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儿,怎么了,你没事吧?”宽景房门,春香心有余悸地问,“王爷为何怒气冲冲的走了?” “那个女人拿了我的东西,他却说是我打上门去的。就更不要说主持公道,让那人退回白玉钗了。”许小圆此刻也是怒气未消。 “王爷是因此走的?”春香斟酌着问。 在这样的话,生气的肯定是许小圆,不知道这祖宗跟王爷怎么说的话。 “那倒不是。他说重新补我一件玛瑙玉佩,还以为我是在想要名分。”许小圆道。 这是一个好事啊,春香想,虽然的确不公,但这世上又能有几件事公平呢。王爷肯重新赏赐一个更贵重的东西,也算是给了许小圆面子。要是能再给了许小圆一个较高的名分,他们主仆以后在这王府大院中的生活也会好上很多。 “王爷不肯给你名分?”春香只能这样想。 “没有,他说给。我要的是那个女人受罚,又不是稀罕什么名分。要是稀罕他那名分,我当初就不会跳河了。”许小圆道。 春香被吓傻了:“主子,你不会是这样跟王爷说的吧?” “我就是这样跟他说的。”许小圆道。 刚才在房中,宁王怒喝“你敢这样跟本王说话”,许小圆则一身傲骨地回道:“我说的是事实。” “好,好,你厉害。”宁王不怒反笑,于是才有了刚才摔门那一幕。 春香听完许小圆的述说,顿时脸就白了。 这许哥儿,不是从小性子懦弱的吗,几年不见,他怎么完全变了个性子,敢这样对一个王爷说话。 算了,她现在想什么也是多余。 宁王当初强要他时,可是以他全家性命相挟,哪里是个好相与的人。她在王府这么多年,也看在眼里,宁王虽然怕老婆,可对别人也没心软过呀。 宁王怕正妃,并非表面上正妃性格跋扈的缘故。根本原因是正妃出身武将世家,祖先自大梁开国时就跟着□□打天下,家境显赫。 并且正妃是虎将之女,自己也是一身武艺,要是单打独斗,宁王只有挨打的份。 打又打不过,老婆又有强悍的娘家背景,宁王才有了旁人“妻管严”的戏称。 但这一切可不代表宁王他对别人好相与啊! 如今许小圆一个没名没分,连妾都还不是的小哥儿敢如此冲撞他,也只有等着受死,或者被发卖这两条路了! 想到这里,春香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想不到桂香她们说的话,那么快就要应验了。 第8章 第八章 后悔吗 许小圆看到春香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很是不解:“春香姐,你怎么了?” “你——”春香真心求教,“怎么敢那样跟王爷说话?” 许小圆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讲的话:“很过分吗?但别人打我不是更过分?再说了,春香姐,你不是让我支棱起来的吗?” “我让你在后院那群哥儿女人中支棱起来,又没让你在王爷面前支棱起来。”春香再度捂脸,“在王爷跟前你得温柔啊。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的老婆呢?” 是吗?许小圆想了一下。前世他忙于工作,没谈过恋爱,现在咋然让他想想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另一半,他还真说不出来。 “他做事不公,我也不高兴啊。”许小圆道,“春香姐,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许小圆想,我是主角哎,就算把解丞气个半死,到头来还会是他来哄我。 春香觉得没法跟许小圆沟通:“许哥儿,你先休息一下吧。咱俩可能就只有今晚了。” “什么意思?”许小圆不解。 “你那样顶撞王爷,王爷一怒之下可能把咱俩砍了,好一点的情况是把咱俩卖了。”春香道,“别人家可没王府舒服。” “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能。”许小圆压根不信,脱了披风挂在桁架上,“我是好困了。春香姐,你也去睡吧。” 春香看着许小圆没心没肺的样子,也说不上他这样好些还是知世故更好些。她守着许小圆入睡,看着许小圆安静的睡颜,心想:也许还可以挣扎一下。 春香没有睡,她出门给柳园的大门换了对新灯笼。 *** 子夜,瑞王府。 “殿下,殿下,不好了。”夏青咋咋呼呼地跑进瑞王的寝室。 被吵醒的瑞王解与揉着眼睛醒来,打了个哈欠:“你最好真有重要的事。” “殿下。”夏青道,“春香送来密报,那个小双儿在宁王府作死,估计性命不保了。” “或许只是发卖?但不管怎么着,他估计都不能在宁王府待着了。”夏青又道,“但不管事那个结果,他出了事,我们就无从得知当日之事为何。更主要的是,还会连累春香。” 解与问道:“他怎么得罪了宁王?” “听说是把要在他房中留宿的宁王殿下赶了出去。”夏青道。 “有点意思。”解与咂摸了一下,“都好几日了吧,他跟宁王还没圆房?” “好像是没有。”夏青道,“估计宁王这段时间疲于应付朝堂上太子那群人对他的弹劾,还没那个心思吧。” “最近几日宁王妃娘家武威将军府发力了,大概宁王日子好过了一点,这才又有了寻花问柳的心思。”夏青摇了摇脑袋,“这宁王殿下还真是风流成性。” “那小双儿赶他走,他就真走了?”解与摸着下巴道,“他要是那么君子,当初以那个双儿家人性命相挟算怎么会事?” “那不是他也想知道当天幽泉馆发生了什么事嘛。”夏青道。 解与看着他笑。 