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时会怎么样,若是没撑过这三道雷劫,他便很有可能当场死在长思卿安山脚下,若是未下雨便还好。
他有灵力可以支撑着,可如今他灵力遭受压制,身体也变得异常的虚弱。
那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落在了沈客筠的手臂顿时化作了一滩血水,从衣物中慢慢透露了出来,每一处被雨淋到的地方都变得疼痛万分。
沈客筠出来前忘记把江擎槐给他的那些可以为他抵抗一道雷劫的法器带上,此时身上什么都没有。
沈客筠此时脸色苍白无比,双手紧紧揣着衣袖,全部雷聚集在了银云之处,在他的头顶上方,轰隆的一声迅速的朝他落了下来。
沈客筠硬生生的接了下来,闷哼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若不是有雷劫在,他怕不是会觉得自己是遭到报应了。
这三道雷劫由弱到强,若是挺过那便能到达入神境,若是不能,那便会魂烟消散。
才受了第一道沈清楚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手扶向了一旁,脸色苍白的咳了好几声,原本雪白的毫无脏污的衣服,顿时间刺眼无比,满是鲜血。
那道雷震的他几乎元丹破裂,还有两道雷劫,就不知他到底能不能过去了。
这偌大的响声,除了在外门后门练习剑法的弟子有所发觉,除了江擎槐在闭关除此之外,其他人皆不在,只有夜景暮一人还在长思卿安中,听到这响声,一听便知道,这是化神境入入神境的雷劫,此时大雨不断,雷劫紧凑,正直直的落下。
那个方位看去并未是离株峰中,而是长思卿安的山脚下………
夜景暮设下了一道结界,将所有弟子否关闭在了长思卿安大殿之中不让走动,各个弟子更是疑惑不已,只有一个弟子站了出来说道:“师叔这是怕我们被雷劫伤到,所以才为了我们设下了这一道遮挡雷劫意外攻击的结界。”
其他弟子听到后,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连连哦了一声,便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些,他们修为低下,虽是知道这是雷劫,但却不知是何人受此雷劫,修为又是多少。
夜景暮顾虑的其实并不是这些,只是怕这些弟子因好奇跟他一同下来,若是见了现如今沈客筠的模样,怕是会完了。
如若说那第一条天雷像无数根细小的针的那般,那这第二道天雷就像是无数条利刃般,从他头顶落下,直直打在了他的灵核所在,那股令人无法忍受在灵核之处疯狂逃窜的雷劫此时却雷电交加的直冲他的元丹。疼的他一口鲜血从嘴里再次吐了出来,一连续吐了好几回。
背部几乎传来了一股又一股的烧焦味,还有一声又一声的滋滋声。
这么一瞬间,他当真觉得自己要死在了这里,可这一刻,这能一把要了他命的第三道雷劫落下时,却没再落在他的身上,就连那雨也未落在了他的身上。
沈客筠愣了神,睫毛微微颤了颤,抬起了眼眸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色玄衣男子,暗沉的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夜景暮有那么的靠谱,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看到夜景暮的身影后,他的心里顿时变得安心了许多,身体失去重心,落入了一道怀抱之中后,意识便越来越浅,昏睡了过去。
夜景暮来时带够了足量的法器,再加上他这一身修为,再在法器上加一些法术,抵抗雷劫的一半攻击倒也不是不可能,抱着此时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的沈客筠回了离株峰。
再次睁眼时,他已经回到了离株峰。
沈客筠睡下的那一晚,梦里全是自己将白夜烬推入化骨池时脸上痛苦、绝望的神情,甚至还有阵阵不甘、恨意,他起身,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起身打开了门。
却见一名弟子端着一碗汤药站在门外,沈客筠两个字刹那时间脱口而出,愣愣的看着这名弟子:“阿夜。”
那名弟子朝他行了行礼:“沈师叔。”
这一声彻底将他拉了回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药医峰的弟子,凄冷的笑了一声,很快便收住了所有情绪道:“进来。”
离歌走了进来,将汤药放在了桌面上道:“沈师叔,这是师侄师尊为您熬制的,还请师叔早日喝下才好。”
沈客筠看着那碗汤药,嘴唇顿时间抿了抿:“本尊昏睡了多久?”
“回师叔,已有两年三个月之久了。”
沈客筠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没想到他这一睡竟然睡了那么久。
坐在了石凳上,眼神望在了一处的腰带上,那是他生辰之时,白夜烬亲自为他做的,可自己明明说好在他生辰时,会送他一个很好的生辰礼物,却始终没想到送给他的会是化骨池。
沈客筠伸出手看向了放在自己手心的元丹,当时他并未将元丹捏碎,而是自己偷偷的收了起来,元丹一直发出微亮的暗光,便说明他的主人一直都活着,如果暗沉了下去……
他知道白夜烬十年后肯定会回来,可是心里还是怕,怕他不会再回来了,怕自己真正杀了他。
自此这以后沈客筠再没出离株峰半步,在寒霜居内吃着汤药,每每时刻都在望着窗棂发呆,想起了白夜烬还在的时候,肯定会过来问一句,“师尊这是在想了什么,”可是再也不会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像那时一般相处。
沈客筠收拾收拾便去了六峰洞口中,掐诀变了一个通透的传音鸽出来,传消息去各大峰和长思卿安中。
“今日开始我会在六峰洞中闭关七年,在这设下了结界,若有误入者皆会被赶出。”
本在练剑的所有弟子都放下了手中的剑,看着天上的那个传信鸽,不禁奇怪。
“沈峰主要闭关七年?”
