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脸色一白。 “那时候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克扣我本该有的月钱?” 林风翻了翻原本三皇子的记忆,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你。” 小太监腿一软,五体投地的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奴……奴……不敢……” 林风笑道:“我看你挺敢的。” 小太监快被吓尿了,哭丧着脸死死低着头,不敢去看林风和蔼可亲的脸色,感觉膀胱发涨,尿意袭来。 “殿下饶命啊!!” 林风面容和善,笑得相当开心:“饶命?你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怕我算账?” 眼见小太监真要开始尿裤子,远处听到动静探头看过来的陆经年也掀开了车帘,林风低咳一声,小声道:“起来,我不杀你。” 小太监战战兢兢抬起头。 林风指了指自己宫殿的方向:“我哪里的几个奴才,都曾经苛待过我,对吧?” 小太监抖着身体,尾音发颤:“他们……我……” “你是他们领头的,对于这些欺上瞒下,对菜下碟的奴才,应该知道怎么做?” 小太监不哆嗦了,他好像知道林风是什么意思,看眼色这个技能此时达到了顶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林风点头哈腰:“是!奴知道该怎么做!” 林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挥了挥手,无事一身轻的往马车那里走,扬声道:“陆相大人,等急了吗?” 陆经年把眼神从那个小太监身上移开,也没去问刚刚两个人又哭又闹的是在干什么,从车上走下来对林风恭敬道:“三皇子殿下,请上车。” 林风愣了一瞬,意识到这个人开始在外人面前做戏,毕恭毕敬的态度找不出丝毫差错。 他觉得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几下,又被陆经年隐晦的警告了一眼,立马装模作样的背手点头:“陆相不用多礼,请。” 等两人一上马车,林风正经不过三秒,笑嘻嘻的凑到陆经年身边,调侃道:“好守礼的丞相大人,怎么现在不那么恭敬有礼了?” 陆经年拂了拂衣袖,挥开时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衣袖“啪”的挥到林风的脸上,声音之响亮动听,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林风沉默的捂着脸坐回原位,不敢像刚刚那样去调戏陆经年。 他不开口,陆相反而不自在,偏头问:“打痛了?” “没。”林风揉了揉脸,神色复杂,“就是有点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002把自己更往里缩了缩,不敢说这一幕很像小情侣打情骂俏。 时空局情侣太多,它早就见怪不怪了,哪里想到这一幕会降临在自己收编的灵魂身上呢? 马车上,两人一系统陷入诡异的气氛里,这种怪异直到马车启动,经过宫门,又来到都城大街,晃悠了小半个时辰,晃到了丞相府门前。 外面有车夫应声:“大人,到了。” 林风松了口气,掀开帐帘跳下车,举起手要扶陆经年下来。 “丞相大人,扶着我的手。” 陆经年下车的动作顿住了,一双清澈的眸看向林风,寒声道:“于理不合。” 林风强硬的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胳膊,半扶半抱的把人弄下来。 他笑出一口白牙,殷切道“挺合的,你身体看着不太好的样子,我身强体壮的照顾照顾你。” 陆经年否认:“我身体很好,只是看着虚弱。” “哦。” 林风充耳不闻,放开了扶着青年的手,大步走上前进入丞相府,头也不回地问:“我房间在哪里?” 陆经年缓步跟上他,对于此人熟门熟路的行为感到无奈,正想开口,就看到林风转头对后面跟上的小侍招手。 “把门关上,有娘的找娘,有爹的找爹,我和你们大人说会儿话。” 小侍犹豫着停下来,看向陆经年,眼神询问着。 陆经年微不可察的点头,让人放心关上门转身离开。 林风确定周边没人了,这才窜到丞相的面前,俯下身凑近他的脸,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陆经年的面颊上,让人尴尬的后退一步。 “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 林风又往他身边凑,右臂揽上他的单薄肩膀,被陆经年皱着眉扔下手。 “你真讲究,大男人之间碰碰,你偏躲躲闪闪,没意思。”林风倒打一耙,先调笑着指责他。 陆经年不自在的又往旁边退了一步,歉意道:“我注重这个。” 狗皇帝亦或者有些大臣总想占陆经年的便宜,丞相大人一开始也并不位高权重,之前几年暗地里吃了不少的亏。 所以到了现在,对于男人之间的搂搂抱抱,反而让陆经年鸡皮疙瘩掉一地,心里很膈应。 “我未曾让别人得手,可是心里总是难受。” 懂了,有心里阴影了。 林风闻言也不往他跟前紧凑,主动后退一步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对于陆经年的生平往事只知道大概,这种细枝末节里的吃亏,剧情也不会告诉他。 陆经年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有问题的是别人才对。”林风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对他告诫道,“他们让你心里产生膈应,不愿意和他人有过多接触,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让人相当讨厌,老皇帝和那些肥猪大臣满脑子淫色贪欲,反而让干干净净的陆相心里愧疚。 