夏青好久没见自家主子笑了,一时有点毛骨悚然。半晌回过神来:“您是说宁王不会杀他,也不会把他发卖?” 解与点点头:“在宁王还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前,那个小双儿就死不了。只要那个小双儿没事,春香也不会有事。” “那我这样传话给春香?”夏青问完又自言自语道,“不会死,但日子也不好过啊。” “怎么说?”解与问,“春香能被人这么欺负?”。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小双儿。”夏青忍不住想笑,“说是在宁王府中被个女人按着打。” “谁打他?”解与问,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太子送给宁王的那个女人?” “正是。” “宁王这人……有时我在想,他是真的风流成性,还是另有隐情。”解与道,“算了,这事咱们现在不琢磨了。你先给春香传话,让她稳下心来。当然,表面该有的情绪还是要到位。” “是。”夏青推门欲走。 “等一下。”解与道,“宁王府那边还是增派点人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解与自言自语道。万一宁王要是真发癫怎么办,他不能让太子的把柄就那么没了。 “是。”夏青应道,尔后懊悔地道,“要是当日我们的人早点得到消息,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解与道,“你退下吧。天未亮,本王还要歇一会。” *** 第二天,许小圆睡到天明还是春香把他晃醒的。 “许哥儿,许哥儿,该去给王妃晨请了。”春香喊道。 许小圆迷迷糊糊地挣开眼睛,看清春香的那一刻笑道:“春香,你看,咱们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春香想了想笑道:“也是,许哥儿吉人自有天相。” 春香一遍麻利地给许小圆更衣,一遍道:“许哥儿,今儿去晨请,可能别的夫人会借昨日之事借题发挥,您得稳住。” 许小圆点头道:“我知道了。” 许小圆依旧没有分位,晨请自然还是站在最后一个位置。 春香和其他夫人的大丫鬟站在一处,看着大堂中央红毯上晨请的主子们,心想本来今日或许可以扬眉吐气的,可惜了。 晨请之后,王妃对众人说:“今日府中下发过年的份例,大件的炭火之类的物什,管事分配好了会命人通知到各位妹妹院中,届时你们派人去取便是;小件的物品此前府中的掌事管事拿给我过目,就放在本王妃的院子里,现在一一分发给你们。待会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拿走。” 堂下众人齐声躬身答谢:“是,谢王爷恩典,谢王妃恩典。谢王妃教诲。” 许小圆跟着一套流程做下来,他觉得好累。原身这身子也太不行了。 他原本想着锻炼一下身体的,可是总被这样那样的是事情打断。昨日又被妾妃那个贱人打了一顿,身子骨还在还疼,这锻炼又得往后延。 不过王妃说的东西发下来后,许小圆眼睛都直了。 他没想到王妃说的小件的东西竟然是银子! 许小圆两辈子都没见过真的银子,而且还是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像个元宝一样的银锭子。 看到许小圆两眼发光的样子,旁边的夫人们窃窃私语:“瞧那穷酸样。” “贱民出身的人,是这样。” “呵呵呵呵。” 先发了别人,最后才轮到许小圆。 许小圆看着自己跟前托盘里区区两锭银子,不解地问:“为什么我这么少?她们都是满满一盘?” 虽然其他人的银锭子也有多有少,但也没有自己差距这样大的。 这也太过分了。 在场的其他夫人都笑了,还是王妃稳得住气场:“份例都是按照分位来的,许哥儿,你如今无名无分,份例自然也就只有这么多。” 旁边的夫人们都在一旁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小声的嘲笑声。 “我听说昨儿他还把王爷赶出院子。” “王爷还让他站在这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还好他不知好歹。” “也是。哈哈哈。” 春香想着来前自己叮嘱又叮嘱许小圆面对挑衅一定要稳住,但她没想到许小圆竟然会自己主动找不痛快。 给了赏收下就是了,何必在人前自曝其短。然后不可避免地想到昨夜,要是您昨夜不把人赶走,今儿您说不定得有两盘银锭子。 春香无力地想。 她觉得自己还是该听听桂香她们的话,给自己某个好前程。但不是打点宁王府的管事姑姑,而是要找机会跟瑞王求情,离开宁王府。 但看着别人欺负许小圆,她还是忍不住站出来:“各位夫人在王妃的大堂上这样议论另一个夫人,合适吗?” “你一个奴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有人训斥她。 “那九夫人不妨把刚才您说的话说大声一点,让王妃娘娘也听见。”春香寸步不让。 “你——”九夫人气极,随后却又笑了笑,“今儿是个好日子,本夫人得了这么多赏赐,也不与你一个破落户的奴婢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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