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你便冒充杨钊的部下。” 柳燕子翘起嘴角道:“这事我在行,您告诉我打谁,我必把他打成重伤不治!” 两人走到大营门口,有把守的士兵看见赵骁连忙打招呼:“赵千户回来了。” “嗯。”赵骁径直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柳燕子低着头惊耳骇目!谁能想到堂堂玄鹰大人竟然是庆字军的千户把总?! 赵骁似乎猜到他会惊讶:“不必惊慌,我虽在军中任职,可我不是给庆王卖命的走狗。” 柳燕子连忙道:“属下明白!”能计划刺杀杨钊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庆王的人? 赵骁脚步一顿:“前面那个校尉,姓方,名广信。他是左将军魏淮的外甥,此人在攻城那日杀害良家妇孺十余人,待会你想办法把他打死。” 柳燕子目光一暗,舔着嘴唇道:“遵命!” * 赵骁把柳燕子留下后,自己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兵营。 校场上,几个士兵正打着赤膊在耍角抵。 “千户!” “千户您来了!”大伙停下来纷纷跟他行礼。 赵骁摆摆手道:“你们继续玩,我坐这看会。” 马震威起哄道:“那哪成啊!听说咱们千户有拔山扛鼎之力,可得让俺们见识一下啊!”上次被赵骁杀鸡儆猴后一直心怀不满,今天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其他人大喊:“对!千户修理修理他!”这小子刚刚连战了七八个人,全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些得意忘形,竟扬言是他们军中角抵最厉害的! 赵骁笑着脱了外衫道:“那今天就练练你们!” “好!”大伙击掌欢呼。 赵骁穿衣的时候看着精瘦,等脱掉衣服露出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加上身上那些还未抚平的疤痕,瞬间野性了不少。 马震威挠挠头道:“千户手下留情,可别让俺输的太惨了。” 赵骁笑道:“还没打就怯阵了?” “俺才没有!”汉子往手心吐了两口口水搓了搓:“来练!” 角抵这项运动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两人看谁能把谁摔翻在地,说困难也困难,需要力量和技巧并用,唯一的规矩大概就是不能扒人裤子。 马震威是角抵能手,他身材高壮力气奇大,军营里鲜少有人能抵过他。只见他分开双腿,微微弯下腰,双手握在胸口如一尊铁塔似的立在哪里。 赵骁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却是顾虑重重,也不知道交代柳燕子的事能不能办妥。 随着一阵呐喊声,两人正式开始较量! 马震威一上来就大算给赵骁来个下马威,双手抓住他的肩头,竟然想直接把他抓起扔出去! 赵骁侧身躲开正面攻势,反手扣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拉直接把他给拽脱臼了…… “不好意思,习惯了。”赵骁都是阴险毒辣的路数,忘了角抵是力量对决。 马震威强忍着痛把胳膊推了回去:“再来!” 这次两人重新扭打在一起,时而勾挑,时而摔抱,你争我夺打的好不精彩!旁边叫好的声音一浪接过一浪! “老马加油啊!” “赵千户,用力摔!” 就在两人都用尽全力时,赵骁猛地扭身,用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借力一个过肩摔把马震威重重的摔进土坑里。 “哇哦~~~~!”将士们欢闹着冲过去把赵骁围住。 赵骁脸色一变,捂着腰大喊:“哎呦别闹,不行不行,我腰扭了!” 马震威吓得赶紧爬起来说:“千户,您没事吧?”虽然他恨赵骁上次修理自己,但也不敢真把他伤着,毕竟官职在哪摆着呢,赵骁想要整死自己,一句话的事。 赵骁拍着他肩膀道:“你小子有把子力气。” 马震威红着脸挠挠头,赶紧扶着赵骁去了旁边的营房休息。 “千户,我去叫郎中过来给您瞧瞧?” “不用,我躺会就好了,你继续跟他们玩。” “真没事啊?” “真没事,快去吧。” 等马震威离开后,赵骁立马从床上起来,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准备开始行事。 * 另一边柳燕子和赵骁分开后,便一个人混进了军营中,悄悄跟在方永信的身后。 吃完午饭,大部分将士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有的在外面晒太阳,有的在营帐里午休,还有人去军妓营房里耍乐子。 方永信此人淫猥,几乎日日都要去军妓营里享乐,今日吃饱饭也同往常一般朝军妓营走去。 军妓营在大营的西北角,是单独的几个营帐,里面关着四五十个女子。其中有一些是从西州带来的军妓,都是犯了罪的官籍女子,还有一部分是在徐州掳来的良家女子。 “方校尉来啦。”看门的士兵看见他满脸堆笑着打招呼。 方永信打了个饱嗝:“嗝,小红儿在吗?” “在呢,在呢。” 方永信从怀里捏出一角银子扔在守门士兵的身上:“一个时辰。”说罢便走了进去。 柳燕子见状也学着他的模样走到军妓营门口,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看门的士兵:“一个时辰。” 守门的士兵拦住他:“哎?你是哪个营的士兵,怎么瞧着这么面生?” 柳燕子佯装愤怒道:“你他妈瞎了狗眼?连你爷爷我都不认得了!” 士兵被他暴躁的脾气吓得一愣,虽然不认得他,但也不敢强行阻拦,拿了银子连忙放行。 柳燕子进了营房四处打量,见这里的女人们蹲在院子里涮洗衣服。她们大多数遍体鳞伤,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般见到陌生人也不抬头,偶尔还能听见营房里传来尖叫和啜泣声。 柳燕子收回目光,随着方中信朝最后面的一间营帐走去。 不一会里面便传来凄惨的呼叫声,方永信满脸淫荡的解开腰带:“红儿,爷今天疼你。” “方校尉?”