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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时间:2023-09-05 19:00:39  状态:完结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民间说榕树必须留在野外或是村头,绝不能带回家,盖房子都必须离得很远。

  不可入家门,榕树不容人。

  “找不到人,就找证据吧。”

  商远把烟碾灭:“做过的事就赖不掉。”

  做过的事就赖不掉,丑陋鬼面就算层层伪饰,也终究会有一日暴露人前。

  或早或晚,天道好还。

  /

  有些事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干。

  确切的证据,是被曾经拎着刀反向追杀高利贷放贷人、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直播平台老板翻出来的。

  林飞捷入狱那天,恰好是《大家来看11号》综艺的最后一场录制。

  故意杀人未遂,这老王八大概要在监狱里了此余生,并缅怀他烟消云散的商业帝国。

  至于翻出来的证据所还原的真相,足以让原本就闹心的汽联活生生怄出三口血。

  据可靠传言,汽联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和林氏切割、从此不与任何与林氏相关的俱乐部合作了。

  甚至有条最破破烂烂怨声载道的烂泥路,就被私下里非正式命名成了峰景传媒路:生前也是个体面公司,诸位过弯的时候记得给油,使劲碾排水渠。

  “宿主,穆瑾初那天原来去看了拉力赛!”系统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宿主那天没去看吗?”

  平行世界的两条世界线,大部分发展路径都一致,少量支线会有差异。

  因为还在最终考核期间,系统的权限只能查阅反派相关世界线,并不能查看到穆瑾初的具体情况。

  要了解那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也只能靠穆瑜偶尔被唤起的回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些少量支线差异的叠加,最终让这个世界的穆瑾初没能活下去,也没能如愿救十一个好孩子,而是消失在一场绝非本意的坠机事故。

  绝非本意。

  穆瑾初快活地整理档案,填捐赠卡,联系移民和办理特殊药物申请手续。

  演了十多年戏的影帝退圈那年也才二十九岁,一个暂时还不太方便领退休金的年纪,给自己人生规划的谢幕终局,是睡在一种不太疼的药里。

  最好不要太疼,然后把完整的、努力保持健康的身体捐出去,把所有在捐赠卡上打了对号的器官都捐出去,救十一个人。

  最好是十一个好孩子。

  两个世界的同一个人,在关键事项上的选择也会一致,穆瑜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自己绝不想死于一场坠机:“有去看。”

  在那一天,穆瑜也同样去看了拉力赛,但两个世界存在一样根本性的不同。

  ——所以那天穆瑜的行程,是去了拉力赛场馆提供的专用闭路睡眠舱,躺下睡了一觉,身临其境地观看了拉力赛的其中一站。

  系统恍然:“宿主那个世界,汽车拉力赛是在虚拟空间里举办的!”

  穆瑜点了下头:“现实中的拉力赛太危险了。”

  危险到每个操作都可能发生意外,每个意外都可能夺去性命。危险到即使完美地进行了全部操作,依然可能被狂暴的自然所突兀吞没。

  穆瑜所在的那个世界,在穆寒春意外身亡后不久,拉力赛就转为在虚拟空间里举办,不再去挑衅真正的自然。

  不要去挑衅真正的自然。

  每个拉力赛的车手都极为清楚这一点。

  穆寒春在骑着三轮车送儿子上幼儿园的路上,曾经给小木鱼解释,为什么自我介绍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自己叫“穆·泥石流·沙卡拉卡·雷阵雨·biubiu”。

  系统:“……”

  “我改过几次名字。”穆影帝对只有两岁的自己很宽容,“那时候年纪小嘛。”

  系统小声问:“宿主两岁就上幼儿园了吗?”

  穆瑜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把戴着墨镜举着应援棒的雪团小朋友举高高:“我一岁半就上幼儿园了。”

  因为穆寒春夫妇是真的很忙——不论在哪个世界,他们都有非常忙碌和厉害的工作。

  直到现在,穆瑜也依然认为那是很厉害的工作。

  穆寒春和妻子不仅是极限运动俱乐部的教练,也都是义务救援队的成员。这是他们擅长的内容所决定的。

  极限运动,并非只是寻求刺激、追逐肾上腺素狂飙的快感。

  极限,本就意味着别人去不了的地方他们能去,别人做不了的事他们能做。

  狂暴起来的自然极端危险,无论泥石流、雷阵雨,还是大雾、暴风雪、沙尘暴,甚至一次强气流干扰,都可能会要人的命。

  极端天气里,一辆能爬坡漂移跑赢泥石流的五菱宏光,一架在恶劣天气依然能起飞降落的“天上三蹦子”,有时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在穆瑜所在的那个世界,也会尽量规避掉这种风险,在虚拟环境中举办拉力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世界的差异在这个细微的分支上,最终导向完全不同的结果。

  穆瑜所观看的那场拉力赛惊险刺激,但终归是在虚拟空间,再严重的危险、最恶劣的后果,也无非是大喊一声冷汗涔涔地从睡眠舱里蹦出来。

  现实中的拉力赛不同,那是场险象环生的比赛,突发的飓风雷雨导致几辆车冲出赛道跌落山崖,时间就是人命,可太危险了。

  气流环境太不稳定、太过恶劣,只要起飞就可能坠毁,飞机驾驶员拒绝搜救,即使失踪的赛车手听说才十九岁。

  林飞捷太熟悉穆寒春夫妇,也太熟悉他们的儿子,他太清楚可以用一个什么样的圈套,伐倒那棵安静、沉默、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几乎寻不到任何破绽的树。

