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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乘舟默默叹了口气：“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嗐，你说这干嘛。”万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好兄弟就要一起手拉手，你现在有不到3000，我3000出头，咱俩差不太多，我的心里很平衡。” 钱乘舟：“……” 057听闻这句话之后，开始默默问他：“那少爷，我们还去草原之心吗？” 万炎看着通话界面这边，眨巴了眨巴眼，继续抱大腿：“乘舟，你还去吗？” 钱乘舟摇摇头，表示赚钱要紧。 “得，”万少爷靠在座椅靠背上伸懒腰，难得雄心壮志一把，对057说道，“那我也不去了，我继续走剧情，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拿到你老板的源代码……” 然而，说是这么说，雄心壮志的万少爷在行动上却依旧践行着懒驴上磨似的拖延。 他晃了晃神，感觉肚子饿了，于是便直接将车停在一旁，又拉着钱乘舟下来，吃了一顿就着山间微风的早午饭。 早午饭吃完，隔壁的雨终于停了。 万炎伸着脖子看了看，臊眉耷眼地嘲讽：“哈，看来工程师终于排除了系统bug。” 钱乘舟：“……” 085和057异口同声地继续嘲讽：“哎呀，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呢。” ——是不是好消息不知道，就连这次降雨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就如同行走在未知丛林里的盲人，不知道系统之后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没有人的心情会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安然无恙，他们如坐针毡，却又无可奈何。 钱乘舟顿了顿，终于从路边站了起来，拍了拍万炎：“走了。” 而后，他对085说道：“选择进入下一个任务。” “好的，钱先生，”085也从表盘上站直了身体，“正在匹配任务目标。” 片刻之后—— 085：“任务目标匹配完成。钱先生，您的下一个任务是：给位于北欧的研究员送无人机。” 而与此同时，057也给万炎播报道：“万先生，您的下一个任务是：去欧洲给误饮了污水的奶牛治病。” 钱乘舟和万炎对视了一眼——他俩这次的任务地点，都在欧洲？ 会是巧合吗？ 钱乘舟顿了顿，和万炎比对起了任务坐标。 欧洲本身就不大，他俩照着地图看，发现万炎的任务地点位于莱茵河的一条二级支流附近，而钱乘舟的任务地点则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二者中间隔着波罗的海。 ——还算比较近，可以一起行动。 于是，三分钟后，万炎把自己租的车还了，准备和钱乘舟轮换着当司机，先将车子向北开到漠河，那里有一个环球公交车站点。之后，他们再换乘环球公交车，直接到欧洲。 车子开起来后，085便开始给钱乘舟介绍起了这次任务的背景。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有一家废弃已久的化工厂。前段时间，当地政府终于敲定了“废弃工厂改造计划”，招标找到了这个项目的承办单位后，该公司要先对工厂废址进行改造前的摸底评定工作。 而钱乘舟本次的任务对象：地学研究员，就是这家公司从外面找来的专家。 公司希望这位研究员能给出完整且精确的工厂平面图及附近地形图，并形成报告，说明废弃工厂内的建筑分布、以及周边地形地势和环境条件的本底情况。 地学研究员来到工厂之后，发现公司虽然给准备了测绘类仪器，绘制工厂平面图并不难。但却没有准备带有红外遥感装置的无人机，而想要了解工厂周边的植被分布等环境条件，是必然要用无人机飞一遍的。 因此，研究员才又和系统申请了无人机。 之后，就类似于高继等人需要加压水枪一样，系统再次将研究员的要求判定为“点外卖”，便将这个单子分给了钱乘舟。 钱乘舟听着听着，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地学研究员、北欧、废弃工厂、测绘平面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接下“给东北虎送晚饭”的隐藏任务之后，给陶闻打过一次电话。而那通电话里，陶闻不仅和他说了自己在海边遇到的那个诡异灯塔，还说自己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去北欧测绘一家废弃工厂的平面图。 系统这是……故意的？ 钱乘舟没再犹豫，直接将通话申请拨给了034。 034很快便接了起来，陶闻带着老花镜，拿着测绘仪器出现在透明玻璃板上：“乘舟，怎么了？” 钱乘舟开门见山：“陶老师，您是不是需要无人机？” 陶闻愣了一下，将老花镜从鼻梁上取了下来：“是你来送？！” 钱乘舟：“……” 034将陶闻目前的坐标位置发了过来，085看了一眼，快速说道：“没错的，钱先生，您本次的任务坐标，与陶女士目前的位置是一致的。” 钱乘舟：“……” 所以，系统就是故意的。 钱乘舟默默想着——不然，它为什么不直接将无人机补发给陶教授？ 所以现在，系统执意要让自己去给陶教授送无人机，又是为什么呢？ 钱乘舟微微蹙眉，开始与陶闻和万炎合计。 然而二十分钟过去，他们却仍旧是一头雾水，没有得出有用的结果来。 最终，万炎放弃了思考，破罐破摔地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喃喃道：“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情呢。” “——毕竟，陶老师和乘舟这样就凑在了一起，人多力量大嘛。” “万炎说得也有道理，这还真的不见得是件坏事。”