突然有人走进来。 方永信怒道:“谁他妈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柳燕子玩味的走到他身边:“滚出去?你怎么不滚出去啊?”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方永信握着拳头朝他冲了过来。 柳燕子躲都不躲,直接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抬腿便踹在他的命根子上。这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狠踹一脚疼的方永信疼的满地打滚。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柳燕子抓着他的头发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一拳,两拳……十拳打下去,这人已经分辨不出模样了。 “别……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方永信鼻口喷血,眼珠子都被打爆开,疼的他呜哇大叫。 瘫坐在旁边的小红儿已经吓傻了,她抓着衣裳捂住身体,紧紧的闭着眼睛。 “不要……求……别……”方永信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不行了,柳燕子终于收了手。 自己的指骨都打断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柳燕子甩甩手轻笑了一声:“呵,姑娘,快把衣裳穿好,一会该有人过来了。”说完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半晌营帐里瞬间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 “军妓营打死人了!” “谁把谁打死了?” “好像是右军的一个士兵把方校尉打死了!” 有人小声窃窃私语道:“要我说打死也活该,他这阵子祸害了多少个姑娘了。” “嘘,这话可别被魏将军听见,方永信是他亲外甥,这事准没完!” 赵骁听见营帐外传来议论的声音便知道这件事妥了!他悄悄走出营外,见不少人都朝军妓营那边跑去看热闹,自己低着头朝杨钊的军营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淮看着地上衣衫不整,满脸鲜血的外甥气的七窍生烟。 “小……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守门的士兵吓得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魏淮怒道:“中午都有谁去了军妓营?” “除了方校尉,还有一个好像是右军的士兵。” “他人现在在哪?” “小的不知……” “来人,去右军把所有的人我叫过来!让他一个一个辨认!” 杨钊闻讯赶来冷笑道:“魏将军好大的威风,我竟不知这右军也归你调遣?” “甭说那些有的没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杀了我外甥我自然要他抵命!” 杨钊脸色一变:“只凭他片面之词就认定是我营中的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万一这小兵认错了,魏将军又该如何?” “不可能!左军谁不知道他是我外甥,谁敢对他动手!” “那可说不准,他跋扈惯了,兴许早有人看他不顺眼呢!” “你!”魏淮知道他话里有话,气的脸色涨红。 左右两军本就不合,如今又发生这样大的事,针尖对麦芒似的,眼看着一场混乱就要发生! 魏淮深吸一口气,及时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杨钊是杨元庆的心腹,闹僵了自己肯定落不得好。 强忍着怒气说:“杨将军这般护短在下无话可说,不过您可小心点,别哪天战场上刀剑无眼再伤了你!”撂下狠话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杨钊没把他的话没当一回事,冷哼一声回了营帐。 “将军,已经查过了,午休时咱们军中并未有人去过军妓营。”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人离开后,杨钊起身准备去庆王府上给魏淮穿小鞋。他脱掉军服刚准备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扭过头却发现来的人是赵骁,“你……” 杨钊捂着脖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疑惑为什么要杀自己。温热的血不断从脖子里喷涌出来,杨钊像一条缺氧的鱼,在地上抽动发出嗬嗬声。 等他血流的差不多了赵骁才低声道:“助纣为虐,你该死。” 杀完人赵骁赶紧把血迹清理干净,将杨钊搬回床上,伪装成休息的模样。然后趁外面没人的空隙,悄悄溜了出去,一路飞奔回自己的营房,换好衣裳躺在床上继续装睡。 杨钊的死直到酉时才被人发现,整个军营炸开了锅,赵骁被下属摇醒。 “千户,千户别睡了,出大事了!” 赵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道:“出什么大事?” “杨将军被人杀了!” 赵骁装作惊讶道:“什么?谁干的?” 士兵支支吾吾低声说:“我听闻好像是杨将军跟咱们魏将军起了矛盾……” “那也不至于下杀手啊!”赵骁连忙穿上鞋跑了出去。 军营里已经乱了套,杨钊突然被害,右军副将认为是魏淮下的毒手,竟鼓动士兵要替杨钊报仇! 魏淮有口难辩,怕事情愈演愈恶劣,干脆命手下护着他离开了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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