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左今拖着大尾巴笨重地走出舞蹈教室去男换衣间,换衣间足足有百平方米,里面的储留衣柜也有二百个,空间大宽敞,但此时换衣室门前却排着队没人敢进去,因为禇卫天在里面换衣服。 也不是他恐吓不让别人进,而是其他人不敢进,五楼男换衣室就这一个,但高一到高三都有几个班级在此楼层排练,人流不少,但都对禇卫天有着深深地惧怕,脾气不好的不良少年谁见了都躲着走,更何况这种名声大的,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对方被揍。 不良少年可不像平时和同学闹矛盾打几下就算了,是往死里揍。 “太吓人了,没想到禇卫天也有节目。” “我刚才看见他穿裙子不小心笑了下,你说他看没看见啊。”高二的男同学惶恐不安。 “应该没有,你别担心。”同学安慰。 “他真的好吓人。” 就在更衣室外小声议论的时候,一头两米巨龙推开更衣室门笨拙地走了进去。 众人:……… !!!!!!! “啊啊啊!” “我刚才是看花眼了,那头龙长的好像喻左今!” “好像好像真的是他!” “喻左今也在艺术楼?!” “不行了,我不在这排队了,我服装下面有衣服,我还是去厕所把服装脱下来吧。” “我也去,你等我下。” “我也不排了。” 原本在更衣室门前排着的队伍瞬间四散,喻左今进去后都不敢等了。 听说他以前把人从三楼上扔下去过。 差点就杀了人。 那些人怨声载道的离开,心中有着因为两人出现不能用更衣室的不满,但更多的还是惧怕,就算是抱怨也能小声嘀咕,频繁回头,惧怕是否会被听见。 不良少年给正常学生在校带来的生活问题远不止于此。 禇卫天身上的公主裙繁琐,又是披肩又是腰带又是束腰,弄半天才弄下来一件,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眼,是恶龙喻左今,小腿猝然一阵缩疼,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他继续低头脱自己的。 而喻左今的恶龙套装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见两人一米八五以上的大个子在那里笨拙地扭来扭去。 用了好一番功夫,两人这才从衣服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两人赤着上身,各自在各自的储衣柜里拿衣服。 但好死不死,两人的柜子挨着。 男人间莫名的胜负欲窜上心头,禇卫天看着喻左今匀称扎实的身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 同样的腹肌,人鱼线和后背肌,但喻左今的却要比他看起来紧实。 禇卫天眼中带上丝不服气。 而喻左今现在看见他就想起刚才对方把手搭在盛渊手心的画面。 他不喜欢他。 心底的声音再一次重复,将脑海中的画面挥散。 喻左今冷着眼眸将储衣柜里的衣物拿出来,但躁怒的火焰燃出的炊烟却越升越高,风吹也散不开。 他穿着可笑的衣服站在舞蹈教室里看两人勾肩搭背半个小时。 禇卫天刚把衣服拿出来就对上了侧方喻左今森冷的目光。 他逆着光,一双漆黑的眼睛似吃人的猎犬,颈部线条肖肃,肩膀宽练,手臂肌肉紧实,就是去健身房专门练,也要咬牙吃阵子苦头才能出来的身材。 这个目光让禇卫天想起对方上次突然破门而入,给他一脚时的眼神。 他警惕起来,他今天好像也没有哪里惹到对方。 禇卫天脾气大惯了,身边有人捧着,根本没人敢惹他,但显然喻左今脾气比他更大。 两人性格一个比一个差,狗都嫌。 禇卫天咽了下口水,“你干嘛?“ 这次还想平白无故打他? 禇卫天可不是受气的主,但要真打起来他打不过喻左今,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喻左今转过身,两人身高只差两厘米,禇卫天穿上鞋和他一边高,但对方却硬是看出来了居高临下的藐视。 他沙哑像是恶鬼拿镰刀剌开喉咙的声音警告道:“以后离他远点。” 禇卫天怔在原地。 这个“他”,他很好的理解为了盛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可能是上次对方给盛渊出头那一脚下实在的太狠了。 但这般被人警告让禇卫天也有些不爽,虽然打不过对方,但他同样也是大哥,平时要面子的很。 更衣室内瞬间剑拔弩张。 “你们在干什么?” 后面声音突兀响起。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盛渊手里拿着折好的数学卷子,好奇地看着他们。 不穿上衣在那里站着干嘛呢? 喻左今暴戾的目光明显回收,禇卫天察觉到了他微妙的神情变化。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喻左今为什么那么听盛渊的话,好像从盛渊住进408之后,两人就时常在一起,今天盛渊过来排练也跟着,喻左今可从来不是爱热闹的人。 而此时喻左今显然没有刚才恐吓他的气势,回过头无视他和盛渊继续穿衣服。 盛渊走过来把数学卷子递给他,“你回去记得做。” 喻左今套好衣服,接过数学卷。 喻左今做数学卷? 他大牙笑掉都想不出来的事。 禇卫天看着两人,刚才被威胁的火他可还没地方释放出去,抓住喻左今的把柄,故意在盛渊面前告状。 “他刚才恐吓我。” 果不其然,喻左今下一秒就看了过来,背着盛渊,目光可怖地看着他,牙关咬紧,下颌紧绷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脖子掰断。 