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竺柠习惯性地回头去看媛兮,却发现媛兮不见了,她此时还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于是又去问系统媛兮去哪儿了,结果系统也没有回答她。 就仿佛突然集体掉线了一样。 彭竺柠心头一跳,连着呼唤了系统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口,目光灼灼地望着骑在黑马上的信王,就像是在看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爹。 直觉告诉她,系统和媛兮的突然下线不是偶然,这位像一匹黑马一样杀出来破坏了邵璋野心的信王就是原因! 她想要独立且自由地活下去,就必须到信王身边去! ——碰瓷。 还记得自己操着小寡妇人设的彭竺柠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个办法,她想要碰瓷必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碰瓷,哪怕是断腿断手也必须把这个瓷坐实! 彭竺柠暗暗祈祷,希望信王宅心仁厚,能够让她的碰瓷计划顺利实施。 等信王离开将近二十分钟,系统和媛兮同时上线,她装出一副看到美男子什么都忘了的花痴模样,碎碎念和媛兮说着信王有多么的俊美。 同时,她更加确定了系统和这些妖鬼是一伙的,在碰瓷计划没有落实之前,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彭竺柠苦苦等待的时机到了。 …… 可能是在“无尽轮回”里动脑子动久了动累了,空潋现在是能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摄政王这个职位一看就是需要全年无休动脑的,他觉得自己不行。 既然自家爱人是皇帝,那他当一条理所应当的咸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老祖宗说,有付出才有回报。 他想要当咸鱼,就得先把能让他当咸鱼的人教出来。 于是,十五岁,马上就要满十六岁的小皇帝划时代地过上了现代高中生的生活,每天被古代版五三折磨得头昏脑涨。 要不是教导他的人是信王,他指不定哪天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一边是一日比一日多且深奥的奏折策论,一边是信王每日入宫的陪伴教导,邵瀛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虞伯觉得不行。 他家王爷回府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从未一开始的正午回来,一点一点往后推迟,直到现在入了夜才回。 据说王爷进宫是去给陛下上课的,但不是说还有童阁老和邹相吗?怎么他家王爷天天都得往宫里跑呢?回府的时间还越来越晚,都不知道在宫里有没有吃饱。 一心为了自家王爷身体健康着想的虞伯明里暗里和空潋表示:要不咱们回来得早点儿,宫里的饭菜肯定没有家里的合胃口,而且还那么累,您不需要休息吗? 在外面操劳贺东南一带,回京了还得兢兢业业地辅佐教导陛下,偏心的虞伯心想,还不如别回来呢,起码不用天天都起这么早。 对此,空潋只想说—— 现在我还能回来,等再过几天啊,我八成就得住在宫里了。 他可听到孙治交代下面好生收拾偏殿了,收拾出来给谁住,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看来啊,他的小爱人这一世年纪小是小,但他心眼多啊,还知道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 呵,不愧是他。 空潋认真听完虞伯的唠叨,也不好把他以后可能就要住在宫里这件事说出来,说不定眼前的老人家听了得当场厥过去。 还是算了吧。 坐上通往皇宫的马车,空潋开始闭目养神。 不要怪他拿五三的架势去教他的爱人,实在是时间不等人,手握实权这种事情有多快就搞多快,不然他也不放心腾出手去收拾那群在京城里乱逛的魑魅魍魉。 那群魑魅魍魉胆子很大,居然敢在皇宫附近晃悠,有几个还摸进了宫里去。 这还得了? 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可是他的小爱人,这群逼,给爷死! 那也是空潋第一次刻意拖堂,等他教完今日份的课业,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趁着邵瀛埋头与策论共沉沦,他很自然地提出要去附近散散步。 然后他催眠了跟随他的小太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遍了整个皇宫,凡是被他逮到的魑魅魍魉,全都被他无情地撕成了碎片,并扔进随身携带的道具里烧成了渣渣。 ——顶级道具,不死鸟的灯火。 源于不死鸟的火焰,可以燃烧一切鬼物,可以理解为对灵异恐怖宝具。外形是一盏很精美的六棱形琉璃灯,能够自由变换大小,遇到鬼物时会自动发光预警。 空潋自己打了个络子,把不死鸟的灯火当配饰挂在了腰间,邵瀛看到了还问过他这配饰是谁做的,看样子是想和他拥有同款。 他也没有第二个不死鸟的灯火,只能在灵魂空间里找出一个平替,同样对鬼物有强大杀伤力,还能使使用者静气凝神的顶级道具青鸟之眼。 他问孙治要来一篮子紫金两色的绸线,当着邵瀛的面用青鸟之眼编了一个同款。 编完以后,空潋还特意说了一句:“臣也是第一次编络子送人,还望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从那天后,邵瀛再没有把青鸟之眼解下来过,每天午休的时候都爱不释手地拿着它把玩,眼睛里的欣喜都快装不下了。 听孙治说,他尤其地宝贝青鸟之眼,都不让其他人碰的。 空潋一寻思,又用灵魂空间里的秘银给他打了一支云纹发簪。秘银同样具有破除妖邪的能力,还自带魔法属性,关键时刻拔下来就是一件优秀对口的武器。 