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绵人都麻了。 但是侍卫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听到了季扶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来:“不舒服?宝宝闹你了?” 季绵:“??!” 这什么跟什么? 他一双眼睛都瞪大了,跟季扶洲对视,眼看着这人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地细声细气回:“没有哦,宝宝很听话。” “就是……就是,夫君,我头有点疼。” 侍卫队长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 季扶洲的视线终于落到他身上,深色的桃花眼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但里面包含的压迫感却显而易见。 侍卫队长猛的一下回过了神,这样漂亮的小娘子,要是身边的夫君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未尝不可试一试,但是这车上的男人虽然长相普通,但是把一身的矜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暗暗叹气,却眼见着客气了很多:“多有叨扰,两位见谅。” “放行!” 作者有话说: 二更等我酝酿一下,呼——
第102章 一进城门, 季绵就恶狠狠地扑到了季扶洲的身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刚才在胡说什么?!” 男人心情好极了,慢条斯理地垂眸,微微有些凉的手还不快不慢地放到了他的肚子上揉了揉:“别乱动, 小心宝宝。” 季绵:“!!!你还说!!” 季扶洲闷声笑。 季绵也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些什么,反正他们马车在一个小巷子里面等了一阵, 没多久就有人来接他们。 这是主角受简广白的人, 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简广白的府邸。 这人在看到他们两个人, 特别是季扶洲的时候紧皱的眉头才终于松开, 给他行了个礼:“陛下,臣办事不利。” 季扶洲把他扶起来,“无事。” 他们后面说的话季绵都不怎么感兴趣, 也插不进去,干脆就转头出去了。 他们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 反正这天之后, 他们又忙活了好几天,然后才在一天傍晚, 季扶洲带着他回了皇宫。 回到宫里季绵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会选在这一天。 右相好像见他们这么多天都没有什么消息,放下了心来,敲响了皇宫里的丧钟, 国丧的消息一经发出,这皇宫里面的各种装扮都变成了白色。 季绵总觉得好像这里面都有季扶洲的手笔, 悄悄地扯了扯后者的衣袖:“你知道他会在今天宣布你……去世的消息?” 季扶洲轻轻地笑了笑,提到“右相”两个字,他的眼里浮现出了些许深色, 不过在季绵面前, 他表现得没有很明显:“我在他手底下有人。” 嗷。 季绵懂了。 这就跟他在现代世界看到过的谍战片一样, 大家都有间谍。 他们直接往正殿走,到门口的时候太监们看到他大惊失色,左顾右看,完全没想到本来应该躺在里面棺材里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拦下他,却被走在他们前面的侍卫呵斥了一声:“做什么?” “连陛下都认不出来?!” 几乎是瞬间,他们就想起了之前季扶洲在宫里的各种“优秀”事迹,连拦着人的动作幅度都小了很多。 季绵两个人就这样十分顺畅地进入了宫殿里。 季扶洲掐的时间挺准,里面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右相一派。 众人把右相围在中间,皱着眉好像为这个朝廷担心极了:“右相,陛下已经走了,但这个朝廷没有一个主事的。” “是啊是啊,实在不行,我们就再从皇室外支之中选一个优秀的子弟来培养?” “我看还是算了吧,太子殿下不也是这么选出来的,但实在是难当大任。” 众人看起来为难极了,纷纷低着头“商量”着,只有右相,站在另外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面却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诸位!!” 有人大声开口,“诸位!!何必要舍近求远?!” “我们右相为国家鞠躬尽瘁,陛下在世时,对右相也是尊敬非常,何不让右相带领我们把国事处理得更好!!” 他说这话明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纯臣一听,脸上就露出了愤愤的表情,甚至还有人想要站起来嘲讽,但是在动作之前,就被旁边的人劝了下去。 “臣斗胆,恳请右相登基!!” 说话的那个人首先朝着右相跪了下去,几乎只是一瞬间,他旁边的右相党羽纷纷跪了一片,只有零星几个人还站着。 还站着的人,有些表情激荡,有些面露犹豫,但都不约而同地沉默。 这一幕,自导自演,喜剧得可以。 季扶洲都没忍得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上显得格外明显,跪了一地的众人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然后就是同一时间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 什么情况,右相不是说季扶洲父子俩已经死了吗?现在为什么两个人都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这其中还有不少纯臣并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他们只听到右相说季绵和季扶洲都已经死了,但是两个人的尸体却一个都没有见到。 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噗通”跪下来,爬行到季扶洲的面前:“陛下!!!” 有几个人甚至当场哭出来,“您还活着!!” 