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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时间:2023-09-05 19:00:39  状态:完结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别说他现在用不了言语,就算是能用,这种被错愕慌乱笼罩的状态,说出来的话也不可能有任何力量:“快来帮我,这些线要把我的手勒断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叫他更惊惧和不安。

  他吼出的这些话,像是突破不了某种屏障,在脱口而出后,就一个字都没了声音。

  代替他的,是那个哄骗时润声,大义凛然地说着“如果可能的话,我宁可自己来承担这一切”的“杜槲”。

  他看见“杜槲”让其他人向远处撤离,远离这个不知是什么陷阱的古怪领域——那些人竟然当真服从了命令,连那个A级哨兵也在稍作犹豫后,也转身没入了森林。

  没有向导的言语指引,即使是A级哨兵也难以发挥力量,就算留下,也只有任人随意宰割的份。

  “我去找帮手!”A级哨兵对他说,“你等一等,坚持一会儿!”

  “不行!”杜槲拼命喊,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不,不,不,别去,你们得来救我……”

  他的太阳穴青筋暴起,眼底尽是血丝,无言的恐惧蔓上来。

  离开这里的人,会忘掉这一小段记忆,不会有人记得他被吊在这。

  其他人会以为这只是一次常规任务,任务完成之后,在这里就地解散。

  杜槲几乎吓疯了,他不停地高声喊着叫这些人停下、别走、回来救他。

  他深知这不是什么陷阱,是他编给时润声的梦。

  上辈子,杜槲编造了不知多少这种梦,早已熟练到不需要特意思考。

  梦里的时润声会被留在绝境里,不会有人来救他,不会有人回来找他,所有离开的人,都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缄默者。

  怎么能想起来呢?被扰乱的湖水只能吞下惊扰跟伤害,把痛楚沉下去,等待水面重新恢复成风平浪静。

  没人会想起问一片湖水疼不疼。

  时润声想要回家,这是他的死穴和软肋,是肋骨下跳动的柔软的心脏。

  眼睛澄澈干净如同湖面的小缄默者,拆掉肋骨,把心脏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并不知道把心脏接过去的人,如何磋磨揉捏,按斤两估价。

  但杜槲知道。

  做这种事的人,再不以为耻,再冠冕堂皇,也是要怕三更半夜风起叩门的。

  从梦里探出的细线,没人能看到,也没人能扯断。

  风还没停。

  他得留在这,做完一场清醒的噩梦。

  /

  林子里惊起三两只飞鸟,扑棱棱拍着翅膀飞远。

  太阳还没落完山。

  火红的晚霞融进宁静的透明湖水,落日给云层镀上一层金边,云也像是烧起来,层层叠叠向远山蔓延。

  可能是有一滴雨没站稳,从云里掉出来,也说不定是晚风摇动树枝,晃落了刚凝成的露水。

  一小滴水蹦蹦跳跳,哇呀呀砸在小缄默者的鼻尖上。

  小缄默者从安稳的沉眠里惊醒。

  时润声一下子就跳起来。

  他刚醒过来,就听见肚子的咕噜声——他饿坏了,明明在梦里吃了一整只烤鸡,居然半点也不顶饿。

  从树上垂下来的银线托住小缄默者,没叫他一头扎进湖水或是火堆里,稳稳当当地放回草坪上。

  银线在风里摇曳,时润声站稳,抱住晃着尾巴飞扑过来的大狼狗,眼睛跟着亮。

  他小心地摸了摸那些银线,仰起头,看见坐在树枝上的傀儡师:“对不起,对不起,我睡着了……我睡了很久吗?”

  傀儡师低头看小闹钟,摇了摇头。

  银线把小闹钟送下来给他看,又戳戳表盘,严谨地指出了“一分钟”的小格。

  小缄默者睁圆了眼睛:“!”

  年轻的傀儡师以银线借力,轻巧地一跃而下,落在他身旁:“你说要请我吃烤土豆。”

  时润声立刻回神,忘了惊讶自己居然只睡了一分钟,踮着脚抬起胳膊,努力抱住等了自己足足一分钟的朋友。

  反派大BOSS虽然要毁灭世界,但脾气很好,用银线配合着帮忙,把小缄默者托起来,让时润声能够到自己的肩膀。

  从傀儡师袖子里钻出来的银白色细线,像是两根柔软的小触角,对着时润声上下研究了半天,戳了戳小缄默者的额头。

  时润声轻轻眨了下眼睛,不自觉地抿起嘴角。

  他拉着银线们轻轻晃了晃,也用额头去轻轻地碰傀儡师的额头,小声说:“还有玉米和麦饼,我还带来了小麦穗。”

  小缄默者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去自己那片小麦田里,挑出了最饱满、长得最好的麦穗。

  刚灌好浆的麦穗是种生命力极强的青色,颗粒饱满,麦芒尖尖,藏着相当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麦花。

  傀儡师抬起手,想碰一下尖锐的麦芒,被小缄默者及时拦住:“很扎,会疼。”

  “不等它们变黄吗?”反派大BOSS听话地收回手,“听说成熟以后会变黄。”

  “没关系,还有很多,麦子成熟还要一段时间。”

  时润声弯了弯眼睛:“等成熟以后,我会把它们磨成粉,做成麦饼……我还会做麦芽糖。”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来自异乡的旅人还不急着走,就太好了。

  他会坐在金黄的麦田里等着被绑架,带上最香的麦饼和最甜的麦芽糖。

  时润声没有把这个心愿说出来,他悄悄摸了摸银线,又张开手臂,撑起装得满满当当的斗篷:“您试着晃一晃,说不定就都掉下来了。”

