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交给如芯,也是因了她的记性极好,在读书之余便可做,日后若为官身,还能作为她加官进爵的依据。 明白三哥对她的好意,秋如芯自己收起种子,点头道,“放心吧三哥,如芯定会将此事办好,给益国多添些好吃的吃食。” “这只是次要,读书还是你主要的事务,可知?” “嗯” …… 今日,皇宫之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听到大儿子的说明,望着一纸所谓亲子鉴定,哪怕早就做好准备,皇上依旧产生了被背叛的愤怒。 “那个世界的血脉鉴定,真是准确的?” 越梧晟掀起眼帘,“父皇是不能接受二弟非皇室血脉,还是无法接受明妃娘娘与丰国大皇子私通?” 顿了顿,越梧晟皱皱眉,“儿臣会派人想办法取得丰国大皇子鲜血,给他和二弟做一次亲子鉴定。” 若是,明贵妃与帝国私通,混淆皇室血脉罪名可以下定论了。 若不是,明贵妃水性杨花,混淆皇室血脉之罪同样逃不过,可越梧桐亲父究竟是谁,还待另查。 七月初三,东疆战事刚休,将士们日常训练过后,便拖着疲累的身体早早进入梦乡。 除了巡逻士兵偶尔行走发出来的轻微声响外,军营之中几乎万籁无声。 就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刻,几个营帐之中,有几人从大通铺上坐起身,蹑手蹑脚穿着单衣便出了营帐。 几人出了营帐片刻,又有几名士兵睁开眼睛,同样顾不上穿衣便一同出了营帐紧随其后。 深夜疾行,不到盏茶功夫,两方人马一先一后便到了后方粮草所在。 看护粮草的士兵们交替巡逻,却在走到黑暗地带的一瞬间就被放倒,各个击破。 片刻后,几人聚在一起,轻声道,“动作要快,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醒。” 如今正处于干旱时期,安放粮草的库房只需一点点火星,就足以变成燎原之火。 火把刚往库房之中投,半途就被人截了过去。 “太子殿下派人来跟本将军说的时候,本将军还当殿下思虑甚多,原来景安伯府还真在本将军军营里埋了不少钉子。” 低沉的嗓音刚响,四周就亮起一圈火光,将前来火烧粮草之人照得无所遁形。 见到了其中一人,镇守东疆,少尝败绩的武戮大将军怒极反笑,“我竟不知,军师也是景安伯手下。” 与武戮大将军一起镇守东疆,同样替益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军师卫凤是位看似弱不禁风的中年女子。 她站起身,被抓个正着,似乎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脸上表情不变,仿佛就是晚上出来放个风,竟意外碰上了知交好友似的,说话同往日一般风采斐然。 “六省,你虽看似好接近,实则难以取信,伯爷只是对你神交已久,苦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已。” 卫凤此话一出,成功让火气本已经压下去的陆六省再次火冒三丈,“卫凤,听听你在说何方鬼话。” 若景安伯真的只是想与他交个朋友,多的是方法,通过卫凤引见,才是正道。 “卫凤,你我相识多年,也知你心中有人,可惜我一直不知你的心上人究竟是何人,现下看来,怕就是景安伯吧?” 说到此处,陆六省轻笑,“景安伯分明三妻四妾众多,后宅男子女子皆是一等一的美人,本以为这已是难得。谁知在外竟还有红颜知己为他赴汤蹈火,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可惜……” 陆六省看向卫凤,“今夜即使你们烧了粮草,本将军依旧不会接受景安伯好意,你可知为何?” 卫凤看向陆六省,心底突生不祥之感。 “你知道本将军是个孤儿,有个教导武艺的师父,但……”陆六省摇摇头,“你可知本将军的师父是谁?” “谁?” “我益朝有两位太子太傅,分别教导殿下文韬武略,教导武略的陆太傅,便是本将军的义父兼武艺师父。” “此事,就连太子殿下亦不曾知晓。” 今夜过后,他那个师弟,应当知道了,陆六省笑眯眯地想。 ----
第1章 大熊猫找到啦 ====== 与此同时,同样的事情也在西疆军营之中发生。 可惜,吴勇身为西疆武元大将军,却对太子殿下派人递出来的消息嗤之以鼻。 与明贵妃是表兄妹,他似乎天然就跟太子殿下不对付。 因此,哪怕听说景安伯派人烧粮草,再由二皇子假借送粮一事与他交好,武元大将军也未曾放在心上。 知道粮草营被烧,半夜三更被人叫起,看到火光照天之时,心下不免愤懑。 哪怕事后会有人送粮草,可不管如何,粮草被烧,当今要治他个看护不利之罪,也是可行的。 越梧桐到底是他的表外甥,哪怕这些年关系冷下去,光凭亲戚关系,想要拉拢他都比另外三位将军要简单得多。 可偏偏,这二皇子却真用了景安伯这上不来台面的馊主意。 因此对二皇子存了一份不满的吴勇,哪怕收了越梧桐派人送来的粮食,感激也浮于表面。 消息传回皇宫时,越梧晟正望着小院落之中那块土地,眉眼间尽是喜悦。 “昀景,去帮本宫把陆太傅找来……罢了,还是本宫自己去找吧。” 