毅,语气便变得软了些:“你若是总是看我,我会害羞。” 而且还会总是想起那晚的事情,莫名身软。 但这些祝舒没说。 他的言外之意是,收敛一点。 然而莫文俞正处于兴奋的状态,吻了吻祝舒亮着眼睛道:“那我便在里头光明正大看你!” 祝舒觉得这回答似乎有些奇怪,但一对上那双眸子,奇怪的感觉便又被化下。 那一双柳叶眼锃亮锃亮的,仿佛藏了星星。笑容如春风梨花一般,看得人的心都暖了。 许久,祝舒才点点头,算是应允了青年这一份答案。 于是一阵柔软的亲吻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 虽说青年喜欢拥抱,总是会趁着人不注意抱一抱吻一吻他,但在其他地方,青年又特别守规矩。 比如在同床共榻方面。 自从手受伤与祝舒同一间房后,怕落人口舌,莫文俞也没搬出去,但仍然守着那一方小榻。即便是关系有所变化,莫文俞也仅仅在睡前吻了吻祝舒,便又乖乖地离开,掐灯掀被上榻。 一夜便又过去了。 祝舒虽没说什么,但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明明可以更加主动一些的。 这夜,莫文俞仍是同样的动作,并不逾越一丝的规矩,但其实若是仔细地听听,能听到青年即将跳出胸腔的心脏。 祝舒此刻一身纯白的里衣,乌发都披散在肩上,领子因为方才迎合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分明的锁骨和软白的肌肤。唇角因为方才的亲吻而变得殷红,还带着半点水渍,连带着那点红痣都格外鲜艳。 “......”许是因为害羞,祝舒微微低下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看着对方可爱的模样,莫文俞的眸子底下迅速染上猩红,某一处也开始叫嚣。 但是,不行,会吓到祝小公子的。 所以,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保持住理性,只是掐了灯后趁人睡熟,便去偷偷看对方的睡颜,这样子的做法已经很离谱了,他不能做更离谱的事情了! 若是再离谱一些,不就是旁人所说的变态了吗! “早些歇息。”莫文俞咬咬牙,硬挤出了个还算理性温厚的笑容,吻了吻祝舒的额头,便要退开。 但刚要起身,却察觉到衣角似乎被牵住,莫文俞茫然地低下头。 只见修长白嫩的指尖轻轻地牵住了自己的衣角,往上看去,便看到面带潮红的祝小公子。 明明表情是淡漠的,看不出一起别样的情绪,可红透了的耳根子和染上粉红云霞的脸颊,却背叛着主人拼命想要显示的冷静。 莫文俞有些诧异。 “你......”祝舒缓缓开口,嗓音仍是那般冷静,脸却越来越红,红至脖颈,最后停留在白嫩如雪的胸口。 “可以与我一起睡的。”祝舒垂下眸子,丝丝乌发滑落到了脸侧,遮住了粉嫩的耳尖,“塌睡着难受。” 别的,便再也不能说了。 这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 莫文俞眨眨眼睛。 塌睡着难受? 虽说是窄小了些,但上边不仅软软地铺了好几层,而且因为总是取出去晒,还有一股温暖的好闻的味道。 所以,怎么会难受?祝小公子原先也试着躺过,说是很舒服。 不过还没等莫文俞应答,祝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便立刻松了指尖,侧过脸淡淡道:“是我困倦了说了胡话,你去睡吧。” 话毕,便掀开了被子,兀自躺上床去,留下一个清冷的又像是赌气似的背影,但是也留下了一半的位置。 祝舒闭上眼睛,反思自己方才太过冲动。 但很快,灯被掐了,紧接着,祝舒便察觉到青年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再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的腰,轻轻地将他往怀中带。 熟悉的沁香瞬间包裹住了他。 祝舒微微睁大了杏眼。 但青年只是吻了吻他的发,“容辞,晚安。” 白日里确实有些累了,再加上青年的嗓音很是轻柔,祝舒也真的有些困倦了,便安心地闭上了眸子,素是淡漠的唇角弯起了一抹笑。 月光如水。