“怎么不可能,七年对沈峰主来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说后那名弟子垂下了脑袋,举丧的说道,“又不是我们,过个七年都还是在筑基时期,跟沈峰主这个入神境的尊者无法比。”
“不知道下次见到沈峰主是什么时候了。”
六峰洞内到处都是岩石,就如其名,有六个入口就如六峰一样,每个入口都是专门有为他们打造的,难得沈客筠有一次没走错,进入了自己的闭关之处。
洞内正中摆着一张石床,四周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四处,沈客筠一踏入后,四周石火尽数亮了起来,他正直的走到石床前便坐了上去,闭眼潜心修炼七年,等着白夜烬回来的那一刻。
洞中修炼无日月时间无分。沈客筠再次醒来时,已是入神境中期修为,只觉四肢百骸皆传来丝丝暖意,身体也比从前更加轻巧,那还未完全好的内伤及被雷劫所攻势的伤势,都尽数好了。
他自知已潜心修行七年之久,灵力掌控的也越加收放自如,周围环绕着丝丝淡蓝色的灵源将他包围在中间。
沈客筠从床上跃下,没想到闭关才一会儿便好几年都过去了,他只是眨眼的瞬间,可对别人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几年。
沈客筠出了六峰洞后,眉头便紧紧皱在了一块,自从那以后他便没有出过离株峰洞,可以说这里的路他依旧还是记不清,还是与先前来着一般,一个一个的走了一遍,才走到长思卿安正殿之外,看着这些弟子,一时半会说不清。
没想到这几年中,长思卿安又招了百名弟子,沈客筠从他们身旁走过之时,那些弟子皆没反应,他们前不久刚来,自是没见过沈客筠。
都说长思卿安离株峰的沈峰主在潜心修炼,可也传闻,从那时起,甚至更早,沈峰主的徒弟白夜烬,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向,可却无一人敢问津。
有些弟子D甚至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满脸疑惑,拿着剑指着,眨了眨眼睛:“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长思卿安!”
这名弟子话音一落,周围的弟子也放下了剑,看了过来,窃窃私语着,虽然说的格外小声,但他却听的格外的清晰。
弟子A:“我来了一年,怎么都没见过这人?”
弟子B:“别说你一年了,我来了六年都没见过这个人。”
弟子C:“我也没看见过。”
沈客筠转了身影并未多说,一个眼神望向了那把木剑,刹那间顿时碎成了粉末。 ----
第二十九章:何人在此 只留下那些弟子错愕的眼神,便御剑走了,而刚才殿内走出的一名弟子,则手里的剑抖了三抖,沈峰主闭关刚出来了,而且还被那些弟子指着问是谁,他看到时,心里便开始疯狂的乱窜。
没想到这些新弟子既然怎么不怕死,还敢拿剑指着沈客筠动剑!还怎么理直气壮的问,他是谁,他为何闯长思卿安?那可是久卿仙师沈客筠沈峰主啊!
这弟子冲冲走了上去,话还没说出口,倒是被另一名弟子先说出了声,“师兄,他是何人!竟然还……”
被称作师兄的这名弟子,此时面部抽搐了几下,“那是沈峰主。”
全部惊愕的吼出了声,“什么?”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采。
被称作师兄的这名弟子见他们脸色苍白,变了又变,拍了拍胸脯说道:“对于刚才你们所做的行为,沈师叔并未有要责罚你们的意思,你们无需如此的担惊受怕。
沈客筠并未在意那些,只不过他此时又不知到了何处,一步走了上前,便见几名弟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手里的剑皆是要从手中拿起。
沈客筠看见这阵势,满脑的头疼,不知这些人又是闹的那出,本想转身走开,便听见了一道雄厚的声音:“不知沈师叔此番前来安汝峰所谓何事?”
沈客筠张了张嘴,语气毫无波澜的道:“无事。”
安汝峰在他记忆中好像并不多,只知他三师兄便是在此处,可今日一瞧却委实震撼,安汝峰的弟子见到他并未像那些弟子见到他那般害怕恭敬倾慕,但也不应该会是这种嫉恶如仇、势不两立的神情啊?甚至还有弟子既然还敢公然拿着剑指着他,甚至那出来的那名弟子也未有想拦住他们的动作。
这件事他需要好好的观摩观摩,可走着走着却始终找不到回去的路,蓦然来到了夜泽峰,他四师兄夜景暮所在的住处。
本想进去跟他说几句他潜心修炼的这几年来都有发现过什么,可走进夜泽峰的每一处时,各处都没有一名弟子,沈客筠顿时间眉头紧皱在了一起,对于这里他基本可以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一瞬间便找到了夜景暮所在的住处,刚抬手准备将门打开,可手刚碰上的那一刻,瞬间里面有一道灵力倾巢而出,将他猝不及防的手急忙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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