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光要杀周天亮,还要诛其全族,斩草除根。这得恨到一定份儿上吧那为什么对周天亮说的话他就听了呢?他说周宁才是他儿子就是真的吗? 他不怕蒋氏和周天亮合起伙来算计他? 那个理由,更像是一个给全天下人的交待.感觉就是特别敷衍. 旁边周宇三人水仗是越打越起劲儿,还呵呵地笑个不停.周安心里有点烦闷,就爬上了岸,找了个椅子坐了。真是的,,自己筹谋半天,结果,啥都没发现.可惜了他的那些猪肉干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们进周宁肚子里啊. 倒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保不齐当初换孩子的事儿,三皇子打一开始就知道的,很可能周宁被抱出来之前,他看过一眼确认过他的特征也不对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是能记住他的长相,也不代表多少年后还能认出来啊。还有个可能,他是记住了孩子的指纹,比如,从左手第一个手指开始,斗,簸箕,簸箕,斗,斗,斗,簸箕,簸箕,斗……………然后把他们的顺序记下来. 他快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个概率,好像是…………………1024分之一. 看着概率好像是不低,但周天亮不可能当下准备出这么一个同样的孩子出来,只要养在侯府的孩子的手纹能对得上就没问题,就可以确定是他的儿子了. 复盘一下,当年的真相可能是这样的:三皇子预感到了,那两个兄弟可能会对他和他的子嗣下手,于是,他怂恿了蒋氏,利用周天亮的爱慕,找周天亮换了孩子来挡枪,希望自己孩子能过得好一点儿. 应该不只于此,他还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侯府受好的教育,结识一些有用的人脉,将来长大了他们父子再相认,为他夺嫡增加法码. 再不济,也能暗中照顾一下被圈禁的老父亲. 下午,周安把几个弟弟都送回院子,一下子趴在床上,他郁闷坏了. 再次怀念现代的亲子鉴定技术. 事急从权,看来,他已经顾不得去考虑二婶将来的感受了,全族人的性命要紧啊.将来再怎么一地鸡毛,也比大家都丢了性命要强. “少爷,晚饭准备起来吗”周安闭目正在想他的伤心事,丫环墨柳进来问道. “等会吧,暂时不想吃.对了,你喊墨砚过来-----“ “少爷,墨砚刚才身体不太舒服,回家了.”没等周安说完,墨柳答道. “嗯怎么回事”身边的得力小厮生病了,他这个当少爷的总要关心一下. “前儿小风的娘做了点豆糕,小风拿过来几块儿给大家尝了尝,墨砚吃了一个,浑身就长满了疙瘩,后来听说,那豆糕里面加了点花生粉,墨砚吃不了花生的.小风不知道,墨砚呢,也没想到豆糕里会放花生,这不就岔了嘛.” 墨柳解释道. 周安当下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噔噔蹬噔!他想起来了,周宁吃牛肉过敏! 这个时代,因为牛是耕地工具,算是特别重要的生产资料,本朝有律法,牛除非是病死或者意外而死,否则不能杀了买卖.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人们想吃点牛肉,还是很容易的,大家想吃牛了,牛就会时不时地出个意外. 牛肉味儿美,炒着吃,炖着吃,涮着吃,炸着吃,煎着吃,都好吃.人们就难免惦记.南庆侯府也有时候也会买一些的.记得有一年,好像是中秋,府里大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周宁就是在饭桌上突然身上莫名起了好多红疹,全身到处都是.当时二婶吓坏了,赶紧拿了府里的帖子找了太医过来,也没诊出原因.后来到晚上,周宁身上的红疹消失了,莫名又好了. 自打那儿开始,二婶认为,牛肉可能和周宁犯冲,从那以后,周宁的院子里就没再见过牛肉. 若他所料不差的话,三皇子应该也是吃不了牛肉的. 周安找人暗中打听了一下,没听说过三皇子不吃牛肉的传闻.不过这个很好理解,想来,能在吃人的皇宫长大的孩子,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软肋让别人知道.