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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贺因只是从自己笔袋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纸，然后很刻意地装作漫不经心地递给闻杰。 闻杰：“这是什么？”他还以为是班主任交给他的什么名单，结果贺因站起来红着脸凑到闻杰耳朵旁小声嘀咕：“情书。” 贺因一开始站起来还把闻杰吓一跳，以为他要干什么。教室里人来了一半，闻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贺因只说了两个字，情书… 闻杰把纸塞到自己兜里，正准备走了，贺因又叫住闻杰：“中午一起吃饭吗？” 闻杰：“不了吧。” 贺因一猜也是，自己现在刚开始追人家，还没做什么努力，怎么能获得共进午餐的机会。 贺因坐下，低着头心里揣摩闻杰有没有高兴或者不高兴的迹象。但是闻杰刚刚全程面无表情… 李初来了，拍了一把贺因：“让姑奶奶进去。” 贺因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李初进来带了一股风，她问：“吃东西了吗？”她刚坐下，林子豪也进教室了。 贺因接过李初的包子，道了谢。李初小声炫耀：“知道这谁买的吗？” 贺因：“谁买的。” “哈哈！喜欢我那个男的。”李初小声道。 李初递给林子豪一个鸡蛋，林子豪摘下耳机问：“刚刚看到你和一个男生…” 李初：“我朋友。” 林子豪：“不是吧。” 贺因听了一耳朵，觉得林子豪现在就和小学揪女生头发希望引起她们注意的男生一样。 李初笑笑，问林子豪：“数学作业写完了吗？借我抄抄。” 林子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数学作业来给了李初。 中午的时候，贺因故意等着闻杰出教室，他叫周旭嘉先走。闻杰看贺因一大个杵门口，背上书包出教室门的时候还有点疑惑。 贺因说：“你看了那张纸吗？”那篇情书。 闻杰：“看了。” 贺因搓了搓耳朵：“哦。” 闻杰：“你不和周旭嘉一块儿吃饭吗？” 贺因答：“我想和你一块儿。” 闻杰道：“我不想。”他笑了下，贺因知道他在开玩笑。 贺因老实巴交地表达自己的心情：“那我就有点难过了。”他说：“要不我帮你背包吧。” 闻杰：“不用。”两人之间又没话题了，贺因绞尽脑汁想说什么，闻杰道：“嘘。” 贺因：“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贺因问闻杰：“要不你坐这，我去给你打饭。” 闻杰笑道：“我可以自己打饭，这个还是可以自己做到的。” 贺因打完饭回来和闻杰坐一起，他老觉得旁边有人看他们。 “你别老逗我。”贺因郁闷地说。 闻杰笑笑，贺因问他：“要不要吃土豆丝。”他给闻杰夹了一筷子，他知道闻杰喜欢吃土豆。 吃完饭，贺因又提出：“我把你送到校门口吧。” 闻杰站定了，他凑近和贺因说话：“你现在在追我？” 贺因红着脸伸手拍了拍闻杰的发顶，又放下：“你又准备占我便宜。” 闻杰摇头，还是继续看着贺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又不是不知道。”贺因侧头不看闻杰，说：“对的，我在追你。” 闻杰说：“那你追我的结果可是未知的，可能追到也可能追不到，你自己想一下值不值得，还有你和其他竞争者各凭本事” 贺因道：“我知道，我愿意。” 闻杰：“那你加油。” 贺因回他：“谢谢。” 贺因又追问道：“我想问一下，目前有几个竞争者？” 闻杰笑了，没答他，在冬日的阳光下，冷风把彼此的脸吹得红彤彤，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也是叠起来的，递给贺因。 “我走了。”闻杰冲贺因摆手，随即出了校门。 贺因展开纸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谢谢。 算是对贺因通篇溢美之词情书的回应。
第24章 打篮球 班主任上课随机点名抽到闻杰回答问题了，他好像正在发呆，英语老师：“昨天晚上干嘛去了？”闻杰要快睡着了。 闻杰有些不好意思，同桌给他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师问了什么问题。 他拿起书来找，清清嗓子咳了声，开始朗读答案。 和他呈对角线位置的贺因笑着看他，每次闻杰回答问题，都是贺因正大光明看他的好时候。 下了英语课，贺因坐在闻杰附近，问他：“你上课干嘛来着？” 闻杰说：“没干什么。” 贺因：“昨天晚上睡太晚了吧。” 闻杰听到这话，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12点睡的，不算太晚。这时候周旭嘉正好要过来收数学作业，看到熟人贺因在这，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交作业了！快交。” 周旭嘉大嗓门一喊，组长就马上把作业给他，还写了谁的没交齐。 贺因让周旭嘉起开，周旭嘉在贺因腿上歪了两三下，才站起来去其他组收作业。 贺因问闻杰：“要不要出去接水？”闻杰水杯里还有半杯水，冬天冷得很。闻杰的水杯是透明玻璃的，并不是保温杯，贺因不用摸都知道闻杰水杯里的水是温的，不够热。 闻杰眯着眼，撑起胳膊来，把杯子递给他，让贺因去接，他自己想趴着睡会儿。 贺因跑着把水接回来，见闻杰正在闭着眼睛睡觉，把水杯轻轻放他桌子上。 