第57章 勉强安慰 墨竹卤味那边火火热热, 香料的味道飘散在门口,惹得本来食欲不太好的过路人都忍不住泛起了口水。 相比之下,常氏食肆倒显得冷清许多, 但生意也还算过得去。 自从出了那些事后, 常春德也不再想些歪方法的东西去吸引客人,而是每日除却管理食肆的日常事务外,都会花三四个时辰在后厨, 细心研究卤味的方子。 有时候做出新的口味了,便会主动带去给其他食肆的掌柜尝尝,非得攥住他们说出一两点需要改进的方向才罢休。 但也不是每次做出来的味道都极佳, 难免会有几次下手重的地方。 这就让尝味儿的人有些受不了了。 时而尝个上刀山的味儿,时而又甜到仿佛踩在云端,每日尝的味儿简直就像出门踩个狗屎运或是捡到金子。 这起伏变化! “常掌柜啊,你这样也不是法子啊!”终于有一日, 某个开糕点坊的掌柜不干了,“咱是做糕点的,就算尝一百遍卤味也帮不了你寻方向啊!” “这这这, 我明明喜欢甜口,你今日放这么多辣椒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瞧他一张嘴,都快辣成两串并排在一起那边宽度的腊肠了! 说着, 又用胳膊肘挤兑一下旁边的另一个掌柜,希望对方附和一下自己。 今日做的卤味放多了辣椒,正好撞了另一个掌柜的口味, 那人正吃得开心呢, 被这么一个胳膊肘撞得抬起了头。 眼神茫然, 一看就是没注意听糕点坊掌柜在说什么。 糕点坊掌柜忍着耐性重复了一遍,那人大概意思懂了一些, 便顺着说了句:“就是!这辣不够,下回再放些,不然不够味儿!” 瞧这红,压根不够艳啊! 原先没吃过这般好东西,本以为茱萸这味儿已经算是顶好的了,没想到这个更甚! 妙哉! 糕点坊掌柜:“。” 不想说话。 于是二人便争吵了起来,但争吵的问题竟然不是这个味道行不行,而是就为什么菜要放辣椒,并且吵得不可开交,甚至铺子里边的桌子都被掀翻了好几张,两个中年掌柜赤红着脸踩在椅子上边,试图用声量压过对方。 然而身高不够,气势太弱。 常春德没理他们,见这次的卤味又失败了,便有些失落,回了自家的食肆。 见到常春德回来时沮丧的模样,常安便知晓自家爹爹的试味儿又失败了,忙斟了杯热茶迎上去,“爹,喝口热茶,外边太冷了。” 虽说没下雪,但因着风大,所以吹在脸上跟被刀子割一般,但常春德是一点也不觉着冷。 要说冷,他的心更冷。 常春德接过茶杯,但没喝,而是看着氤氲的雾气发愣。 “安安。爹一生好强,即便是开了多家铺子,也能够管理得有条不紊,偏偏在做卤味方面碰了壁,竟然没有一个青年管理得当。” 管理不当也就罢了,当初还使了那些奸诈的伎俩,也难怪这铺子现在一蹶不振,原是恶有恶报。 常安心疼自己的爹爹,但也无计可施。他近日也常帮着试味儿,但那卤味儿瞧着简单,偏偏卤包的用料又复杂,总是搭配不出来。 “要不爹......去请教一下他们吧?”常安惴惴不安道。 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莫文俞和祝舒。 请教一下搭配秘方的人,是最好的办法。 “莫大哥他们不会怪爹原先做的事情的。他们......”不会总是记住别人的不好。 但这些常安不敢说。自从那夜被莫祝夫夫二人所救后,私下里若是做了些什么,不论是糕点亦或是其他,他都常带过去给夫夫二人。 虽说都是一些薄礼,但恰恰是这些,能看出一份真诚。 然而因着常春德似乎一直无法接受铺子的生意,常安也便没说。一方是自己的恩人,一方是疼爱自己的爹,常安有些不知所措。 闻言,常春德抖了抖胡子,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 食肆里虽是生意不好,但也会有一些客人,这日便来了些脸上有些伤的青年,点了几份卤味,把腿往一旁的凳子一蹬,还喊了酒吃。 许是因为吃醉了胆子变大了些,原本还算得上安静的这桌人突然便喧闹了起来。 “那边的火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这么贵。” “就是啊,去吃一趟火锅得几十文,是打劫还是怎么着?”许是越说越不服,那人还取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掷,发出“哐”地一声响。 “不就一破火锅吗,竟然还敢赶咱们出来,咱们还吃不上更贵的吗?!” 正在柜台上算账的常春德瞥了一眼这些人,皱了皱眉没吭声,只是拨弄算盘的力气大了些。 他知晓这些人,都是镇上出了名的登徒子,仗着每间新铺子有优惠就去乱来,要么说菜里有虫得免单,要么就是缠着掌柜的要送上几份菜,总而言之,就是想尽了办法吃霸王餐。 想必这次被墨竹卤味赶出来,估计就是又想吃霸王餐在那儿挑事。莫文俞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腌臜东西给欺负。 常春德轻蔑地笑了一声,那个青年瞧着温柔,其实心思比谁都缜密,还特别不喜欢这种没事儿干到处挑刺儿的人。 想到这儿,常春德突然愣住,连忙打消了这种想法。 说得好像他多了解对方似的。 但确实了解。 自从莫文俞和祝舒救了他家常安后,虽说他后来也是提了礼上门道谢,心中也对原先做的小伎俩感到愧疚,但毕竟是老掌柜,不肯塌下这种面儿,便只是悄咪咪远远看着。 弄得自己真的跟个奇怪的人似的。 明面儿上他也表现得冷漠,因而别人总觉得他是对墨竹卤味有什么意见,但其实不然。 就算他家常安不说食肆这些事情,他以后也会寻个机会,主动去和莫文俞那边缓和一下关系。但那边......也不知晓是怎么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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