不管他有什么忌口的,应该都不会外传的. 但是周安还是基本上确定了这个事实.三皇子府上没有牛肉的采买.一丁点都没有,美其名曰,皇子府要带头儿遵守律法. 这就很有问题啊,就拿他们府上来说吧,二叔二婶他娘包括周宏周宇,还有二房的两个庶子一个庶女,没有不爱吃牛肉的,隔三差五的,府里的厨房里就能看到牛肉. 像周宏,他是庶子,亲爹又没了,府上公中不可能无限量供他牛肉吃,就这样,他每月也会从私房里拿出几百文买牛肉呢.除了他自己吃以外,还有他的姨娘.没办法,这东西好吃啊.肉味儿美.挡不住. 说白了,权贵之家都在吃,甚至是光明正大地吃.就是普通的百姓,平民之家,只要不是得罪人了,也没有人会特意在这种事儿上纠缠. 当然,真要是官府问起来,大家也不怕,他们买的时候问了啊,牛是出意外死的嘛. 这年头,可不讲究什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道德上,完全没有负担. 退一步讲,就算真被御史抓到了,闹到朝堂上,也算不得是个大事.牛做为重要的生产工具好多年了,从人类有了历史开始,好多朝代和政权都是禁食牛肉的.可无论正史野史上也没听说过哪个皇子是因为吃牛惹了祸的呀. 为了证实这个结论,周安还打听到了二皇子府和三皇子府上的牛肉采购情况,果不其然,这两家的牛肉用量跟他们南庆侯府差不多. 行了,周安觉得,这两天他可以找时间和二婶儿谈谈了. ,
第22章 我有个恋爱脑的二叔(四) 在一个府上住着, 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和二婶说上几句话还是很容易的。某天,周安故意在花园子里的亭子里偶遇了袁氏,周安今年年纪也不大, 才十一岁, 袁氏又是看着周安长大的,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婶子和侄子说几句话也不算什么。之所以选亭子,是因为亭子视野很开阔,亭子是建在湖中心的一个小岛上, 也就是说,方圆五六十米之内, 都是湖水,这样也省得隔墙有耳。周安背着手, 用一个卖萌的口气请二婶屏退左右, 袁氏楞了一下, 噗嗤给笑了。“你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周安小大人一样地点了点头。袁氏给跟着的丫环婆子们挥了挥手, 她倒没有担心过周安会下黑手之类的,更多的是感觉周安这个样子有点可乐,特别好奇他想说什么。跟着的人都退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岸上。“二婶,你的亲儿子, 刚出生被二叔调换过了, 他现在应该就是三皇子府上的魏琪泽, 周宁是三皇子跟蒋氏所出。” 早晚都是这一哆嗦,周安直接全给她堆上去了。一下子说完,总比钝刀子割肉要好一点吧。受刺激也就是这么一下。果然,周安话音刚落, 袁氏的脸立马就变了。还不错,没跟前世一样晕过去。不过前世是蒋氏和周天亮一起说的,三皇子刚登基,欺君又是重罪,新君正是要立威望的时候,敢说假话,正好送上门去给人家收拾。所以,当时他俩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实锤了。这次就不一样了,袁氏不一定会相信呢。事实上,袁氏确实在心里嘀咕,她本能地第一反应,是这事儿是假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儿子周宁不可能不是亲的。周宁从生下来,就得到了她的热烈欢迎,她每天都要抱上好几遍,亲亲他,给他喂奶。虽然他们这些权贵之家,通常是给孩子都配了奶嬷嬷,奶嬷嬷负责喂奶,但事实上她忙着处理中馈之余,有时间的时候还是会亲自喂的。从小到大,她在周宁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即使是小儿子周宽的出生,都没有减少她对周宁的关爱,难道说,这就是一场笑话吗? 到底是周安要挑拔离间还是…………… “二婶肯定会觉得,我这么说,是因为当年我们大房没得到爵位,才故意挑拔,想离间二叔和二婶的关系,甚至还有二婶和周宁的母子之情。” 周安先发制人,把这些东西摆在明面上说开。这样袁氏有什么想法,可能也会提出来,总比没法沟通要好一些。