果然是好人道德底线太高,或者陆经年秉持的君子之道太扯淡,觉得出事一定有自己的问题。 陆经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话没人跟他说过,和自己接受的教导也很不相符,听着却莫名爽快。 林风干脆带着陆经年往前走,两人走在积雪堆积的地面,中间被扫出一条路,薄薄的冰层覆盖在上面,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亮光。 寒风呼啸而过,雪粒偶尔会被打在脸上,惊起陆经年低声的一阵咳嗽。 林风看了他一眼,从自己身上解下刚到手的貂裘,披在了陆经年的身上。 “说你身体不好还嘴硬,你年少时过于伤神根基不稳,这几年劳心劳力又耗空了基底,再这么下去,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得风寒伤痛。” 陆经年眨了一下眼,没想到他能看出自己身体亏空,伤神劳心。 他摸了摸身上的貂裘,哑声道:“这是陛下御赐的衣服。” 林风讽笑出声:“这是知道自己儿子过的不好,连正经衣裳也没有,特地赐下来以免我出宫丢了皇家的脸。” 一个皇帝做成这样,有够失败的。 陆经年轻叹口气。 对于皇帝他刚做官那会儿还有点期待,现在是彻底心如死灰。 现在期许的,是太子殿下能撑久一点,光明正大坐上龙位留下后代,能给叶国一个焕然一新的机会。 当今太子虽聪慧,可是体弱多病,怕是难以活到那个时候…… 想着,陆经年眉眼间又带上了不经意的愁色,思索着后路该如何走。 一根温热的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把陆经年骇的回神,顾不得皱眉思索,看向手指的主人。 林风收回自己的手,对他笑道:“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长得一副美人样,偏偏苦大仇深,破坏了原本的美貌。” 陆经年即使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也知道这是个不着调的人,以为他又在调戏自己,顿时好气又好笑:“三皇子说这话未免太过于无礼,我与你无甚关系,你就这么管我。” 林风道:“没调戏你的意思,也没有管的太宽,就是想告诉你别老是想这想那,刚刚才说劳心劳神,你就立马表演给我看。” 陆经年抿唇,眸底黯然:“我如果不多想想,谁还会为叶国着想?” 到那时他就是亡国奴,亡家人,想都没地儿去想了。 林风也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再吭声和他搭话,专心走自己的路。 走了有一盏茶时间,陆经年才温声道:“到了。” 这里清静有韵味,周边大概种着绿植,冬天看不出来多少,可以看出宽阔。 只有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烧着暖炉,屋子里的暖气腾腾,墙壁贴着金丝,周边的每一处都精致,床铺更是又软又大,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很符合林风贪觉的性格。 林风看着自己奢华低调的房间,心里十分满意,对陆相道:“你房间在哪儿?” 陆经年道:“离这里有段距离。” 林风:“和这个比呢?” 陆经年:“三皇子住的,自然是最好的。” 林风问:“你怎么不对自己好点?” 陆经年轻描淡写:“我又不贪。” 他没那么多钱,有钱也想办法用在了实处,不会花在自己身上。 把人送到,陆经年没有留下来,和林风告别就转身飘然而去。 林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看自己相当精致奢华的房间,沉思着什么。
第7章 清冷丞相爱上我6 夜晚,冷冷清清的冬夜呵气成冰,房檐上挂着细长剔透的冰凌。 一切万籁俱寂,所有的生灵陷入夜晚的沉睡,唯有月下一抹闪着烛光的房间,在昭示着主人的勤奋。 房间点着几根烛火,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抓着毛笔在纸条上写着什么。 灯火阑珊下,清俊的脸也蒙上了暗沉,唯有一双剔透冷眸不变,在暗色房间里熠熠生辉。 陆经年把一些消息和指令写在纸条上,很快收好纸条放进一个小小的包囊里,对着暗处招手。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跪在陆经年面前。 下跪的人身体健壮,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陆经年包囊递给他,清润的声音如冰泉流淌,在耳边轻鸣:“把它送到淮郡县令的手里。” 暗卫恭敬接过,身形闪忽在原地。 窗口一阵微风划过,地面上跪着的人已经走远。 陆经年站起身,迎着寒风站立在窗口,冬天的风刺骨寒凉,他的眼睛也逐渐幽深不见底。 路已经在铺,一切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叶国能救,百姓能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总会完成自己心中理想。 陆经年长睫微垂,遮住眸底的冰冷算计。 “布谷——” 窗外的树梢上传来布谷鸟轻鸣的叫声。 陆经年被叫声吸引,还没有偏头去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布谷鸟? 他面色骤变,灵敏从窗边闪开,纤长的手从一旁一挥,牢牢关上窗户,手指翻转间藏在袖中的匕首已出。 陆经年面色凝重,藏身于一道缝隙墙缝里,用墙壁把自己的后背护住,警惕的观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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