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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乘舟：“……” 057说完，又将炮火转向了自己的顾客：“万先生，您看，我说得没错吧，还好找了外援，不然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想到这个方法啊！” 万炎：“……你好像是那种瞧着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都好的家长。” 057矢口否认，然后看到万先生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他那记录坐标的小本子：“乘舟，这是我接到任务时，系统给的坐标。” 钱乘舟挑了眉毛——不是因为坐标，而是因为本子。 万炎的坐标本，不能说很精致，但至少没有缺页、折损和油花，也没有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本子封皮上画的是一个旺仔，很像那种旺旺大礼包中附赠的小本子。 钱乘舟默默掏出了自己的本子，给085翻旧账：“为什么我的本子这么破？” 085和057一起沉默了一下。 万炎大为震惊：“啊？这本子还不一样？！” 两秒之后，085和057开始一起给自己的上司做解释。 085：“这是系统随机分配的，不是看您不爽故意给您的。” “是的是的，本子有好几种，都是用随机算法随机匹配的，可能是您开局时的运气比较不好，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057想了想，“运气都是守恒的，您当时运气不好的话，后面的运气肯定会很好！” “……” 钱乘舟听着057这段和085之前一样的论调，感觉万炎错了——057才不应该是什么阿拉丁神灯，057和猪头更加般配。 他在心里翻着白眼，将万炎本子上的位置抄了下来。 然而，这其实并不能确定就是那只角马受伤时的位置。因为它很有可能是在受伤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向系统许了愿望。 那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第28章 非洲狮20 钱乘舟是这样想的： 如果以角马许下愿望时的坐标为起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 那么，只要他们知道角马群的行进方向、受伤角马的前进速度，就能大致推断出角马在这四天里走了多远的距离。 从起点开始推算，也就能够知道角马现在的大概位置了。 于是他们两个迅速分了工。 钱乘舟去和非洲狮女士们询问角马的行进方向，万炎向那只受伤的角马询问伤势，以便推算受伤角马的速度。 ——钱乘舟朝着非洲狮女士们走去。 此时此刻，雌狮们已经吃完了自己的早饭，正在集体舔毛，作为饭后消食运动。 钱乘舟蹲了下来，真诚地对一众雌狮说：“谢谢你们。” “不用谢，”木桑舔完了爪子，又开始舔胳膊，“举爪之劳的事情，反正我们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也要再捕猎。” 而今天这个伤到了，下一次捕猎的时候第一个抓它。 钱乘舟：“……” 那，你们之前伤到的那个，后来有没有抓住呢？ ——他们这个隐藏任务的任务目标，到底是不是之前被非洲狮们伤到的那只角马呢？ 木桑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懂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我们只有一只曾经伤到的角马后来没有抓到，就是几天前妈妈抓的那一只，估计是它藏得太好了，找它所耗费的时间已经够得上我们再重新抓一只，所以我们后来就放弃了。” “而昨天妈妈抓伤的那只小角马，今天已经被木巴吃掉了。” ——木巴，这个狮群里的另一只雌狮，此刻闻言抬起了头，看了看这边，之后又懒洋洋地卧了下去。 钱乘舟想起来了。 今天早一点的时候，木果和一只雌狮在这边捕杀角马，木桑和妈妈在那边抓伤了角马。那一场钱乘舟和万炎看到的捕猎活动里，确实还少了一只雌狮的身影。 少的雌狮就是木巴，她当时应该正在别的地方捕猎受伤的小角马。 那么……钱乘舟眯了眯眼睛，这样看来，受伤之后幸存的角马应该真的不多。 所以，前几天非洲狮女士们抓伤的那只角马，还真的有可能就是他们现在找的那只。 钱乘舟顿了顿，突发奇想地问木巴：“您今天是在哪里抓住了那只小角马呢？” 木巴和木桑木果的性格都不一样，她有些懒洋洋的，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能说一个字的时候绝对不会说两个。 于是她抬了抬爪子，睡眼惺忪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灌木。 ——那里。 钱乘舟点点头，让085将位置标注在了地图上。 然后他又问：“昨天，你们是在哪里抓伤了那只小角马呢？” 木巴困了，自顾自眯起了眼睛，准备睡觉。 于是木桑接了班。 木桑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在那边。” 085将第二个位置也标注在了地图上。 之后，他将两个点连了起来，透明玻璃板动了一下。 “不太正常，钱先生。”085分析道，“小角马昨天是在狮群领地范围内、靠近中心的地方被抓伤的，而今天早晨，它已经走到领地偏东的一个位置了，这大概有二十公里。而从昨天到现在，只过去了十五个小时左右。” “这已经和没受伤的小角马速度相当了，应该是有大角马的帮助。” 帮助？ 有帮助也很正常，毕竟小角马还没断奶，所以肯定没有离开妈妈。 