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些天也不止心情不好,他还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追求方式。 东方人含蓄温雅,心上人更是从古代位面出来的,那就更该用一种顺从温柔的态度对待。 君汾懒得听这些,他直言:“走开。” 安兰利好脾气地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路。 这一追求,就是整整三十年。 时空局有人过除夕夜,有的人无所谓,看个人喜好。 不过还是有些积极活跃的分子,主动装扮起来,让一些小地方变得红红火火。 夜晚星辰闪烁,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院子里就变得雪白,厚厚一层雪堆积在地上。 君汾不喜欢和外界多接触,他往身上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就在自己院子的长廊处坐着。 寒风萧瑟刺骨,冻得脸苍白可怕,君汾坐在长廊上,赤裸青白的脚踩在雪地上,任由这样的冬夜侵蚀着他。 他神色平静麻木,身材瘦削单薄,笔直的脊梁像是寒风中的刀刃,森寒冷峻的气度从身上溢散。 君汾看着这个院子,看着这个冬雪,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破碎的,暴虐的。 “母后跪死在了雪地里……” 小小的,瘦弱的孩子,沉默压抑地跪在雪地上,看着自己母亲那张狰狞凶狠的脸。 母亲死了,他也要冻死在了这里。 “大雪纷飞,人间有灾,皇帝是妖帝!” 不知道是谁在欢呼雀跃,好像在庆幸高高在上的皇帝被拉下云端。 妖帝漠然看着那些弹劾他的奏章,只觉得厌烦。 毫无章法的记忆,破碎成段的记忆…… 没人知道君汾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隐藏在自己的脑海里,偶尔会冒出来一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下一秒又压回了心底,让人无法窥见。 他把过去封锁,无论是痛苦还是疯狂,都和现在没关系。 他不用告诉别人自己的往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过的有多可怜,这些东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先生,心情不好吗?” 身后传来安兰利带笑的声音。 君汾连厌倦都懒得厌倦了,三十年,这人烦了他三十年,他现在连“厌烦”这个情绪都没有。 安兰利看着他单薄的衣物,不赞同的皱起眉,走过去抱住他的身体,说:“您可太不听话了,冬天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呢?” 一只纤长的手打开了猪蹄,君汾还是蔫蔫:“别动手动脚。” 安兰利蹲在地上,反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冰冰凉凉。 他有点心疼自己的心上人,拿手指勾了勾对方的手心,眨眼笑道:“先生,别在这里和冰雪作伴了,回去和我相拥而眠,我来暖着你。” 君汾打量了他很长时间,情绪隐藏在眸底深处,让人看不分明。 良久,他嗓音悠然:“安兰利,你喜欢我?” 安兰利一如既往的热情直白:“我深深爱着你。” 君汾这次没有无视,他在冰天雪地里俯身,手掌抚上他的侧脸,身上清淡的香气席卷着安兰利。 “那就试试,你要怎么暖我。” 他轻笑开口。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心领神会的安兰利把人抱到房间,他脱光了两人的衣服,准备用自己最火热的去温暖这个冷冰冰的情人。 他的情人阻止了他的动作,反手抢回了主动权。 安兰利突然一慌,想要推他:“等等,你这是……” “君王不会受制于人。”君汾淡淡开口。 这一晚上,安兰利处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重组里,他茫然地接受着君汾,真的用另类方式暖了他。 第二天,魔神跑路了。 一个星期后,魔神又回来了。 “好吧,你让我知道,原来下线是真的能一退再退的。” 安兰利抱着他的情人,哀哀切切:“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亲爱的,我怎么这么爱你,一点底线也没有了,离开你的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我受不了这个感觉……” 所以堂堂一个魔神,跑了之后居然又跑回来了。 自从在一起,各种腻歪的称呼又回到了安兰利的嘴里。 君汾勾勒着线条,在画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 安兰利打量了一下,受宠若惊。 “亲爱的,你在画我吗?” 君汾淡然道:“不是。” 安兰利不听不信:“你就是在画我,你也喜欢我。” “随你怎么想。” 安兰利倒是容易满足,他给个糖就好像有了个糖果铺,他很喜欢从生活点滴里找君汾也爱他的证据,虽然难找,但是也有一些马脚露了出来。 人群中对他的特殊一瞥,床上多出的枕头,不再抗拒的拥抱亲吻。 一个喜怒不形于色,性格冰冷压抑的君王,他表露出一点点的爱,那在心里肯定要翻一百倍来看。 所以安兰利认定了君汾离不开他……哎呀,别管这是不是真相了,反正魔神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也有证据的! 他口口声声崇尚佛道的情人,他清心寡欲的情人,为什么要在他和别人喝完酒回家之后,那么冷脸愠怒呢? 还要惩罚似的把他摁在床上一整晚。 虽然废腰,但是安兰利可是相当满足了。 吃醋的东方情人啊,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意。 “我有把你暖起来吗?” 安兰利笑眯眯地问。 君汾默不作声。 “好吧,那我有让你开心吗?” 君汾还是不吭声。 看看,这就是他别扭的东方情人。 不对,现在是爱人。