走在季扶洲前面的侍卫到这个时候,才带着十成十的讽刺高声喊:“陛下驾到——” 右相一党面面相觑,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一刻,大殿上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只剩下了众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侍卫半点都没有客气,走过去就在他们其中一个的身上踹了一脚,阴阳怪气:“怎么,陛下遇难不过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连礼数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踹的还是一个官位不低的,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呵斥他,但是又想到这人是季扶洲的人,起码在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季扶洲,他又怂了,下意识地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右相。 右相的拳头都攥紧了。 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向季扶洲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愤恨,但是他盯着季扶洲看了一会儿,又很快就把其余的表情收敛了个干干净净。 “陛下!!”他凄凄切切地喊,仿佛刚才想要当乱臣贼子的人不是他一样,“陛下,您还活着!!” “老臣这些日子真的是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忧心,现在陛下安全回来了,老臣不日下去,面对先帝也好交代!!!” 他瓮声瓮气地就开始哭。 有他带头,后面还跪着的众人也假模假样地哭了起来,那模样,仿佛不是季扶洲安全回来了,而是他们爹妈都死了一样。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表演大致到了一个段落,他才轻笑出声:“这段时间辛苦各位爱卿了。” 辛苦各位,每天都高兴得想要笑出来,却要为了所谓的名声,表现得悲伤至极。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以为已经敷衍过去,纷纷维持着表面的体面:“不幸苦不辛苦。” “陛下大难不死,上天庇佑,是国之幸事!” 其实没有敷衍过去也没关系,毕竟季扶洲不过就只是一个孤杆皇帝,手里没有半点实权,就算是知道他们想要造反又怎么样呢。 季扶洲把他们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深色的桃花眼里浮现出了些许嘲讽。 这些人,真是让人恶心。 季绵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察觉到了他的神色变化,伸手再次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喊:“季扶洲?” 季扶洲瞬间回神。 垂眸对上少年稍微带了点担忧的清澈眸子,他顿了顿,轻声道:“没事。” 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真是面孔了。 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除了他的小妖怪,所有人在跟他相处的时候都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男人的眸色微微加深了些许,他的思维发散,又想到了别的地方。 ……也不对,季绵对他也并不是没有所图。 这小家伙最近总是想要对他动手动脚来着。 每次他拒绝,说时间不合适,这猫崽子都会用那种“你是不是不行,算了你不行我也不会直接说出来伤你自尊的”的眼神看他。 想到这儿,季扶洲无声叹了口气,眸色回暖。 他直视着不远处的右相,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东西,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地带着恶劣的笑意:“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大殿上的众人顿时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的鸭子,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右相把他眼里的笑意看得清清楚楚,一股怒气直接从脚底冲上了头。 季扶洲在挑衅他!! 到底是长大了,被他一手扶到这个位置小皇帝,竟然想要把他拉下去!!! 他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 他见的事情多了,心理素质还好,季扶洲也没打算从他嘴里能听到什么,转头看向了之前被侍卫踹了一脚的那个人:“你来说。” 那人一跟他对视,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都没等季扶洲再开口,他就一脸惨淡地坐到了地上:“我们……” “陛下,我们没有说什么,我们只是……”他绞尽脑汁地想,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突然开口:“我们只是觉得朝堂政事不能一直没有人主事,所以想请右相暂代政务……” 季扶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可右相不是一直在暂代政务吗?” 那人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瞬间,他总算是懂了这宫里的阉人和婢女们为什么都是这样,一提到季扶洲脸色就会在霎时间变白,一副怕他怕得不行的样子。 他以前想,这人名义上是个皇帝,但实际上不过就是右相手里的一个小宠物,右相想要他活的时候他才能活,不想要他活了,他就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右相捏死。 但是他现在不这样想了。 季扶洲——就是个变态——疯子!!! 他微微俯身看着他,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双颜色深得不行的桃花眼里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色,里面夹杂着厌恶和轻蔑,好像在下一瞬间,他就会被某中可怕的野兽撕裂开。 太恐怖了!!! 而这种直接逼近灵魂的压迫感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能感觉到,围观的众人没有人察觉但半点不对劲。 这时,终于有忍不住地纯臣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们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你们明明就是要学宋太祖黄袍加身!你们这是要造反!!你们都是右相手底下的一群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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