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楚惜羽再睁眼时,他发觉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明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地板上,可见现在应该已经不早了。 楚惜羽慌忙坐起身,拿过闹钟一看—— 八点四十了! 楚惜羽无奈,索性今天也没什么精气神,他拿出手机向老师请了一天假。 他揉了揉自己睡乱的发窝,掀开被子下床时,只见昨晚刚扔掉的那串金链,竟然……完好无损地又再次系在了他的脚踝上。 他明明扔掉了。 楚惜羽慌忙躬身去解,可这次怎么解都解不开了。正当他想去拿剪刀之际,楼下骤然传来了喧闹的交谈声和外婆的叫骂声。 楚惜羽忙穿上鞋,一溜烟地跑下楼。 他只见厅前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门外还有不少戴墨镜的保镖,他们都笑意盈盈地站在厅前,像是在讨好地劝老太太。 站在最中央的那个中年男人年纪看起来最大,也最有威望,楚惜羽在市内频道的见过他,他好像就是这个古镇上的镇长。 屋内摆满了七八个红木箱,似乎是放不下了,门外也还摆放着不少。 “滚!拿着这些东西滚出我家!” 外婆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用拐杖重重地拍了下箱子,又道,“我不同意!他再厉害又怎么样?你让他另找去找别家的去,反正我们家是不会同意的!赶紧滚,都滚出去!” “哎呀,老太太,您也别生气。”镇长赔着笑,言语中有一股很浓重的官腔,又说道,“我们也知道,事情办得是有些仓促,又大清早的就来打扰您,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先检讨。” 镇长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跟着附和。 “是是,我们应该检讨。” 其中一个男人站出来,也说起软话:“老太太,我叫秦申颂,也是秦家传下来的血脉。我目前经营着十几家房地产公司,家底还算是殷实,咱们很快也会成为亲家……” 外婆打断他的话,上前像是要打他:“放屁,谁跟你亲家!” “哎哎哎,”镇长挡在秦申颂的前面,笑着说道:“老太太您放心,咱们绝对尊重您的意见,不会做出任何逼迫您家的事。您应该也知道,我当镇长当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公正办事、清廉做人的,我可以拿我的官.职向您做担保。” “好啊,”外婆冷哼一声,漂亮话是说得好听,坐回了自己座位上,“我说我不同意,都带着东西滚出我家。” “现在是文明现代化社会,我们相信科学,绝不会搞那封建守旧那一套。”镇长卑躬屈膝地,话术一套一套的,打完了圆场又开始劝说道:“不过老太太呀,您也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嘛。那位在咱们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您自己也心知肚明。” “就算是市长他老人家,也会隔三差五地去山上敬拜,更别说我们了……”镇长细声说:“老太太您自己想想,要不是有那位庇护,您能活到这么九十来岁?咱们镇上能一直这么繁荣?” 镇长一面说着相信科学,一面又满口都是对那位厉鬼的过度迷信和敬仰。他像是被邪.教洗了脑,始终坚信着是明湖古墓里的那位厉鬼能庇佑古镇。 “是啊,”秦申颂连连点头,附和道:“我也听说了,那孩子父母走的早。等您以后百年之后,这孩子岂不就是无依无靠了?结亲之后,他就相当于有了依靠,您放心,我们秦家也一定会好好待他……” 秦申颂偏头,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躲在楼梯口的楚惜羽。 即刻去拉上他的手,热情地说道:“这就是那孩子吧?哎呦,一看就是个乖孩子,越看越招人喜欢。” 楚惜羽缩回自己的手,茫然看着他们这一群人,隐隐感觉大事不好。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结亲? “走开,不许碰他!”外婆听得不耐烦,她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挡在楚惜羽身前,傲慢地说 “你们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带着东西滚。” “那这样,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镇长也无奈,和秦申颂使了个眼色,说道:“老太太,我们也只是来送礼道贺的,没什么话语权。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再不同意,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然,你要还是坚持,可以自己去求那位。” “不用你们吓唬我,”外婆冷哼一声,泰然自若地坐下,“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偏偏就不怕别人吓唬!” 随后,他们几人在外婆叫骂声里离开了大门。 楚惜羽给外婆顺着后背,说道,“外婆,您别生气。” “你是不是去了明湖。”外婆顺了几口气,冷眼看向他。 “是。”楚惜羽垂着脑袋,温良的眸子耷拉着,如实回答:“在开学那天就去过一次。” “我给你的坠玉哪去了?”外婆斜睨着他。 楚惜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睁大了双眸,才发觉坠玉不见了。 外婆闭目叹了口气,周围摆放的金银财宝看得她心烦。 