袁氏心说,我肯定要这么想啊,不这么想那才是脑子出了问题。“二婶,我自小在侯府长大,族老们也说过,家和万事兴。我要是挑起家族内斗,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这就好比一块饼,要是这饼特别大,我就是只吃其中一角,也能吃得饱饱的,要是这块儿饼只有巴掌大,我就是能分上一半,不照样吃不饱么?”周安先举了个例子,以证明自己是个通情达理,有远见的人。“我就是想内斗,也不敢随意牵扯皇室啊,二婶应该明白,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族诛之罪。当娘的,都特别在意自己孩子,恨不得一天看一百遍。反正吧,天天看,时时看的,要是孩子哪天被换了,当娘的不可能觉察不出来,肯定是当下就发现了。所以,二婶还是想一想,周宁出生那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件吧。二来呢,二婶应该还记得周宁吃不了牛肉的事儿吧,当年他吃了牛肉,身上起了一身疙瘩,这个身体反应是骗不了的,我打听了一下,三皇子府上也是不吃牛肉的。要是我所料不错,三皇子吃了牛肉的反应,应该是和周宁一样的。” 没有确切把握,前世三皇子不可能敢下手对周家族诛,要是亲儿子被杀了,假儿子得了皇位,那就成笑话了。“安哥儿,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袁氏悠悠地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怎么会由周宁不吃肉,联想到他不是周家的血脉呢?太蹊跷了。“前些日子祖宗托梦给我的。”周安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梦,有时候就是在被人质疑话语逻辑有BUG时最好的托辞。好吧,他确实没想起来其他合理的解释。“我本来也不信的,后来找人暗中查了查三皇子府上的采买,没有牛肉,一丁点都没有,据说是皇子要带头守法。二婶你也知道,就拿咱们府上来说,虽说现在律法上不让随意杀牛,可平常吃的牛肉还少了?只是不像猪肉那样频繁罢了。就说宇哥儿来说吧,他就特别爱吃牛肉,每月都要花上几百文的私房专门买牛肉的。牛肉比起猪肉,味道又别有不同,又没有野味儿那么贵,可不就喜欢上了。至于各个权贵的府上,哪家餐桌上一个月最少也能见个两三回的。二皇子府上,五皇子府上,都吃。怎么就三皇子家里,单单想起了律法呢。除非有一样,三皇子本人吃不了牛肉!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个秘密,才以律法说事儿罢了。” 周安郑重答道。“至于二婶身边的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没查,二婶可以自己查查看。我觉得二婶生产那天,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可疑的事儿的。”周天亮又不会飞,换孩子总是需要时间的。时间有缺口,那这段缺口他总要处理干净,想办法遮掩过去。“二婶,如果我想着夺爵位的话,其实………………诬陷二婶偷人,周宁血脉存疑,比说周宁是被二叔调换了,风险更小一点。最起码不牵扯到皇室。二婶也明白,牵扯到皇室,谁也没个好。”没事我不会乱说的。袁氏脸色当下就变了。“就算是宁哥儿不成的话,还有宽哥儿。”周宽是二房的嫡次儿子,今年两岁了。袁氏的意思不言而喻,二房有两个儿子,你搞掉一个没用。“二婶,咱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二婶真的…………就算宽哥身份没有问题,二婶说说,族老们那里,会不会怕宽哥记恨族里给他母亲定罪呢?再加上我父亲也是为国捐驱,皇上那里,多少还有些情份,况且他没了也没几年呢,当年的同袍好多都尚在人世,这么多方一角力,到时候,爵位是会回到大房呢,还是会给宽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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