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烬应了一声:“是,师尊。”
他虽是应了沈客筠,但却没放太多的心思在这里,托腮在想着其他事情。
坐在一旁的沈客筠倒是不懂了起来,温柔的语气中带了一些疑惑:“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白夜烬看着底下的新娘倒是习惯了,一到新娘扯开帘子之时,便会转过眼。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他再回头看向师尊时,师尊却不再了,一瞬间消失了,无影无踪,根本找不到他人。
白夜烬迅速起身,看向了那个新娘,他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新娘的那个眼神,他没有看过,只有沈客筠每每会盯着她看。
白夜烬去了垧纥城城门外,站在城门上,那穿着一套红色嫁衣的男子迅速抓住了白夜烬的眼球,在城门下不断的、疯狂的跑来跑去,白夜烬看清了那张清冷的脸,是沈客筠,是他的师尊。
那双眼中满是恐惧的人,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的人,是他的师尊,白夜烬抛下了所有思考,连忙跑去了城门之外,就这样看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刻变成这样的沈客筠。
然而沈客筠看到他时,眼眸瞬间缩紧,步伐后退了好几步,双手紧紧抱住了头,暴怒了一声:“不要过来!”
白夜烬不知道沈客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会变成这副模样,很有可能是那新娘的一双眼睛导致。
现在的沈客筠看见白夜烬便害怕的发抖,不让白夜烬靠近,眼里带着不该有的悲伤。
沈客筠不断的朝着白夜烬嘶声呐喊着,嘴里说出的都是白夜烬不懂的话,他不知道他这是经历了什么,什么时候被人设下了幻境。
白夜烬依他的不敢往前靠近,不断的往前慢慢的朝他靠近,趁沈客筠冷静下来的那一刹立马抱住了他,“师尊。”
沈客筠不断的挣扎着要从他的话怀里出来,不想让白夜烬触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不断的颤抖着,一把推开了白夜烬,跑进了垧纥城里,白夜烬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却还是没能跟上,沈客筠就这样在他的眼里消失,失去了踪迹。
然而垧纥城并不大,白夜烬很快便找到了沈客筠,只不过他坐在了那鲜红的轿子里,面带微笑的看着前方,原先带着恐惧的双眸已经散去,只留下温情。
那一幕又再次出现,只不过那原本的新娘却变成了他的师尊,沈客筠朝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瞳孔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看着前方,将掀起的盖头放了下来。
这一次的婚宴举行的很慢很慢,后面四位女子往地上洒的糖却是越来越多,被轿子所碾压的地方全部都带上了血迹。
可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捡糖,眼神呆滞的看着,手里都意外的拿着一把刀,将这里所有的小孩都杀了,将那些小孩肢体解去,挂在了大门前。
周围一瞬间变得诡异万分,本不该出现的纷纷都出现,本该出现的却什么也没有出现。
“您好。”一个小贩走了过来,眯眼一看,“这位公子倒是别有不同。”
白夜烬听到后,一副沉思的模样,对上了他的目光:“你是谁?”
“在下归侨,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贩,公子不必如此警惕于我。”
“归侨?不认识。”白夜烬毫无在意的看了他一眼,便全程紧盯着坐在轿子上的人。
归侨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知道他是在看谁时,眼眸转了转:“那位公子,怕是一来便被那新娘看上了。”
“什么意思?”白夜烬此时眼眸一沉,眉头紧皱。
“公子怕是不知,这呢的确是垧纥城,不过这地方却不叫湘湖镇,真正叫的是冥妻镇,每一个月这里都会重复一次,也就是宋府小姐嫁给那宋府的公子哥。”
“听说是宋府小姐死后不甘心,魂便阴魂不散留在了此处,每月都会重现一次,这样以来,这里的人永远也不会死,也不会老,她也一次一次的嫁过去,怨气越来越重,她本想改变,却如何也改变不了。”
“她等了上百年,今天怕是要如愿以偿了。”
“你什么意思。”白夜烬被遮挡在衣袖的手紧了紧。他现在的修为虽然已到了金丹中期,可对上这里的东西却是毫无胜算。
归侨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等下个月重来不就好了。”他已经在这呆了很久,对这些倒是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那位公子,怕是难以活过今晚。”望着白夜烬此时看着自己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急忙说道,“公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你若是要找便找那新娘去。”
“你对这里很懂?”