陶闻冷静地想了想，继续说道，“结合你们这次在毛毛山上的小屋里被系统扫出来这件事，至少当时，掌握系统的应该是温和派。” “那如果现在，掌握系统的还是温和派的话，他们至少不会给我们的行动增加阻碍，那么，就也说不定会稍微推一下、帮帮我们呢。” 钱乘舟和万炎眨了眨眼睛。 会这样吗？ 陶闻摆了下手：“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推理不出结果来，干脆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目前只能是这样了。钱乘舟默默想到。 而后，陶闻又告诉嘱咐钱乘舟不用太过着急给他送无人机，因为自己目前还在测量工厂内部的情况，预计还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完成数据测量和图纸绘制。 而在完成了厂区内部的测绘之后，她才会到外面去飞无人机。 钱乘舟点头表示明白，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通话。 085的透明玻璃板又收了起来，自己也回运动手表里蹲着了。而057见状，也不再往后座上飘着，缩回了万先生的耳钉里—— 万炎生无可恋地在座椅上摊着，只觉得前路漫漫，迷雾重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钱乘舟瞄了他一眼，想起来万炎这次接到的任务也颇有意思： 他要去给一家紧邻河流的农场中、误饮了污水的奶牛们治病，而那条河里之所以会有污水，是因为附近工厂的违规排污所致。 ——两个地理位置比较接近的任务，都出现了“工厂”这一元素，钱乘舟甚至都不觉得这是巧合。 他在想，系统背后的那群设计师们是江郎才尽，写不出好剧本了吗？ 而据他所知，现在的欧洲应该已经不会再出现这种大面积污染的情况了，对着河流直排污水更是不可能，涉事企业会被当地政府罚到破产。 因此，这大概率又是设计师自己在上网查的资料、继而设定出的任务背景。 钱乘舟眯了一下眼睛，问万炎：“你有没有觉得，动物世界这个游戏背后的开发公司，应该是一家在国内很大的企业？”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倒数第二个单元 第88章 无人机02 “嗯？”万炎摊在座椅上扭过头，“为什么会这么说？” “首先，它应该是一家国内企业。你看——”钱乘舟开始数数，“我们在毛毛山的小房子里看到的前40位玩家中，只有一位名叫Lucy的，应该是个外国人，而剩下的39位全是中文名字。” “系统一共有5个休息空间，其中3个都在中国。” “即便是特别顾问在120之后的玩家，现在我们见到的也全是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暂时还没见过外国人。” “——而最明显的，海上花园号和空中花园的结构、布局，以及你这次任务的设定，还有几乎所有地点在国外的任务，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查资料风’，而并非真实经历过之后的‘还原风’。” 万炎若有所思：“啊，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是。” “——钱先生，万先生，”085默默插嘴，“我还有一条要补充的，系统数据库中的资料也是用中文写的。” 钱乘舟：“……”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现在才说？ 于是，钱乘舟问道：“还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085从表盘里钻出来，真诚地说道：“没有了。” 顿了顿，他又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吞吞吐吐：“啊，那个，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085踌躇了一会儿才说道：“钱先生，在您刚刚进入系统的时候，我告诉您的那些需要密钥才能得知的消息，其实您都已经猜得差不多了。比如系统目前处于内测状态、拉各位进入游戏，是为了让大家以后能宣传游戏。” 钱乘舟：“……？” 这个弯拐得好像有点大，他还没反应过来。 而057也适时从万炎的耳钉里钻了出来，同样真诚说道：“我作证，这次是真的没有任何没报告的事情了。” 057开始仔细地解释了起来—— 起初，在钱乘舟和万炎刚刚进入游戏的时候，057和085都是站在系统那边的，遂告诉他俩说，只有做任务拿到密钥，才能得知被系统加密了的消息。可实际上，这种“加密消息”也仅仅限于：被淘汰了之后会如何、系统拉玩家进入游戏的目的、以及系统目前的内测状态。 后来，尤其是在钱乘舟等人经历了海上花园号的火灾之后，085等AI完全站在了玩家这边，本想将这些消息一股脑全都说了，却发现他们也已经都猜得差不多了。 “所以，万先生，钱先生，这真的不是我们故意瞒你们的，”057双手并拢放在身前，继续真诚道，“实在是我们知道的，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了。” 而你们不知道的，我们也同样不知道…… 钱乘舟、万炎：“……” 万炎冲着057和085摆了摆手，表示不和他们计较。 之后，万少爷不再看这两个无端打岔的AI，又费劲将思路扯了回去。 ——所以，系统背后的游戏公司，是一家国内的公司。 而能撑得起这么大架构的国内公司…… 万炎愣了一下，突然坐直了：“乘舟，能撑得起这么大的系统架构、运行强度和储存量的公司，全国也没有几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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