  ……

  舞台的光开始变幻。

  不再是别墅内搭建的简易舞台,这次的舞台正式且华丽,地屏与环舞台半周的立屏与灯光配合,足以带来最高级别的视觉震撼效果。

  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smolder舞团在他们临时顶班的新主舞的带领下,一路披荆斩棘杀出重围,闯进了WOD的中国赛区决赛。

  这也是梦想着活到拍摄结束、各回各家的节目组,在快乐地录完成了六人成团出道的“最终章”以后,依然没能如愿,不得不继续拍“这次绝对是最终章”的原因。

  毕竟这档节目真正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了,它现在的名字叫《大家来看11号》。

  观众们想看的,也无疑不是六个能完美做到顺利走位,不把其他人撞倒、所有动作都做对了的练习生。

  想看的是11号和是11号的经纪人,想看的是孤儿院杀出来的野小子横冲直撞一直往下走,想看那位坐在台下的经纪人。

  闻枫燃这一次是靠着实力闯出来的,有他加入的smolder成员们群策群力,特地给拥有第七人的舞团起了个新名字,叫blaze smolder。

  Smolder的命名过程其实相当简单,就是代表超牛逼的“S”加上每个团员的姓氏拼音首位,他们队长翻英文字典发现,居然恰好能组成一个词。

  词意还挺酷:慢燃、无火焰地闷烧,郁积,在心中燃烧。

  很符合他们团原本的风格,但在来了临时顶班的编外主舞第七人以后,队员们和闻枫燃每天都在一起练舞……团队风格和童教练的发际线一样,肉眼可见地一天放飞着一变。

  傲慢、华美且冷酷的血色巨龙从深渊里蹦出来,化身一千响鞭炮噼里啪啦开始炸,肆无忌惮、热烈且锋芒毕露地炸,爆点强震上下飞旋,硬生生炸懵了一圈舞团。

  童教练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哭笑不得地拎着这群臭小子:“你们就打算一直这么跳啊?!《Red dragon》怎么办!神秘感呢?神明堕落呢?!英雄腐朽呢!!”

  要么说一个队伍里就不能混进中二少年。

  尤其是少年人的队伍,一个中二了就容易带动全员中二,更何况后期还有一位戴墨镜冷酷点头的沉稳雪团。

  冷酷的墨镜雪团作为顶尖花滑选手,从自己的角度对编舞和动作编排提出意见,是真给童教练了相当多的启发。

  唯一的小问题是大野狼这个雪团兄弟,在逐渐跟着老师开拓视野、带领花滑少年队征战沙场以后,对“英雄”和“神明”两个词有了自己的理解。

  血红大野狼觉得他雪团兄弟说得非常对。

  Smolder的六人觉得Blood-red wild wolf说得非常对。

  就这样,七人少年团加一名正在上幼儿园的编外教练达成了共识。

  “英雄永不腐朽!勇士不坠深渊!”

  穿着鲜亮红枫色队服,把手叠在一块的少年们特别用力地喊:“神明永不堕落!神就是神!!!”

  戴着墨镜的喻巨星被这高燃的一幕感动到热泪盈眶,不顾经纪人的阻拦,举着大红色应援棒喊哑了嗓子。

  童教练:“……”

  为了解决童教练提出的,团队风格严重背离了团名的问题,smolder的成员们在上台前,拿着记号笔在彼此背后帮忙添了个单词。

  blaze:烈焰,光辉,闪耀,迸发。

  猛烈燃烧时所发生的强烈的光。

  烈焰加闷烧,这个修车行老板懂,经常有车这么炸发动机。

  把修车行搬去私立学校附近,修车之余顺便发展副业,兼职做了个校车司机的老板告诉童教练:这个叫爆燃。

  易燃的混合物在高压高温下,以每秒百米甚至数千米的速度迸射,比一千响的大地红还炸裂。

  绚烂耀眼,光芒万丈。

  血红大野狼这次要跳的是《The Seventh Day》的完全版。

  原速不减,重新编舞后增加了大量popping动作,这个舞种曾经被相当直白地翻译成“震撼舞”,彻底点燃时能轻易炸翻全场。

  后台一片忙碌,童荧被塞去给小队员做上场前的最后辅导,并最终核对伴奏曲谱、检查递交给赛事主办方舞台设计。

  剩下三位评委,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急着做。

  “先别把那些事给小孩讲。”商远压低声音嘱咐其他人,他在走廊里拦住穆瑜,掌心里都是冰凉的汗,“庄先生……打扰您。”

  远处几个混进来的小报记者往这边看,壮着胆子探头探脑打量。

  走廊,台下,小报记者。

  ……时光仿佛轮回。

  只是当事人已经和过去变化太多。

  早金盆洗手、不再当重金属乐队主唱、如今跻身商业精英的商远商歌王,一个眼刀冷然凌厉地甩过去,就足够把蹑手蹑脚的几个狗仔吓得落荒而逃

  系统大概猜到他是来问什么:“宿主。”

  曼德拉卡并不能改变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去追查的人依然能查到证据,依然会发现那场坠机。

  商远低声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他的措辞十分谨慎,说到两年前的坠机,第一次连话也说不利落:“我、我想问,穆先生当时……”

  “被树冠接住了,抓住了一根树枝。”穆瑜说,“受了一点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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