第113章 番外 疯子商人 疯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世界还是有那么一点善心的。 不过不多,也就那么一点点。 这种善心在他一次次遭遇想贩卖凌辱他的人类时,变成了极端的恶意。 他本来就是恶意扭曲的,人类淫邪又恶心,那疯子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凉薄疯狂回报给他们。 这种情况放到时空局,那可是一点也不适用了。 没人知道商人是怎么做到的,把一只嗜血狂暴的疯狗训成了家养犬,还会撒娇卖萌露肚皮。 说是家养犬,可商人觉得他养了个祖宗。 时空局没有春节这个节日,所以在除夕夜的时候,居然还在开会。 疯子蹲在会议室的桌子下面,手里拿着奶油面包,一边啃一边蹭着商人的腿,压根懒得管这是什么高层会议现场。 商人:“……” 鬼知道疯子为什么要缠着进会议室,进了会议室就蹲在桌子底下啃面包。 他今天早上还让人跨世界空运了波记海龙虾、齐苏顿奶酪给疯子做早餐,现在就整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亏待了他。 疯子感受了一言难尽的视线,抬眼看到了商人先生,以为他饿了,立马把面包怼他嘴上,商人的唇瞬间沾上一圈奶油。 正在开会的商人:“……” 他好像稍微理解了疯子的脑回路,这是怕他开会时间太长饿着,所以搞这些事? 商人默默拿出胸前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嘴。 疯子摇了摇手,示意他吃两口。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先是看他半晌,这才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低头真的咬了一口奶油面包。 “先生,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汇报时空局产业信息的讲解人开口了,他疑惑地看着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商人。 商人抬起眼皮,神情淡淡:“多谢关心,没事。” 讲解人挑眉,他其实不太信,但是面前这人经济实力太牛逼,时空局80%的产业都由他掌管,那没事就是没事。 开会结束之后,商人的地位值得他率先走这里,不过一般人肯定不会在桌子底下私藏小情人时还如常走出门外,但是商人不是一般人。 他站起身从桌子底下把风衣男人拉了出来,然后拍了拍对方身上的灰,牵着手走出了这里。 身后的人:“???!!!” 卧槽!!! 这神经病什么时候躲到会议室里来的?!! 在场的高层后知后觉有一种脖子悬空的危机感。 偏偏疯子走出这里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含着笑意,眼珠嗜血猩红,不经意似的扫了他们一圈。 早就习惯这个神经病喜怒无常性格的高层们统一后退一步,把前方的空位留了出来,让疯子能更好的和商人痴缠撒娇。 这不叫怂。 这叫审时度势。 又没人能打过神经病。 更别说这人发起疯谁也控制不住。 疯子把他们吓退,连忙拉住商人的胳膊,嘴角含着笑意,柔声说:“开了五天的会了,商人先生每天都跟老梆菜们呆在一起。” 他嗓音低沉柔哑,悦耳的让人耳朵发痒,跟钩子似的,只觉得心尖都在缩紧。 就是话实在难听。 “他们狗吠的太久了,我不喜欢。” 商人捏了捏他的手:“这不是让你喜欢的。” 这些都是统管时空局的高层。 疯子兴致缺缺:“嗯。” 怕身后那些老梆菜追上来打扰二人世界,疯子突然弯下腰,把斯文禁欲的俊美男人打横抱起,严严实实的禁锢着往前走。 商人被他抱得一愣,问:“怎么了?” “怕商人先生跑了。”疯子那双漂亮猩红的眼睛悠悠瞥了一眼怀里的人,“到时候又有该死的甲乙丙丁见到你打招呼,说些什么无用又客套的官话……” 那商人就不能看到疯子了,眼里对着别人,温和带笑的声音对着也是别人。 疯子走得快,很快就走出了这里,大街上人来人往,偶尔会投来惊异的一瞥,见到对象是谁后,眼底闪过了然,又同情的看看商人。 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被人公主抱抱着回家,相当于处以极刑,也就商人这种情绪稳定、脾气极好的伴侣能容忍了。 一直回到家中,疯子三下五除二的把人剥干净,拿着链子给人锁在床上。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商人的金丝眼镜,对上那双幽深黑洞的眼睛,风衣男人轻笑一声。 “五天会议期限已到。”疯子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甜甜蜜蜜,“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商人先生不要下床了。” 商人早就习惯他这个德行了,开始考虑这一次的囚禁是废腰还是废肾。 现实告诉他,既废腰又废肾。 鬼知道这死变态是怎么想的,前几天商人在下,后几天就轮到疯子在下了。 两人都没躲过静床修养这一步骤。 醒过来的疯子得到了满足,又去找掠夺者的茬了。 他衣角在空中划过,于风中漫步而来,猩红的眼珠在幽暗的迷雾中若隐若现。 掠夺者就生活在这片幽暗的迷雾中,他们一向是让别人恐惧的对象,但是今天恐惧到肝胆欲裂的成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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