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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看着朝堂上几个时辰前才见过的众大臣，露出个不为人察觉的讥笑。 他都如此纨绔不堪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 第20章 第二十章 扶不起的阿斗 “丞儿，有言官弹劾你虐待府中小妾致死，可有此事？” 百官三呼九叩之后，皇帝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发问。 “回父皇，府中有小妾横遭不幸是真；但说儿臣虐待致死，绝无此事。”被点名的宁王出列回道。 “启禀皇上，是也不是，宁王让人进府一看便知。但宁王府的人对刑部范大人偶然造访发现此事，却是心虚不已，寻了个理由把范大人赶了出来。”督察御史紧跟着道。 宁王看着督察御史，散漫地道：“不然呢？让他一个外臣待在本王的后院？要知道，本王后院可有二十位夫人，难道本王的女人、双儿都要让他一一看过不成？御史大人觉得这样合适吗？” 面对宁王的逼问，督察御史骤然老脸一红，也说不出话来。 王府的后院就好比皇帝的后宫，只是级别有所差距，都是外臣不能去的地方。宁王真要追究起来，还能治范世明一个擅闯王府后院的罪名。 当然，令督察御史脸红的不是他被追问得无言以辩，而是这个宁王，朝堂之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竟然堂然皇之的说他后院中有二十位夫人。 以前便知这五皇子宁王是个花天酒地、沉溺酒色的纨绔之徒，上不得大雅之堂。也正因如此，他的督察院与宁王府互无往来。 何况哪个皇家不养几个米虫，督察御史知道宁王烂泥巴扶不上墙德行，故而从没拿正眼看过他。 今日交锋是个意外，听罢更是让人嗤之以鼻。 可惜眼前之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自己荒淫无度之事在朝堂上广而告之，真真是恬不知耻，有辱皇家脸面！ 当今皇帝虽然谨小慎微让人觉得有些软弱，但却将一个险些覆灭的王朝延续了下来，并发展民生，令大梁的人口得到极大的增长，百姓摆脱民不聊生的生活并逐步安稳下来，怎么也算是个有为之君。淑妃娘娘更是温柔贤惠，要不是早薨，本可母仪天下，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阿斗出来呢？！ 督察御史听着朝堂上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再看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宁王，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五弟，督察御史也是为了真相大白，你也不必如此激动。你那个妾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好好说说。我相信五弟不是糊涂的人，文武百官也都在这里，你说开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太子见两人僵了起来，圆场道。 听宁王的混账话，又听了太子这一番话，督察御史气得胡须颤抖，一甩袖子，怒哼一声不再说话。 “嗯，如今妾妃死了，只剩十九人了。”宁王想起来十九夫人已经没了，不禁悲从中来，“妾妃……呜呜，是本王没有照顾好你，有负太子哥哥的美意……呜呜……” 面对宁王的反应，原本给着皇家颜面、给皇帝面子的众大臣再也忍不住了，一时议论纷纷。 督察御史知道宁王混账，但没想到他如此混账，竟然在朝堂之上哭起丧来。见状更是气得连连摇头。 真真是有辱皇家威严，有辱皇家脸面啊！ 不知道皇家怎么生出宁王这么个废物出来！ 原本想打圆场的太子没想到宁王这么不要脸面，当朝哭丧也罢，还把自己给牵扯了出来。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五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谁知宁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泪眼婆娑地望向太子：“太子哥哥，你说，妾妃那么好，究竟是何人要害她？呜呜呜……” 太子万分后悔自己搭理了这个废物一句，他只得强忍着厌恶，装出一副兄友弟恭样子道：“这，本宫如何得知。她在你府上，你才是最了解的人啊。” “可是，可是她是先认识太子哥哥的呀…….” 宁王越说越离谱，列班中的刑部尚书范世达再也听不下去了，出列道：“启奏陛下，此事乃宁王府内发生之事，处理不好，不但有损宁王清誉，也有损皇家颜面。臣不才，愿担任查案主审。” 谁不知道范世达是太子的人，虽说宁王纨绔不堪，但刚才那小妾之事既然也牵涉到太子，如今又让太子的人来查，那不相当于自己查自己？ 朝堂上的大臣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这点事情谁还能看不明白。 跟太子不一路的人当然不干了，于是又有人出列道：“陛下，此事兹事体大，仅由刑部来查，怕是顾不过来，不如让大理寺一起参与此事。” 大理寺卿是个滑头，听罢赶忙出列：“启奏陛下，臣年迈耳聋，已到告老还乡之年，如今还能居于此位，全乃皇上隆恩。然则此事实在是有心无力，倘若诸位大人实在是觉得刑部一家顾不过来，不如让督察院与刑部一起负责。” 大理寺卿年纪大是事实，但想明哲保身更是事实。 刑部尚书那边的人赶忙站出来道：“就是，既然大理寺卿年迈不堪用，那不如就让刑部查算了。