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想,肯定都是他们小殿下的手笔。 主要是陛下那么谨慎的人,实在做不出来这种让“太子殿下”在立后当天逝世的事。 季扶洲也有些头疼,他着实没想到这会儿小妖怪会突然冒出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不经意给简广白打了个手势之后,他才想起来处理这小家伙没想明白的事。 他压低了声音:“让弄溪把消息压到明天。” 不管如何,这小太子也不能在他大婚当天去世。 苏总管小幅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这会儿季绵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事好像有些顾头不顾尾,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倒是季扶洲,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 虽然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但是和他的小妖怪自己变成新娘子要嫁给他这件事比起来,好像所有事都能不再重要。 这是他的小妖怪。 很快,就能名正言顺地变成他的小妻子。 他们会名正言顺地,白头偕老过一辈子。 这一辈子,小妖怪都不能再离开他。 没有什么关系,能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结亲拜天地,让人更有安全感。 男人的桃花眼里浮现出笑意,一边牵着人往前面走,一边压低了声线,轻声道:“这么想嫁给我啊,小妖怪?” 季绵听出了他的笑意,抿了抿唇,也跟着笑:“是哦。” 这样,别人再也不能说他们是父子啦。 而且他想的真挺完善的,就算是后面朝堂里面的人发现他不对劲,跟“死去的太子殿下”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只要季扶洲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下面的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嘻嘻嘻嘻 晚安姐姐们
第108章 嗯。 就十分完美。 季绵跟着季扶洲做完了一整套流程的时候, 外面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他们被送回了季扶洲的寝宫,因为季绵现在还不方便见人,季扶洲就干脆把周围的宫女婆子都赶了出去。 季绵听着房间里安静下来, 下意识就想伸手掀开盖头。 季扶洲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失笑:“做什么?” 这事儿还是得他亲自来。 啊…… 小妖怪眨了眨眼睛, 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漂亮的小鹿眼睛眼尾泛起了一点羞涩的绯色。 他微微仰着头, 红盖头被一支喜秤挑起, 跟着下一瞬,面前的红色就换成了男人带了些许笑意的眼眸。 季扶洲握着喜秤的手指都微微蜷了蜷。 面前的小妖怪漂亮得不可思议,可能是还有些害羞, 脸上的绯色被身上的喜服衬得宛如盛开的血色桃花。 他眼看着小家伙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好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了, 垂下了眼眸, 被仔细涂上了口脂的唇饱满红润,轻轻抿了抿, 小声喊他:“季扶洲……” 可能是真的紧张,少年清软的声线都还带着些许颤抖。 季扶洲看得入神,喉结滚了滚,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把话说出口没有:“嗯。” 明明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但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季绵就是觉得哪哪儿都羞涩得不行。 他嗓子紧张得都有些发紧, 心里想着要不接下来的事情就等着季扶洲来做算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亲手准备的惊喜。 想到这儿,他小小的,努力不起眼地深吸了一口气, 又鼓起勇气把雾蒙蒙的眼睛抬了起来:“你高不高兴呀, 我给你的惊喜。” 季扶洲哑声应:“高兴。” 不能再高兴了。 没有什么事, 能比这个惊喜,让他更清楚自己在季绵心里面的位置。 就好像,一下子,让他的脚踩到了实处。 这是他的季绵。 现在是他的小妻子了。 季扶洲闭了闭眼睛,这才勉强冷静了下来,但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里的颜色却浓得好像化不开的墨。 “绵绵,就寝了。” “……嗯。” 小妖怪不好意思极了,又垂下了眸,从乌发间露出来的耳朵尖红得宛如染上了唇脂。 他坐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季扶洲微微倾斜身体过来,给他解下头上的凤冠和各种配饰。 少年的乌发一下子倾泻下来,搭在肩膀上像极了某种上好的绸缎。 男人苍白却修长如玉的手指动作轻缓地解开他腰间的束缚,慢慢为他褪去外衣。 房间里的烛火被夜风拨弄得轻轻摇曳,灯芯燃烧发出了“噼里”的声响,让人听着暧昧到了极致。 在他手指即将要碰到季绵里衣的系带时,季绵才恍惚回过神,又想起了一件事。 现在他的脸颊也红得不成样子,就像是被人灌了好多酒催熟的桃子,他下意识按住了季扶洲的手,小声急切喊:“等等季扶洲!!” 男人动作骤停,薄薄也泛着红的眼皮上挑看他的时候有一丝隐约的不耐。 季绵按他手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力,但是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他还是耐着心思:“嗯?” 啊…… 季绵伸出爪子,小幅度地指了指桌子上面准备好的酒具:“还没有喝交杯酒诶。” 虽然他也很想瑟瑟,但是准备好的仪式,还是得一步一步做好嘛。 “……” 季扶洲默了默,然后迎着小妖怪清澈又带着水汽的眼睛,一时间都没能说的出话来。 他二十多年没有碰过情爱之事,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有足够的自信。 ……但是,没想到终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小妖怪手里。 昏了头了。 男人轻啧了一声,又走到桌子旁边,倒了酒,把酒杯递到季绵面前。 他倒的不多,酒也是正常的新婚夜应该喝的合欢酒,季绵手指发紧地接过来,跟男人气息交缠把酒喝下去的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些上头。 他好像醉了。 小妖怪的耳朵更红,也更不敢抬头看一眼旁边的人。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头顶就多了两只毛茸茸的猫咪耳朵。 季扶洲的视线从那两只在少年头顶颤颤巍巍的耳朵上,慢慢往下滑,然后是额头,眉眼,鼻尖,最后停在漂亮的嘴唇上面。 红润的嘴唇因为刚才喝了酒,上面沾了些许酒液,看着更加饱满又柔软,就……让人很想咬一口。 男人的眸色更暗,苍白的手指抬起少年的下巴,指腹在上面捻了捻。 他神色莫名,声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哑:“涂了口脂?” 好、好涩。 季绵的心跳又快了些,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人,却在跟人对视的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又飞快地想要低下头。 但男人没让他动。 季扶洲慢条斯理地靠近,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在自己脸颊上面,季绵在恍惚之中,好像察觉到了他轻轻地嗅了嗅。 “很香。” “是甜的吗。”他仿佛在问季绵,又仿佛自言自语。 这感觉,就像是头顶有什么东西吊着。 季绵忍不住了,攥紧了袖子抬眸,刚准备开口让人给个痛快,却在下一瞬就被人吻住了嘴唇。 都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男人上来就透露出一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想要把他整个都融进自己身体里的那种欲望。 季绵觉得他之前没有感觉错。 他确实是醉了。 他被人拉进柔软的云里,又仿佛置身于海上无依无靠的小床,不管海浪怎么拍打,他都只能无力地攀附着船上的桅杆。 他被人打开,抛起,又被轻哄着合拢,最后只能一边哭一边战栗。 像极了他下雨天没事做的时候,在窗边坐着看到的被雨打湿的芭蕉。 他现在确实是,整个人,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 烛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没有停歇,随着轻晃的绯色床幔,一起到了黎明的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的时候,才堪堪停下来。 * 季绵是等到回门那天,才勉强恢复精神的。 他被季扶洲叫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臭的,连苏总管都没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他的洗漱都是季扶洲亲自动的手。 季绵像极了一滩烂泥,整个瘫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季扶洲绞了帕子过来给他洗脸,他就意思意思地睁开眼睛看一眼,确定是认识的人,又把眼睛闭上打瞌睡任由前者施为。 季扶洲看他这样子,整了心脏都软得像是就要蹋下去一块。 他伸手在小妖怪的脸颊上捏了捏,却又在下一瞬就被人毫不留情面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这脾气。 季扶洲低啧了一声,想了想,却又笑了起来:“绵绵,醒醒,一会儿要出去。” 季绵现在这样子全都是拜某个人所赐,他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不去。” 真可爱啊。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低笑了一声:“那不行。” 他慢条斯理地伺候人穿衣服,“回门,你不在,我那名义上的老丈人是会不高兴的。” 诶? 季绵一下子瞌睡就醒了。 这才想起来,根据规定,好像他成亲两天之后是需要回门的,就是带着新婚丈夫去娘家看一眼。 他的娘家……可不就是右相府吗? 也对,也是时候去右相面前露个脸,气一气他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都好几天了,按理说右相府的人也应该早就发现他这个皇后是个冒牌货了呀,怎么他们都没有动静。 ……唔,还是说,他们有别的什么安排? 季绵有那么一捏捏的担心,但是转头入目就是某个狗男人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又把心放了回去。 反正他的智商也比不上这个人,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他能想到的事季扶洲早就想到了,也用不着他忧心。 这要是放在前两天,说不定他心里面就又会想自己笨,配不上这样聪明的季扶洲了。 但是现在……怎么说呢,季扶洲给了他太多安全感,他好像都快要膨胀了。 反正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季扶洲都会喜欢他的。 这个世界上比他聪明的人太多太多了,但是季扶洲谁都不喜欢,他就喜欢这么笨笨的季绵。 他在季扶洲这里,永远都是至关重要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 他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季扶洲有些无奈,屈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笑什么?” 嗷。 季绵伸手摸自己被敲的地方,也不疼,还是对着男人傻乎乎地笑。 这幅样子,没人看了会不觉得心软。 像极了一个小太阳。 季扶洲眼里浮现出了笑意,刚准备说话,却又见“小太阳”小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季扶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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