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听泉……喻听泉感觉自己的嘴唇又要被啃破了。 出乎意料的是,谢枯兰好像突然良心发现了,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再一次咬破他的嘴唇。 谢枯兰给予他的回吻,几乎是温柔的。 喻听泉被亲了很久,才被谢枯兰放开。 但是,他还是被谢枯兰拦在怀里,像是亲手为他织就的牢笼,不容许喻听泉挣开半分。 下一刻,那两片冰凉的唇瓣就从他的唇上转移到了脸颊。 谢枯兰轻轻地抿掉了喻听泉挂在脸颊边的两滴泪水。 对于fork来说,一切由cake产生的液体都是十足的珍馐美味。 可惜,在谢枯兰眼里,那只是带着些微涩的泪水。 他依旧,尝不到cake的味道。 哪怕距离如此相近,也不见分毫。 谢枯兰也许是觉得有点没意思,把人稍稍松开了一点儿,给了喻听泉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道低沉嗓音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真无聊。” “小骗子。”谢枯兰忽然喊他的称号,明显的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又轻轻颤抖了一下,顿觉心情美妙多了,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些,“来玩问答游戏吗?” 喻听泉不敢不玩:“……好。” 谢枯兰没有作答。 喻听泉就感觉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daddy。” 谢枯兰满意了,抱着他的怀抱温暖又宽阔,让喻听泉在某几个瞬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很温馨的错觉。 就像是小时候家里停电了,爸爸妈妈都抱着自己,在黑暗的家里和他轻松闲适地聊着天。 谢枯兰的声音很浅,很轻,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就错漏他的语句:“你叫什么名字?就叫小骗子吗?” 喻听泉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喻听泉。” 他本来以为像谢枯兰这种生病的人,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没想到,任何问题的开端,都是自报家门。 谢枯兰像是有闲心揣摩他名字的这几个字,许久,才继续问:“为什么叫这个?” 喻听泉茫然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说出些什么来:“是取自‘乞与幽人好风月,万山里许听泉声’的。” 谢枯兰笑:“那我的名字也有典故。” 他的笑声太温和,让喻听泉稍稍有点错乱之感:“李贺的诗。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喻听泉没读过这首诗,一时有点蒙圈。 “不过。”谢枯兰道,“你也不需要知道。” 确实。 喻听泉只要叫他daddy……那个充满特殊意味的称呼就好了。 谢枯兰仿佛觉得喻听泉还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意有所指一般,指尖轻轻地动了一下:“像你这样的小甜品……估计放在别人手里,第一天就被吃干抹净了。嗯?” 喻听泉抿着唇,感受到了谢枯兰的压迫性,眼泪不自觉的又掉了下来。 半拖半落的依傍在面颊上,拖出一条透明的水痕。 被冰冷空气染上寒意的手掌猝然接触到灼热,烫的喻听泉几乎有点恍惚。 他闭着眼睛,眼泪掉得更凶了。 然而,无论是流了多少眼泪,谢枯兰都不声不响,只是默默的吻掉他面颊上滚落的泪水。 他笑得肆意:“好甜啊。” “小泉。” …… 二十分钟后,谢枯兰放开了他。 喻听泉感觉自己又没有力气了。 眼泪还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 而谢枯兰很罕见的变得好心起来,帮喻听泉仔仔细细擦着手指。 那盏微弱光亮的灯又被点亮,在谢枯兰的角度,就能够很方便地欣赏自己新得来的小甜点。 他像是很喜欢看别人哭的样子,神色专注,微微带着笑。 喻听泉的样子很漂亮。 眼尾被泪水染得湿红,泛起如同沃丹一般的色泽。 很容易就激起别人的破坏欲。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别开了目光,把清理好的喻听泉的手指放下。 “别哭了。”谢枯兰忽然道,“再哭,我就更兴奋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许可能晚点更新,学校很多阳性,我感觉自己已经感染了都(。)收拾东西回家可能要晚点儿。好事情就是,不用期末周了==,但是身体状况堪忧== —— 以后我都凌晨更了,大家千万不要熬夜等啊!有点小小的愧疚(对手指)超爱你们!!么么么~ 有什么事情要延迟我会提前说的宝贝们,爱你们~ =^w^=(放只小猫咪在这里,路过想摸的可以摸一下)
第60章 病态嗜甜(05) * 喻听泉果然不哭了。 他就安安分分的被谢枯兰搂在怀里, 只敢小心翼翼地抽着鼻子,发出一点不明显的抽噎声。 身子一颤一颤的,软和乖巧的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 但是那双哭红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表明着喻听泉此刻的心情。 他抽抽噎噎地, 一边还有心情和系统007吐槽:“……呜呜。” “有变态啊7哥!” 系统007叹气,一时也没有别的话能够安慰喻听泉。 毕竟……这谢枯兰也太不按照常理来出牌了吧! 它也没办法啊呜呜呜! 喻听泉还想说些什么, 来回应系统007的时候,就感觉身侧的人轻微的一动。 喻听泉立刻僵住, 瑟瑟发抖, 不敢作声。 ……还真的很像是一只小兔子。 与想象中的谢枯兰突然发难不同, 他只是把喻听泉打横抱了起来。 喻听泉猝然腾起,感觉人都要飞起来了。 他有点担心自己被甩下去,就紧紧的攀住谢枯兰的手臂。 然后,喻听泉就感觉自己被人轻轻地托了一下,不偏不倚, 正是那个地方。 