  傀儡师用银线把他托起来,上下左右地轻轻晃,又创意翻新,向上抛了下。

  时润声正专心让那个超级大土豆从斗篷里向外翻滚,一不小心就被抛起来,还没来得及惊讶害怕,就又被稳稳接住。

  那些银白色的、仿佛是流光一样的线汇聚成瀑,又像是绵柔的湖水,托着他,一下一下地抛着玩。

  小缄默者忍不住笑出来,耳朵都红得发烫:“您还没吃饭,我得给您烤土豆和玉米,我的麦子很香,您一定会喜欢烤麦穗。请不要玩太久了,您的身上还有伤……”

  傀儡师把他身上藏着的宝贝晃干净,用银线卷着小缄默者落地:“只是旧伤。”

  “旧伤也是伤。”时润声在小院里越来越自在,格外认真地强调了一句,才抱起土豆和玉米,带着麦饼往火堆边上跑,“伤是要养才能好的。”

  时润声今天忙着接委托,其实就是为了换这些。

  “寻找七只小猪”的委托报酬就是麦饼,上面撒了白芝麻,只要用火稍微一烤,再刷上一点酱,就不知道有多香。

  小缄默者从早跑到晚,做了好几个委托,还用贡献换了一小罐酱,在村子里的小铺买来了小刷子。

  也是因为这个,忙了一天的小缄默者被傀儡师用银线绑架,主动钻进银色的麻袋,一不小心就在袋子里睡着了。

  这会儿的时润声挽起袖子,相当熟练地跟银线合作,在火上来回翻烤麦饼,还记得温声嘱咐傀儡师:“小心烫,您站得稍微远一些,这里可能会很热。”

  傀儡师看起来并不怕热,站在他身边,正用银线研究那些麦穗。

  时润声拿起一束麦穗,主动做示范:“要这样。”

  傀儡师跟着小缄默者学,把麦穗放在掌心揉搓,等麦壳都揉掉了,才重新张开手。

  小缄默者深吸一口气,鼓着腮帮用力一吹,麦壳就飞起来,

  时润声的眼睛晶亮,他抬着头,等着傀儡师也照做,然后把揉出来的青色麦粒拨了拨,一把扔进嘴里。

  傀儡师一丝不苟地跟着他学。

  两个缄默者,一起站在火堆边上吹麦壳,一起嚼又甜又香的青麦粒,一起盯着热腾腾的麦饼什么时候才能烤出脆壳。

  时润声被飘起来的草木灰呛得揉眼睛,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种感受,只是一边揉眼睛,一边笑着小声说“对不起”。

  傀儡师把手放在他头顶,问:“为什么对不起?”

  “我不知道。”时润声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

  他说:“我想了很任性和不负责任的事,我不该这样,我是一名缄默者。”

  傀儡师问:“比毁灭世界还任性和不负责吗?”

  小缄默者:“……”

  那、那倒也没有。

  他只是想被绑架一个小时零一分钟而已。

  毕竟他不小心睡着了整整一分钟,一分钟看着很短,却已经占据珍贵的绑架时长里足足六十分之一了。

  傀儡师看了他一会儿,银线在风里一捞,捉住一颗被不小心一起吹走的青麦粒,塞进小缄默者的嘴里。

  时润声含住麦粒,睁大眼睛。

  “那句话。”傀儡师说,“被吃回去了。”

  小缄默者:“!”

  反派大BOSS的判定非常严格。

  凡是比不上“毁灭世界”更任性的,都用不着道歉,更不用说对不起。

  傀儡师提醒他:“饼要糊了。”

  小缄默者:“!!”

  时润声含着那粒麦子,不舍得嚼也不舍得咽,手忙脚乱地救援只差三十秒就要糊了的麦饼。

  银线及时上来支援,及时拯救出了火候正合适的麦饼,还给埋在草木灰里的土豆和玉米翻了个身。

  烤熟的麦穗要比生的更好吃,时润声忙得团团转,拿着一小把麦穗在火上翻转散开,等麦穗被烤得噼噼啪啪爆开,麦芒燎尽、麦香味飘起来,才收回那一把麦穗,不知道烫似的放在手心。

  小小的缄默者蹲在火堆旁,仔细搓掉烤焦的麦子壳,让风把揉碎的麦糠吹飞,留下一把小小的、烤得香喷喷的麦粒。

  正在草地上铺野餐布、倒槐花酿的傀儡师,抬手接住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缄默者。

  时润声捧着一小把刚烤好的麦粒,小缄默者的脸上蹭了点灰,变得像个小花猫。

  小花猫把烤好的麦粒捧给他,耳朵红得发烫,像是蹭上了最后一点晚霞。

  傀儡师揉了揉他的头发,帮他把那点灰抹匀:“不一起吃吗?”

  小缄默者红着脸摇头。

  他还含着那粒青麦不舍得嚼,那是一句“对不起”,被银线从风里捉回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小缄默者当然做不出比毁灭世界更任性的事了。

  所以他在这个小院里,永远都不准说对不起。

  时润声只好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对不起,他不知道这是在对谁道歉,只是在这样反复念了一百遍以后,终于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儿高兴的资格。

  然后小缄默者就迫不及待地雀跃起来。

  时润声闭紧眼睛,仔仔细细地咀嚼着那粒他吃过最甜的、比麦芽糖还甜的青麦仁,又把手里的麦粒捧高,小声说:“是我请的客……这是我想请您吃的。”

  “我种了种子,然后给它们施肥,浇水。”小缄默者的声音很小,他从没这么说过,脸红得要命,“这是我的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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