禇卫天现在可是有靠山,不怕死地指着喻左今,欠欠道:“你看你看,他还瞪我。” 像极了一朵壮硕白莲花,在那边嘤嘤嘤。 盛渊伸头过去看。 喻左今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平静和无辜。 他没有。 盛渊知道一般别人不惹喻左今,他不会去招惹他人。 他看着禇卫天:“你惹他了?” “天地良心!”禇卫天竖起三指,“我禇卫天对天发誓,我没有惹他,是他无缘无故恐吓我,被我揭穿之后还瞪我,我要是骗人我就狗。” 模样倒是挺真诚。 盛渊:“这么豁的出去?” 禇卫天:“主要是我的诚实感天动地。” 说着嘚瑟地瞧了眼喻左今,虽然对方现在表面波澜不惊,但禇卫天知道他内里早就气炸了。 但是现在能奈他何。 喻左今对上盛渊目光闷声摇头,就像他根本没干过这事,听也是第一次听。 禇卫天:“他装的,他刚才恐吓我还瞪我。” 喻左今拿着衣服的手在布料下握紧,嗓音沙哑,声调诡异但平稳,“没有。” 禇卫天不依不饶,他可没见过喻左今吃瘪,之前那一脚害他一个星期走路都是瘸的,现在抓到对方把柄他不能放过。 “他有,刚才我刚脱完上衣他就来恐吓我了,你敢说你没说?” 喻左今盯着禇卫天声音冰冷,一字一句:“我害羞不爱说话。” 禇卫天:…… 作者有话说: 盛哥:堂下何人 喻吧啦:我是冤枉的。 禇公主:就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
第47章 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枯哑剌耳。 喻左今幽深可怖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随后移到他腿上。 禇卫天:……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对方要是再给他来一脚, 又得一个星期瘸着走路。 禇卫天悻悻闭了嘴,眼神游离, 胡乱套上衣服。 “可能是我刚才出现幻听了。”手指刻意地指了下耳朵,“最近耳朵不好使。” 盛渊:“你又被耳朵霸凌了?” 禇卫天:…… 继楼梯霸凌后,又一大恶毒霸凌事件。 始作俑者, 禇卫天看了喻左今一眼,都是同一个人。 禇卫天换好衣服就溜了,自从被按来文艺部排话剧就没有一件好事。 裙子紧的要死, 勒得胸疼, 还有人调侃他骚,他前一中老大的尊严居然沦落至此。 喻左今衣服下握紧的手松动, 将衣服往身上套, 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模样。 盛渊在他身后,“你没事少欺负他。” 在盛渊眼里禇卫天其实和大部分不良都一样,稍加引导, 还是能当个正常人的, 看他对教导主任的态度能发现,有时还是挺听长辈话的。 有良心, 但不多。 也挺有气魄,没有那些下三滥的招数, 输就是输, 赢就是赢, 但狗都嫌也是事实。 喻左今嘴巴一平, 看着空荡荡的储衣柜, 一张脸上写满了不爽。 “没有。” 不良值蹦高二十。 盛渊:……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不良值这玩意堪比人形测谎仪,比心电检测图都直观好使。 喻左今关上储衣柜,嘭——的声,把储衣柜钥匙放到门口存放钥匙的小盒里大步离开。 情绪一直带到晚上去烤肉店打工也没有消去。 老大爷看着在那边哐哐洗碗的喻左今,整个洗水池都因为他惊人的力量晃动。 他本身就长的高,洗碗时要低头才能不撞到头顶放杂物的头顶柜,他火气旺得很,秋末穿着一条短袖在那里洗碗,使得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更为直观。 从见喻左今第一天起,老大爷就知道他是常人眼里的问题孩子,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喻左今性格阴戾脾气差,会时常打架,但真正心情上的闹情绪,他还没见过几次。 细细数来也就三四次,一共就发生在这几天。 这几天来一次,脾气比之前大一次。 盛渊不让他打架,除了洗盘子削土豆,没有其他发泄口。 老大爷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走过去想劝劝他。 “小喻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喻左今没说话,但拿着盘子的手却顿住了。 他又生气了。 喻左今不是情绪高涨的人,对所有事和人都抱着冷漠态度。 但无名火却三番两次燃在心头,意识到熄灭后,风一吹,又无形中在胸膛中燃烧。 他的眉宇皱得更紧了。 他不喜欢盛渊,根本没必要生气。 对方跟谁演一对,跟谁跳舞,跟谁亲嘴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再一次在心中的广播里大肆宣扬。 晚间盛渊过来接他,他与对方也没什么交流,只有盛渊在自说自话。 轻松的语音乘着秋风吹入他耳中。 “学校北门这两天新开了家二十四小时的奶茶店,等校庆演出结束,哥带你去喝。” 之后几天喻左今中午照常去艺术楼五楼的舞蹈教室学习和排练,盛渊戏份多,中午和他交流的时间少了起来,跟以前相比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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