她倒没有过于气急,沉默了半晌后,又冷漠地说,“你不用管,他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 “死我都没怕过,还会怕他?”外婆说着,又怔怔说:“……要是你外公还在的话,别人肯定不敢这么糟践我们家。” 楚惜羽忧心忡忡,问道:“外婆,那个人……倒底是什么人呀?” 怎么大家都怕他。 “他是明湖墓地里的厉鬼,死了近百年了,方圆千里的鬼都怕他。”外婆摩挲着手里的佛珠,说道,“在墓里安安静静地待了百来年,我也想不通,怎么就突然要结阴亲……” 外婆纳闷地嘀咕着,楚惜羽听得越发心虚,垂下了脑袋。 他竟不知道,秦继的这位长辈秦柏舟竟然还是方圆千里的厉鬼。 他在外婆身边坐下,“外婆对不起,我让你这么担心。” “这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外婆拍了拍他的手,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你上楼收拾东西,我明天就给你办住校。” “你先在学校住几个月,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楚惜羽乖乖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 夜里。 楚惜羽再次用剪刀把那条金链剪开,锲而不舍地扔出了窗外。 别再回来了。 他关好门窗,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箱,确认无误后再把它盖好。 他刚洗完澡,此刻穿着一身宽松的蓝白色睡衣,宽大睡裤堪堪到他的膝盖上面,露出一双洁白纤瘦的小腿。 他脱下鞋爬上了床,白洁柔嫩的脚丫踩在被面上,发了一会呆。 不知不觉间,他眨巴几下眼睛,纤长的睫毛跟着扑闪几下,困意就慢慢袭来 了。 他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上,就抱着身边的小熊玩偶闭上了眼睛。 …… “咚”一声。 小熊玩偶被扔在了地板上。 楚惜羽感觉周遭有点热,有人握住了他的脚踝,把那串金链温柔地系上。 “怎么不喜欢,”秦继亲吻着他的脚踝,沉声说,“那给你换一个好不好。” 楚惜羽的双颊发红,微张着唇,吐露着氤氲的雾气,他朦胧地眯开眼睛。 黑暗的室内,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昆虫叫声,他只觉得周围混沌而昏沉,只见自己的被子里鼓起了一个很大的包,光影晦暗不明。 楚惜羽无力地推着被子,说:“走开,秦柏舟……” 秦继吻着他,将他围住怀里,缓慢地从脖颈亲吻上他的下巴,他眼底满是痴迷,“阿羽,你叫我什么?” “叫得真好听,”秦继闭目吻着他的脸颊,再轻轻咬上他的耳垂,“再多叫几声。”
第14章 遇鬼 “唔。”楚惜羽感觉全身使不上劲,无论他怎么推都推不开身前的怀抱。 楚惜羽仿佛坠入了一片雪山温泉里,热与冷在交织。 【叮!直播自动开启成功】 【直播时长:30分钟】 【我靠我靠】 【被子里的是什么】 【好变态】 直播间的光线很暗,考虑到对玩家的隐私保护,系统把摄像头的像素自动调节成最糊的画质,并且镜头也只是捕捉到了模糊的画面。 【斯哈斯哈】 【他在亲哪里?!】 【啊啊啊啊啊这个位置,肯定在亲老婆那里啊啊啊啊】 【老婆,看看那个…就是那个…哈】 【系统,说真的,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画质都没你这么糊】 【统哥真是一点情.趣都不懂,没人情味!这个时候应该来点特写运镜啊!!】 【急死我了,怎么糊成这样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看老婆!!!】 【即使是狗屎一样的画质也影响不了我老婆的美丽】 【顶楼上,也同样影响不了我牛子爆炸】 【觉醒吧!牛牛!!!】 楚惜羽被握住了双手,他努力尝试着眯开双眼,在模糊的视线窄缝中,他看见那人的头发,再是额头。 在他快要看清那人的脸时,一双大掌覆盖在了他的双眼,不知用什么将他的视线完全遮盖。 “乖。” 秦继用一条领带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温柔地亲了亲楚惜羽的手背后,又继续回到了被子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刺激】 【我就说晚点睡会有意外收获吧】 【为什么把老婆的可爱睡衣扔地上!闻闻】 【呜呜呜呜呜老婆好可怜哦呜呜呜,请务必爆炒他】 【谁懂啊,光是蒙眼睛就感觉涩到离谱啊啊啊啊】 【从被子的凹陷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变态托着我老婆的…】 【亲一口老婆】 【好多苦茶子甩我脸上了,求求大家都穿条苦茶子吧,我们端庄一点,矜持一点,斯文一点(色)】 【超市他!超市他!】 【喔喔喔喔想看爆炒脑婆】 【那是什么……不…等等…哈嗯!】 窗外的天光大亮,耀眼的阳光倾洒在楚惜羽的被子上,夏天的清晨,阳光就已经很刺眼了。 楚惜羽被迫睁开眼睛,他环顾了一圈卧室,像是喝断片了一样,呆愣了好半天,才猛地坐起来。 他记得昨天晚上有人在亲他。 他的睡衣还是穿在身上,除了肩膀周围有点酸酸的,身上感觉不到其它的不适。 应该是梦吧。 楚惜羽宽慰着自己,一边紧张地掀开被子。烂漫的光芒投在床面上,给楚惜羽一种是梦境的错觉,他发现那串金链条再次系在了自己的脚踝上,在看到被子里来自自己的不明液.体时,忙羞恼地把被子盖了回去。 变态! 楚惜羽穿好鞋,一溜烟地跑去浴室照镜子。 他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未知的痛感,但他发现自己的脖子和后背有不少红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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