一个王府后院的女人，又能有多大的事。” 另有人在一旁帮腔：“听闻宁王这位妾妃在府中很是得宠，不知宁王妃对此可有看法？” 宁王妃冷静地道：“敢问护军统领大人，你认为本王妃该有何看法？” 护军统领冷笑道：“你是正妃，一个妾妃受宠，岂不是要动摇你正妃之位？作为正妃，你能忍得下这口气？难道就不会想做点什么？” 宁王妃道：“据本王妃所知，统领大人家中也是多房妻妾，难不成统领大人家中发生过这样的事？统领夫人对你的小妾做过什么，所以统领大人才有如此见解？” 听了宁王妃的回击，有人忍俊不禁。却碍于在朝堂之上，皇帝跟前不能放肆，赶忙强忍住笑意，咳嗽几声以作掩饰。 护军统领原本想着帮腔把宁王妃牵扯进来，却不想被宁王妃抢白，无言以对，只得在一旁干生气。 而对于查案人选，大理寺卿想溜，太子那边的人当然求之不得。但人心不一，当然也有人不想让他溜。于是又有大臣出列：“陛下，既是如此，不如三司会审。这样既显得郑重，也更公允。” 宝座上的皇帝看着朝堂上吵吵嚷嚷的文武大臣，想了想：“薛爱卿言之有理，那就三司会审吧。” 大理寺卿见有人帮自己拉了个督察御史作陪，皇帝也开了金口，便道：“老臣遵旨。” 督察御史早就看不惯宁王那个烂泥巴，想着不如就给他彻底捏死，绝了一些人的想法，还能把自己这边的资源集中起来留给后人。于是也应了下来：“臣遵旨。” 范世达见阻拦不成，只得顺坡下：“既然陛下已经做了决定，事不宜迟，不如臣等立刻带人前往宁王府查验。不然人死久了，尸身不好查验了。” 宁王听罢，停下抹眼泪的动作：“范尚书不用着急，妾妃的尸身本王已经带来了，就不劳烦范尚书和各位大人跑一趟了。” 朝上众人不禁一愣，这个草包纨绔竟然把尸体带到朝堂上来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大殿验尸 宁王也不在意众人的反应，朝大殿门外高喊一声：“把妾妃的尸身带上来。” 两个殿前侍卫抬着尸体进了大殿，将十九夫人的尸身放在文武官员中间的过道上。 大臣们议论纷纷，这宁王也太没规矩了。怎的不经宣召，就把死人往这金銮大殿里抬呢。 这可是朝臣们议事的地方。 有人便借此发难，当朝参了宁王一本。 督察御史见了，更是气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这个烂泥巴，实在是有辱我大梁颜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说他是大梁皇子。 宁王听到参他御史的话，很是受教：“程御史是说本王未经宣召便把这尸身带到大殿上了？那么…….” 宁王转身，朝皇帝道：“父皇，此事是儿臣考虑不周。儿子让人把尸身抬到门外，麻烦您老人家重宣一遍。” “你……”参他的御史差点没气吐血。 皇帝也甚是无奈：“既然已经抬来了，也不用麻烦搬进搬出的。让人验尸吧。” 范世达见尸身已经抬到大堂，皇帝又让当堂验尸。作为刑部尚书，他上朝也不可能带着仵作验尸的工具，只得唤人去刑部请仵作前来。 宁王又道：“范大人且慢。仵作我带了，验尸的工具也带了。” 范世达没想到这个纨绔准备得这么充分，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想到宁王的仵作不定是哪里来的野路子，于是说道：“没有身份文牒的仵作，验尸结果是不被认可的。” “范尚书此言甚对，没有身份文牒不假，但不代表验尸本领不行。不如这样，今天就让他在各位大人和陛下面前献上一手，如果技术过关，就请陛下赐他一个身份文牒。让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验尸。” “胡来！”范世达一甩袖子，“生死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宁王道：“本王带来的仵作在来之前已经验出了死因，本王这么多只是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这里三司的人都在，我带来的仵作验得对与不对，想必各位自有公论。” “难不成范尚书身居尚书之位多年，查狱断案的本领已经丢了？” 皇帝也在高堂说：“既然如此，那便验吧。今日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的人都在，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三司会审。范爱卿、沈爱卿、薛爱卿，你们都是从刑狱上来的人，就当庭作个见证。” 皇帝点了范世达和大理寺卿、督察御史的名。 皇帝点了名，三人只得齐齐应“是。” 督察御史薛致宗在回皇帝话的时候，隐约觉得这事情怎么好像跟他原来想的不太一样。 见皇帝准了大殿之上三司会审，宁王又奏请皇帝宣许小圆进殿验尸。 许小圆听到太监的传召声，吓得腿一哆嗦。但既来之则安之，他拉了拉肩上的工具箱带子，昂首挺胸的进了大殿。 进殿后看着众人的目光都着落在他身上，一时间也慌了。直直的往前走，也不知道停下。要不是宁王眼疾手快拉住他，差点踩到十九夫人的尸身。 看到许小圆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宁王在他耳边轻声道：“愣着做什么，赶紧叩见皇上。” 许小圆这才如梦初醒，想起电视上演得古代片，跪下喊道：“参，参见皇上。” 虽然样子上不得台面，好在也没出什么差错。皇帝喊了声“平身”后颇为惊讶道：“想不到你这么个文弱书生还会验尸。” 待许小圆抬起头来后，皇帝看到他眉心的红痣，更是惊了：“你是双儿？” 转而对宁王道：“丞儿，你找个双儿来验尸，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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