收到发簪的邵瀛怔愣地看了空潋好一会儿,眼中情绪复杂,好半天才沉声道:“这也是信王第一次送他人发簪吧。” 当时空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陛下,怎么了吗?” 邵瀛摇摇头,取下头上的龙纹簪,分外珍重地将这支简单的云纹发簪别了上去,并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朕必会将它好生收着。”这是我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了。 ……倒也不至于,一支发簪而已,丢了还可以再打。 空潋很想这么说,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能在邵瀛突然变得炙热的眼神中略迟疑地点点头。 等他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回到府上,处理完公事洗完澡,屁股刚挨到床上,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在古代,发簪具有重要意义,送发簪就意味着要娶对方为妻。 空潋:…… 空潋:喔嚯。 回想起邵瀛送自己出宫时的眼神,空潋颇为狼狈地捂住了脸,破天荒地感到了羞耻,以至于两只耳朵都变得通红滚烫。 * 作者有话要说: 空潋:总之,先找时光机! 邵瀛:狂喜乱舞.JPG 邵瀛:待朕十六岁满,以江山为聘,娶卿为后! 空潋:不行,这边最低年龄只接受十八岁呢亲亲。 邵瀛:……呜!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背景板里的不知名大佬7 七月十五, 这一天是越朝新帝的生辰,举国同庆,官民同欢。 按照越朝的惯例, 在这一天,皇帝会大赦天下,以此彰显自己的仁德。但是邵瀛没有, 他非但不想大赦天下, 还想抓几个罪不可赦的恶人杀了助兴。 这其中原因都要归结于太后, 是她的一句话惹怒了这位已经逐渐接手政权的皇帝, 皇帝寿诞前一日,被信王吓得战战兢兢好几个月的太后又冒出头了, 这一次, 她借大赦天下为由,想让邵瀛提前赦免她的弟弟, 津乐伯申泱。 这里就不得不提申泱都干了些什么事, 才会被打入大牢的了。 申泱其人, 无才无德,全靠姐姐申悦,也就是从前的乔贵妃今日的太后对先帝甜言蜜语尽心侍奉才换来的爵位。他好歹大小也算是个外戚, 在那么多个言官的眼皮子底下不说安分守己, 也得略微收着点儿吧,但他偏不。 他不仅欺男霸女,伤人害命,还仗着自己的姐姐成了太后,公然占据农田, 奢靡无度。 甚至扬言自己是当今圣上的舅舅, 国法都治不到他头上。 找死的蠢货五个字, 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然后他就撞在了空潋手里。 空潋回京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和童阁老、邹相定下邵瀛的课业,第二件事就是大刀阔斧地清除先帝留下来的烂摊子。 先帝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一个明君,老了以后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了,不然也不至于被年轻貌美的贵妃哄了几句,就封了那么一个无才无德之人做伯爵。 像申泱这样的,还不止一个,通通都是要被清除的对象。 那天空潋教完自己的那份课,心血来潮出去跑马,顺便清理京城附近的魑魅魍魉,回来的路上就被几个胆子大的农妇拦住了,她们是来拼死状告申泱的。 结果可想而知,申泱被代行帝权的摄政王剥夺了爵位,打入天牢。一百多杖打下来,他什么都招了,最后定罪量刑秋后问斩。 太后听了,当场就厥过去了,汤汤水水连续不断,治了一个来月才堪堪痊愈。 她不是没有想过以生母之名孝道之由逼迫邵瀛放了申泱,但她只要一想到信王天天都在宫中,指不定自己一去就能撞上人,她就恐惧得不能自己。 太后还记得信王回京半月后,他们初见于御书房外的那一天,信王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历经宫中众多纷斗,最后登上高位的申悦明白,信王是在警告她,要么安分守己地做她的太后,要么…… “臣听闻,先帝甚是喜爱太后。” 身着重紫王服的摄政王立于御书房外,高大的身躯仿佛山岳一般,残忍无情地隔绝镇压了她的不甘与挣扎:“想必,他日阴曹地府想见,于先帝,于您,都是一件人生幸事。” 想要像从前那般迫使皇帝妥协的申悦如坠冰窟,明明是艳阳天,她的四肢百骸却被冻得僵硬无比,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凝结不前。 那天后,她再也不敢有任何野心,就算是齐王派人送信前来,她也不敢回应,只能匆匆将人赶走,连宫门都不敢出。 无论是她,还是齐王,同手握摄政大权的信王比起来,无疑是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最重要的是,信王是真的会杀了她! 但是这一次,摆在她面前的是她亲弟弟的性命。 申悦恐惧踌躇着,她在寝宫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可就是迟迟不敢去找她如今唯一能够求助的儿子。 她找了一个借口说服自己,申泱是秋后问斩,邵瀛的生辰在七月十五,皇帝在那一天都会大赦天下,她还有机会。 可当她在七月十四那天趁着信王不在宫中去找邵瀛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很离谱。 虽然一直待在寿宁宫不敢出去,申悦也能从宫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的儿子,她那个从来逆来顺受木讷胆小的儿子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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