离上课还有一两分钟，闻杰背上披着一件蓝色的棉衣，就剩一只手还露在外面。他和闻杰对了一下食指，闻杰把手指缩起来，贺因又追上他，闻杰笑着坐起来还眯着眼说：“干什么，回你的座位去。” 闻杰的眼睫毛很长，微微往下看，从侧面就能看到他又长又直的睫毛。 贺因叮嘱：“上课别睡着了。” 说完上课铃就打了，贺因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下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让按顺序上黑板讲题，从贺因前面的同学开始。贺因是第二个，那道题有些难，是一道选择题，昨天作业太多了，贺因没来得及做，只好翻开答案看解析，看了还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李初。 贺因上黑板写了半天，卡住了，数学老师说可以找同学帮帮贺因。贺因回过头，看下面，同学们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想上去讲题，贺因看向倒数第二排，闻杰正披着大衣，右手撑着脸，头还朝前，但眼睛已经睁不开困得睡着了，一有动静还甩甩头。 贺因说：“闻杰。” 闻杰还没醒，同桌推他，他才受惊跳了起来，看向四周，全班同学都看过来，闻杰脸红了，把眼睛睁大做出疑问的表情看向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你帮一下讲台上这位同学。” 闻杰看了眼题，拖拖拉拉走到讲台上，继续写了几个字，才红着脸看向数学老师：“那个，老师，我也不会…” 贺因在旁边没憋住，笑了，又及时打住收回来。闻杰看他一眼，贺因憋得脸都红了低着头，台下的同学也笑。 最后老师让他俩都下去了，闻杰快尴尬死了，下课的时候还说了一顿贺因。 贺因逗他像逗小猫一样，上午放学，闻杰还继续在想这件事。 贺因说：“脸皮怎么这么薄。” 闻杰：“尴尬死了，你还说。”他问贺因有没有看见他睡觉，贺因反问，怎么了，你流口水了？ 闻杰追着贺因动手：“你放屁，别造谣。” 贺因：“是，闻杰怎么会流口水，你打呼噜还差不多。” 闻杰气笑了，追上贺因想给他撂倒，贺因说：“错了错了。”闻杰这才放过他，贺因整理了一下校服，低头问闻杰：“冷吗？”刚刚出教室门还是很冷的。最近降温，贺因自己穿厚秋裤出门，他伸手要检查闻杰有没有穿秋裤，闻杰却红了脸。 贺因也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插到自己兜里。 闻杰从书包里拿出一条围巾来，给自己裹上。已经快到餐厅门了，闻杰这才想起来裹围巾。贺因想嘲笑他，却被闻杰瞪回来，闻杰的脸藏在围巾底下，有些可爱。 贺因打好饭，坐到闻杰旁边。坐下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有香菜，贺因自己是不吃香菜的，但他记得闻杰爱吃。 于是他很自然地问闻杰：“你爱吃香菜吧？” 然后他就把香菜一小片一小片夹到闻杰盘子里。 闻杰：“干什么？” 贺因从盘子里抬起头来：“嗯？” 闻杰：“你不吃就扔给我了？”他夹了片香菜，给贺因弄回去。 贺因反应了一下：“哦，我记得你爱吃，才给你夹的。” 闻杰听到这回答才停下把香菜往贺因盘子里送的动作，贺因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 晚饭时间，是闻杰专门用来打篮球的，贺因就坐在篮球场旁边的健身器材上，看闻杰打篮球。闻杰穿着长袖薄秋衣，又套上短裤，露出他的一截白袜子来，大冬天也有男生穿得很单薄去打球。 贺因自己在旁边冷得瑟瑟发抖，手里还拿着一本小的英语单词书，边看他打篮球边背单词。健身器材上还有几个女生坐着在看打球，有的是来看自己喜欢的男生的。 贺因坐着拿起保温杯来喝了口水，就听到耳边有有女生小声说：“看那边看那边。” 贺因小幅度抬起眼来准备看她们是不是在说闻杰，结果发现这几个女生在偷看他。 闻杰进球了，看向贺因，贺因后知后觉，嘴里还在背着单词，冲闻杰树了个大拇指。闻杰笑笑，继续跑着打篮球。 闻杰的棉衣还在自己手里，刚刚他上场之前换下来的衣服都让贺因拿着了，说挂在杆上不干净，上面有独属于闻杰的味道。 天渐渐变成深蓝色了，操场的灯昏暗，几个女生还没走。到闻杰打完，有一个女生给闻杰送了瓶矿泉水。 贺因立马警觉起来，走到闻杰旁边，闻杰打球打得热气腾腾的，贺因想给他把棉衣披上，但是觉得这样太亲密，转而把棉衣给闻杰递过去。 闻杰拒绝了女生的矿泉水，女生走了。 贺因：“你认识？” 闻杰：“认识，就是随便给送的吧，她应该不喜欢我。” “为什么都给你送？” “没有都给我送吧…？”闻杰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贺因看着闻杰的脸：“你怎么这么好看…” 闻杰被夸得害羞了：“我觉得一般般吧…” 贺因说：“眼睛好大。”两个人对视片刻，贺因忍不住移开视线，周围同学交谈的声音传来，正是回教室的时间，正是高中美好的时候。 贺因和闻杰站在路中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这个男生，心里眼里脑海里都是闻杰，月亮慢慢升上来，路边的灯光也突然亮了，路中间一片敞亮，闻杰的眼睛里好像有星光，明亮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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