说着,他皱着眉看着院落之中一小块绿色的作物,难得有些犹豫不决。 李宵听说此作物需三个月才能采收,还说了作物成熟后会展露出来的模样。 现下,这作物展露出来的,不正好是成熟的模样? 可……分明还不到三个月,按理说应当还未到采收时期才是。 视线转到另一头,看到另一侧同样的作物似乎并不如这一块长得好时,他想起一事,此处似乎被他埋下了几颗李宵听给的肥料。 难道,肥料还能加速作物生长? 多思无意,越梧晟心一横,亲自上手,抓住其中一棵,使用巧劲儿将之拔起。 收拾平整的土地,就这么被一棵作物,翘起了一大片,连坐了周围其他的作物。 土地上的作物看似简单,伸手一拔,越梧晟就发现异常了,待拔出来后,无论是他,还是候在一旁的凌侍卫,都吃了一惊。 绿色作物的下方别有洞天,吃过火锅的他,一眼便认出来,原来如此,土豆竟是长在下面的。 看他拔出来的作物模样,越梧晟便确信,这土豆应当是可采收了。 招来宫人将其他土豆挖出之时,他依稀想起,李宵听那时似乎只给了他几个发了芽的土豆。 一棵下方有□□颗大土豆,那么十几棵呢? “昀景,本宫去找陆太傅,你在此守着,这块地里的土豆尽数挖出后,送去给父皇,将土豆生芽之事告知于他。”相信同样吃过土豆的父皇,必然知晓如何安排。 “是” 长居宫中,担教导太子之责的两位太傅,如今正在一处偏殿之中对弈。 文臣武将似乎天然便是敌对,两人住得不远,每每见面时却总为一些鸡毛蒜皮之事掐作一团。 教导文韬的太傅姓高,是位温婉女子,可一碰上教导武略的陆太傅就时常被气得牙痒,顾不上温婉。 越梧晟到时,高太傅正好气势汹汹地掀了棋盘,指着陆太傅的鼻子骂,“厚脸皮的老家伙,你又悔棋!” 陆太傅身着一身劲装,慢条斯理地将地上棋盘拾起放回原处,又蹲下拾起棋子,不紧不慢地掀起眼帘,“琴棋书画本就是你的强项,让我毁个棋不也无碍?” 如此不要脸皮的话,令高太傅为之哑然,“你,你……” “陆师父,纵使毁个棋对高师父并无影响,可悔棋也不好啊!”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转头,表情顿时变得和蔼,异口同声,“太子怎的来了?” 高太傅瞪了陆太傅一眼,转头看向越梧晟,“殿下可是遇到难题,可要跟下官说说?” “你如何知晓殿下遇到的是文题?”陆太傅乐呵呵地反驳高太傅,看向越梧晟,“殿下可是遇到武学上的难题,需要老夫解惑?” 越梧晟哭笑不得,抱拳行了个礼,这才看向陆太傅,问道,“陆师父可是有一义子兼徒弟,如今是镇守东疆,是武戮大将军?” “你是如何知晓的?” “因一事需报给武戮大将军知晓,才晓得。” “原来如此。”陆太傅并不多问内中缘由,只看向越梧晟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要事?” 越梧晟轻笑着,首先指着棋盘,对高太傅道,“顺道来寻高师父讨教棋艺,看寻阳棋艺是否精进。” 闻言,高太傅再度瞪了陆太傅一眼,“还是太子殿下懂事,从不悔棋,比某个爱悔棋的混账可好多了。” 说着,便坐到了越梧晟对面,趁陆太傅还想说什么,却来不及张嘴之时,手执白子吓到了棋盘中央。 跟高太傅对弈一局,又与陆太傅斗了一场拳脚功夫后,三方都满意而归。 可回到东宫之中,越梧晟便又见到了两个碍眼的玩意儿。 依旧是风清朗月一般的宁嘉,跟二皇子一起见礼过后,便说起正事。 “太子殿下,前些日子您说要寻一小宠可是?” 越梧晟眉梢一挑,“黑白交融的大熊猫,今日来本宫这儿,可是找着了?” “对”越梧桐接上话,“就在臣弟寝殿之中,两只,想借此与皇兄交换两个条件。” 嚯,藏都不带藏的。 越梧晟懒洋洋地颔首,“说吧,什么条件?” “请皇兄就此远离闻瑾,这些时日,臣弟明白了,臣弟对宁嘉只是知交好友之情,臣弟真正心悦的,还是闻瑾。” “……”越梧晟乍一听,也难得惊愕了一把,差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再说一遍?” “臣弟,请皇兄就此远离……啊!”越梧桐捂着麻木的嘴巴,惊惧地看向他的皇兄。 方才心情尚可,表情愉悦的越梧晟,现下已是面无表情,“听着越梧桐,为了权势厚颜无耻无可厚非,但如此自以为是,便是你之错了。” “今日本宫心情不错,便不多教训你,若是下回再敢如此不将闻瑾当回事,就莫怪皇兄剁了你的爪子和舌头。” 福寿宫中,望着越梧桐那张肿胀的脸,尤其大了一圈的嘴巴,皇上面不改色,“你皇兄又揍你了?” “皇上,梧桐只是说了几句他皇兄不爱听的话,他就将梧桐打成如此惨状,还请皇上为梧桐做主啊!”许久不见的明贵妃一身华服,在皇上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好看。 若是往日,皇上或许还会招来太子小斥一番,可如今,瞅着明贵妃那身衣裳,在她垂下眼帘之时,眼中却只剩了厌恶。 “明妃,朕,问的是梧桐。” 轻声细语,明贵妃却从中察觉到一丝细微的杀机,动作一顿,连忙擦去眼泪,低眉垂眼,再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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