而“妈妈”，尤其是只有一个孩子的妈妈，应该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 他顿了一下，又顺着小角马行进的方向，往狮群领地的西边和东边分别指了指，问道：“角马们的前进方向都是从这边到那边吗？” 木果舔着爪子说道：“差不多。” “你看到那一堆矮矮的灌木了吗？”木果说道，随后转向了另一边，“再看那边，那棵头顶分岔的大树。” “从灌木到大树，就是角马群的前进路线。所以我们也经常在那里伏击它们。” 钱乘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木果看着刚刚出现了红点、又动了一动的透明玻璃板，似乎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就像是几乎所有的猫科动物一样——她想扑一扑。 而085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他被吓得不敢动弹，连带着透明玻璃板都缩小了两圈。 两秒之后，面对着不得不传的消息，小了两圈的透明玻璃板上可怜兮兮地浮现出了一行青褐色的小字：“钱先生，057说，万先生想请您过去一下。” 猫科动物的目光很敏锐，木果明显看到了那一行小字，站起来，像是扑蝴蝶一样的，用两只前爪奋力一扑！ ——085嗷了一声。 透明玻璃板硬生生受了这么一下，竟然没碎。 而085似乎已经放弃了，破罐子破摔，又干脆出了声：“算了，算了……反正这块板子是有机玻璃的，轻易不会碎。” 钱乘舟：“……” “就算是碎了，我也还有。” 这一句被085自行翻译成了狮语，木果顿了一下，甩了甩尾巴，默默走了。 走之前还出了一口长气——哼，没意思，不好玩。 钱乘舟忍俊不禁，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对085聊表关心。 十分钟后，他来到了万炎旁边。 万少爷正在愁眉苦脸，因为这只受伤的角马实在是太轴了，愣是觉得他们和狮子是一伙的。 万炎问了它半天，该受伤角马却被群里其他角马挑唆，认为另一只猴使者可以和非洲狮们说话，而这只来找他的猴使者和那只猴使者是一伙的—— 所以，他们这两只猴使者，全都和非洲狮是一伙的。 ……这个逻辑，好像还真是没毛病。 万炎开始最后的挣扎：“那我还能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觉得我们两个是一伙的？” 受伤的角马喷了个响鼻：“你懂马语，肯定是用了什么巫术。” 万炎、057：“……” 好嘛，原来还是个双标马。 钱乘舟想了想，和万炎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啊？？”万炎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就这么走了？” “没关系，走吧，”钱乘舟说，“我问了非洲狮女士们那只小角马的速度。” 万炎：“……” 嗯……也行。虽然小角马和大角马不一样，但至少有一个了。 万炎想了想，又突然间福至心灵，问057：“你那里有无人机吗？” “有的啊，祖宗，”057说道，“咱这里的东西可齐全了。” 万炎眼睛亮亮的：“乘舟，我想到了！我决定不在这一个歪脖子马上吊死了。” “——用无人机应该也可以观察角马的速度吧！” 那样的话，甚至要比问出来的结果更加准确。 于是，钱乘舟和万炎干脆回到了车上，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整个白天。 晌午过了一会儿之后，受伤的角马终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跟着后面来的一波角马群走了。 无人机忠实地记录了它的行进速度——不快，一瘸一拐的，大概比那只小角马的速度要慢上一倍。 等到日头西斜，他们终于收集了一整个下午的受伤角马前进速度，算是有了初始数据。 085利用这些初始数据构建了一个数学模型——由万炎抢着付了款，拿到了“085-1数学模型专利使用权”，并用它模拟出了三四天之后、该角马前进的距离，以及它可能会在的地方。 然后，057操纵着小型无人机，让它飞去了那边。 第29章 非洲狮21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草原上又恢复了带着白噪音的宁静，钱乘舟和万炎坐在越野车里，在一片叽叽咕咕的动物叫声中，看着无人机航拍出来的角马影像。 ——根据085-1数学模型，他们想要找的那只角马已经到了非洲狮领地的边缘。 然而，他们本来以为，到了晚上，万籁俱寂，天敌也会由于光线不足而放松对角马的追捕，这会让角马更加放松，他们也就能更容易地找到那只受伤的角马。 可现在看来，他们却只猜对了一半。 光线确实不足，非洲狮们也确实放松了对角马的追捕。然而角马却没有多么放松，他们想要找的这一只则尤其谨慎。 并且，红外拍摄的夜间角马群，也并不是十分清晰。 钱乘舟对着黑白灰的影像看了半宿，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好像所有的角马都长一个样子。 而万炎则紧急找057买了两板人工泪液，分给钱乘舟一板后，剩下的那一板就在自己的眼睛里狂滴。 又看了一会儿，钱乘舟叹了口气：“要不……睡吧？” 万炎也叹了一口气：“我早就困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于是，057和085看着这两个刚刚还一副“今晚誓死要找出角马”的打了鸡血似的人类，现在已经躺平准备睡了，心里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个想法：难怪人类世界会有劳动法和劳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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