喻听泉脸上迅速窜上一股热意, 使劲眨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你……!” 他刚说完, 就觉得不对劲了。 谢枯兰也停住了动作,像是游刃有余的质问一般,微微勾着下巴, 鼻息能够扑在喻听泉的颈处。 “嗯?”谢枯兰的声音带着笑意, 但是不知为什么, 总是让人不敢去看他, “小泉, 你刚刚叫我什么呢?” 喻听泉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略带羞耻的沉默了一下。 足足几秒钟过去之后, 他才轻轻的开口:“daddy?” “说得有点慢了。”谢枯兰道,“但没关系。” 他和喻听泉贴得很近,像是想要从中攫取一些什么似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滑过他的耳朵:“……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学,对不对?” 喻听泉愣住了。 悬浮的感觉落了地—— 他被谢枯兰放回了自己的床上。 谢枯兰好像没准备要留宿在此的意思,径直往楼梯走去。 等到他斜斜地影子落在门前的时候,喻听泉才后知后觉的抬起眸子,看向了他。 作为主角,谢枯兰无疑有一副好样貌。 他年轻,俊美,谢家除了权柄和亲情,未曾亏待过谢枯兰太多。 剪裁合身的衬衫贴在他身上,被灯光照得隐隐绰绰的,衬得那张冷漠的脸更加苍白,棱角分明。 喻听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想要错开目光,不再去盯着谢枯兰看。 然而,三秒钟之后,喻听泉发现自己做不到。 谢枯兰身上像是有一种奇妙的魔力一样,让人只要看着他,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让人不由想起希腊神话之中的美杜莎。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让人变成一尊再也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石像。 好在,谢枯兰先一步挪开了步伐。 他勾着唇角,像是十分愉悦似的,笑容都浅浅的:“晚安。” 灯光暗淡下来。 等到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喻听泉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回答道:“……晚安。” * 谢枯兰走出了地下室。 他很少和人很亲近的待在一起,所谓的甜点对于他来说简直和路边看见的垃圾没什么不同。 谢枯兰的人生永远灰暗,臣服与父亲与哥哥的强权之下。 他也不需要去怎么样努力,就能够获得一个惬意的、按部就班的人生—— 前提是,谢枯兰自己不作妖。 这些日子,他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不比其他正常的只是因为惊厥而心神不宁的病患,谢枯兰深知自己的情况。 因为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cake的安抚,他永远没有办法尝到任何味道。 谢枯兰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推移,这个病症似乎越来越对于他的整个身体都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变化。 起初是头疼,后来变成时不时的晕眩。 谢枯兰的身体素质很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也许是他的身体和病症达成了妥协,这些症状到了后来,居然慢慢的开始减轻。 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症状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致幻感。 最开始是一个月偶尔才有一次幻觉,仅仅只是过了一年左右,谢枯兰才忽然发觉,致幻感越来越频繁。 ……甚至到了几天一次的地步。 致幻的感觉不是很好受的。 先是卷土重来的眩晕,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导致呕吐。 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相撞的色彩块,世界像是积木一般,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轰然倒塌,坍缩成人脸、疯了一般晃动的异形生物、或是撕碎了又重组的巨大裂缝。 除此之外,谢枯兰看得最多的,其实是黑白两色的幻觉。一切都将在静默中消亡,褪去原有的色彩,归于本真。 而谢枯兰没有任何办法去抵御它。 他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世界变得怪异畸形,抑或是缄默的黑。 不能思考,只可等待。 等待每一次幻觉褪去的时候,谢枯兰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睁眼看这个世界。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存的地方变得古怪生冷,谢枯兰宁可不看。 长期幻觉的侵扰,已经让谢枯兰在很偶尔的瞬间,会很迷茫的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环境。 而他是什么。 是每一次宇宙坍缩时产生的灰烬,还是这个诡异的畸形世界之中唯一的异种? 私人医生告诉他,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也就是说,fork感官丧失症已经影响了他的大脑。 这是无法改变的现状。 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给与谢枯兰治愈的药物,甚至找不到任何途径来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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