“我都待了几十年了和你们这种才来了几个月的人,当然懂得比较多,我已经习惯了,再则我如今也离不开这里,倒还不如好好的在这呆着。”
去那婚宴,白夜烬简直已经是亲车熟路,他将门一把踹开,那带着戾气的一双眼眸越来越重,在这压制了几个月的情绪,瞬息间全部裸露了出来。
魔气一释放,他的灵力便能比平常高达十倍,若不是沈客筠在,他也不会一直压制着,此时,他周围杀气很重,被魔气包裹在中,什么流程,他已经不想再走,一把将那新郎一剑刺死,将本热闹的婚宴,顿时间弄的鲜血四溢。
那带满鲜血的剑锋被他垂放在了地面,身着一身白衣,因杀了人的缘故,满眼腥红的等着那轿子过来。
进来的那些敲打乐器,撒糖的那些人,原本满脸笑意,当打开门看到这一幕时,顿时惊慌失措的跑开了,不再管轿子上的人,只留沈客筠一人在轿子内。
沈客筠撇开轿帘,走下了轿子,正面对上了白夜烬,只不过那双清冷的脸却被盖头给遮掩住,一句话也没说,从他身边走过,直直去了堂内。
白夜烬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转过身,将他头上鲜红的盖头摘下,留下了沈客筠那奇怪的眼神。
“师尊。”
“怎么回事?”沈客筠虽是不知怎回事,他会穿着一身嫁衣走到这里,更不知白夜烬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浑身是魔气,甚至被魔气笼罩,邪气十足,虽是诧异,但语气依旧平淡。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白夜烬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将那带有血渍的玉卿收了收,似是不想被沈客筠看见。
可他越是这样,沈客筠便越是发现的快,“杀人了?”
白夜烬有些闷闷的嗯了一声:“弟子将那新郎杀了,只不过……师尊又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沈客筠听后,心里觉得奇怪,不过还是应答道:“这里的结界厉害,那新娘的眼神,为师本以为不会受到影响,没想到还是会被卷入其中,那归侨你可有见过。”
白夜烬不知道沈客筠为什么要问这个,点了点头答道:“方才见过。”
沈客筠什么时候碰到过归侨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时沈客筠好像说过一句,那卖菜的小贩似乎是阵眼,这么一来,说的应该是那个归侨。
“嗯。”沈客筠走着走着,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想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现在穿的还是那新娘嫁衣,随后便回客栈将这一身换了下来。
将这套婚服放下后,倒是舒服些,那套嫁衣太过于暗沉,总给人一种压迫感,使穿戴的人很是不舒服,也不知那新郎长的是什么模样,从头到尾都未曾见过。 ----
第二十二章:玉琴 沈客筠将婚服换下来的那一刻,白夜烬的眼里竟显示了失落,沈客筠望了过去,将心里所想道出:“怎么,这婚服有问题?”
“亦或说,”沈客筠说完后朝他靠近了半分冷然道,“你对为师有觊觎之心?”
白夜烬听到后连连后退,满脸慌乱的看向了沈客筠,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连忙解释道:“弟子不敢。”
沈客筠见他这般,也知他是不敢,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
“系统。”沈客筠在识海中喊了一声,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他好像自从进了这垧纥城后,系统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倒是奇怪。
这系统似乎一直都随身跟着,若不是,那这个所谓的系统,恐怕不简单。
好几次沈客筠召出古今玉,脑海都是一片空白,再次看到时,却发现古今玉早已在他手中,直指白夜烬,若是往坏处想,这系统怕是可以操控自己的行为。
“师尊在想什么?”
沈客筠原本还在想着什么的事情,瞬间被白夜烬打乱,回道:”并未想。”
沈客筠让白夜烬带着路,很快便找到了归侨所在之处,这条街道恢复了平静,原本那婚宴也由此消失,贩卖东西的呦呵声也越来越多。
归侨见他俩人来后,便从后面随便的拿出了两个木凳放在了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不知这位公子想问什么。”
沈客筠将从那婚宴拜堂内的东西丢在了他的摊位上,嘴角虽带着笑,可眸中却不如此,“这物品,想必你应该知道。”
归侨将这物品拿在手里瞧了瞧,又放了回去:“公子真是太笃定我了,不过还是得说一声,抱歉,在下不知。”
沈客筠将那堂内的喜糖拿在了手中:“不如你吃一颗如何。”
白夜烬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喜糖是什么,全部都是用着孩童血做的,食入腹中,便会时不时的变成幼童的身形,沈客筠便是吃下了这个才会变得那般模样,只不过变成的,却不是幼童。
归侨眯了眯眼看着他们的眼神变了变,没想到怎么多年了还会遇到从外面来的人,倒是稀奇,这两人倒是聪明,不那么好打发。
“这拜堂中的喜糖,是用孩童的心头血做的,看旁边这位黑衣公子,应当是知晓的。”白夜烬点了点头。
“吃下之后,便会幻化成幼童大小,若是吃得多,那便会永远变成幼童,而不是先前公子所变成的那个小煤球,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男男女女,那些小孩其实都是早已高龄快要死的人,不过就是变成了小孩,不仅可以活着,还可以一直如此,有人甘愿养着,岂不是美哉?”
这个他倒是没有想过:“你怎会在这?”
归侨听后,不免顿了片刻,他发现这人竟然原比自己想的还多,平定下了异样的情绪,随口一问:“公子是如何发现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一个月之后,都会重新来过,而你没有,和我们一样,虽说你每次都会在小摊上贩卖东西,但你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都会偏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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